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山打牛”沒能達到應有的效果,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刑警隊長曾說,要是那兩個法官和潘根姬在上下班的路上被人伏擊了,無論是不是我指使的,刑警隊長都會來找我。
我知道刑警隊長是為我好,這次和法官的衝突確實不同於上次和員警的衝突。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打了小的,出來老的,小的不要臉,老的更不要臉,真是一脈相承。就目前的形勢看,潘根姬的准公公的行政級別肯定遠高於大嘴的爸爸,同時潘根姬的准公公比大嘴的爸爸更不要臉、更無恥。
人不要臉,鬼都害怕。那些手握人民賦予的權力的人要是不要臉起來,還真是麻煩,打又不能打,殺又不能殺,去告吧,曲靖的烏鴉一般黑,上哪告啊?
想到這,我打開百度,輸入關鍵字“曲靖市委常委”,仔細核對相片,本想對號入座,卻高估了潘根姬的准公公,那個老雜種並非市委常委;我還不死心,把百度裏能找到的曲靖黨政高官的相片和潘根姬的准公公進行比對,依然對不上號。
我暗想,這個狗官究竟是何許人?哦,對了!既然是狗官,肯定與狗有關,因此我更換搜索引擎,用搜狗進行搜索,依然一無所獲,看來潘根姬的准公公還不如狗。哦,對了!此刻,那個老雜種已經不是潘根姬的准公公了。
潘根姬被退婚了,此事在公司裏傳得沸沸揚揚,狗階層的同事拍手稱快。潘根姬為嫁入豪門,在曲靖遍地撒網,僅我們公司就有6個未婚男青年被潘根姬網住,楊愛東透露了4個(第四次楊愛東沒敢去),再加上陸良縣中級人民法院的那個法官,共計11個未婚男青年被潘根姬網住,還不包括前任新城老大小子弟及其兄弟,實際人數會更多,因為以上列舉的僅僅只是我們知道的,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呢,難怪那個維修技師在和潘根姬上床後有心理陰影。
這一星期我就沒有正二八地工作過,每天都在陪共和國的法官丟人現眼,積壓了好多工作,再這麼下去我就要變成項棟了。項棟從上班到下班,要麼在貓撲刷論壇、要麼看色情小說、要麼玩網路遊戲……上班就來,下班就走,項棟在曲靖安特經貿有限公司工作了一年多,平均工作時間每天最多不超過一小時。臨別時,項棟向我借公司的移動硬碟,我借給了他,項棟用公司的移動硬碟從辦公電腦上拷貝了八十個G的色情小說、淫穢視頻帶回家,項棟說道:“在曲靖安特混了一年多,也就得到這點東西了,值了!”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如飛,一個維修技師走進辦公室,說道:“偉哥,要是我的打字速度能有你一半快,我就心滿意足了!”
我嘿嘿一笑,答道:“沒追求,這算什麼,我在農業銀行工作時,平均每分鐘120字以上,那才叫快,現在老了,不行了,慢得跟蝸牛似的。”
“現在,你每分鐘能打多少字?”
“70字左右!”
“還是很快啊!”
“唉,在打字複印店的那些小姑娘面前,我都不敢說自己曾經是打字員!”
“狗日的,你這是謙虛還是罵我?”
在公司裏,沒有黑社會老大,只有同事、兄弟姐妹。賴自林和項棟的爸爸走進辦公室,維修技師知趣地離開了。
賴自林道:“賤人,過來!”
顧喬仙戰戰兢兢地走進辦公室,我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聽了好一會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項棟為了在曾經的同事面前有面子,吹噓他的貴族血統、炫耀他如何踐踏共和國的法律、對我進行進行侮辱和誹謗……顧喬仙信以為真,以為有項棟當靠山,我不敢打她,結果被我抽了兩巴掌,原地旋轉了360度。
我曾揚言要帶著兄弟把一汽紅塔曲靖汽車製造廠圍起來,再讓一汽紅塔的人把項棟圍起來往死裏打,項棟的爸爸怕了,在賴自林的陪同下到我辦公室向我道歉。
如我所料,我敢這麼玩,項棟的爸爸和曲靖市委市政府的那些狗官不敢陪我這麼玩,若真是這樣,這一事件足於登上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我將成為超級英雄,而包庇項棟的那些狗官會因這件事丟了烏紗帽,所以他們不會陪我這麼玩。
賴自林為項棟求情,我不假思索饒了項棟,賴自林笑得合不攏嘴,看表情,賴自林終於在我面前過了一把當董事長的癮,倍有面子。
如果真是這樣,老賴想多了,從我揚言要帶著兄弟圍攻一汽紅塔曲靖汽車製造廠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要打項棟。此次和法官的衝突使我身陷十面埋伏,不僅如此,曲靖市委市政府的狗官曾揚言要迫害我的家人,我不能禍及家人,只能暫時隱忍。項棟賄賂員警,證據確鑿,事實清楚,並且產生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理當受到法律的嚴懲,卻逍遙法外,從而證明項棟身後有人,這個人必定是曲靖市委市政府的高官,也只有這樣的人能幹擾司法公正。
常言道:飯要一口一口地吃。我只能先打發法官,再收拾項棟,若是兩線作戰,會將自己陷入極端不利的境地。
賴自林、項棟的爸爸和顧喬仙後腳才離開,一個陌生中年人走進辦公室,自我介紹後,我被嚇一跳,這個中年人居然是中共曲靖市委副書記。
我在暗自驚呼:最高人民法院萬歲!若非最高法介入,想見中共曲靖市委副書記,洗洗睡吧,做夢都夢不到。我曾脅迫曲靖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副院長帶話給分管政法的市委副書記:“讓他把他的狗栓好了,再放出來亂咬人,來一條我宰一條。”總算把分管政法的市委副書記引出來了。
我恭恭敬敬地請副書記大人坐下,詳細敘述與員警的衝突、與法官的衝突,然後問道:
1、如果出現暴政,人民在面對員警、法官的血腥鎮壓時,應當以何種方式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且這種方式受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保護?
2、曲靖是隸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地級市還是從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諸侯國?
3、中國的社會階級如何劃分,哪些屬於特權階級,享受哪些特權?
4、曲靖是從陸路進出雲南的必經之地,員警和法官用五四式手槍養蜘蛛,手槍內部的機械組織完全銹蝕,連續兩次出現這樣的事,而且都發生在我身上,因此絕不會是偶然事件。如果臺灣此時反攻大陸、南亞與中國接壤的那些國家和地區的毒品軍火湧向雲南、印度和越南再次入侵中國……員警和法官如何保家衛國?
……
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想不起來了,還問了些什麼問題,也回答了副書記大人若干提問,臨別時,副書記大人表示一定嚴肅軍紀、從嚴整治曲靖的政法系統。
看著副書記大人漸漸遠去的背影,我感覺副書記大人在放屁,我的所有提問他要麼避重就輕、要麼模棱兩可、要麼答非所問……聽得我一頭霧水。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下梁岌岌可危,估計上梁也好不到哪去。
副書記剛走沒一會,銷售部的那個女孩來到我辦公室,說道:“王師,我要走了,在進公司前我向豐田投過簡歷,昨天豐田通知我去面試,我去了,很順利,豐田答應錄用我了,我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有一星期就要發工資了,這個月的工資我也不要了,我回公司就是與你告別。”
我答道:“明智之舉,我早想離開了,這家垃圾公司就是個糞坑,無論什麼樣的社會垃圾都往裏扔,這就是國企的現狀!”
三天後,在李雪松的辦公室,李雪松說道:“就在剛剛,銷售部有個女孩兩天沒來上班,我們就把她開除了,而且這個女孩還是集團公司一個副總經理的女兒,我們頂著巨大的壓力、冒著被那個副總經理打壓的風險把銷售部的那個女孩開除了。王偉啊,你把我們想得太壞了。”
我差點胃抽筋,喘著粗氣,正準備一拳打向李雪松的臭嘴時,胡亮隨聲附和,與李雪松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我開罵了,當場揭穿李雪松的無恥謊言,痛斥胡亮的卑劣行徑,胡亮說道:“好,罵得好!但是王偉同志,你在晨會上罵銷售部的另外兩個女孩是婊子,還聲稱有五六百個人嫖過她們,據我調查,她兩在外省讀大學,畢業後就到我們公司上班,你的這種行為比我和李雪松還要卑劣無恥,僅僅因為她兩鄙視過你,你就用如此毒辣的方式報復她兩,我是不是也可以用你剛剛罵我和李雪松的話來罵你!”
“是誰脅迫銷售部的那個女孩到我辦公室罵我的?用弱者當擋箭牌,欺負銷售部的那個女孩來自農村、父母親都是農民、沒社會關係、沒家庭背景……這樣的人連婊子都不如,我就收拾她們了,你們想要怎樣,隨便!”
胡亮一聲長歎,答道:“王偉,你闖禍了,那兩個女孩是曲靖市交通運輸局的兩位領導家的女兒!”
我只覺脊背發涼,曲靖安特經貿有限公司直屬於曲靖交通集團,曲靖交通集團直屬於曲靖市交通運輸局。罵了小的,出來老的,小的不要臉,老的肯定不是東西。
當天下午,刑警隊長帶著兩個員警還有兩個中年人來到我辦公室,刑警隊長取出手銬讓我自己戴上,然後跟他們走。那兩個中年男人就是交通運輸局的領導,專程到我辦公室為他們家的千金打報不平。
我盯著刑警隊長的眼睛:“領導,如果我違法或者犯罪不勞你出馬,你知道我的電話號碼和辦公室座機的號碼,打個電話就行啦,進天堂還是下地獄、到白公館還是去渣滓洞(民國時期關押政治犯的集中營)你說了算,我自己去,絕不食言。”
刑警隊長道:“好,我給你時間解釋!”
我敘述經過,刑警隊長怒斥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用這麼毒辣的方式對付她們,她兩大學剛畢業,才步入社會。”
我反駁道:“如果我是蔣二、成伍、溫柔……銷售部的那個女孩會怎麼樣?”
刑警隊長一聲長歎,看向中年男人:“把王偉換成那三個畜生中的任何一個,銷售部的那個女孩這一輩子就毀了!”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說道:“銷售部的那個女孩和我們兩家的女兒能比嗎?我們兩家的四個大人都是國家幹部,我們兩家的女兒從小受到的教育、接觸到的人、生活條件……都比銷售部的那個女孩強!小雜種,你是不是不想幹了,老子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滾!”
刑警隊長緊握拳頭,將牙齒咬得咯咯響,看造型恨不能揍中年男人一頓,另外兩個員警同時一聲長歎,羞愧地低下頭。我扭動脖子、擴展胸肌、舒展裸關節……全身的關節劈啪響,兩個中年男人有如撞見惡鬼,眼中盡是驚恐,生怕我打他們,被嚇得連連後退。
刑警隊長警告道:“你敢!”
停懷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我不是不敢,我很想把那兩個中年男人打翻在地,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清除特權思想,眼前這兩個中年男人,我一招殺一個,一點懸念都沒有,只要刑警隊長不干涉,也就兩秒鐘的事。口口聲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卻視人命如草芥,視人民如芻狗,自詡高人民一等。
我依次打量曲靖市交通運輸局的那兩個領導,有如看兩具死屍,我說道:“銷售部的那個女孩投遞簡歷,面試、考試合格後才被我們公司錄用,你們兩家的那兩個婊子跳過投遞簡歷、面試和考試,依靠裙帶關係直接錄用,我說得對吧?”
剛剛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道:“小雜種,你打我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我向前一步,刑警隊長急忙阻止,說道:“他連員警都敢打,連法官都敢耍,我不攔著你試試!”
中年男人立馬慫了,滿臉堆笑,我不等他開口:“你們兩家的那兩個婊子,出了曲靖市交通運輸局那道門,和畢業就失業的那兩三萬應屆大中專畢業生公平競爭,她兩吃屎都要被狗擠到廁所裏,除了當婊子還能幹什麼?我說她兩被五六百個男人嫖過,我說的是將來,而不是現在,我說錯啦?”
另一個中年男人說道:“王偉同志,我教女無方,我真誠地向您道歉!”中年男人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說道:“對不起,我一定會嚴厲地管教我女兒,我為生養這麼一個輕易被人利用、殘忍自私的女兒而感到羞恥和自責,我真誠地感激你沒有傷害銷售部的那個女孩,還無私地保護和幫助她,謝謝!”中年男人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吐出一口濁氣,人話,這才是人說的話,我真誠地說道:“叔叔,我錯啦,我不知道你如此深明大義,我收回那天晨會時說的話,對不起!”我挪動腳,直面叔叔,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說道:“如果我早知你如此深明大義,我會去找你女兒,和她好好談談,把事件的起因、經過詳細地告訴她,再告訴她錯在哪!”
然後我向現場所有人敘述潘根姬的種種惡行,嘖嘖聲不絕於耳,現場所有人都被潘根姬的惡行震驚了。
刑警隊長看向最先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農村人怎麼啦?農村人就應該被欺負?就應該被利用?就應該被當作擋箭牌?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好好想想你的同事是怎麼做的,你又是怎麼做的,你女兒的所作所為是否和你的言傳身教有關系?王偉的部分所作所為我也不贊成,但是他為了保護銷售部的那個女孩,勸說那個女孩罵他,僅憑這點,他就比你強!”
我就說嘛,刑警隊長不像是隊長,更像是政委,大道理總是一筐接一筐,而且每一筐都直擊要害,把人訓得一無是處卻又無可反駁。我被刑警隊長臭罵了一頓,這事就算完了。
有心栽花花不活,無心插柳枊成蔭。刑警隊長告誡我:“這次和法官的衝突不同於上次和員警的衝突,如果潘根姬和那兩個法官在上下班的路上被人伏擊了,哪怕不是你指使的,我還是會來找你,懂我的意思嗎?”我本想隔山打牛,礙於潘根姬准公公的淫威,潘根姬僅僅只是被賴自林抽了兩巴掌,這也太便宜她了,隔山打牛沒能達到應有的效果,氣煞我也!
然而,潘根姬被退婚了,失去曲靖市中級人民法院黨委書記的護佑,等待潘根姬的將會是什麼?潘根姬利用李豔、利用顧喬仙、利用曲靖交通集團副總經理的女兒(小婊子)、利用曲靖市交通運輸局的兩個領導的女兒,潘根姬將這五個女孩推進火炕、推向地獄、推入黑社會老大的懷抱……五個女孩全部傷痕累累,除了顧喬仙,其餘四人再也沒在公司出現過。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已經沒必要隔山打牛了,只要我願意,讓曲靖城的妓女排著隊,每人抽潘根姬一巴掌都不是問題;隨意叫個兄弟,就能送潘根姬一張病危通知,我卻不想這麼做,依然堅持用“隔山打牛”這招,而且還要讓牛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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