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有病 - 9

　　一定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

　　溫亮用盡畢生的功力保持鎮定，扯出一枚職場滿分笑容，同時，握著門把的右手微微收緊。

　　部長拿著手帕擦擦額頭，心想冷氣怎麼一下冷一下又變回正常溫度，晚點要打電話叫人來檢修。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讓旁邊這尊大神滿意。部長收起手帕，對溫亮說道：「溫亮啊，這是風揚的品牌副總監邵先生，指名要你做下一季的宣傳。」

　　職場微笑產生了一絲裂痕。

　　風揚？

　　宣傳？！

　　那個風揚嗎？！！

　　所以，自己以為是出來賣的這男人是……？

　　信息量有點多。

　　副總監秘書上前，拿出邵允鋒的名片遞給傻住的溫亮。溫亮低頭看了眼，上頭風揚集團的著名標誌還會反光。

　　「您好，我是溫亮……」他先是擦擦眼鏡，而後才伸出右手。

　　「嗯。邵允鋒。」

　　那人高傲地頷首，冷酷又無情，彷彿兩人從沒碰過面——當然，溫亮也希望對方把那天的一夜情忘光光。

　　只是那隻手用力握緊，讓溫亮覺得自己的手關節就要變形了。

　　溫亮不知道接下來該講什麼，後背冷汗直流，方才好不容易才平復的焦慮感從兩人接觸的那片皮膚傳來。

　　有什麼情況會比現在更尷尬呢？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逃跑再說。

　　「……不好意思，人有三急，如果真的要談話，能否稍等幾分鐘？」溫亮努力拉住嘴角，對於撒謊落跑沒有任何心理壓力。「詳細合作內容是由部長與甲方協調，本人只負責滿足客戶要求。」

　　言下之意就是——目前還不需要我拜託放過我這可憐人吧。

　　溫亮相信自己把涵義表明得非常明顯了，只要有點智商都能了解自己的意思。

　　然而，幾秒鐘過去了。

　　溫亮掌心冒出手汗，邵允鋒沒有絲毫放開自己的意思，反而愈來愈大力。

　　部長也不知該不該介入兩人中間，溫亮說的是事實，不過這也要看邵允鋒這個大客戶願不願意放人。

　　而現在，邵允鋒垂眼看著面前的男子——臉上沒有情動與醉酒造成的紅暈，鏡片下的眼睛裡也沒有那天的迷茫羞臊，有的只是面對自己的緊張逃避。

　　他的穿著很正式，長袖襯衫與包裹住小腿的西裝長褲。

　　指腹裝作無意間掃過手背，底下薄薄的肌肉戰慄不斷，就像被掠食者盯上的弱小獵物。

　　邵允鋒喉結滾動，收回手，淡淡地說一句：

　　「嗯，我也去。」

　　溫亮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崩塌了一瞬。

　　——幹。

　　他很少罵髒話，不過現在這個動詞名詞形容詞皆可的國字在他腦海裡以七十二號粗體字呈現。

　　同時出現的還靠Ｘ與英文的Ｆｘｃｋ和Ｓｈｘｔ。

　　部長見終於有空隙插話了，連忙說道：「那溫亮就先帶邵先生去一下吧，合約的事情可以晚點，畢竟憋太久也不好嘛哈哈。」

　　溫亮僵硬地笑了笑，內心有幾百幾千條不雅字眼飛奔而過。

　　提問：在公司遇到一夜情對象該怎麼辦？那個人還被自己誤以為是出來賣身的還給了嫖費結果現在發現對方是某大公司副總監，本人試圖落跑卻被對方緊盯不放並且我們正要像小學女孩子一樣作伙去便所，請問各位網友有何高見能讓ｐｏ主順利擺脫這尷尬？

　　非常可惜，目前溫亮無法上網尋求解答，任他腦袋打結也想不出解決方案。

　　他帶著背後的男人快步走，背後那灼熱的視線在他身後掃啊掃，從後背往下到小腿再到臀部，難以忽視。

　　進廁所後溫亮立刻打開最裡面的隔間躲進去。他以為邵允鋒會去小號，自己只需裝作要排遺就不會有事情發生。

　　殊不知，一隻手扳開尚未闔上的門。

　　接著，某位一夜情對象擠進隔間，順手鎖門。

　　「……」溫亮壓下罵髒話的衝動，不自覺摩娑指節，極為虛假地微笑，問道：「那個……有什麼事嗎？」

　　邵允鋒深沉的眼眸牢牢盯著他，薄唇緊抿，把人逼到牆邊，兩隻健壯的手臂左右撐在溫亮頭側。他比溫亮高近十公分，此刻動作像是禁錮著身下的人；低調冷冽的男士香水揮發，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令溫亮焦慮倍增。

　　他幾乎能篤定對方絕對記得自己，卻仍希冀著那近乎為零的可能性，祈求面前這人說出自己最想要的那個答案。

　　好想拔毛，把炸起的毛髮從深處狠狠拔除。

　　就在溫亮糾結之時，只見邵允鋒低下頭，氣息噴灑在他泛紅的耳尖上。

　　「……小腿。」

　　兩人的距離近得邵允鋒能感受到溫亮胸腔內的心悸，像隻被野狼盯上的兔子因恐懼而顫抖，似乎只要邵允鋒前進一步，他就會被自己嚇到暴斃。

　　這個模樣撬開了邵允鋒的某個開關。

　　溫亮扭過頭，閉著眼睛不敢面對他，耳邊傳來邵允鋒低沉沙啞的嗓音——

　　「小腿，再讓我摸一次。」

　　邵允鋒半跪在溫亮面前，臉上慎重的表情就好像他接下來會拿出鑽戒並對著溫亮說「我們結婚吧」，然後像電視上的霸氣總裁拉過溫亮左手套上。

　　——如果去除掉兩人在廁所裡、溫亮滿臉不情願顯然是屈服於武力之下、邵允鋒的一臉深情僅限於溫亮鮮少裸露的小腿等等事實。

　　溫亮憋住想收回腳順便踹一踹這人的慾望，從指間縫隙偷瞄眼前的男人。

　　那張臉的確引人心顫，剛毅線條鋒利得驚心動魄。那雙手托住自己的小腿，一下又一下撫摸他慘白加上點點黑斑的缺毛皮膚。

　　他動動腳指，剛剛鞋子襪子褲子被邵允鋒脫去，下半身光溜溜的，自身傳出的惡臭味少了覆蓋擴散開來，而邵允鋒卻貌似沒什麼感覺，甚至拿臉靠近他的腳。

　　……等等，臉？

　　「欸你……！」

　　小腿肌膚清楚感受到對方臉頰的溫度，溫亮倒抽一大口氣，動作被人按了暫停鍵，只能眼睜睜看著邵允鋒癡迷般磨蹭自己的皮膚。

　　那片皮膚從未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碰過，被碰觸的恥辱感夾雜奇異的慾望，陣陣酥麻從兩人相觸的地方傳到腦袋；狹小的隔間裡，氣溫逐漸上升，溫亮忍不住解開胸前的釦子散熱，沒注意到腿間的異常。

　　邵允鋒停下了磨蹭的動作，挑眉。他不訝異溫亮有反應——因為他自身也是。

　　那個晚上的感覺又回來了，勃發的性器被壓制住，慾望極度需要發洩。

　　「你、幹什麼……別弄！」

　　他單手抓住溫亮手臂，沒有理會對方阻止的聲音。

　　一根與自己對比之下堪稱秀氣的性器翹著，泛起情動淺紅色，透明清液掛在頂端，竟有幾分可憐。

　　真漂亮。邵允鋒的眸色驀地深了許多。他並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不過也沒有在乎過原因，他只遵從心中翻騰的慾火。

　　從那天起他就這麼認為了——他想抓捕眼前這隻受驚的禿毛兔，讓對方每天都乖乖露出皮膚給自己摸。

　　溫亮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那處被包在某個濕潤溫暖的地方，馬眼抵著一層軟肉。

　　那瞬間，他真真切切體會了「腦袋空白」四個大字怎麼寫。

　　「呃……你不……不要……！」

　　溫亮用他半軟的手推著埋在腿間的那顆頭，指甲陷入頭皮，對方卻僅僅是皺了皺眉，將口中的東西含得更深。

　　邵允鋒本就沒有經驗，會含住這小東西純粹是臨時起意。如他所想，兔子挺翹的玉莖沒什麼腥臊味，沒用過幾次，跟他本人一樣乾淨。

　　由於是初次給人口交，邵允鋒毫無章法地舔弄著小溫亮的柱身，舌頭時不時滑過小孔與冠狀溝，舌苔磨過的粗糙感令溫亮縮起肩膀蜷起腳趾，臉上的緋紅更濃了些。

　　「等、部長他們……啊……」

　　有點吵。邵允鋒吐出被舔得晶亮的玉柱，動作迅速地在手機上按了幾下，便抬頭對溫亮說：「我叫秘書別等我，先談合約的事。」

　　「我跟你不一樣！」溫亮壓低聲音吼道，可惜沒什麼殺傷力。「我還要工作……啊……」

　　「別吵，還有我。」

　　溫亮摀著臉，近乎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樣是……性、性……」

　　「性騷擾？」邵允鋒挑眉，灰狼似的目光投在獵物身上，「或是性侵？」

　　「……對！所以……」溫亮漲紅了臉，手不停推邵允鋒的頭，「不想被告就、就給我停下……」

　　「不是。」

　　「怎麼可能不是？！」

　　「結束再說。」

　　「什麼結束……啊！你、唔嗯……」

　　邵允鋒只想發洩慾望，完全不為所動，繼續品嘗小兔子可愛的性器。沿著柱身上下舔舐，到根部的時候伸出舌頭，舌尖滑過溫亮的三角地帶，特別關注毛叢中間那一小片僅剩深棕色斑的皮膚。

　　原本握住溫亮小腿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移到洞口，手指毫不憐惜地隨便按壓擠下就闖進裡面；溫亮身體抖了一下，強烈異物感讓他忍不住收縮括約肌，肛門狠咬住那兩根手指。

　　邵允鋒感覺到了阻礙，強行將手指塞得更深入，像是他們的第一次那樣給溫亮擴張。

　　溫亮的陰莖在他嘴裡顫抖，馬桶上的人摀著嘴憋住聲音，指縫間偶爾流洩出幾聲嗚咽，聽得邵允鋒褲檔布料繃得更緊。

　　「嗚呃……」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姿勢有多麼羞恥——雙腿大張，完全成了Ｍ字，要是邵允鋒回頭觀察他的腳，還能看到腳趾在一縮一放。

　　男人稍微吸了一下，溫亮就弓起身射出白濁。邵允鋒早就知道他要達到頂點，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閃避都沒有。

　　「……你……」溫亮呆了一秒，連忙抽衛生紙湊到他頰邊，「快吐出來，快……」

　　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見邵允鋒嘴巴一閉，喉結滾動，「咕嚕」一聲把他的精液……全部吞了。

　　在這種時刻，溫亮充滿驚嘆號與空白的腦子裡居然還冒出一個前不久看到的冷知識——精液的組成大部分是醣類，所以理論上精液是甜的。但此時此刻他也不可能問對方這種問題，除非他找死。

　　「啊……你……拿開……」

　　由於現場沒有潤滑劑幫忙，擴張過程相當艱辛，溫亮用腳踢邵允鋒的肩，但剛高潮過沒什麼力氣，軟綿綿地反而像在欲拒還迎。

　　男人的目光愈發危險，溫亮索性閉上眼睛，殊不知這樣更糟。

　　少了視覺，其他感官變得無比清晰——後穴含著的指節不停按壓軟肉，刺激他的身體分泌腸液；溫亮幾乎能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穴口，忍不住縮了縮肛門把手指往裡吸。

　　他甚至還舔了一口，舌尖在他的皺褶上繞圈，把唾液沾上去。

　　「不、不要弄了……」

　　「嗯。」

　　手指終於出去了。溫亮鬆了一口氣，再壓他就受不了了，能隱約覺得體內有一小股火焰開始燃燒，從邵允鋒戳進來的指節蔓延到全身。

　　如果邵允鋒繼續的話，他有預感自己軟下的性器會重新立起。

　　溫亮睜開眼，手放回褲頭要整理儀容，卻發現某個奇怪物體出現在視野之內。

　　「……」

　　「我想要。」邵允鋒用行動充分表達剛剛的那聲「嗯」僅僅表示他知道了，並且毫無聽從的想法。「現在。」

　　在這裡幹你。

　　這句話邵允鋒沒講，不過不需要說溫亮也知道。

　　因為下一秒，邵允鋒就扶著他的東西塞進那處暗紅色小洞。

　　「啊、不……啊！」

　　擴張時間不足，洞口還沒到足以容納邵允鋒的地步。溫亮覺得要被撕裂了，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下面用力絞緊外來物。

　　額間冒出冷汗，換氣速度加快加緊。那根巨物不顧腸肉推擠，努力往更深處前進，溫度燙得嚇人。

　　一定流血了。溫亮痛得快暈過去，覆在他身上的進攻者也不好受。溫亮咬得太緊了，本就脹硬的肉柱此時被包覆、吸吮著，疼痛之餘也引誘他往更深處挺進。

　　「好吵……」

　　邵允鋒皺眉，扣住溫亮的下顎。他由上而下掃視溫亮因疼痛而扭曲的臉，視線最終停留在那開開合合的雙唇。

　　溫亮的嘴唇介於薄與厚之間，是剛剛好的厚度，緋紅似乎瀰漫到唇畔，下唇瓣還留著主人的齒痕。邵允鋒沒有任何猶疑，伸出舌頭潤澤，隨後便直闖而入，堵住溫亮的呻吟。

　　「唔嗯……啊……」

　　太緊了，邵允鋒停止進攻，手指按壓皺褶；嘴上吸咬著溫亮雙唇，舌頭在溫亮口腔裡胡亂舔舐。按完皺褶又滑過會陰來到玉柱，隨意擼動幾下，接著移到了三角帶，不甚溫柔地摩娑，引來溫亮被堵在嘴中的嗚咽。

　　星火即足以燎原，指下的皮膚都燒紅了，和溫亮的臉頰耳朵以及那根軟下的性器一樣，沒有蘋果艷麗，卻有玫瑰似的冷霞。只需要看一眼便足以挑起邵允鋒的慾望，親手撫摸又是另一番風味，他心底冒出了獵物得手的愉悅，此刻埋在溫亮後穴的肉棒跳動著脹大。

　　男人雙臂勾起溫亮的腿，稍稍用力將整個人抱起。溫亮不曉得他要幹嘛，嚇得趕緊攬住對方肩頸，怕自己一不小心或是邵允鋒一失手他就會掉下去。

　　「啊！不……痛……」

　　一絲呻吟洩漏出來，重力將溫亮往下拉，邵允鋒的那根凶器進得更深了，把溫亮後庭完全塞滿。溫亮似乎能感受到上面的青筋脈絡，頂端小孔分泌的液體與腸液混在一起，隨著腸肉蠕動逐步沾滿整根肉刃。

　　背抵著冰涼的磁磚牆面，有襯衫所以稍微少了點涼意，布料下襬剛好遮到臀部。邵允鋒沒解領帶，此時剛好貼在玉柱頂端，略為粗糙的表面刮過小孔，把半軟蹭得更硬了。

　　「要動了。」

　　邵允鋒俯身輕咬他的耳廓，語氣包藏了深不見底的意念。

　　這大概是邵允鋒為數不多的溫柔。

　　「啊、啊不！我還……還沒……嗯唔……」

　　巨物退出甬道，再狠狠插回去。

　　邵允鋒強力撞進溫亮體內，後穴受到刺激分泌出更多體液，每一次衝撞都會帶出一些黏稠液體，沾到了邵允鋒捲曲的陰毛上。

　　「啊嗯……啊……」

　　溫亮被頂得身體也跟著起落，邵允鋒不知道頂到哪裡了，一陣電流從後面竄到全身，兩人中間的性器也站立起來；一波波快感衝上頭腦，溫亮快要被電麻了，只記得要壓低聲音，否則會被發現的。

　　他主動尋求邵允鋒的親吻，泛著淚花的迷茫雙眼眨了幾下，有眼鏡也像是瞎了一般，嘴唇在下巴與臉頰徘徊，就是找不到對方的薄唇。

　　「嗚嗚……啊……」

　　進攻太猛烈了，邵允鋒瞄準了溫亮會興奮的地方猛刺，傘頂狠狠刮過那塊極為敏感的突起，溫亮連腸肉也在顫慄，原本的抗拒轉變為迎合，口中叫聲漸漸變了調。

　　玉莖巍巍立起，前列腺液把邵允鋒的襯衫蹭出水痕；男人左肩被溫亮咬出齒痕，口水印在襯衫上。

　　「嗯啊、啊……唔嗯……」

　　「小聲點。」邵允鋒忽然傾身咬了咬溫亮的喉結，下身動作停了，「有人要進來了。」

　　溫亮還沉浸在快感中，尚未回過神。邵允鋒的鼻息灑在他的肌膚上，令人忍不住又嚶嚀幾聲。

　　隔間裡暫時沒了聲音，只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停在幾公尺外，似乎是某個人要小號。

　　溫亮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一緊張，連帶下方肌肉跟著他的情緒一起收緊，絞得邵允鋒不住悶哼，最後只能黑臉恐嚇道：

　　「不想被發現就別動。」

　　「……我、我沒動……」

　　邵允鋒冷著臉盯著他看，溫亮下意識吞了吞口水，穴肉又收縮了幾下，吸住對方的滾燙肉刃。

　　邵允鋒忍得慾望翻湧，心下決定等等要狠力「報復」回去。

　　「啊！啊呃……你……」

　　「嗯啊……啊啊……」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的人走遠，邵允鋒便勾牢兩隻腿，勁腰快速挺動；性器摩擦敏感內壁，進入時被絞得爽快，抽出時帶了點體液出來。兩人的體液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誰的多一些。

　　溫亮已經盡力忍住叫聲了，下唇被他咬得發白，白到似乎下一秒就會破皮滲出血珠。

　　他早已無心思考事情為何會發展成這樣，只能任憑意識沉淪在情慾的海潮中，隨波浪浮浮沉沉，接著被一波大浪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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