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我們這不是順路嘛。反正之後都是要賣的，讓我們在這裡收了不是更好？也免得諸位一抽二掕的，打仗也不方便是不是？」肥頭大耳的青年商人正在向眼前的兩個軍官遊說，想要收購他們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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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二人意見相左，為首的大鬍子同意商人的說法，但披肩上印有佛蘭德家家紋的另一位則是希望將兵器收繳送入布魯日軍械庫。但主事的明顯是大鬍子，最終還是決定將東西直接賣出，佛蘭德軍官的全罩盔下傳來喃喃的咒罵聲。而除了一開始的見面5秒即索賄之外，他們也沒有多盤問商人，畢竟這種專門嗅着戰場血腥味尋來發財的禿鷹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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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發福的商人讓副手去指揮兩個苦力將東西轉移到自己的雙頭馬車上。帶頭的軍官看他們只有三個人，也找了幾個人幫忙，免得耽誤太長時間。商人則是待在兩名軍官身旁繼續閑聊，眼角打量起了這群外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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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士兵的衣着能得知眼前不到三百人的隊伍是由兩路人馬組成。走在前頭帶路的佛蘭德家士兵只有約二十人，穿的是防禦力得用小數點去算的罩衫；戰鬥主力的外國士兵則是在罩衫底下還有一件襯甲，其中兵器精良的十來人還在最外面套了鏈甲並配戴着鍋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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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正是由亨利四世派出，在里耳外夜襲卡斯柏隊伍的援軍。在接到卡寧家另一路軍勢已經撤退的消息後，目前正慢悠悠地前往布魯日準備向東佛蘭德斯的代理領主收取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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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卡爾，你們也不用再去戰場撿破爛了。打掃戰場我們是專業的，一顆金牙一枚指環我的人都沒落下，就算去到也是白走一趟。」帶頭的外國軍官叫迪特里希，是個熱情的撒克遜人，不一會就跟胖商人勾肩搭背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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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胖商人好像有點猶疑，但也不敢反駁。最終決定跟這隊人一起前往布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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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馬車不緩不急地跟在隊伍的後頭，後面的士兵怕他們被落下，一直催促駕車的商人副手提速。副手也不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我行我素地繼續以安全速度駕駛，並與前方保持兩百秒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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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商會有規定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雖然不可能真的嚴格實踐，但我手下的人起碼會保持低速駕駛。那小子今早有點宿醉，我就叫他開大車時車速不要太快了。」胖商人被盯得有點發毛，只好回應迪特里希和佛蘭德軍官那帶着詢問意味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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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他們正在走的小路大部分都被差不多有一人高的野草遮住了，兩名軍官與胖商人並駕齊驅，那十餘個裝備精良的士兵將他們圍在中間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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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不好的地方適合埋伏，我用這招陰死過不少人了，所以自己走這種路的時候都會比較小心。」迪特里希向胖商人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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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可是我覺得在草叢裡埋伏的話，應該還沒跳出來就先被蟲子咬半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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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正是如此。所以可不要以為埋伏就只是單純蹲着，這可是個技術活。老兵都知道要在身上帶什麼草藥驅蟲蛇，而且就算屁股被叮得乾癟也仍能保持一動不動。」迪特里希仰天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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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麼覺得一定要靠埋伏呢？直接烤了不香嗎？」話音未落，胖商人的袖子甩出了兩道銀光，分別飛向兩個軍官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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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沒入迪特里希喉頭，他落馬時臉上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瞪大的雙眼露出驚恐和不解之色；但佛蘭德家的軍官早有防備，以警戒為由早就拔出來的軍刀將暗器打歪，其後挽了半個刀花順勢向奸細劈去。一擊得手的胖奸細沒有選擇與軍官糾纏，策馬踩死擋在前頭的士兵衝出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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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襲！」佛蘭德軍官莉迪亞撥起了護面盔大吼，露出底下一張清秀的臉孔。警告雖然立即傳到隊伍的後方，但那「宿醉的副手」和兩個苦力早在奸細動手時就齊齊丟出六個燃燒瓶截斷了隊伍的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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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一起，伏兵也響應似的齊齊丟出餘下的燃燒瓶，只不過由於資源所限，火勢只包圍了小後半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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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地頭蛇的她雖然有推演過可能遭受火攻，因而給每個士兵都準備了封入了水球術的一次性魔道具。但莉迪亞驚疑地發現這居然沒辦法澆滅、甚至連減弱火勢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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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尤斯提斯‧商人：手榴彈是帝國的特色。不能不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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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隨我來，不准散入草叢找死，先衝出去！」莉迪亞看到後方的情況後恨得咬牙，指示前半隊伍兩旁的人舉起盾牌繼續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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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提斯此時已經解除了幻術，繞回了後面率軍吃下那群被遺棄的可憐人。大部隊撤退是真的，現在的他就只帶着這四十個不畏火的骷髏兵，自然不敢追趕還有近二百人的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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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鬼魅般在火場中穿插的骷髏兵迅速地收割着這被困的數十人的生命。火來得快燒得猛，加上這野草不禁燒，前後也只是過去了幾分鐘、火勢還沒蔓延開去就將這片區域燒成了白地。尤斯提斯沒有久留，着骷髏兵帶着僅有幾具五體完整的屍首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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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驚魂未定的莉迪亞發現對方只是虛張聲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了。但除了得收攏起那群不聽調遣的外國友人們之外，她還得頭痛該怎麼交代迪特里希之死。放棄殺個回馬槍的她在抵達布魯日前，嘴邊的家鄉問候語一直沒有停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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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看似順風順水的佛蘭德斯統一戰虎頭蛇尾地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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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軍各自試探一下便鳴金收兵，而且不約而同地都是小勝了一場卻先龜縮起來。畢竟埃諾女伯爵已經請了自家老大亨利四世為亡夫博杜安六世和兒子阿諾夫報仇，碰巧對方剛因卡諾莎女公爵瑪爾蒂達的調解而暫時與教廷達成和睦，正好能騰出手來對付瑪格涅。而且宣戰理由中還額外將被卡寧的博杜安截殺的澤蘭伯爵羅伯特當成了添頭，說是不將佛蘭德斯和阿奎丹交出來這事就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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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
：理察爾德你兒子不正是羅伯特殺的麼？
：等等，我這是又給卡寧家背鍋了？
：狗蛋薩利安，佛蘭德斯就算了，阿奎丹到底是…啊！你他媽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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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四世：咳，主要是我媽說她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忘了帶嫁妝，叫我自己去取…真不是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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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世界線變動之下，也總有一些人物會在不同的平行宇宙中大放異彩，在青史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濃重一筆。11世紀後半出了兩個時代的弄潮兒，一個是亞歷克塞一世，另一個就是亨利四世了。這弄潮兒的評價，指的是他們雄起的時候能令人濕得出水，騷起來的時候則是自己騷得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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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內部矛盾轉移到外部矛盾上，這是一個歷久常新的愚民方法，亨利四世更是深諳此道的好手。一輩子都在盟友、選侯、教皇甚至親生狗兒子的底線上反覆橫跳，他一手的騷微操作為往後的神羅皇帝提供了一條又一條作死的思路。這位仁兄的童年是在教會的毒打中長大的，即使是成為皇帝後的幾年間也一樣受制於人、加上部落聯盟帝國內的大佬們誰也不服誰，偏偏聽到要跟皇帝對着幹時就變得比誰都團結，硬生生的將一個美少年摧殘成了心理變態的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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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心理變態只是某些別有用心之人的評價。亨利的一生都在為中央集權和削弱教會對俗世的影響力奮鬥，這超前了歐洲那時代的思想自然不容易為人所接受。沒有盟友只能孤軍作戰也就注定了這傳奇的最後一頁不可能是大團圓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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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跟蓋亞的亨利沒有太大關係，他就是個熊孩子。神聖哈伯斯帝國的皇帝亨利四世，人稱＂善變的＂亨利，其思維之跳躍往往出人意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平行宇宙吃了太多虧要在蓋亞找回場子平衡一下心理，這位亨利的信條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我賣隊友賣得夠快，就不可能被人賣了」，往往在挑動完戰爭情緒封臣們正欲死戰時亨利先一步龜縮，敵人想要攻過來時又總能找到替死鬼出來跟對方玩統一戰線。這種不講武德的外交政策在看戲嫌事不夠大的卡諾莎女公爵支持下更是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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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不是沒有代價的，亨利自1065年正式掌權開始，幾乎是逢單數年份打爛仗、雙數年份去平叛，真真正正的戎馬一生。甚至因為連續在外征戰兩年，連那位被科隆大主教逼着他娶的妻子誕下麟兒時也沒辦法見他們一面。什麼？你說這只是謠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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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瘋子不會真的想開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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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提斯回老家之後第一次覺得害怕了。之前的小打小鬧自然不會被他放在心上，畢竟瑪格涅的貴族雖然陰，但沒一個有足夠的錢支撐他們打內戰。可是那撒克遜瘋子不同啊，靠頭上一頂皇冠偷蒙拐騙了多少贊助人為他這些年的軍事行動買單了？數都數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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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這個連狂熱的新月教徒都變得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理性年代，只有這傢伙鶴立雞群不跟你講邏輯，甚至瘋起來連自己都敢殺！亨天帝講究的就是一個念頭通達，斬盡眼前心魔。尤斯提斯都能想像出對方把衣一爆，大吼「消散天地間？我輩中人何懼一戰！」的畫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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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這事還是有轉機的…教皇這不是特別點名了嗎？給他點零花錢使使，叫他把那頭瘋狗拉回去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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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訊石畫面另一端的艾瑪也是跟尤斯提斯想到一塊去了。這世上就算真有人能拉得動的估計也不是教皇，而是周旋在他們二人間的那位。可是那位就是個抖S，不向這邊丟塊肉餌刺激亨天帝都算好了，怎麼可能指望她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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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阿奎丹的牆頭草這次就算想怠工也不可能了，有我們卡寧家再加上他的話應該還能打的。」尤斯提斯嘆了口氣，女王卻是幽怨地隔着畫面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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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威廉是牆頭草？那個啊，假設、想像一下，你說要是圖盧茲被打穿、薩利安大軍兵臨城下，他到時是直接降了外甥還是為了我這位女王陛下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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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提斯啞然，他倒是沒記起這一層關係，你們貴族的聯姻那麼亂，正經人誰記得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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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來本還想說由我們卡寧家打頭陣，讓普瓦捷坐鎮後軍的…」真這麼做，怕不是到時公爵會自告奮勇駐軍松尾山，隨時準備支援大谷尤斯提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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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法庭掛了個初級法官職的尤斯提斯‧刑部少輔‧卡寧打了個冷顫，感覺有點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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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想了，那些我會想辦法的，你還是趕緊想想東佛蘭德斯的事應該怎麼收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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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見自然是速戰速決，只要解決掉佛蘭德家那兩個遺孀，羅馬國王自然也師出無名了。可是我家老大不同意，這兩天一直在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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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東佛蘭德斯還是埃諾都鄰接瑪格涅的邊境。佛蘭德家的男人和軍官都死得七七八八了，當家的那兩個老妖婆都得親自領軍。要是肯下血本派卡寧軍本隊作餌、引哈伯斯的援兵裹挾佛蘭德軍一同出城，讓精銳實行斬首戰術的話，還是有機會一舉建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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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理提利爾哪裡不懂？可是到時候送的是卡寧家的士兵，一不小心玩脫了怎麼辦？反正只要繼續裝死，女王總是得出面頂下來的，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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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提斯對這位四哥也是無話可說了，大局觀和泡女生都沒六哥做得好，白長了一副好皮囊。不乘着佛蘭德斯的海岸線目前仍在卡寧卡的掌控和封鎖中趕緊行動，要不要將現在佔領的敦克爾克雙手送還給對方，再讓她們施施然乘船離開前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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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怎麼說服佛蘭德斯公爵，總之趕快送佛蘭德家的兩個女人去死。如果我這次鎮不住場子叫不動南部的傢伙出兵，那就一起完蛋，老娘大不了流亡。』艾瑪乘着身邊沒有人，不雅地往旁邊吐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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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提斯卿，不，尤斯提斯。我記得你在帝國認識不少人吧？到時候艾瑪姐姐就靠你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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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提斯沒來得及問艾瑪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就被掛斷了。不只得拉贊助、拉軍隊，還得安撫貴族讓他們不要反水──或者至少不要太容易就反水──的女王確實是為這個弱雞封建國家操碎了心。若是換原本的肋力或是一聽到亨利要來就立即裝透明人、不再跳來跳去宣揚自己的正統性的于格來當這個王，怕不是早就擱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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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斯提斯不禁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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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巧，其實我剛剛也是在考慮跑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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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什麼巧，你這種滑頭性格根本就是她教出來的。】女神泰菈突然插嘴揭了尤斯提斯的老底。她正躺在神殿裡一間密室的天鵝絨床上，沙沙不停地在手上的小本本上做記錄。若是有人湊上前一看，就能看到上面寫着「臭小子今天也沒有獻上貢品」、「臭小子今天咒罵XX時帶上了我的名字」、「臭小子飯前又沒有祈禱表達對我的感恩」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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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因為煩惱而潮熱、盜汗、失眠、煩躁、情緒不寧、月經紊亂的尤斯提斯自然不知道最近幾天的冷落令自己上了小心眼女神的小本本。若是有一個溫厚長者或者愛情喜劇作者提醒他的話，也不至於連投餵這種基本操作都忘了。知不知道萬聖節為什麼鬧鬼？不正因為沒有糖糖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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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那些天罰執行者，衪也是有一本帳的，這個帳是記在那兒的。一旦衪肚子餓了，這個帳全給你拉出來了。別看你今天鬧得歡，小心今後拉清單，這都得應驗的。不要幹這種事情。頭上三尺有神明，一定要有敬畏之心2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1ce20DF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