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上有一種餓，叫阿嬤覺得你餓。這幾天在女僕長的投餵之下，尤斯提斯感覺自己足足胖了一圈。一邊說吃太多也是種罪，叫卡爾少爺得早午晚向光明神懺悔，一邊不顧場合地不要錢似的給尤斯提斯和安娜塞甜食，害女王等人看他們的視線也變得奇怪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ZQcL2eMA
尤斯提斯覺得這樣下去實在不行，大手一揮…化身女王的頭號狗腿子，脅肩諂笑義正辭嚴地進言說是大家應該動身辦正事，莫要再賴在佛蘭德斯吃卡寧家的大米了。可是習慣了在家工作的女王倒是不認為有必要挪窩，反正有傳訊石，哪裡下旨不是下旨？還能躲躲那群作死跑到王宮裡哭訴母豬被隔壁家老王上了之類破事的混蛋們。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qBhewrNzR
「那個啊，艾瑪姐，你不是還有個弟弟在瓦盧瓦搞事嗎？在這邊反正撈不到什麼好處，趕緊乘他靠山沒了直接打下來，充實一下直領不是更好？」尤斯提斯將女王拉到一邊偷偷的說。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gTZ0UVZl
女王沉吟一番，覺得言之有理而被說服了。這傢伙長得好看，說話說到本王的心嵌裡。主要是本王想找個佞臣在以後背背鍋，跟那聲叫得甜美的「艾瑪姐」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SK6IIdY8
花了點小錢打發走了助拳人們後，集結在加萊的卡寧軍也兵分兩路向東佛蘭德斯進軍。一路由卡斯柏領軍鎮壓在里耳的主力，一路由尤斯提斯直取佛蘭德家所在的布魯日。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J2FrLRhz
在雲寶背上的尤斯提斯正與留守的提利爾和安娜報告，一如所料，沿路根本沒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h3BgmAGR
「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它哉？避水火也。」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KmVDlueGF
文化課沒及格的老大：？？？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55FvRSkVF
『麻煩說人話謝謝。』安娜不耐煩地打斷尤斯提斯，不給他掉書袋的機會。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IBXAhWkd
「安娜你變了，不再是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妹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w9C1Z5Rq
安娜迅即傳來一張自拍，附件名是妹妹的甜美笑容.jpg。尤斯提斯想說這應該叫死亡凝視，但他能真的出口反駁嗎？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9FQxKE47
「咳，就是說泥腿子們都乖乖的上交了軍資不用我們自己去收。至於不乖的都先一步躲起來了，害我還得花工夫叫人劫掠完之後將他們家燒了。火油錢都虧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xMPVHGwu
尤斯提斯這一隊劫財不劫色已經算是軍紀嚴明了，昨夜喝得滿臉通紅的卡斯柏還浪費傳訊石的魔力來炫耀自己抓到多少美貌的弗里斯蘭村姑。當時尤斯提斯唯唯連聲，心中毫無波瀾地將錄影轉發給二嫂和安娜。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Lot5B6sh
這樣一來，老二要是立不下一等功，回去就別想讓老大替他求情了。不為人知地激發家庭矛盾兄長的上進心和主動性，為家族發展作出貢獻的也就只有自己了，尤斯提斯默默地為自己的貼心行為點了個讚。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a0yLVDNq
再者，也算是為在卡斯柏軍底下遭罪的百姓們討個小小的公道了。不用想都知道士兵們在那老二典型的當代貴族作派之下會如何「碾轉」，將窮苦人家最後一點的油水都搾出來。儘管已經很好地融入了新角色，但尤斯提斯的思維中依然殘留部分前世的思想。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cMyNfTbu
那殘餘思想講的不是什麼道德標準，畢竟經歷過偉大舵手的思想洗禮後，尤斯提斯早已經擁了有一條靈活的道德底線。他只是單純自覺高人一等，無時無刻不對這群落後的中世紀野人抱有一種批判的態度。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cDjuzBmG
什麼？你說在第一章就已經講過他屈服在光明的中世紀的榮光之下？拜託，這又不衝突。我是不夠別人打，核武不夠別人多，GDP還是GNP也比不上人，連關的政治犯數量上都比不上老大哥，只有摘過的器官能排得上榜，但這跟我嘴砲別人有什麼關係？完全不妨礙我覺得大明天下無敵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Ocbrq84P
掛斷了傳訊石，尤斯提斯將視線轉向左邊的海岸線上。這裡沒有躲藏在山區的前軍區殘兵，也沒有夠膽從尼西亞一路將他追殺到帝國首都的傭兵團。完全沒有壓逼感、郊遊般的行軍，這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NRSDXu4s
說得尤斯提斯就好像經歷過帝國東部戰線的慘烈一樣。不存在的，最接近的一次也就是在皇帝親征叛亂時隨軍。出身高貴的學生們都待在專門教導的軍官帳中，根本沒有必要接觸那低俗又髒亂的搏殺現場。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BCblTxgSk
「大人，我們已經進入了奧斯坦德的地界，一日內就能抵達諾德達河。渡河之後，布魯日就近在眼前了。」一個不配有名字的軍官向尤斯提斯報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KuATeu3Hq
「嗯，告訴小的們加快點，日落前完成渡河。我們今晚在對岸扎營。」尤斯提斯在腦中回憶一下地圖，不到十公里的路程，就是讓頭豬也肯定走得完。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l4mgjwaJ
「對了，斥候改成每五公里派一次吧。還有叫守夜的人盯着點，我可不想半夜被低地狗摸了過來。」他思索一下向軍官補充道。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K9JTq2Lp
如無意外，軍隊在明天中午就會到達布魯日城下。要是對方打算有什麼動作，就在這兩晚了。正好可以背水下營，賣對方一個破綻，看看能不能釣上魚。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jM04pZWO
’我真是太機智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xlOiyr4B
【你說的都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下面的人真的遭遇夜襲時，到底是踩踏嚎啕的人多，還是組織反擊的人多？】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FXGlL4Cr
面對女神睿智的一問，尤斯提斯表情僵硬，笑容漸漸扭曲。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OymsPtXY
對啊，隊伍中的主力就是那群在酒館醉生夢死，連加萊堡出事都不知道的極品貨色。莫說被奇襲，就算正面作戰也可能是一觸即潰。可是人就這麼一點，尤斯提斯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Z4iJKsgq
夜幕降騎，西佛蘭德斯軍最終按原定計劃扎營。由於這次行軍預計也就是走個過場到布魯日勸降，所有人都只帶了半月的乾糧，連編製輜重隊也沒有。而不少因此一身輕的士兵都綁了四到五個水袋在腰間。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8phe24nYS
尤斯提斯本來還好奇為什麼，畢竟附近並不缺水源，一個人帶兩個就差不多了。他走近其中一人想要一問究竟，迎頭就聞到一陣酒味。好傢伙，真當我是吃素的麼？他臉色一黑，正準備拔出鞭子好好教訓這大頭兵，結果在幾堆營火旁的人們也齊齊拔掉栓子暢飲高歌起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2LcuFd6N
尤斯提斯定睛一看，就連隊長級的軍官也混在裡面與民同樂了。他眼角抽動，覺得女神的假設確有道理。但心裡卻只能安慰自己，就算真的倒了大楣潰不成軍，至少還有十幾個骷髏兵能掩護自己轉進對不對？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mzkt9PQR
喔是的，拚着每天都被魂塚的那位抽成人乾的風險，尤斯提斯在出兵前總算是補充了一點可靠的戰力。菲利普等人在城外留的那兩個軍營中的士兵，現在有不少都轉職成骷髏兵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nzwUoWpb
當然，這也只是最後的保險。他其實並不認為佛蘭德家的人真的有膽出城奇襲。要是真有此意的話當初就不會選擇搞暗殺，而是叫上那群盟友硬碰硬過上一場了。包圍網都結成了還摳摳索索的不舍得派軍壓境，就這種心態怎麼可能有什麼像樣的臨死反撲？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HjwAdqDh
哈哈，怎麼可能？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GvY8ooYC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XLGA3GMC
「公爵，從火把的數量來看，里耳那邊是全軍出動來夾擊了。請下令撤退吧。」說話的是卡斯柏的副官兼情婦，她在壓制住營內士兵的恐慌情緒後立即回到主帳向領軍的指揮官進行報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qyZE1ChS
佛蘭德斯家的女人們沒有足夠的威望指揮原本的封臣們出兵鞏衛，那麼這隊訓練有素的小隊只能是來自低地、甚至是哈伯斯皇帝的支援了。卡斯柏嘆氣，儘管遇襲後已經迅速反應並進入了接敵狀態，但里耳的守軍出動就注定了這場仗沒辦法打下去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LmOywdtu
「傳訊石還是不能用嗎？算了，收攏騎兵，我們先撤回敦克爾克。」卡斯柏按按太陽穴，決定放棄那群命不值錢的農民兵。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7jizpSwo
營帳與主帳毗連的五十名的騎兵是卡斯柏在遭遇夜襲後依然堅持了半小時而沒有立即逃跑的底氣，同時也是他所有的家底。假如不是一開始那群該死的農民直接向這邊湧了過來的話，他早就可以在陷入混戰之前靠一輪衝鋒將對方滅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Udy3AU5y
由於奇襲的人數不可能多，所以一旦比發現往往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卡寧家由於出了個喜歡偷家的博杜安，在軍事教育上一再強調斥候和警戒的重要性。以膽小的提利爾為首，活下來的四兄妹在有限的戰場經驗中沒有一次在這兩項事情上疏忽。這也是卡斯柏想不通的地方，這車明明開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翻了呢？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E11cX3yA
他和副官同時走出主帳，卻一把將對方拉進懷中。副官還來不及嬌羞，一支流矢已經將她一撮頭髮削斷並釘在了地上。二人臉色一變，趕緊翻身上馬。副官大聲地召集着分散在主帳不遠的騎兵及共同作戰的小隊，卡斯柏則是戴上了胸前的單邊眼鏡。這不是能將戰力數值化的分析儀，而是有望遠功能的魔道具，可惜在夜色中的作用不大，卡斯柏沒能看出準備突圍的方向到底路況如何。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1ZTUJlqo
東佛蘭德斯接近低地國，沼澤自然也少不了。有時不一定是蘆葦，在平平無奇的草叢底下也可能是這種令騎兵頭痛的地形。要是急於亡命，一不注意陷進裡面而動彈不得的話可真的令人笑不出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MS7yEXqN
「芙羅拉，朝那邊放個照明術。告訴他們我會帶頭，但若是有人在途中失散的話就朝那個方向撤退，在敦克爾克會合。」卡斯柏指向了西北方，隨後拍馬奔出，直接撞翻了一個偷偷摸摸想給他來一矛的敵兵。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DgKwlqUy
「…！騎兵，隨公爵突圍！步兵以圓陣集結在我身邊，在路被清出來之前阻截後方的敵人。所有人在昨天待的小鎮會合！」副官將照明術附加在箭矢上射出，隨即射倒了後方兩匹敵騎兵的馬，落馬的敵兵被兩個小組圍上去刺了個透心涼。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NajIvJ29
卡寧軍隊一看主將落跑，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般奮勇斬殺眼前敵，然後如流光一般各自逃出戰場，散入鄉間。正是那：友軍有難不動如山，撤退轉進其疾如風。這種因為缺乏組織而一時潰散的敗軍與正面交鋒被擊敗潰逃的有輕微不同。後者多數因被殺得心膽俱裂而不願意回到軍隊，而選擇在逃亡中落草為寇，成為戰場附近一帶的山賊；而前者一般在風頭過去後就會悄悄潛回家鄉繼續自己本來的生活，到下次徵召時又像沒事一樣照常入伍。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910xEwsI
卡斯柏正是賭這一個可能性，畢竟他家不是東諾斯，地裡可長不出農民。與其硬要集結大軍給對家割草的機會，倒不如只保留有生力量，讓那群跑得比香港記者還快的韭菜們自行發揮。這也算是這個時代那些較為清醒的領主與屬民之間的默契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XNeNEr8o
皮卡第公爵心無旁騖地斬殺前方的敵人，當沾上的血和脂肪使馬刀變鈍後便將其丟掉，拔出腰間的細劍繼續。隊伍從等邊的三角形漸漸拉長，直至他的前方再無任何障礙為止，副官芙羅拉則是帶領殘兵有條不紊地追向卡斯柏的騎兵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vTrSoROh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WayYUBU7
「卡斯柏玩蛋了！？」尤斯提斯難以置信地問道。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aJmF1UFE
『不只，女王和我們全家還被教皇絕罰了。』提利爾整夜沒有接到卡斯柏的定期聯絡，結果早上起床直接來了個雙喜臨門。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LO71JziC
「教皇？他有幾個師？」尤斯提斯不屑地提出了一道傳頌千年的提問，絲毫沒有把教廷放在眼內的意思。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17AmulKh
『我愚蠢的哥哥啊，你就沒將這事跟卡斯柏戰敗聯想起來嗎？亨利四世跟教皇講和了！講和！』已經回到韋爾芒多瓦的安娜沒好氣地說。就連我一個三步不出閨門的鄉下貴族都收到消息了，你怎麼還傻呼呼的？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cRUQABp7
「啊？所以是薩利安總統那狗雜種幹的？」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tQmCxj5V
『什麼總統，是皇帝。』安娜糾正了尤斯提斯的口誤。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sPN9NtFA
開玩笑，什麼鬼皇帝。你家皇帝是選出來的嗎？由民意代表選出來的就是總統好不好。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ZCe4H0sC
尤斯提斯好男不與女鬥，懶得跟安娜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起了老二的情況，以及自己這一路到底要不要繼續進軍。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4R2O3hVG
雖然同是菜雞互啄，可架不住亨利四世那邊人多啊。而且要是讓那群諸侯聯軍闖進佛蘭德斯，就算最後守得住，也是賊過興兵了。他洗劫一輪，後續部隊又洗劫一輪，一場仗打下來還不得讓他們堀地三尺？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pkDDmmXS
掛斷了傳訊，尤斯提斯打量起眼前的四十個骷髏兵，忽然心生一計
ns 15.158.61.48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