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少年的蠢愛記事 - 第十七章人要習慣莫名其妙的事態發展(二)

第十七章人要習慣莫名其妙的事態發展(二)

Sep 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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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午休很快就到了，我們押著放棄掙扎的阿聖跨年級區往程御翔的班級前進，但是走沒幾步就發現一群人聚集在走廊上探頭探腦、議論紛紛的。

　　我靠近一看，勉強瞄見有個人被堵在教室門口出不來。呃，是程御翔。

　　「借光。」他的聲音相當不悅。

　　「哇，他講中文耶！」人群開始騷動。

　　「對耶，而且沒有口音，是不是在這邊長大的啊？」

　　「欸，同學！你是混到哪一國呀？」

　　「會講英語嗎？」

　　「你是不是都曬不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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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七嘴八舌地不停丟問題過去，完全沒有考慮到對方是否樂意回答，我在旁邊也能感受到這些同學的探問有多令人厭煩，正想出言阻止時，一雙手臂突地強行排開眾人。

　　「哎唷！誰啊！」

　　「不要推啦！」

　　阿聖毫不手軟地推開人群，在大家的咒罵聲下抓過程御翔就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我跟阿誠連忙跟上前。

　　「以後遇到那種情形直接開罵就行了。」阿聖把人拖到接近行政大樓的轉角才停下，一開口就沒好氣。

　　程御翔神情狐疑地看了看我們三人：「嗯，不要跟我說你們是特地來救我的。」

　　「少臭美！」

　　「阿聖。」我用眼神警告好友。

　　「石少爺來拜訪真是稀奇。」程御翔選了個台階坐下，嘴角似笑非笑的，「有什麼事嗎？」

　　阿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生氣，大約是因為我們逼他跟學弟道歉，讓他覺得吃鱉了。我不想強人所難，但我更不想他們倆到死都解不開心結。

　　「我……」阿聖只提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表情倔得跟什麼似的。

　　一旁的阿誠似乎也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到阿聖身邊咬耳朵。

　　也不曉得阿誠跟他說了什麼，他居然馬上軟化態度，悶悶地說了句「抱歉，請原諒我過去的態度」。

　　程御翔聞言，露出有點難以置信的表情，好一會都說不出話來。

　　「……這……」他有點被弄糊塗了，皺眉望向我：「學長，發生什麼事了嗎？石練鷹撞到頭了？」

　　阿聖沒抬眼，拳頭卻悄悄握緊。

　　真糟糕，這兩個可能真的會打起來。我趕緊擋在他們之間，幫忙解釋開來。

　　程御翔聽了以後，神情怪異地問：「是你的主意？」

　　「是又怎樣？」

　　「噗哧！」他終於忍俊不住地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我還在想石少爺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呢！天啊，真是敗給你了！」

　　這次不用阿聖說話，我自己就先覺得火大了：「有什麼好笑的！」

　　「你……真的……」他抹去眼角的淚水，卻止不住笑意：「我根本不在乎石少爺要不要跟我和好啊！更何況我們三家世仇，關係從沒有好過。而你竟然能讓心高氣傲的石少爺向我低頭認錯，我真的甘拜下風耶！哈哈……」

　　他這樣放肆地大笑自然引來許多人的側目，再加上他脫俗的美貌，每個路人看了一眼後就捨不得移開目光。

　　我本來想再說他幾句，但阿聖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便拉著我和阿誠走人了。

　　世仇又怎樣，就不能和好嗎？我不太甘願地想著。人家不都說上一代的恩怨不要波及到下一代嗎？彼此不需要再針鋒相對了吧！這樣你恨我、我恨你的，有什麼樂趣可言？像羅大少就懂得向前看，應該跟他多學學嘛！

　　說到他……

　　「我想再找個人，你們先回去吧！」我說。

　　他們倆有點疑惑地看了看我，但隨即似乎明白我要找誰，點點頭後便與我道別。

　　沿著走廊踏上樓梯，我很快地走到羅大少的班級外。雖然嘴巴上說要找人，但其實我只是想看看大少爺的交友狀況是否真的如他所言無須操心。

　　我只往室內看一眼，便深深覺得人可以在鬧中取靜必定下了不少功夫。即使喧嘩聲大得像是快要掀翻屋頂，羅大少仍舊氣定神閒地坐在後排的位子上，默默地捧著書，自成一個世界。

　　該不會他每天都是這樣吧？看他那副專注的表情，誰好意思打擾啊？

　　才這麼想著忽然有個女同學靠近他，伸手點了點他的桌子，而他似乎沉浸在文字中沒有注意到聲音，對方改輕拍他的肩膀時，他才大夢初醒般睜圓了眼睛，表情帶點吃驚和不解地抬頭。

　　那個女生可能沒有料到他是這種反應，嘴角微微上揚，但又憋著不敢笑出聲來，只見她伸手往講台的方向一指，嘴巴開閤了幾下，看唇形好像是說「可以拿便當了」。

　　羅大少會意地點頭，臉上漾出一抹微笑，回了一句「謝謝」。對方像是吃了一驚，轉身跑進朋友群中，個個神情興奮地竊竊私語。

　　……咦？我看得一頭霧水。說兩句話而已就那麼開心？

　　「羅海封，外找！」

　　什麼！我差點跳起來，心想自己明明沒開口，為什麼有人幫傳話了！

　　我轉頭一看，見到有個熟人正佇立在門邊，看樣子好像還沒發現我的存在。

　　溫茜茜？我無法吃驚太久，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但是等到藏好之後意識到一個問題：奇怪，自己為什麼要躲？

　　對啊，我幹嘛躲？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不過假設我就站在那裡等他們注意到自己，然後咧？好像會很尷尬？所以還是躲起來比較好？

　　當我還在矛盾的時候，羅大少已經走了出來，以我和他們倆的距離，可以聽到大部分的談話。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留在這裡看看他們為什麼會湊在一起。

　　「……這是那天說好的。」溫茜茜從懷裡遞出兩本書，雙頰有兩朵害羞的紅雲，「下週的讀書會你還會參加嗎？」

　　「謝謝。」羅大少伸手接下，「下一週？」

　　「對。你……你有空嗎？」

　　「不好意思，那兩天不行。」

　　「這樣啊。」溫茜茜難掩失望之情，「那……下下週呢？」

　　「我還不能確定。」

　　在他們倆談話的同時，周圍不少人都在吹口哨、瞎起鬨，羅大少從頭至尾都是面無表情，對此情況無知無覺的樣子，反倒是溫茜茜早就滿臉通紅，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帶說話也吞吐起來。

　　由於有好事者的吵鬧聲，他們倆接下來的話我完全聽不到，只看見溫茜茜給了羅大少一個禮物盒，口哨聲頓時變得更響亮了。

　　「你在幹嘛？」

　　不客氣的問話令我震了一下，一回頭就見到黃子君正用怪異的眼神瞪著我。

　　「呃，沒……沒什麼啊！真巧啊，黃同學，你不吃飯跑來當背後靈嗎？」

　　他翻了個白眼：「我就是要回教室才見到你在這邊鬼鬼祟祟的。」

　　「陸行雲有沒有再找你麻煩？」

　　「沒事提他幹嘛？」他嫌倒楣地連呸三聲，看來是真的非常討厭陸變態：「託你的福，他早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先跟你說喔，我是不會為那天綁架的事情道歉的！」

　　我愣了一下，這才知道他以為我還記掛著那件事，「誰要你道歉了？綁我的人又不是你，而且你也是被威脅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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