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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14

藥君

Aug 16, 2021

54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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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邵允鋒拿出手機用共享雲端文件紀錄，接著跟他說一個月結一次，溫亮傻呼呼地答應了。

　　舌苔貼在表皮上滑行的觸感過於刺激，導致溫亮失神許久才醒過來，而對方已經在他發楞的時候擦擦嘴準備要走了。

　　邵允鋒履行了他的諾言，沒有動溫亮其他身體部位，僅僅是非常純粹的「摸摸」。

　　溫亮愣愣地盯了手機螢幕上那幾個字幾秒鐘，手指輕動，螢幕重歸黑暗。

　　他覺得自己需要去趟教堂思考人生。

　　恩光教堂的人不多，高台上燭火搖曳，靜謐的環境讓溫亮逐漸鎮定下來，右手有一下沒一下撫摸左臂那塊被舔過的區域，似乎還能感受到口水的黏糊，以及舌頭滑過的剎那。

　　口水帶有些許殺菌作用，但凡唾液沾過的地方，毛細孔都被刺激得縮了起來，還略略滲血的傷口也沒膽作怪了。又刺又癢又麻的奇怪感覺沿著微血管傳到大腦，跟拔毛不太像，卻也有那麼點相似——

　　那股嘗過一次就會上癮的快感，近乎一模一樣。

　　「我沒救了……」

　　溫亮忘不了自己那可恥的反應——就在邵允鋒停下之後，他居然感到有那麼一絲可惜。

　　特別是、特別是，當邵允鋒舔完還幫他擦乾，接著迫不及待再次觸碰的時候，表皮尚未適應脫離黏膩，上頭又貼上另一個乾燥溫暖的東西，汗毛隱隱約約搔著癢。

　　中途他實在忍不了那隔著一層紗的朦朧快感，翹起二郎腿，藏起自己有了反應的事實。

　　溫亮深呼吸幾次，教堂清澈的空氣稍稍洗滌了他不純潔的思想。

　　年邁神父面帶微笑看著長椅上的清瘦人影，那團背影似乎很是糾結，一下用手摀住臉，一下又擺出沉思的姿態，也是頗為有趣。

　　他徐步走到那人身邊，扶著膝蓋坐下。「先生晚安，最近常常看到你，可是遇到了難題？」

　　身旁突然多出一人讓沉浸思考中的溫亮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便鎮住，友善地回應這位看來相當和藹的老爺爺。

　　「的確有些困擾，來這裡坐坐看能不能想出解決方法。」

　　神父笑了出來，「不如祈禱看看，天主會應允你的。」

　　他楞了一下，垂著眼露出微笑，並沒有答應。

　　慈祥的老人沒有惱怒，對著溫亮溫聲說道：「那便願天主與聖母眷顧你，使你順利面對路上的障礙。」

　　離開教堂的溫亮回頭，教堂房頂上的十字架在漆黑夜色之中特別顯眼，下方打了燈，增添幾分聖潔感。

　　那是障礙嗎？還沒找到答案的溫亮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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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溫亮啊……」呂禾安照樣扔兩個茶包進馬克杯，看著站在咖啡機前恍神的溫亮，一臉壞笑。「你是手賤開了小潔的包裹呢？還是遇到衰事了呢？還是……」

　　溫亮眨幾下眼，呆呆地轉過頭：「還是什麼？」

　　呂禾安憋著笑，肩膀抖動：「你那位未來金主大人又去找你了？」

　　「啪噠」的一聲，溫亮手上的奶精球掉進熱咖啡裡。

　　呂禾安好笑地看著好友手忙腳亂去撈，還異想天開把手泡進剛泡好的、還冒著熱氣的咖啡裡，結果被燙得移到旁邊沖水。他順手抽了幾張面紙給溫亮擦手，再好心地把可能融進塑膠的咖啡倒掉。

　　「欸你會不會太扯啊，那麼燙還敢碰，是想未來金主想到變北七了嗎？」

　　「不是未來……」

　　溫亮小聲糾正他，可惜呂禾安沒聽見。

　　回到家之後他仍然沒有想出自己要的答案，在客廳呆坐了好久。直到右手中指指背發痛，他抬起手看才發現，竟然是自己無意識把剛結好的痂摳掉了，傷口正源源不絕冒著血。

　　溫亮抽出面紙將血液吸走，露出底下紅棕色的皮；破口還沒被血小板堵住，血沿著邊緣流出，沒多久便再一次填滿傷口。

　　看好友漸漸沉下去的臉色，呂禾安收起隨興的姿態，皺起眉，開口喚道：「怎麼了？溫亮，他威脅你嗎？」

　　溫亮的思緒被拉回現實，楞楞回答：「不，他沒有……」

　　呂禾安端詳他好幾秒，看得溫亮後背都要冒冷汗了，才用一隻手拍拍他的肩頭。

　　「我知道當初我們給的意見是答應他，但如果受恐嚇了一定要說，好嗎？」呂禾安用他乾淨的左手捏了幾下好友單薄的肩，嘖聲道：「看看你，都瘦了，體力消耗很大齁。」

　　「耗你媽啦。」溫亮無語，這人是預先把他賣了嗎？

　　呂禾安一看就知道溫亮想歪了，皎潔的雙眸眨了眨，「誰說是那種原因？我是說你逃離那種人很耗體力啊。」

　　……算了。就算知道他絕對是在裝傻，溫亮也懶得計較了。

　　此時他又問：「聽說下午你要出去一趟？」

　　「嗯。」溫亮再按了一次美式咖啡，餘光見呂禾安斜斜倚靠著桌子，將左手收在口袋裡。「要跟小陳去開會，在風揚那邊。」

　　「哦——」

　　他故意拖長尾音，顯然是對溫亮去了之後會發生的不可言說之事非常非常感興趣。溫亮白他一眼，等最後一滴咖啡落下便趕著人出茶水間。

　　才不會發生什麼。他想。無論、如何，絕——對不可能。

　　那可是在公……等等。

　　溫亮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邵允鋒他會管場地是不是公司嗎？

　　依上次的經驗來看，答案是——不會。

　　……

　　小陳下午收好東西戴好口罩準備跟組長出發去開會時，便見負責這案子的溫亮組長一臉生無可戀地提著公事包，感覺比自己更需要口罩來遮住臉。

　　畢竟組長先前教過的，不能用一張「很雖小」的臉見客戶。雖然小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那樣，不過組長那張彷彿下一秒就能哭出來的臉應該比較符合「雖小」這個詞。

　　順便說一下，她其實不太了解「雖小」的意思，小陳跟流行有點脫節，為數不多的跟流行只有追星，而且還是「單打獨鬥」的那種。

　　溫亮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樣不妥當，所以上公車之後他拍拍臉頰，給自己加加油打打氣，臉才沒先前看起來那麼喪。

　　風揚辦公大樓門口就有公車站牌，離他們公司也沒有很遠，就大概五六站的距離。兩人在外頭理理衣服，小陳將黑布口罩拿下，露出她那對破損嚴重的嘴唇。

　　溫亮抬起手看時間，確定離會議還有至少半小時，轉頭對著小陳說：

　　「等等我們先去前台，然後應該會先去會客室坐一下，妳就去化個妝……不准戴口罩，唇膏要塗。」

　　小陳點頭，拿起護唇膏先大略塗了一層，讓自己的雙唇看來比較不那麼可怕，起碼看不出有幾片死皮還翹著。

　　在會客室等待風揚那邊的人時溫亮還自我催眠了下，今天是來工作的，等等見到對方絕對不能表現出奇怪的態度，也不能引起什麼不好的傳言——雖然他認為邵允鋒不在乎這種東西，而且他真的想要的話自己也沒辦法反抗。

　　不過意料之外的是，邵允鋒還沒等到，倒是先被某個不認識的人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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