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萊只有三道城門,其一接近東北角,接近市集和平民區,出入的人口多為附近進城的居民;其二則是城南處,在門的東面有唯一一條貫穿城牆提供日常水源的河流,此門主要為商隊所用。其三將在下面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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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佔加萊城三分之一用地,由一道主牆等級的城牆將其與平民區分隔,在裡面居住的都是貴人和富人階級,部分著名的工匠也可能有辦法在這種負擔得起一棟房子,另外還有一些屬於領主的客邸。而領主的堡壘──其實只是幾座高塔連結起來的區域,並非童話早出現那種──則位於城西區的西北一角,領主一家及廷臣,以及國王派駐的使臣都在此工作,甚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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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中心及東南區劃都由卵石牆圍起,那裡是屬於教會的用地,也佔去了全城約三分一的用地。大教堂比領主城堡更凸出的尖塔是加萊城的地標,但並非是城市的心臟。大教堂不止是教士們的居所,也是魔法師聚腳交流的會所。當然,少不得每個主日都會向平民開放入內進行禮拜。而東南區劃的小座堂,則是全天候向所有人開放,濟貧也多在這邊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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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三分一地方按南北劃分,還得留北部給市政廳、市集、工坊和大商家的駐地,餘下的才是供居民日常生活的居住區、日用品商店等基本設施。每條狹窄的街道都按用途安置着同類的商家,像是屠砧街、鐵匠街等,店外凸出的木樑會掛上以鮮艷圖畫畫出商品的木牌,以方便文盲和其他居民(兩者可以,也經常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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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了不會污了領主、神職人員、外國旅人和商隊的眼,貧民區被壓縮到不足全城十份一的佔比。這裡的街道都是泥巴路,木屋通常只有兩層高,房子之間的間距不足一米。即便如此,加萊在貧困者眼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舒適居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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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萊的更西側是一片形似獨角鯨的突出地,在其南方形成了一片小內海,而加萊正位於內海(湖)以東、其港口則座落於鯨角尖端的下方。碼頭區每天都有絡繹不絕的人流及物流為這港口城市注血,商隊會在這裡登記海關及租用貨倉,並通過北門進入交易區。不少北海甚至帝國的商船都會將這裡當作最後一站,沒有門路入境妖精國或是北蠻領地的商人會將收來的貨物轉售予加萊本地的中間商。而普羅米沙和諾斯的貿易船也會因為跟瑪格涅的協議而將這裡列入交易港的選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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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的財力可以從路面狀況看出。城西幾乎都是仿羅馬式的石路,在夯實的地面上鋪上碎石後才放置削好的石塊,並在中間輕微拱起、在兩側有着水溝。原木路一路由城南森林穿過城市中心和城北商業區,一直到碼頭為止。而除了貧民區外,所有寬度超過兩米的街道都會有石匠帶隊每年整備,或是重新夯實地面,或是將石板路從城西蔓延開來。修路的工程由前前代佛蘭德斯伯爵已經開始,在卡寧家入主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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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萊的繁華和龍蛇混雜注定了不可能有大人物無聲無息地混入來,而是必須跟某一家的地頭蛇合作方能掩人耳目地入城。只要有門路的話,要打聽女王艾瑪的所在根本不用花多少工夫。因此尤斯提斯在突如其來地敲門時着實嚇了女王一大跳,以為自己被那該死的奸商出賣了。甚至當場腦補出了15gb大小的亡國女王前、後篇.a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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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尤斯提斯並沒有向城北或者教會那幾個黑心老頭打招呼,只是單純走了狗屎運碰到艾瑪從馬車探出頭的一刻。至於為何他能認得出女王的相貌,全因卡寧家的幾兄弟都曾經在巴黎住過一段時間,那是女王登基的第一年老頭子為了表忠而主動送人質的原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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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了來人原來就是當年五歲就會鑽到自己裙底說要抓大蛇的小屁孩以後,女王沒好氣地罰尤斯提斯跪着好好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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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還有一年就成年了,您這樣扭我耳朵不太適合吧…」尤斯提斯可憐巴巴的望向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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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意思說!都是自己人你放倒我的護衛幹什麼?想嚇死本王嗎?」正如艾瑪口中說的一樣,她將眼前的少年看作自己人。言談間不只沒有對外人的疏離,而且更像是年長的姊姊訓斥自己頑皮的弟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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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識於十年前,當時的艾瑪仍然是個十七歲的少女,卡寧家最小的幾兄弟代替她兩位因各種原因開始疏遠的兄弟,填補了那一段缺乏家人關愛的空白時期。當時的友誼,或者說是親愛,一直延續到她奪得王位後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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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1年,"好色的"肋力一世所支持的前前任佛蘭德斯伯爵阿諾夫三世在卡塞勒戰役中被其叔羅伯特所殺,佛蘭德斯領暫落其手,國王威望因而大受打擊。同月國王被其妹艾瑪在前攝政安娜(二人之母)的默許下所廢,其後一直被幽禁於修道院;另一邊,羅伯特在凱旋的路上被卡寧的博杜安截殺,羅伯特的五名子女及阿諾夫唯一的兄弟在被俘後遭處決,皮卡第地區及西佛蘭德斯完全落入卡寧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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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前前前任伯爵博杜安五世的遺孀、前前前任伯爵博杜安六世及前任伯爵羅伯特的母親、同時也是女王嬸嬸的阿黛爾尋到了博杜安五世的私生子理察,並以前國名肋力為鑑着理察改名菲利普、立為現任佛蘭德斯伯爵,公然得罪女王。另外由於羅伯特妙嫁予當時的諾曼第公爵威廉,此事也使兩家結怨,並促成卡寧在兩年後支持威廉三子亨利弒父兄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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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官方公告,女王由於數「前」字數得昏頭轉向、頭昏腦脹、老眼昏花、頭眩目昏,幾乎雙腳一蹬,致使無法看清諾曼第和佛蘭德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加上原告人(已死)一方檢察官(女王委任)指出證據尚未搜集充足而要求延後審訊,王家法庭因此宣佈將針對卡寧家和亨利的裁判無限期押後,直至另行通知;同時拒絕被告人博杜安及亨利二人的保釋申請,還柙領地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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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涅北方由於佛蘭德斯伯爵等等作為外國勢力(博杜安六世老婆,同時是阿諾夫三世老媽,也是日耳蠻部落聯盟神聖哈伯斯帝國埃諾女伯爵理柴爾德)的走狗故意煽動之下,演變成一場場摧毀加萊港的暴力行徑,並在反王亂瑪的仇恨情緒中將分裂主義傳播開去。幸而女王得佛蘭德斯「公爵」武力介入,挽大廈於將傾,最後成功止暴制亂,粉碎了一場由紙老虎牽頭的陰謀。可能大家都能看出,這畢竟是德方的一個作品,責任完全在德方,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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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當時龍心大悅,表示你家老娘罩了,你的官老娘保了,你兒子老娘也娶了。博杜安當時就耍手擰頭了,說是:「我實在、我也不是謙虛,我一個加萊小領主怎麼到巴黎來了呢?但是呢,女王陛下你都講「大家已經研究決定了」,所以後來我就唸了兩首詩,叫『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那麼所以我就到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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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杜安還將那句詩寫在了卡洛林故居,說是「黨…咳咳,王家和人民把我放到這個位置上,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定做到『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自此以後這就成了卡寧家的家訓。因此當女王因尤斯提斯的無禮舉動而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這位年輕的阿圖瓦伯爵正是雙膝一跪滑到了女王跟前,把此詩張口拈來,淚眼汪汪地打出了感情牌:「王師傅陛下!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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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陛下一看他這賣慘,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滿門忠烈卡寧家如何為國家立過功、替自己流過血。再加上昔日的小弟弟都這樣跪下來求自己了,心一軟,就把這隨時能扣一頂謀反未遂罪的事件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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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僭主佛蘭德斯的菲利普意圖謀反,在加萊伏殺陛下及卡寧一族。希望陛下准許臣出戰,清君側、靖國難!」尤斯提斯激昂地說道,害女王幾乎都要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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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自然是沒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有的。等老子將佛蘭德斯家餘孽的人頭陳列在城門前,誰會開口要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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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蘭德斯一方也好,女王一方也好,卡寧一方也好,誰也不知道對方的計劃,但卻都想到一處去了。這年頭的陰謀其實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非常簡單粗暴,比的就是手速和財力。能收買僕人毒死對方就絕不製造車禍,能製造車禍就絕不找人暗殺,能找人暗殺就絕不自己動手,到真的要親身下場了也頂多是在餐桌上發難,帶的軍隊其實只是保險。只不過往往因為智商的關係而將一系列的陰謀暗殺玩成了碰碰車,你暴露完到我暴露,到最後還是得在沙場上兵戎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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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卿…現在是尤斯提斯卿?謀反的指控可是非常嚴重的,你可不要因為兩家的嫌隙就誣陷對方。」女王裝模作樣地說道,不露一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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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萬確!若有絲毫謊報,我願提頭來見!」也沒有說清楚想要提誰的頭,尤斯提斯憤慨地回答,就像因被效忠的君主懷疑而傷心的忠臣一樣。雖然演技略嫌浮誇,好在女王與此獠沆瀣一氣,大家都默契地將這蹩腳戲繼續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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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後來某些宣揚「朕即國家」並對子孫進行不切實際的洗腦的傢伙不同,早期的封建弱雞就算討逆也得講究基本法。假如你對自己的封臣出兵而又不能向其他有發言權的國內大佬交代,不服氣的人分分鐘揭竿而起反問一句「陛下何故造反?」。不過那些不受教化的地方土豪們要的交代其實很簡單,就是收回多少領地、分封了什麼新貴,裡面要有我的一份,甚至兩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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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搞分化、有事背刺人,甚至為了奪權而甘願認外國勢力當媽,既不出錢又不出力就喊着要分贓,這種土匪都做不出的行徑聽起來是不是很熟悉?這跟某個在黨第二次大會決議認外國勢力為祖國的某地單一執政黨借口要規管不當行為在人家私營企業的菊花插一個黨委、甚至無資入股的滲透行為是不是有點相似?這可不是,正所謂「一個不想翻身封臣把歌唱的貴族不是好反賊」,這也是為什麼CCC和女王艾瑪都堅持得先剿匪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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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肉痛地討論完這次應該怎麼跟南部貴族分贓,這對姦夫淫婦狼狽為奸的君臣隨即商議起鎮壓的事宜,最終拍板決定在領主城堡內以奇兵一隊將反賊襲殺。城內的通道走廊最寬不過兩米,只要在餐廳之類的地方堵住門口就能將之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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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城堡內外除了卡寧家的士兵,還有他們自己的人把守。雖然因為地方不大而肯定沒有多少人,但如果處理那群雜兵時傳出了動靜,勃艮第公他們反應過來就糟了。」女王的顧慮不無道理,目標們都會用魔法,一旦被拉開距離定必會陷入拉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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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骷髏兵面前,只要擋路的人之中沒有具裝騎士的話這都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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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個倒不成問題。我有大將潘鳳,彈指間可斬敵酋。」莫講普通士兵,就算是魔法師也好,只要被手下ABC近了身,一樣是關門落閘上三路下三路一套連招帶走,隨時連刀子都不用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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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鳳?本王怎麼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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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自奧蘭迪帝國重金聘來的傭兵,今夜塵埃落定之後您來臣的房間,臣向陛下好好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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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尚早,不太方便老朋友敘舊。尤斯提斯向女王借了一隊十人的輕裝侍衛,匆匆去準備救自家的兄弟姊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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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尤斯提斯離開了好一陣子,若有所思的女王才招手將侍女叫到身旁,在對方的耳邊吩咐了什麼。侍女提裙一禮,並退下處理女王的旨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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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重新看了一遍床上的報告下意識地點點頭,將它們堆放在一個火盆中處理掉。然後又攤開桌上的一卷羊皮紙,慢慢細閱起來。這都是從巴黎的大臣們送來的初步批註,誰家偷了誰家豬、哪個廷臣又送人綠帽之類的小事已經由他們處理了,但領地內較大宗的紛爭、請求處理天災水患的善後、領地的繼承事宜等等還是得靠女王做決定。宮廷的生活少不了陰謀,但對一個盡責的君主來說,這種日復一日無止境的工作方是常態。雖然有御前議會分擔公務,但還是有不少決策要由女王親自裁定,艾瑪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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