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一眾將令呆了半晌,方從驚異中驚醒過來,大聲歡呼喝采。
「終於結束了...」伯里斯大口地喘氣,猶自心有餘悸。
「小子,誰讓你把他殺了,我還沒問到解除詛咒的方法!」史基隆神態慌張地從兵陣中跑出來,大聲喊叫。
伯里斯心下一愕,心想:「沒錯,「詛咒之血」對人們的影響,並不會因其蒙的死而結束。」史基隆怒目望向他,怒聲道:「臭小子,你究竟是甚麼人,冒認我軍士兵到底有甚麼企圖?」
伯里斯不願曝露身份,但聽他態度狂妄,只嘿了一聲,冷笑道:「企圖?那便要問你自己了,誰知道你還隱瞞了什麼?」史基隆聽出他話中之意,心中有愧,想道:「不知這小子還探聽到多少秘密...而且以他的身手,恐怕也不易對付。」他忍氣說道:「我看在你的戰功份上,才對你多次忍讓,如果你再敢亂說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伯里斯道:「隨便你,我已替你把威脅除去,接下來就是你們要做的工作。」
忽聽一人得意地笑道:「嘿嘿,史基隆,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呢。」眾人往發聲處看去,驚見說話的竟然是其蒙本人,只見他的頭顱雖與身體分離,卻竟然不死,見者盡皆駭然。
伯里斯極是訝異,心道:「怎可能...難道這人會魔法,還是說...是血的力量...?」史基隆同感錯愕,但見這個唯一知道秘密的人居然未死,登時心下大喜,笑道:「原來你還沒死啊!快說出解除詛咒的方法,我或可免你一死。」
其蒙道:「如果你說解除詛咒的方法,那我就不知道了。」
史基隆奇道:「你說什麼?」
伯里斯道:「如果連你也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
其蒙道:「我只是利用詛咒的力量來進行實驗而已。至於受詛咒的原因和解除方法,便不得而知了。不過,史基隆,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告訴你,這「解藥」的秘方。」
史基隆問:「你剛才不是說沒有解除詛咒的方法嗎?你所說的「解藥」又是怎麼回事?」
其蒙道:「那是以詛咒本身的力量來壓抑異變,效果便與「解藥」無異了吧。」
伯里斯曾探聽到關於解藥的事,這很可能是以「原罪之血」作為藥引,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以更黑暗的力量來控制它自身的力量嗎?這樣根本算不上是「解藥」。」
史基隆尋思:「村子離奇地死了這麼多人,不論「解藥」是真是假,也好有個交代,否則…」當下忙道:「其蒙,你先把「解藥」的秘方交出來再說。」
伯里斯急道:「你不能輕信這人的說話,他所說的「解藥」很可能會令事情惡化!」
史基隆聽得煩憂,大聲喝道:「閉嘴!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伯里斯怒氣沖天,說道:「那我就先把他的頭劈成碎片再說!」他大喝一聲,揮劍往其蒙在地上的頭顱斬落。
史基隆心急如焚,叫道:「不要!」錚的一聲,伯里斯的劍被一柄黑劍架住,正是黑騎士「夜劍」來了。
伯里斯臉色一沈,說道:「果然要跟你動手了嗎。」「夜劍」道:「你的斯巴達劍術使得挺純熟的,來讓我親身見識一下吧。」
突然間人影一閃,場中跳出一個人來:「退開!」銀光閃爍,一柄鐵鎚破風而至,向「夜劍」當頭打落。
「夜劍」始料未及,當即提劍格擋,錚錚兩響,同時向後躍開,跟著又是鐺的一聲,有半截斷劍掉在地下。只聽那人道:「你的劍不好,換一柄吧。」「夜劍」看著手中剩下的半截斷劍,嘶聲怒喝 :「你…!」伯里斯看那使鎚之人面上戴著奇怪的眼罩,當即笑道:「你來了!」原來米高斯本已按照原定說好的返回小屋中等待,但聽打鬥之聲遠遠傳來,始終放心不下,便沿路趕來。
米高斯道:「你不是說不要打草驚蛇嗎。」伯里斯道:「情況有變,這個叫其蒙的被我砍了頭還死不透,快幫我把他的頭打個巴爛。」米高斯道:「哦,就是那個變態醫師,你們談不上來啊。」伯里斯白了他一眼,說道:「總之,先打破其蒙的頭再說。」米高斯點頭道:「明白了…咦…奇了...怎麼這裡突然麻得厲害...?」他伸手在左手搔了幾下,低頭向麻痺處看去,只見前臂有幾條血痕。
伯里斯一看,問道:「這不是剛才被老鼠咬的傷口嗎?」米高斯點頭道:「是的,剛才明明已經止血。算了,諒來也不礙事,來吧。」口裡是這樣說,但麻痺的感覺更加厲害,忍不住又伸手去抓,心想:「還開始痛起來了…」
伯里斯見米高斯神色有異,額角冒汗,似在默默忍受著痛苦,問道:「你沒問題吧?先休息一會再…」忽見米高斯痛得跪在地上,以鎚支撐上身,大聲呻吟了起來。
史基隆見狀,忙喝令:「還不把這兩個礙事的小鬼拿下!」「夜劍」把半截斷劍掉在地上,答道:「遵命。」隨即抽出腰間配劍,向米高斯急攻而去。伯里斯大驚,忙叫道:「小心!」舉劍撲上搶救,但米高斯和「夜劍」二人相距較近,看來已趕不及了。
米高斯見對方來勢凶凶,但他此時只覺左手腫脹難當,好像快要破裂一般,心下竟不奇然地生出一種想把自己的手斬斷的衝動,而這感覺更變得愈來愈強烈。但他此時腳下無力,以半跪之勢舉臂擋刀。
就在這時,米高斯覺得那漲痛感似乎衝破了極限,不禁厲聲嚎叫,鐺的一聲,「夜劍」的劍抵在他的手臂之上,竟斬不下去。
伯里斯從後而至,只見米高斯的手脹大了數倍不止,皮膚上有一層堅厚的黑色鱗甲,不禁失聲驚道:「怎麼連你也…」「夜劍」也退開一步,說道:「是「妒忌者」!所有人戒備!」士兵聽得號令,紛紛拔劍,挺盾候命。
米高斯驚慌地看著自己的怪手,顫聲道:「怎麼會這樣…難道...是那隻該死的老鼠?」伯里斯道:「冷靜點,就算被咬到了,也不會這麼快便...」
突然聽得其蒙哈哈大笑,說道:「這傢伙不是普通人呢?那可笑的眼罩可騙不過我的眼睛。雖然我還沒進行過相關的實驗,但照你的情況看來,只需兩天便能完成變異了。」他的頭猶在地上,只是在笑,笑聲忽高忽低,聽得眾人毛骨悚然。
原來地下水道中的老鼠吃了染有「詛咒之血」的屍體,身上和牙齒都留下了「詛咒之血」的毒素。所以當老鼠咬米高斯的手時,「詛咒之血」也隨之進入他的血中。「詛咒之血」的毒性本來也沒這麼快發作,但方才一運起魔力戰鬥,毒性也隨即激活,令他立時生現了異變。
米高斯想起自己即將變成那些被吞噬的獸,霎時六神無主,衰聲道:「現在怎麼辦?我也要變成怪物了…?」其蒙狡猾地笑道:「如果完全變異的話,便沒救了啊。呵呵。」伯里斯怒聲道:「閉口!你這混蛋!」忽聽米高斯長聲惊呼:「哎唷…我的心好痛…好痛!啊喲…」他後背忽地有一物高高腫起,那劇痛錐心穿骨,然後腦中一陣暈眩,登時人事不知,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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