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山的別墅裡,一個穿著酒紅色鏤空連體泳衣、裸著背、露出纖腰的女人踏著懸浮樓梯來到二樓。當女管家看到主人來時,熟練地拍了兩下手。瞬間,一陣機械和齒輪的碰撞聲響起,立地玻璃窗應聲緩緩往兩邊的木柱移動。不消一會兒,關閉的玻璃牆打通了客廳和空中花園。在室內外相連後,進入視野的就是前方無邊際的玻璃泳池。
女人光腳踩在空中花園的水泥色花磚地上,悠悠地走,走到池畔時,便極其俐落地縱身一躍,手臂在半空中自然地伸直,然後合十。修長而絲滑的流線型身軀在半空化作一道微微彎曲的拋物線,柔順地插進水中,濺起如芙蓉大小的水花。接著,女人的雙手從前到後撥動,水流穿過掌蹼,最後收在身體兩側,配合腳掌和小腿的一搖一晃,女人宛如沒有阻力阻撓的魚似的,轉眼間就游到泳池的正中央,而後如魚躍一般,彎身騰起,讓上半身離開水中。
女人伸直雙腿,在池中站立,然後用手撥著水,邁著太空步,向著泳池的盡頭繼續游走。過程中,池水從女人濕掉的髮根降下,落在顛簸的水浪上,升起無數的漣漪。當女人來到泳池的盡頭,她把手臂搭在泳池邊緣的玻璃邊框,遠眺前方。此刻,映入眼底的是底下維港的城市景色,燈紅酒綠混合著金屬色摩天大樓散發著白光,不斷向外延伸蔓延,形成一片無垠的陸地星際圖,而地圖的邊際,就在太陽沒落的地平線之下。
過了幾秒,女人舉起右手,揮動雙指。見此情形,背對女人的一眾保鑣轉身離去,順著古羅馬人體雕塑旁的樓梯,來到地下把守。留下拿著大毛巾的女管家站在泳池後邊的草皮區,以及一位臥在躺椅上、雙手托著後腦勺的白人墨鏡男,他穿著浮世繪的沙灘褲和沒有繫上鈕扣的花襯衫,露出壯碩和被曬黑而顯得油亮性感的大胸肌和腹肌。
「少爺,雷湘雲的保鑣已經分散了。15秒後會有人到後院巡邏,你聽我指揮行動。」約翰拿著望遠鏡,嘴巴貼在對講機說。
「嗯,記得駭進後院那個閉路電視。」說完,站在樹枝上區新博用嘴唇銜著髮箍,用手把頭頂後半的頭髮往後梳,前半則留下剛沒過眉毛的瀏海。隨著區新博用髮箍固定好馬尾,行動也進入最後的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開始行動!」
倒數完畢,區新博把左手卡在樹幹上的一處凹陷,隨後發力往後拽,再加上一記重蹾。在雙重反作用力的反饋下,區新博如脫弦的箭矢,「咻」的一聲繞過阻擋閉路電視用的樹幹,接著踩著粗壯的樹枝,繼續往前衝刺。最後,在快要到達枝椏時,「啪」的一聲,樹枝的前沿因承受不住重量而折斷,搖搖欲墜地在半空倒掛,剩下少量的樹木纖維,勉強維持與整根樹枝的連接。
然而,在樹枝折斷前,區新博已經完成助跑和起跳。此刻,他縱身騰飛在空中,雙腳劃出跳遠運動員在滯空時做出的走步式姿勢。在飛躍了接近5米的距離,區新博越過別墅外牆的防盜欄杆,順利來到別墅的內部。在即將落地前,區新博瞥到底下巡邏的保鑣。
「你是誰!」保鑣對空中降落的身影喊道。
「算你倒霉。」區新博雙膝提起,從空中俯衝而下,狠狠撞在保鑣的胸膛上。
然而,在被區新博擊中前,保鑣就已經做出反應。他雙臂交叉,擺在胸口,正面迎接區新博的撞擊。結果,保鑣還是給區新博撞飛到六米遠,掉在花圃上面,畢竟區新博的膝撞同時混合著剛才助跑以及下墜的力量,保鑣的正面迎擊反倒給區新博高速降落送來一個緩衝,減免高空墜落為區新博帶來的傷害。
「咳!」被擊飛的保鑣從草地上站起,拍了拍胸膛,然後吐出一口帶血沫的口水。
「想不到你還沒有暈倒......」區新博還沒有說完,剛站起來的保鑣再次往後栽倒。這次是真的徹底昏死過去。「暈了就睡吧!站起來要嚇死誰。」
區新博剛抱怨完,別墅裡面、後院的兩邊便陸續來人,把區新博團團圍住。
「你是誰!」戴著紅色領結的保鑣說。
「一個有事要忙的人。」區新博說。
「處理掉他。」戴著紅色領結的保鑣說完。隨即就有兩個保鑣舉起電擊槍向區新博衝來。
「兩個嗎?不如全部一起上吧!」區新博對著先靠近自己的那位保鑣來了一記低掃。低掃精準地掃中他的腳踝,讓他失去平衡。接著,區新博再一腳旋踢踢在那人背脊,讓他直接撲在另一位保鑣身上。而後,兩位保鑣閃躲不及,手上的電擊槍雙雙擊中彼此。最後,兩人在一番抽搐後,便暈死在地上。
看此情形,其他圍觀的保鑣收起電擊槍,然後一擁而上,打算以人數優勢壓制區新博,但區新博並沒有畏懼,他一個彎身拎起地上兩位保鑣的電擊槍,左右開弓,掄起電擊槍就開幹。
先是第一個保鑣,他飛身一躍,打算對著區新博的臉來上一拳,但被區新博一個跪地滑行躲開,接著區新博反手把電擊槍打在那人的小腿上,痛得他馬上單膝跪地,面目猙獰。滑行結束,區新博站直身子,轉身來了一記肘擊,擊中那人的脖子,把他擊倒。
再來,仍然是雙人夾擊!兩人一高一低、一左一右,對著區新博的小腿和頭部發動踢擊。面對高低左右兼具的攻擊,區新博眼見無法躍高或者壓低身子躲避,於是乾脆和他們拼起蠻力!他迅速蹲下身子,紮好馬步,拿著電擊槍,雙手握緊成拳。在一番蓄力過後,拳頭握住的電擊槍同時往頭部和小腿對開的方向擊出,與迎面而來的雙腳直接碰撞在一起。「咔嚓!」短兵相接過後,強大的衝擊力把電擊槍砸了個粉碎,迸出大量的黑色塑膠碎片以及被踢到彎曲的導電金屬片。
雖然電擊槍被踢壞,但那兩個保鑣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在接觸電流的剎那就已經冷汗頻出,肌肉的神經元連結變得紊亂,雙雙失控地倒在地上。再加上區新博力度強勁的撞擊,使得電擊槍同時化作兩柄鈍器,砸在兩人的腿上。在電流加上撞擊的雙重攻勢下,兩位保鑣被擊落在地上,痛苦地摀住受重傷的小腿,失去反抗能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有一個保鑣向區新博揮出重拳,但被區新博側身後仰躲開。隨後,在那位保鑣打了空拳,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區新博雙手按住那人的後腦勺,接著利用腰部的核心肌肉力量,不斷抬起右膝、下壓雙手,堅硬的膝蓋朝著那保鑣鼻樑的位置踢了一下又一下,絲毫不留情。直到有明顯的紅色液體在膝撞時,濺到自己手臂,區新博才鬆開雙手、膝蓋下放,把動作停了下來。
看著區新博如鬼神般的血腥毆打,有一個剛當保鑣不久的青年因失禁而弄濕了褲襠,雙腿向內彎曲,不斷顫抖,其餘的保鑣則嚇得不敢動彈。過了一會兒,有些已經反應過來的保鑣,扭頭就跑,不知道是真的逃掉了,或者是去搬救兵。
區新博把已經頭破血流,失去意識的保鑣扔到一邊去,接著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位恐懼得失禁的青年保鑣。「我不打你,你可以走了,但以後不要再當保鑣。」區新博說完,便擦肩走過青年。
「我不走!」那位青年舉起手上的電擊槍,閉上雙眼,轉身把槍口插在正要離開的區新博的背脊上。
ns 15.158.61.48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