「阿輝,還在苦惱他的動機或者意義嗎?」
看見傅輝啜了口咖啡,右手不停點擊滑鼠拉動影片記錄的時間軸,一股絕對不能看漏任何線索的勢頭,讓本來在自己座位工作著的陸大偉禁不住上前慰問。
「不,我還未至於執迷不悟到這個地步,的確找那些動機或者意義也有部份算是滿足自己,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希望在過程中能夠找到他們所在位置的線索,所以我才會說之前花費的努力不會浪費,亦不算錯誤方向。」
陸大偉聽得出來,傅輝這番話說得毫不猶豫,是他心底裡真實的想法,不過這倒讓陸大偉感到不解了:
「既然這樣,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有什麼值得苦惱嗎?幾乎就是已經解答出來的數學題,只差寫在考卷上了吧?」
陸大偉確信他們能夠找出目前實況中的所在地點,想當然問題是時間,而他不認為深明這個道理的傅輝還會為時間競賽露出那樣的苦惱。
儘管現在已經兩時半,即比原訂目標超過了十五分鐘,然而其中一個最重要的難關已在稍早之前解決,也就是他們已經得到法院發出的臨時搜查令,關於「五兄妹」的個人敏感資料也將在具有法律依據下順利獲得,因此陸大偉才無法理解傅輝眼前到底為了什麼而苦惱。
「就算是把答案寫在考卷,要是同時有幾份考卷,找幾個人來寫會比一個人快寫完吧?」
傅輝看來饒有餘裕,運用陸大偉的例子開起玩笑,同時招了招手讓對方來到自己的身後一同望向螢幕。
只見螢幕以九宮格的方式切割,顯示的是九張從實況中擷取的圖片。
「嗯……有什麼特別嗎?」
陸大偉認真地審視了每張圖片,當中一半的內容應該是每回問答剛開始不久,黃天佑介紹參加者的時候,另一半則是懲罰開始之前。
不過陸大偉不愧為擁有卓越見聞的資深警察,既然傅輝必定是因為案件而苦惱,眼前的九張圖片必然與尋找實況的所在地有關,從知道目的反過來推敲的逆向思考下,總算瞭解到傅輝在調查什麼了,便回答起自己剛剛的提問:
「你在想香城裡有哪些地方可能出現實況中的建築物吧?考慮到袁英傑在受到處罰時的慘叫,週遭應該沒有其他人。然後實況當中一共換了幾次房間,所以很可能是荒廢或者興建中但處於停建狀況的建築群嗎?」
瞇著眼睛仔細解讀各張圖片的陸大偉察覺到自己的理解存有問題,便把接下來的話語都先吞回到肚子裡,而當他想要再進行一次思緒整理的時候,傅輝倒是直接指出了問題之處:
「香城不存在那樣的地方,要確保週遭無人但又要是建築群?在這個寸金尺土都不足以形容的都市來說從根本上就不可能存在。」
傅輝在這裡頓了一頓,露出了自信的微笑,並拿起了自己最愛用的紙筆,一邊描繪一邊解釋:
「要避免這種等同犯法的計劃遭受干擾是這次實況的最重要考量,所以我們應該仔細思考如何解決地方的問題。」
傅輝把九宮格中第一張圖擴展到全螢幕,內容是第一次實況剛剛開始,黃天佑正在介紹實況的時候。
「從畫面所見,左面遠處的牆壁上有一個窗戶,外面似乎是另外一座建築的水泥外牆,右邊遠處的牆壁上這些模糊的小點就是剛剛實況中用來懲罰周蓉蓉所需要的道具,暫時稱為金屬扣吧。」
陸大偉看著傅輝在白紙上面畫起房間的平面圖,才看了第一張的陸大偉已經立即聯想到傅輝在準備做什麼了。
饒是察覺到陸大偉已然理解,不過傅輝一直只是在腦海裡構思整幅畫像,此刻一邊說明一邊描繪有助確認,便繼續操控電腦,把第二及第三張圖片在其中兩個螢幕中擴展到最大:
「袁英傑在接受提問以及懲罰的時候,可以從畫面確認到地方應該是相同的,雖然這一次看不到窗戶,但能夠憑著光暗度知道畫面的左邊有微弱的光源,然後左邊遠處能夠看到剛剛在右邊深處看到的金屬扣,最後在右邊深處則是在懲罰紅心穎以及劉志揚時讓鎖鏈釘死在牆上的扣,暫時稱為鎖鏈比較容易分辨。」
傅輝沒理會陸大偉到底有沒有跟上自己的思路,還是其實他已經完全理解並得到了答案,只是繼續自己的步調操控電腦,替換上第四及第五張圖片:
「在紅心穎接受提問時,畫面仍然無法確認窗戶的存在,不過還是能夠確認到右邊有微弱光源的存在,而重要的是這一次能夠看到她從這房間的出入口進入到房間,這個出入口是在畫面的右邊遠處,剩下能夠確認到的就是鎖鏈在左邊遠處。可是懲罰的時候,我們只能確認到正面的鎖鏈,左右兩邊都看不到有任何光源。」
白紙上畫好兩幅新的平面圖,傅輝沒有半點遲疑便再次替換上第六及第七張圖片,開始畫起第五幅平面圖:
「在劉志揚接受提問的時候,窗戶是在正面,無法確認到左右兩邊確切的是什麼,不過可以肯定沒有光源之餘,劉志揚出現的時候是從黃天佑的右手邊,換言之出入口很可能是在畫面左邊無法看到的位置。至於在懲罰劉志揚的時候,狀況與紅心穎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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