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馬才剛著地,伯里斯已躍下馬背,察看愛駒的傷勢。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uLHJgSo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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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艾爾斯的治療魔法甚靈,此時已無流血的跡象,除了翅膀之外並無其他傷痕,才略感放心。
艾爾斯猶在馬背上不住大口吸氣,頭頂升起了白煙,顯然是為天馬療傷時消遣了不少魔力。
二人死裡逃生,回想適才情景,猶自心有餘悸。
伯里斯舉目四顧,天空陰霾,星月無光,便道:「太陽已下山了,我看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上山找師父。」艾爾斯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師父不是吩咐我們去奧林匹克找雅典娜嗎?」說著整個人軟倒在馬背上休息。伯里斯道:「但我始終放心不下...」艾爾斯道:「以師父的身手,大可全身而退的。先找個地方休息再算吧。」
伯里斯嗯了一聲,拉著天馬信步而行,腳下盡是軟泥細草,又問道:「你說那瘋女人會否已經跌死了?」艾爾斯道:「厄倪俄?她法力如何你是親眼見的,那會這樣便死。但她應受傷不輕,可能要休養一段時間吧。」伯里斯心下雖知如此,但還是想求個安心。
走了一會,天色已晚,四周更是漆黑一團,縱然盡力睜大眼睛,也是難以見物。伯里斯生怕暴露行蹤,不敢使用火魔法照明,只以「天眼」覓路而前。
這般苦苦走了里許,前面出現一個密林,伯里斯心忖林中如有山洞之類的話,也好讓他們隱藏身影,安心休息一晚,便道:「我們就在森林休息吧。」便拉著天馬和艾爾斯往林木深密之處鑽去。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bme0Vf2V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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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入叢林,但見四下黑森森的盡是樹木,難以認清方向,幸好林中有條東盤西曲的小路,雖然崎嶇難行,但天馬也可在叢林中躓蹶而前。
四下狼嗥梟啼,二人身負魔法,也不來怕。又行了一段時間,穿過了茂盛的叢林,已聽得水聲淙淙,眼前出現一條山澗。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dGCs9ft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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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里斯正感口渴,便興奮地道:「這裡有溪水,你們都來喝些。」話口未畢,天馬已大口大口地灌下甘甜的溪水,艾爾斯輕輕一笑:「太好了,牠失血太多,正好補充一下。」她躍下馬來,伸手入溪,掬水而飲。
伯里斯見天空烏雲密佈,料想會下大雨,心想不能在這森林中坐待天明。環顧四周,只見溪流旁的一塊巨大岩石,石後的山壁凹了進去,倒像是個大山洞,便道:「你在這裡歇一會,我過去看看有沒有休息的地方。」艾爾斯應了聲,便坐在溪旁等待。
過了不久,只聽到伯里斯的聲音說道:「果然是個山洞,入口就在前面不遠,連牠也夠擠進去。」伯里斯帶著她們沿著溪流,來到在前面山道上突了出來的一大塊岩石。他們繞過這座大石,就看到山壁上有個開口,而且山壁的通道剛好夠天馬擠進去。
只見那山洞甚是寬闊,洞內石面平滑,地面乾爽,彷似經過加工的天然石洞,倒適合作安身之所。
二人還沒來得及仔細巡視,只聽外面風聲轉勁,果然下起傾盆大雨。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f616Eq3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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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眾人腹中饑餓,伯里斯便冒著雨出外尋找食物。
幸好這時正值春夏,各處都長滿了果子。伯里斯滿心歡喜,隨便摘了一堆不知名的野果,又覓了好些柴枝。
滿身濕透的伯里斯回到洞中,在天賦魔法的作用下,轉眼間已把身體烘乾。他把果子分吃,又在地上生火取暖。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mqy4xCN7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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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在困頓間,二人這時卻找到一刻怡然自得的感覺。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t64XBDT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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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里斯走到天馬旁,愛憐地輕拍著牠的頸,向艾爾斯問道:「牠的傷怎麼了?」艾爾斯口裡吃著果子,聽到伯里斯的問題,輕嘆了口氣,道:「我只能幫牠的傷口療合,但要把翅膀完全接上,只怕需要更高階的治療魔法才成…」
伯里斯心裡自怨,牠這番救命之恩,只怕是生生的給自己毀了,抱住馬頸不住的安慰。天馬雖翼上有傷,但卻仍是精神健旺。
艾爾斯知他心裡難過,便道:「不用擔心,只要找到師父,自然能把牠的翅膀治好。」伯里斯一想起師父通天的本事,隨即放下心來。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OareIZDg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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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斯又道:「是了,牠叫甚麼名字?」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1ewrESV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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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里斯想起那個夢,這天馬在夢中以追逐天上的流星為樂,他沉思片刻,說道:「牠叫波列斯!」波列斯即「流星」的意思,於是伯里斯便以此為牠命名。波列斯似聽懂他的話,伸出舌頭來舐他的臉,神態親熱,艾爾斯也看得笑了起來。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QGW1oV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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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坐地歇息,伯里斯為防野獸來襲,便在洞口小寐。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2S9HWvf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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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洞外暴雨大作,雨水濺進洞來。忽聽喇喇的雨聲隱隱夾雜著不尋常的聲響,伯里斯心中微驚,側耳聽去,卻是腳踏草叢的聲音。他低聲向艾爾斯道:「我出去看看。」艾爾斯點了點頭,伯里斯用腳把洞中的火踏熄,悄步尋聲過去探索。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8isIPPy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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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十餘丈,忽見陰暗的山道之中,一條人影正一跛一跛地緩步前行,伯里斯在黑暗中瞧不清他的相貌,遠遠地隱身於樹後察看。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NIGWKd8D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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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里電光一閃,只見那人頭髮散亂,袍上臉上都染滿了血漬,陰森森的一身鬼氣。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RBlJVH0w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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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里斯見他怪模怪樣,心下暗驚,難道是鬼?耳邊又傳來趴噠的聲響,叢林中走出十來隻生物,牠們有的拿著武器,口裡發出嘶吼的聲音。伯里斯一看牠們怪異的外表,便知是師父口中的獸。
而最後一隻從林中走出來的獸明顯比其他高大得多,牠手裡拿著巨斧,全身都是暗紅色的堅厚鱗片,牠上身像人,下身像龍,以四肢行走,頭上長著一對巨大的角,顯然是群獸的領袖。
伯里斯又驚又怕,心想:「這些也是獸…?看來很強…」林中的寧靜一下子被牠們的叫喊聲所破壞。
忽聽那為首的赤獸以沙啞的聲音笑道:「你已無處可逃,失去光輝的神族,看到自己的命運了嗎?」
那人露出森然的笑容,有氣無力地道︰「我累了,都一起上吧…」
那為首的赤獸笑道:「好!就如你所願!」斧頭一揮,牠身前的獸隨即發出怒哮,向那人衝去。
但見那人始終一動不動,他的左臂在黑暗中隱隱散發出妖異的藍光。
大雨傾盆,天上的電光不住閃動,成群的怪物一擁而上,要把他淹沒其中。
「雷臨!」一個霹靂從天劈下,林中爆出一下強烈的閃光!
轟隆!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eNPCu4f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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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衝去的獸剎那間被雷電劈中,瞬即引發了連鎖反應,低沈的隆隆聲有如虎嘯,在震耳欲聾的爆響聲過後久久不散。
伯里斯鼻中傳來燒焦的氣味,群獸殺那間被雷電砍成焦炭,場面相當震撼。
這下變故來的極快,伯里斯和為首的赤獸見那人重傷之余仍具如此神威,同感駭然。伯里斯隨即想起那個運用雷電的死敵︰「是安卓斯?他怎麼也來到這裡?」心中疑竇叢生。
只聽得騰的一聲,安卓斯腳下失力,重重地跪倒在地。原來他剛才靠著天時地利,以身上殘存的魔力把天雷引下,才得以發揮出如此震撼的力量。
那為首的赤獸從驚駭中醒來,牠狂吼一聲,飛身向安卓斯衝去,怒道:「你的魔力已耗盡了,乖乖成為我的食物吧!」牠向安卓斯猛衝過去,勢如狼虎,口中利齒向安卓斯身上咬去。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s8xzQ5i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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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卓斯魔力盡耗,四肢無力,情急之下只得舉臂抵擋。但赤獸使力極猛,滿口利齒鋒銳無比,血花四濺中,只見安卓斯的一條左臂登時被牠吞吃掉。
安卓斯痛苦地呻吟,手臂斷口處血如泉湧。伯里斯在樹後嚇得全身發軟,不敢稍動。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UWG40nu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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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獸把斧頭倒插在地,看著自己環繞著微弱藍光的手,大聲笑道︰「就是這種味道!哈哈!」赤獸一步一步走到安卓斯身前,說著一腳伸張出去,踩在安卓斯的肩膀上,笑道:「神族的味道,太好了,再讓我咬一口吧!」冷酷的笑容難掩牠興奮的情緒。
牠扯起安卓斯的頭髮,迫得他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安卓斯狂怒的雙目直往赤獸的雙眼瞪去,神態恁煞凶狠。赤獸被他的殺氣震攝,心下突然湧出了一陣恐懼感,不禁連退了兩步。牠回過神來,心想就算眼前這神族小子再凶,現在也不過是個沒魔力的凡人,又何必怕他?便大聲喝罵︰「小子,收起這該死的眼神!」一腳踢出,正中安卓斯的臉頰,登時把他踢飛出去,重重地摔在一棵樹幹上。
安卓斯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
該怎麼辦?要救他嗎?
但…這獸好像要比我強得多,還會曝露師姊藏身的位置,而且…神族似乎也不是個好東西...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眼看自己的敵人正步向死神的懷抱,心底卻沒有因此得到適懷。
只見赤獸把安卓斯拉近,張開了血盆大口,要開始享用面前的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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