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早。炎若彤照舊和霍紫君走在上學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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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紫君看著若彤一副神奇氣爽的模樣,邁著輕盈的步伐,嘴裡還哼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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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啦——啦——嗱——啦——」聽到紫君的話,若彤點頭稱是,嘴角上揚到一個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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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發生甚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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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若彤朝四周小心地看了一圈,「我昨天看到區老師了……」若彤把左手搭在紫君的左肩,整個身體幾乎要貼在她的身上。隨後咬著耳朵,把昨晚夜跑的經歷一一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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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神奇!居然這麼巧遇到區老師,想不到他居然住在荃灣!不過我們的學校在葵青,所以住荃灣方便上學,倒是很合理。嘻嘻!」若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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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也確實很『神奇』,就你毆打中年大叔的過程,我……嚇了一跳,真的沒想過你這麼能打。」紫君橫移一步,使自己與若彤保持一個身位的距離,之後由上到下,再由頭看到腳。「嗯!小夥子透露著一股淡淡的大俠之風,從內至外,再由外至內,內外兼具,可塑之才啊!呵呵呵——」紫君左臂夾著雨傘,右手拉著自己不存在的大鬍子,裝作一位流落民間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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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讓!承讓!在下雖然平常做事懶散,卻正義感爆棚,望大師收我為徒,在此受弟子三拜!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屬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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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我還沒死呢!」紫君嫌棄得推開若彤,自己快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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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嘻嘻鬧鬧一會兒,前面的巷子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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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區老師啊!」若彤喊道,而後仔細地看了看他的髮型,昨晚的馬尾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氣感豐盈的三七分捲髮,再用上髮泥固定,以免長髮被風吹散而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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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次班主任明顯走慢了,看來吸取教訓呐!」紫君說。
「那你要向前打招呼嗎?」若彤興奮地搖了搖紫君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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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的臉,一副嘴角含春的樣子,該不會……被何嘉怡說中了!你喜歡班主任?會不會啊!你們昨天才初遇,才過一天而已,就……」紫君嘴巴張大,身體向後彎,眼睛瞪得渾圓,吃驚地看著若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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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若彤趕緊揮手否認,「可能......只是......有些好感罷了……」說著說著,一道紅暈爬上若彤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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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壞壞,快點收買我,否則我一回到學校,就和何嘉怡說,接著不消一天,全校都會知道這個震撼彈,或者我匿名在學校的秘密網留言,標題叫『女學生被帥氣的實習老師拯救』,那時候會發生甚麼事……你自己知道的。」紫君露出惡魔的笑容,把手機從裙袋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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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不要這樣!不是說了只是有好感嗎?你不要……」若彤惶恐地撲向紫君,企圖把她的手機奪走。結果,紫君一個後退,就讓若彤撲了個空。接著兩人繼續你追我趕,互相打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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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方的區新博聽到背後有聲音,往回以看,瞧見若彤和紫君,於是停下腳步,向她們點了點頭。看到區新博的兩人,也迅速停止打鬧,馬上分開,優雅地走到區新博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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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若彤、紫君同學!」區新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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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老師早!」若彤、紫君齊聲說道。隨即,紫君識趣地補了句:「老師,我想起自己還有事找輔導主任,我先走了,拜拜!」說完,還沒等區新博回話的紫君便快步走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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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區新博的聲響隨著紫君的離去而變弱。「話說回來,若彤你昨天睡得好嗎?」區新博對若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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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啊,麻煩老師送我回家了。」若彤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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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不過你晚上還是不要再走進那些人煙稀少的街道,很容易碰到一些立心不良的人,尤其你孤身一人。若非昨天不止一個中年大叔,而是幾個的話,可能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全身而退。以後還得注意點,如果真的想去跑步,還是去運動場吧!葵芳那邊就有一個,離你家也不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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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謝謝老師提點,我知道了。不過最近學校田徑隊也恢復常規訓練,我應該不會再去夜跑,所以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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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原來你是田徑隊隊員啊!真了不起,玩甚麼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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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跳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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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看你長得這麼高,還以為是玩跳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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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經不覺間,兩人回到學校,道別過後便分開走。回到教員室的區新博,正對著電腦備課。期間,張兆邦副校長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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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老師,有件事找你,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有關帶隊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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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記得。」區新博停止手上的工作,轉身看向張兆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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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就好,我昨天重新整理好各個校隊的資料,發現乒乓球隊、辯論隊和田徑隊需要帶隊老師,你對那個校隊比較感興趣?」張兆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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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活動性質之外,幾個校隊還有甚麼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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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乒乓球隊和辯論隊的隊員大約在15到20人,工作量差不多。至於田徑隊的話,工作量遠遠大於其他兩個,隊員大約40到50人,而且就只有一個教練。可是,鑑於田徑隊的情況比較特殊,學校配備了三個帶隊老師,所以除開的話,工作量雖大但尚可接受。其實按一般情況,田徑隊不會找實習老師當的,可上年負責帶田徑隊的陳老師退休了,在學校找了很久,也沒有老師願意帶田徑隊......不好意思,扯遠了。說回來,區老師,你是中文系畢業的,不如去當辯論隊的帶隊老師吧!應該駕輕就熟,很快就能適應,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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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新博注視桌上的仙人掌盆栽,睜眼想了一會說:「雖然我是中文系畢業的,但我口齒不算伶俐,自中學以來就對辯論興致一般。所以,我看田徑隊就挺不錯,可以跟在另外兩位老師身邊學習,應該很快就能上手。而且,校隊老師只是負責帶隊和替同學報名比賽這些行政工作,我想勝任也不是甚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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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那我把你加入田徑隊的帶隊老師名單。」張兆邦扶了扶自己的方形眼鏡,如釋重負地打開手上的文件夾,用鉛筆在上面的文件寫上:「區新博」。「哦!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需要拜託區老師你的。宋夜如老師原本負責十月份的學生宿營,但現在不在,所以想請區老師你幫忙,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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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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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若彤去更衣室換衣服,紫君則去禮堂參加戲劇社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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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彤!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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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幸靈師姐啊!好久不見。」若彤說罷,便脫掉校服,露出昨晚同款的黑色運動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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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幸靈,中五級學生,在田徑隊負責跨欄項目。在中三的時候,顏幸靈已經是香港的青年代表隊成員,也因為實力超卓,在今年四月份學界比賽完結後,被教練選爲田徑隊的女隊長,是少數中四就成為隊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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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是不是變高了?還有變大呢......」顏幸靈雙手捧在若彤下胸胸罩的位置。「你看,我記得以前用手指就可以撐起,現在已經長到掌心位置了,好誇張喔!」說完後,顏幸靈把手蓋在若彤整個黑色胸罩,雙手此刻的感覺就像放在棉花糖上,就是隔著厚厚的手套,無法徹底觸碰到棉花糖的柔軟。於是,為了更深入感受其中的細膩,顏幸靈露出貪婪地的面容,手掌旋轉著,扭擰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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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師姐不要!」一股敏感的刺激湧上若彤的心頭,使她的身體宛如進行反射運動般推開顏幸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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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不玩了。不過,如果真的變大了,也是時候去買一個新的。否則長期被勒住,胸部可能會變形,背脊也容易痠痛。走了,不過今天可是——體測哦!」說完,顏幸靈對著若彤眨了一下左眼示意,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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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幸靈走後,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若彤頓時覺得胸口悶悶的,背部的肌肉也有些繃緊,連帶腰也有些刺刺的感覺。不過,在嘆了一口氣後,若彤還是照舊套上藏青色的校隊T恤,接著穿上黑色的短褲,便離開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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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彤一踏出更衣室,前方便傳來接連不斷的吵鬧聲,她繼續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逐漸望到前方有個身影被十幾個男隊員推搡著,偶爾也會聽到他們吶喊。另外,男生的後方還站著眾多女隊員在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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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好高啊!快站過去,讓我們幫你們量一量身高!」一個男生嚷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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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若彤來到女生群當中,才發現正中央位置,被男生包圍的身影正是區新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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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田徑隊新來帶隊老師,好帥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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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這樣覺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長得高啊!我肯定超過一米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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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終於找到動力回來訓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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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先擦乾淨自己的口水吧!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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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說她,你們不也看得眼睛發光似的,誰有資格說別人啊!喂!我發現他還有腹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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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是那群猴子推推撞撞的時候露出來的嗎?欸!我沒有看到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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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身邊一群女生的熱議,若彤並沒有附和,而是靜靜地看著,因為眼前的光景,隨時會派福利,所以閉嘴凝視才是當下最好,以及唯一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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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好了,一米八二!」一個長得跟區新博差不多高的男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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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各位同學,麻煩不要再圍繞著區老師,老師今天只是簡單給大家打聲招呼,不要打擾老師工作。」教練大聲地說著,隨後,眾人便逐漸散開,為區新博騰出空位,讓他成功從人潮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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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謝謝同學們幫我量身高,真的讓我重新感受到中學生的熱血!」區新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順了順自己的衣領和襯衫。「再次自我介紹一下,各位同學好!我叫區新博,是新來的帶隊老師,大家有甚麼事,可以到一樓教員室找我。」在區新博說話期間,他瞄到女生群的若彤。在雙方互相點頭後,區新博便向著眾人揮手道別,走上了返回一樓教員室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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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走了,好可惜......是炎若彤耶!姐妹們幫她量身高!」在美男風波後,眾人恢復過來,把她們的視線集中在若彤身上。接著就像剛才男生一樣,推推攘攘地把若彤拉到身高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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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馬上......好了......搞定!一米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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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不是又高了,我記得上年只有一米七四啊!真羨慕啊,居然還可以繼續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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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孑然站在一樓走廊的區新博,身體靠在欄杆上的木製扶手,注視著位於雨天操場內的若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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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你要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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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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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昨天幹嘛急著救她啊!她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如果你不著急出手,我們昨晚根本不會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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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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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喜歡就好......」在區新博轉身步入室內的一刻,失去太陽的影子也隨之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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