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蘇菲娜。」納蕾莎的聲音顫抖，與冬日空氣同樣低溫。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nkyeRupT
「我不想成為缺乏戰力的廢物，亦不想拖累隊友；更不想應驗『沒了武裝機組，納蕾莎．賽塔什麼也不是』的流言。所以能借用妳的力量嗎？把燦那傢伙綁回鯨歌號，拆解——」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6qEwisVB
自行打斷說到一半的話語，她改口：「或者，直接在這裡破壞它，再做一架新的、能飛就好的東西。」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rGSC9VRt
察覺溫暖臂膀悚慄發冷，納蕾莎剛補上「雖然對妳很抱歉」，蘇菲娜便低聲：「妳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CeFUS4vc
「說來話長，但應該和長年相處不睦有關係吧？」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knIu01fP
總之燦終於開始會恨我了，這還讓我比較輕鬆些——納蕾莎的感嘆，像在描述某個活生生的真人舊識。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QsQvJL4h
「反正現在有月旋，加上原本的雙刀……只要能飛，我根本不需要燦。」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pWVa77qM
語氣宛若抽掉靈魂般空虛。蘇菲娜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讀懂的人類細微感情變化，似乎增加了。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BUjG1pZU
「違心之論。」她如此回答納蕾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KSxGk8xy
「怎樣都好啦。」對方並未否認，但也拒絕花費力氣細究自身心理狀況。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SMvG1UXx
「可是……很奇怪啊……」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4AxTXDuZ
「哪裡奇怪？我們的交惡，妳不是一直都看在眼裡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Y1XZzQII
「不，我是說兒玉。太少了。」
第一波光束火網稍歇，蘇菲娜立即向前對著兒玉開砲，同時命令蓮繼續退避措施；「看得見」木靈特徵的納蕾莎，也逐漸辨認出混雜珠玉群間的異形細胞，拋擲月旋雙頭刀砍劈特定幾顆念珠木靈。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mNmsp2dg
「翔，請勿中斷火力支援！」蘇菲娜並非朝未與鯨歌號連線的蓮要求，而是借用納蕾莎的耳機傳話。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Hr7KdvbX
『抱歉！剛才有兩隻從外圍冒出來的新念珠藻型木靈，擊落牠們花了點時間。』天音回答。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0InSpMB3
「才兩隻……還是很怪啊。」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Zhd7zTUu
聽取報告後，蘇菲娜自言自語。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8lytiOUr
納蕾莎問：「是指『想圍殺被列為重要目標的妳，竟然只派這麼幾隻木靈』的事情？」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iyXUEoL0
她點頭，續說：「且，也不是像雙旋（Twin Spiral）或天鐘（Sky Bell）那種精兵配置、有擬定策略的戰鬥方法……眼前的透明女子……」
真的，是兒玉蘇菲娜本人嗎？
憶起法蘭西絲在舊基地廢墟的陣仗，除天頂有巨大四膜蟲型木靈、海面有大量水綿型木靈幫忙，其自身亦積極進攻，務求消滅蘇菲娜；相較之下，「兒玉」卻僅僅指揮念珠木靈施放光束火網，自己從不出手；另一個疑點，她為何要固定與某隻木靈緊黏行動呢？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rzeEFB0c
「第三個疑點，據報告，這隻木靈約七十公尺長；牠被我們打掉那麼多顆念珠，為何沒有明顯縮短？」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NSSBRWkV
兩位女性皆推得相同答案——「兒玉」是假身分，她的真面目應該是相連木靈身上的一顆念珠，且極可能為握有擬核的異形細胞。
「所以，她的工作是填補失去的念珠木靈，以及補充核粒子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k2QdJsFa
納蕾莎喃喃自語，任蓮飛行時颳起的狂風吹熄她的聲音。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Z70wkM7C
「把燦交給天音對付，妳願意嗎？」蘇菲娜問。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ALr751hO
「啊？任務配置哪有什麼願不願意的——我倒怕天音會拒絕呢！」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2zLe48NGQ
「我會負責說服她。而妳剛才說，只要能飛就好了，對吧？」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OIXvIJdb
納蕾莎尚未弄懂蘇菲娜的意思，便察覺左大腿被盾爪的固定環輕輕鉗住。粒子噴發時的推擠感、頓失重心的懸空感、無法控制方向的歪斜感，一口氣全部湧上來。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AO6pEyfs
「哇啊啊啊！」
「軍方地面部隊抵達我家了，麻煩妳阻止他們沒收留在那邊的盾爪，還有轉告『蘇菲娜．伍德於戰鬥結束後會乖乖說明狀況，不要輕易發動攻擊，以免有其他木靈埋伏』！」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Bv2DobZ7
僅餘右臂佩戴盾爪的蘇菲娜，充滿信任地放開雙手。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zuCBb7hA
納蕾莎咂嘴，單掌扶住盾爪端點，穩住姿勢。總長度接近成年男性肩高的物品，卻被繫在「大腿」這種人體重心偏下的位置，等於踩著僅有單邊的高蹺。別說之後的降落該怎麼辦，光是飛行本身就亂七八糟。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7Gog8YCx
——好像很難控制……呃哇！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M066GBAq
嘗試擺腿或蜷曲身體以調整角度，都遭半強迫地拉回原本狀態。盾爪似乎只會執行蘇菲娜事先設好的指令，無法機動改變。那麼飛行過程中的防禦，得靠納蕾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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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果然拋下蘇菲娜與兒玉，朝前主人追過來。它依舊未擊發任何光束彈，僅頗具威嚇地接近納蕾莎，時而空揮機械臂、時而扇動光膜蝶翼逼迫，步步驚險。但戰鬥資歷豐富的納蕾莎，卻只覺得自己被對方看輕。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XtzTj7Ak
——戲弄？報復？為何不在這絕佳的超近距離開火，直接殺掉我？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AAKIAlZ2P
心底曾溜過一絲「燦仍對我手下留情」的想法。可是之前的地面戰已經否決掉此可能性，它不使用光束彈，應是別有原因，不該再抱持如此天真的希望……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J4yTTTw6V
——話說回來，天音的援護火力是都轉往蘇菲娜那邊了嗎？居然沒有任何青藍光束出現？
「喝啊！」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8ZaR3eJQL
銀白機體的身影閃進視野，解答納蕾莎的疑問：天音讓翔揮舞銀刀羽翼，用近距離搏鬥的方式阻止燦。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um9jpfMq
「妳在做什麼啦！」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aZFQJsvd
驚呼，納蕾莎趕緊抬頭往蒼穹回望。蘇菲娜已把蓮背上的盾爪拆下，以「降低速度、機動力」換取「雙手皆持有武器」的姿態，勉強藉著常人毫無章法、缺乏技巧的攻擊，迎戰念珠木靈與兒玉。
——我得幫忙蘇菲娜！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Yeu0YLeC
結束一段巡迴砍劈的月旋恰巧歸返手中，納蕾莎正欲二度擲飛它，燦便從旁碰撞干擾。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YlqFcrPw
然後，天音也毫不考慮地靠過來。金髮少女急喊「你們是金屬硬殼，我可是人類啊」，天音才「呀」一聲驚醒；翔則反應極快——或許它早就思慮周全，未被主人的直觀想法影響，僅伸長機械臂翻越納蕾莎背上，施力推遠燦的機體。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ILmGVWXM
「我、我不會對小燦開槍的！」像是總算憶起自己該說的台詞，天音大聲宣言。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VOcqH9z7
「所以小燦，請別與我們為敵……」
「別鬧了，天音！你們是在搞笑嗎？雙方都有槍卻不開，留著當裝飾品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hsiASLjC
納蕾莎凶狠打斷戰友發言。「希望靠話語讓燦回心轉意」的天真愚蠢，令她莫名心生憤怒——自己兩分鐘前亦抱持類似的痴心妄想。但哪有這麼輕鬆簡單？燦至今一言不發，誰又能知道它的實際狀況？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HfCGWU0a
新的答案飛掠腦海，納蕾莎猛地直瞪豔紅蝴蝶，咆哮：「你！究竟是誰？」
但她猜錯了。武裝機組的ＡＩ，仍舊如她們所知道地堅不可破。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MvwrJj7E
堪稱劃時代設計的特殊ＡＩ，唯一的牽掣，僅現今已被取消的「絕對命令」，除此之外不會輕易遭控制、重灌或改寫，就連高手如法蘭西絲，要重置它們也得花費極大心力。兩架機組做下的任何判斷、決定、選擇，皆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意志」主導——而其意志，則是經由分別將兩機送往台灣的遊樂園、英國的昆蟲館二地，與大量人群互動後逐漸建立起來的。
正當天音發出帶哭腔的激動聲調，反駁「納蕾莎還不是一樣，月旋上明明有發射器，妳也沒開槍啊」時，機械蝴蝶腿部附近的手腕砲匣竟突然滑動、開啟，朝銀白隼鷹瞄準。
『我依舊是我，作為生命體的武裝機組「燦」。』
淡黃光束劃裂晴空，從納蕾莎肚腹下方橫越，射向天音腦門。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qTOTbxHx
青藍光球和豔紅射線齊步出現。前者把燦再推得更遠；後者打歪光束軌道，為戰友擋下致命攻擊。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QS6pO7Im
未待理解狀況，第三波變化，也就是來自地面的傳統火器密集攻勢，立刻轉移兩人兩機的注意力。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x36MIHDt
「白色友機推走無人駕駛的紅色友機」、「紅色友機竟攻擊我方駕駛員」加上「另一個駕駛員用長刀上的光束槍阻止自己的座機」，簡單整合狀況，便能得出「紅色機體可能已不受我方控制，應予開火」的答案，因此等不及納蕾莎下到地面開始發言，部隊即快速擺好陣形，往天空猛烈開槍。
「停火！」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ZvZu632g
「別打小燦啊！」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4uBnxQgL6
少女們齊聲吶喊。但燦一見情況不利，果斷放棄目標，快速退離戰圈。而為了要扶住納蕾莎，幫助她安全降落，天音也無法回頭追燦，只好就這麼任它遠颺，飛向未知他方。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yROgWEuG
——等等，它不幫兒玉解圍嗎？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wCwACNGU
兩位戰姬同時察覺疑點，同時抬頭搜尋蒼穹，亦同時迎來第四個戰況變化。
與念珠藻型木靈相連的兒玉，正朝這邊高速滑墜。珠玉順勢從長鍊分離，藉俯角換取夠廣的包抄範圍。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QA3UEfhQ
懸空環抱戰友的天音和翔、尚忙於自力卸下左腿盾爪，嘴上轉達訊息的納蕾莎，根本來不及閃避。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QRLwk1cZ
但兒玉的行動，亦若撲火飛蛾般無謀——多達十人的陸軍小隊、兩個戰姬、一架武裝機組、雙盾爪，堪稱堅實的戰力，就算她選擇像燦那樣逃跑，也絕對比「發動想要一網打盡的奇襲」明智多了。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JBlPBDEX6
何況她改變戰略的理由，要嘛是打不贏蘇菲娜，要嘛是被燦拋下後產生孤立無援的恐慌。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tMAdeqGK
即使如此，該怎麼應戰仍是個問題。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7F6JeG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