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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泰,這是你畫的嗎?」
田柾國有些訝異拿著羊皮紙捲,這是他古代符文學的作業,要將兩個不同的符文推算結合成一個符文圖騰,是這學期的加分題,教授已經放話了能解出來的人這學期就算都不出席考試也會給過,可想而知這道題的難度有多變態,所以一開始田柾國就不打算寫,卻發現他的答案紙上已經有人作答了,線條雖然有點歪斜,但顯然是非常漂亮的正確答案。
泰泰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不安地捏著自己的手指:「對不起,我不該亂畫。」
那天之後的泰泰人就有點木木的,總是發著呆不太說話,常常叫他都沒有反應,等他反應過來時又一副惶恐的樣子,拼命地想要聽話服從,生怕自己又要被殘忍對待一樣。
「我不怪你在上面畫圖,但你可以告訴我怎麼畫出來的嗎?」
他只是當時一個人看家的時候太寂寞了,又被允許自己可以翻看這些書卷,看到這兩個圖騰覺得好像很累贅,明明可以只畫成一個就好,就拿筆自己試著在旁邊畫了一個。
「……對不起,我不會再畫了。」然而他只是重複著道歉,兩手手指已經被自己掐到發白。
那天的事情帶給他很大的傷害跟驚嚇。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卻沒辦法把泰泰變回原本那個笑著四方嘴甜甜得喚著他小國的模樣,總是傻呼呼地把他當成自己的全世界,乾淨又純真完全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醜惡的人,現在看來彼此都有更深的了解,再也沒有什麼粉紅泡泡的誤會。
田柾國是家裡的老七,有什麼事情還有上頭幾個哥哥頂著去做,基本上沒什麼變故,家裡是不會插手管到自己的婚配對象上,但如果對方是一個連正常子嗣都無法誕下的omega自然又是另當別論,朧兔一族非常崇尚力量,像泰泰這樣弱小又有缺陷的精靈根本不會有立足之地。
然而那天卻自己卻發狂永久標記了他,他以這是某個朋友發生的事情為名義,問了鄭號錫這是什麼異常的狀態,而學長猜測這是某種單向易感型alpha,通常與一般的alpha沒有差異,但要是遇到特定omega,在把對方成功標記成番之前,都會周期發作易感期,如果攝取了對象之外的信息素則可能會進入狂暴狀態,就跟中毒反應差不多,而解藥就是與自己匹配的omega。
然而他卻是一個心智不全的少年,一個被他當成玩具的小奴隸,突然得知他就是自己此生的唯一,別說他家裡不會接受,他自己也覺得不太能釋懷。
看到他這個精神狀態,田柾國不忍心馬上再帶著他去洗掉標記,關於易感期有藥可以壓制住,但如果被家裡人發現他把永久標記給了一個奴隸,事情就會很難收拾。
把他綁在身邊不過是因為自己的私情私慾,他已經苦惱了好幾天該放他走還是繼續留在身邊,哪一個才是正確的做法,在自己失控之前他也以為事情都在掌控之中,還以為自己隨時都可以捨棄掉泰泰。
「泰泰現在很怕我嗎?」
「不怕,我不怕。」但他眼神卻始終低垂著,不敢正視他。
「那你過來。」
他怯生生走近田柾國,然後感覺到頸間一陣冰冷的觸感,喀得一聲扣在脖子上,他很清楚這是什麼,只是這些日子裡短暫拿了下來,讓他忘記了這有多不好受,全身的力氣都在忍著不要讓眼淚掉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失望難過。
泰泰很愧疚,他說了謊。他現在不由自主地害怕小國,他想著自己如果壞掉了就是一個沒有用的奴隸,那麼還是得面臨被人拋棄,他又笨又弱小,無論如何都是死路一條,這種下場的奴隸實在是多不勝數。
田柾國手撫過他白淨的鎖骨,新的項圈是用秘銀訂做的,非常襯他精緻的五官,比原本那個粗質的鐵環好上不知多少。也許就該如此,一開始就不該模糊了他們之間的界線,如果他就只是自己身邊的一個奴隸再無其他,那麼所有的問題都不再複雜。
他咬上精靈少年的唇,感覺他細細顫抖。讓他養傷了好幾天都沒有出手,雖然如果去一趟鄭號錫那邊就能直接治好傷勢,但想起珍教授警告他的神情,他還是選擇了委屈泰泰,親自替他上藥了好幾天,他已經夠煩了不想還得提防一個窺伺他漂亮小奴隸的變態教授。
泰泰被放倒在床上,被輕柔地撫摸著,就像自己是真的被他疼愛著一樣。omega本能大過了情緒上的恐懼,他還是很快就起了反應去迎合,不管他有多害怕小國,被他進入的時候,全身還是軟得像一攤水,也許被標記就是這麼一回事吧,一向都只有特別受寵的奴隸才可能被主人標記,那他又為什麼還要覺得傷心。
感覺到他不專心,田柾國伸手輕掐他脖子,捏了捏他的喉結,在他回過神的時候,馬上加大了力道衝撞著,猝不及防泰泰嘴裡溢出一聲嬌喘,怕自己又會像上次差點被頂出床外,嚇得馬上抱住alpha,臉頰貼在他堅實的胸肌上,急速的咕咚咕咚猛跳著不知道是他的還是自己的心跳聲。
田柾國原本體諒他的傷剛好,不能太激烈差不多正想減緩速度,但突地肉壁一陣緊縮,就感覺到下腹一陣黏膩,原來是泰泰自己抱得太緊居然先被肚皮給磨到射了,他戲謔地笑了,伸手握住了精靈少年的性器撫弄,同時下身不住地急進緩出,泰泰連忙猛搖頭哭叫要他住手,太多了他承受不了,但只能被鎖在alpha懷裡任由擺布。
似乎是喜歡他這個反應,他低頭舔舐泰泰的唇角,他寶石般的雙眸因為突如其來的二次高潮而有些失神,有種迷濛的美感,讓他想要破壞佔有,他故意更加用力抽送著:「不想被摔出去就再抱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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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獨自看家的一天,他想著小國在外面是不是又會跟別的omega在一起了呢,他摸著脖子上的新項圈,這個大概就是提醒自己只是個奴隸,該認清自己的位置,但他還是忍不住偷偷在意。
手指無意識在窗台畫著法陣,他發現這些圖形真的很好看他很喜歡,而且不需要花什麼腦筋幾乎就是過目不忘,好像他本來就知道一樣,雖然他魔力低微幾乎沒有一個能夠成功發動,只有珍醫生教過的那一個小的就憑他也能運作起來。
「你還好嗎?」
泰泰嚇得跳起來,左顧右盼卻沒看見是誰在跟他說話,只是有隻黑色的大鳥停駐在窗櫺上,歪著頭看他。
他拉起窗簾布躲在後頭,只露出一雙眼睛,警戒地盯著可疑的黑鳥。
「是我,珍醫生,還記得我嗎?」
「珍醫生不是鳥,你騙我。」
「這是我的使魔,你也有,我可以教你把牠召喚回來。」
黑鳥跳下,昂揚地站在窗台上,黑爪下發著光,以牠為中心墨綠色的圓弧線交錯畫成了一個法陣,黑鳥又跳回了窗櫺上。
泰泰看著法陣,忍不住慢慢走上前,專注地看著光芒閃動明滅的圖騰。
「把手放在上面呼喚牠的名字,牠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會忘記的。」
泰泰鬼使神差地照做了,瞬間腦海中浮現很多畫面,但一閃而逝一禎也補捉不到,最後只留下一個名字。
「煤炭。」他喃喃而出。
泰泰熱淚盈眶,這是他最好的朋友沒錯,自己為什麼會一直不記得牠,現在才終於想起來呢?
使魔召喚儀式用盡了他所有的魔力,力竭昏倒在窗邊地板上,一隻毛茸茸的小黑狗慌張地在他周圍轉悠著,突然門把被轉動,警覺的小黑狗一躍躲進了泰泰的影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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