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新博系著圍裙,逐步靠近露台,看到若彤張開嘴巴,每跳一下,牙齒就會咬一下。可惜就是咬不到肩帶,就算咬到,也拽不下來,因為夾子實在夾得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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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收吧!不用又跳又咬的,就算腳不累,牙關也麻了。」說完,區新博一手負責鬆開夾子,另一手就負責接住掉落的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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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區新博毫無羞澀地觸碰到自己的內衣,炎若彤卻頓感恥辱,滿臉脹紅,甚至還有些氣呼呼地,但並不是生區新博的氣,而是自己努力這麼久,掙扎這麼久的事情,區新博卻是毫不在意,若彤正是因為自己做了多餘的事而感到不快,早知道就不要為內衣的事煩惱,要知道不煩惱,自己剛才也不必讓平底鍋給燙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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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是介意我碰你的內衣?不好意思,我應該先詢問你的意願的。」區新博收完三件內衣,扭頭看到若彤鼓起腮幫子,側身對著自己,露出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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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沒有,只是有點惆悵、納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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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些衣服我幫你收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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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煩老師你啦!我的睡房是走廊左轉第一間,你隨便找個地方放下就行了。」若彤依然沒什麼精神地說道,或許是太餓了,心情也越發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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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煮好飯了,放在飯檯那邊了,不要餓著肚子,快去吃吧!」區新博拉開玻璃門,手扶著若彤的肩膀,用力輕輕一推,給予若彤前行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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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彤拖著小碎步,用腳拉開木椅,便一個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身體前傾,下巴按在案上,雙手無力地垂下,懸在空中。接著,若彤嘗試握緊又鬆開手掌,發現燙傷的位置其實已經不怎麼痛,但這件好事卻讓她為剛才收內衣的事感到越發惆悵和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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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諸事不順,什麼事都做得一團糟,啊啊啊!垃圾!煩!生氣!」若彤看著露台,垂下的眼皮也蓋不住她心情低落而至的兇狠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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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咻!」若彤嗅了嗅,一股番茄的清爽感在身旁飄來。若彤把頭右轉九十度,臉頰貼在檯面,發現旁邊有一個白色瓷碟。為了進一步探索眼前的碟子到底盛了什麼東西,若彤緩緩地把脖子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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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番茄意麵!」若彤不禁把頭往碟子靠近,閉眼再大力聞了一下,一股酸甜的番茄混合芹菜的味道撲鼻而來。「咕——咕——」按捺不住肚子的飢餓,若彤抄起叉子,插到碟底,捲也懶得捲,直接盛起一大坨麵塞進自己的血盆大口裡,番茄醬也隨之沾滿嘴巴,把白桃色的嘴唇染得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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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吃喔!」正當若彤吃得正開心。突然!一股邪氣從跟前傳來,若彤抬頭一望,是區新博正盯著自己,露出像是有些不滿的表情。「老師!哈哈!不好意思,沒有等你就開吃了。不過,真的太好吃了,所以沒忍住......」若彤不以為然地對著區新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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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吃的!滿臉都是肉末跟番茄醬,太不小心了。」區新博拿起紙巾,用恰到好處的力度拭擦掉若彤嘴上的污漬。這一動作,擦得若彤一臉愕然,剛才不以為然的表情又開始害羞起來。「還有,你的手不是燙傷了嗎?不要拿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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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什麼所謂,我的手已經快好了,握住叉子也只是有一丁點的刺痛,我沒有這麼嬌生慣養。」若彤嘴上說著,但握住叉子的手掌卻自自然然地鬆開,任由區新博拿走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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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心為上,我喂你吧!」區新博拿起叉子,流暢地捲起碟子的意麵,過程沒有一滴醬汁彈出,在意麵的尾端全捲到叉子上來後。區新博把意麵卷對準若彤的嘴巴。「啊!張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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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若彤嬌怯地張開嘴巴,幅度僅有剛才的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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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吃!」區新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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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吃......」若彤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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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我還怕失手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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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啊!老師煮得好好吃!但為什麼老師只是煮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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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廚房的意麵就剩下一份的量啊,不過我早上吃了一份很豐富的早餐,所以也不是很餓,你吃就好。」區新博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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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吃一口,我吃一口怎麼樣!老師你弄了這麼久,就算吃了早餐,現在也肯定餓了!」若彤用堅定的眼神望著區新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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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樣不好吧!而且我真得不餓。」區新博說完,肚子就響起「咕咕」聲。「這樣的話......我去拿個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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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區新博要起身之際,若彤再次發話:「老師不用了!這樣你左手右手都拿著叉子,多不方便啊!再加上拿多根叉子,不就要多洗一根嗎?我不介意的,我們一人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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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區新博猶豫之時,若彤猛地搶過叉子,快速捲起一小捆意麵,直接懟到區新博的嘴前,有些醬汁甚至已經沾在上唇。「嗯......」被逼就範的區新博,唯有張開嘴巴,吃掉意麵。雖則如此,但區新博的進食過程極為小心,他用牙齒把意麵卷慢慢往後拉,盡量不要碰到叉子或者讓自己的舌頭和口腔的口水與叉子做接觸。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若彤在區新博小心翼翼咬走意麵時,突然一個前突!把叉子灌進區新博的嘴裏,打了區新博一個措手不及。最終,區新博無論是舌頭或是口腔的肉壁,皆與叉子來了個親密的接觸,與若彤完成間接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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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吃嗎?」若彤笑意盈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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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還可以。」區新博窘得像個油桃一樣,故意把視線撇開,不看著若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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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到老師喂我了。」若彤把叉子遞還給區新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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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還要吃嗎?」區新博把視線重投在若彤臉上,臉蛋變得更加紅彤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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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我就吃了兩口罷了。」説罷,若彤再次把嘴巴張大,這次的幅度達到第一口的三分之二,明顯是因為剛才奸計得逞,所以氣燄旺盛起來,身體誠實地作出反應。接著,在區新博還在移動叉子的時候,若彤身體一個前傾,把整個叉子的頭部連帶意麵,通通用嘴巴含住,然後嘴唇緊閉,緩慢地把意麵吞進嘴巴,以免叉子上任何一滴的醬汁從自己的嘴巴縫溜走,其中包括區新博的口水。在若彤意猶未盡地把意麵銜進嘴裡後,她還故意咀嚼好一段時間,直到意麵都成糊狀時,才不捨地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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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不要再玩食物啦。」區新博依然露出紅紅的臉,不滿地說著,但語氣卻像個女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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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二十分鐘過後,區新博把碟子和叉子端到水槽清洗,而若彤則故意調了個位置,手肘按在案上,手掌托著下巴,肆意地搖著頭,用小鹿亂撞的瞇瞇眼,樂此不疲地看著區新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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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彤啊!你經常一個人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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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很經常啊!偶爾吧!」若彤依然愉悅地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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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今天我有打電話給你媽媽,我以為她在家,我才上來家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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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不要緊吧!反正你也沒有什麼問題問我媽媽,問我就可以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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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也是啦,不過有家長在比較好啦。」區新博把洗好的碟子和叉子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瀝乾,而後對著水槽,甩了甩手上的積水,再用抹手布擦乾,便走到若彤的正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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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還是談回正事吧!最近我找了上年任教你的老師聊天,發現老師們對你的評價挺好,對你也挺喜歡的,但為什麼,你跟訓導主任容儒嘉的關係這麼惡劣,尤其是你!對老師怎麼也該有幾分尊敬吧!怎麼次次都這麼沒有禮貌呢?」區新博端正身子,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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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禮尚往來,我對其他老師的態度好多了。」若彤聽見區新博來真的語氣,認真地回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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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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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儒嘉根本是個小人,她根本沒有教過精英班的同學,無論是初中還是高中,她就誤信其他班同學對我們的批評,覺得我們自視甚高。另外,我們班除了讀書強以外,其實體育也不差,就算平常沒有訓練,但到了運動會,我們會約出來加操,所以在體育會的成績也遠遠拋離其他班。所以說,其他班在讀書方面本來就比不上我們,在體育上更是如此。她們就是因此懷恨在心!甚至是妒忌我們團結!所以就持續不斷地跟容儒嘉告狀,最後弄得容儒嘉老師針對我們,我想校長對我們印象不好也是因為這事。我覺得她們沒有任教過我們,對我們的了解也只是從別人的口中道來的,接著就對我們的為人下定論,這是教育工作者會做的事嗎?荒唐!」若彤越説越起勁,最後一個巴掌打在木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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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靜一下!小心手掌上的傷。」區新博無奈地舉起雙手,示意若彤不要衝動。「好的,你的意見我收到了,我會把意見好好轉達給適合的人聽的,但有一點,我們初次在班房見面,你就站在椅子上,這......難免會給人留下壞印象啊!如果你平常也是這麼做,或者在其他地方,做這麼張揚的事,也難免會讓其他人對你產生負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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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區新博提起幾天前的事,若彤馬上羞了起來,用手指擦了擦鼻子,說:「咳咳......這點是例外......我以後會注意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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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區新博站起來,高興地摸了摸若彤的頭。若彤也再次順著區新博的意,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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