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事情不對勁,但一時間又說不出來那裡不對。
對了!這件事還必須要有治療員的同場,那個三流光頭治療員呢?當然他沒有出現過,連個影也沒有,真是盡責得不得了!
「你的報告表示,你有很大機率是病毒傳染者。」瘦的那一個話比較多。
「這不可能。」她搖著頭「那裡有我的報告,給我看看!」
「那一定是錯誤判斷!」甚麼病毒,她好得不得了,除非某天不會痛也是種傳染病的話,那她就真的會安靜順從,任由他們處置。
「抱歉,我們只遵守指令」調查員揮揮手要她別說了。
「那能不能至少給我和治療員說幾句?」才怪。她現只是要編個借口找求救兵,她可以找貝絲,利特和朵莉,那個見過幾面的治療員曼克,又或格雷戈登,他是她其中一個上司。對了!還有他在做地下交易,說不定他可以有辦法的。
「不行,少廢話了。」他沒半分猶疑,馬上示意執行人員,就是那個大塊頭行動。
「放手!放開。」她拚命掙扎可惜對比起高出半個頭的大塊頭,她的力氣只是一他的萬分之一。果然是沒用,調查員只聽從指令,像機械一樣,輕易拎起了她整個人。
她就這樣被帶出了隔離區的房間。
「有沒有人啊?」她用盡力氣叫喊,希望可以引起任何,任何一個人發現和注意「救命啊!」
「吵。」大塊頭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帶著保護衣物的手包覆住她的嘴。
依索的叫喊變成了含糊的音節,聽起來很可笑。
搭上了移動機,急速地往下移,當煞停一刻她站不太穩,要不被大塊頭從後捂著口,她很大機會跌出去。
瘦子手持小型儀器,就是像萬用鎖匙一樣的功用,每個執行人員都有一把。往感應器一掃,門自動打開。他們先經過像倉庫的地方,有無數的玻璃櫃,上面放滿了大量的玻璃瓶,有些裡頭有內置物,一團一團的,不過她無法仔細看清楚,太遠了,被半拖半推的迫她向前走。
前面是另一道玻璃閘門,同樣地他又再拿出小型儀器,看來他手上的小型儀器可以開啓到很多的不為人知的地方,至少以她的認知,她從來也未聽聞過底下還有這樣的地方,又或許她的職位太低了。但現在𣎴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她得想個辦法。
不過下一刻她就被嚇壞了,腦袋已經想不出任何事,只能乾瞪著眼。
放眼開去,是數不清的一個又一個容器,不是普通的容器,是比一個人還高,還要比人大上許多的密封圓柱形狀,有幾個還會緩慢轉動方向。每個容器裡面有獨立的一個人,又或者是一具屍體,注滿了液體,她不知道是不是都已經死了。
她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確定自己不是眼花看錯,又或者還未睡醒。她已經夠驚嚇了,𣎴過似乎還不夠,因為她注意到有些容器內存的並不能全稱為人,有一個是有著山羊的頭顱,但人的身軀,她湧一陣不安,胃部翻騰。
惡夢,一定是惡夢,她一邊說服自己,一邊用力地搣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不痛?!這就對了,那就快點醒過來啊,依索。你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
她闔上眼睛幾秒後又重新打開,她依舊是在原地,還是被迫繼續往前走,然後某一秒,她才自然地記起一件事,她差點把自己沒有了痛覺這件事給遺忘,所以說她並沒有在睡夢中?她還要面對接下來… …沒有接下來了,因為她的生命很快就會畫上,不是逗號,頓號號或者分號而是徹頭徹尾,代表完結的句號。
瘦個子在其中一個空出來的透明容器前停下,在控制器上輸入了些指令,然後容器轉動,平躺停在他面前打開了一半。
大塊頭強迫她躺進透明的獨立容器,而她還是作無謂的掙扎,奮力扭動身體。大塊頭決定放開放在她嘴巴上的手,然後兩隻手舉起了她,輕輕鬆鬆的就把她丟進巨型容器,粗暴地撞到了頭,她不痛但是碰撞的產生的嗡嗡聲,令她苦悶地抱著頭,然後瘦個子按了控制器一下,快速地關閉了容器,容器再次轉動直至回復垂直狀態。
蜷縮著的依索,因為轉動而滑落底部,她悶哼一聲,支著身子企圖站起身,容器內闊得可以放得下兩個大塊頭也會有空餘位置,她覺得有點頭暈。
當容器停定後,頂端連接的小管道,開始有液體灌入,緩緩地往上升。
她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希望不會加快液體吸入,她不知道是什麼透明液體,鼻嗆到了一些,聞起來是高濃度的乙醇,就是酒精的氣味,不過似乎並不是單單酒精。她不懂游泳,所以她會很快因過度閉氣而缺氧先暈過去,又或者在她還未定全暈過去前,液體就會浸過她整個人,然後就也是無法呼吸而死去。
心臟愈跳愈快,幾乎躍出喉間。3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Nvy35aGXd
她還不想死!她户口還儲了一大筆錢停著未來退休慢慢花光的。她再見不到利特和朵莉,雖然有時候他們很煩人,很難搞,但也是帶了很多歡樂給她,希望他們之後的手術會順利,不會氣死另一個孕育員吧。還有貝絲她還未好好跟她道別,她答應了要和她看從格雷戈登那裡弄來的幾套節目,是看不了了,對不起貝絲,她似乎不會看到明天的日出。
當液體愈來愈快地往上升,到達了鼻子下方,緊抿著的嘴還是被液體竄入流過,舌尖是帶微甜和酒精味道,有著刺激的氣泡,質感不是像是水質,是一種介乎水與果凍之間,那液體滑過喉,卻嘗到了苦澀。滑溜的感覺落到胃部,分散開去,一點一點填滿每一個細胞,又從胃開始湧上。
她不是沒有想過死亡,她曾想過她可能在她不能再工作的時候,在一間溫暖的小屋因年紀老邁,安樂地死去,而不是這種死法。
液體爬升上眼睛的位置,從耳和眼睛處開始流入體內,視線因為液體變得模糊,四週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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