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的鯉魚王變成大怪獸侵襲關都 - 五十七火箭隊本部

早上九點正，彩虹遊樂場。

此起彼落的遊戲音效充斥整個場地，排成一列列的老虎機位置大概只坐滿了一半。小智步進了他從不感興趣的遊戲機中心，感到耳膜被四面八方而來的音效震痛，他感到一點也不自在。

手錶發出了信息音效，是來自母親手機的訊息，要求小智到櫃檯處，問工作人員換取吸盤小丑。

穿過吵雜的走廊，小智走到了通道盡頭，到達遊戲機中心的櫃檯。

「早晨，我想要來換取吸盤小丑。」

那工作人員不知就裡，就回答小智說：「抱歉，我們沒有吸盤小丑。」

小智給出一個疑惑的眼神，他看到了在櫃台後的閉路電視正在對着他，也就猜想，對方肯定會在閉路電視看到他。要不，對方是故意要他在遊戲機中心出醜，要不，只是櫃檯這職員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小智在手提電話回覆了一道訊息，說若是火箭兵團是糊弄他，他就在遊樂場放出噴火龍，而且聲稱是火箭兵團的指令。

很快，遊樂場的經理走到了櫃檯，並叫剛才那工作人員先處理別的事情。

小智一眼認出了那經理，就是在希魯夫公司那一夜碰見的火箭兵團。

「記得我嗎，純白鎮的小朋友？」老鬼問。

「脫下了制服，險些認不出來。」小智裝作沒在意說。

「很好，我們也不要拉拉扯扯了，跟我來。」

老鬼領小智走到了櫃檯盡頭的入口處，進入在裡面的走廊去。那走廊乍眼一看是死胡同，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紙箱。老鬼走近一張海報掀起一角，按下了藏起的按鈕。

按下按鈕之後，在走廊裡一處沒有放上貨物的缺口，牆上打開了一道隱蔽的趟門，在櫃檯外的位置是看不見的。老鬼領小智走進秘門，是一條往下方的樓梯。

步進了樓梯口，身後的門自動閉上了，隻身前來的小智有不祥的預感，放出了比卡超。

老鬼見小智放出小精靈便說：「門是下面的人員控制的，即使你攻擊我也沒有用。」

小智讓比卡超爬在自己肩上：「只是有備無患。」

「嘖！別把小精靈時常放肩上，肩膀早晚會歪掉。」

「別廢話，快帶我下去。」

「明白了，明白了，不過就關心一下你，用不着如此大的反應吧！」

說罷，老鬼繼續領着小智步下樓梯。

到了地下室的部分，四周塗上淺綠油漆的金屬牆板和光亮的照明，讓環境顯得簡潔而略帶冷酷。老鬼領小智穿過了一個房間，房間裡坐了兩個正圍繞桌面上眾多文件工作中的火箭兵團成員，小智瞄到了桌面的文件，有大量衛星圖像和一些寫上生物學字眼的文章，但輕瞄一眼沒有看清楚內容。

「唏，大概還有多少天登陸？」老鬼經過時拍拍其中一名人員的肩膀問。

「我也沒有定論，最快可能在星期五出現在海岸線上。」那人員脫下了老花眼鏡，揉着眼眶說：「我昨晚已經向老大交了報告，這爛攤子怕是只能爛下去了。」

「也許不會，我們的救星到了。」老鬼指指身後的小智。

「噢，是嗎？」那人員又再戴回老花眼鏡研究着桌面的文件。

「是的，他會的，我們會說服他。」老鬼聳聳肩說。

「用我母親要脅的情況下嗎？」小智插嘴說。

聽到小智的發言，兩名人員都高興地叫囂一聲，為小智的倔強而歡呼。

「別太早下定論，小朋友，你將會知道原因。」老鬼說。

老鬼向同事們揮手示意作別，領小智穿過房間到一條走廊去，盡頭只有一道緊閉的升降機門。

在升降機門前，老鬼拿出一枚鑰匙插到門旁的匙孔上扭動，升降機就升到兩人身處的B1樓打開了大門。

沒有升降機鑰匙，連升降機也進不了，這種保安措施實在不免有點過分。

老鬼拔出鑰匙，帶小智走進升降機，在控制板還得再插進鑰匙才可以按下樓層。到了B4，老鬼帶小智步出升降機，當升降機門關上的一刻，小智就心想，萬一那是唯一的入口，逃離似乎沒什麼可能。

走出了升降機，經過滿是電腦設備和顯示屏的保安室，還有堆放文件的倉庫，兩人走進了一個辦公室。辦公室沒有特別裝潢過，牆面仍然是外面的淺綠色金屬牆面，在後面置放了兩部電腦主機，除了四周點綴用的盆栽植物，只見一張沙發和一張長桌。

而沙加，就在如此簡樸的房間中坐在沙發之上，操作桌面上唯一的手提電腦。

「老大，小智已經帶到了。」

沙加停下手頭的工作，抬頭望向小智，眼神裡是無盡的深遂，和在金黃市碰到的替身拉姆達截然不同。當小智的雙目注視在沙加眼裡，一股像是黑洞的引力把小智吸引住，不能逃出沙加的凝視，不能抵抗這股無形的力量。

幸而，在眼神中沒有看到了沙加的敵意，暫時還沒有危險。

沙加蓋上手提電腦，他注意到小智和老鬼仍然站着，就指向堆放在一旁的摺凳說：「歡迎，小智，拿椅子坐吧，我們將會聊一段時間。」

小智望向一旁的摺凳，只是彩虹百貨公司最便宜的貨色，老鬼為小智打開了一張摺凳，自己繼續站在一旁。沙加攤手示意請小智坐下，雖然看似一切平常，小智還是戰戰競競坐在摺凳上，一直看着沙加絲毫沒變的表情。

「老鬼，你可以退下了。」

「明白。」

老鬼躬身向沙加致謝，之後關上房門步出了辦公室。

現在，不算精靈球中的小精靈，辦公室裡只有沙加、小智和他的比卡超。

「我的母親在哪裡？」小智開門見山說。

「她在這裡，我手下會帶她過來。」沙加回答。

沙加打量一下小智，已經沾上土黃色泥濘的運動鞋、耐用的運動褲、戶外活動的紅色衛衣，大概現在四處旅行的青年訓練員都是差不多的衣着。如果不是前面發生如此多的衝突，這種年青人只能煙沒在人群之中，根本不會得到沙加的注意。

同時，小智也對沙加感到迷惑。

一位最大黑幫組織的頭目，居然身處簡陋得只有一張長桌和一張沙發的房間，連給人坐上像樣的椅子都沒有準備。如果是要打心理戰，在小智身上不怎麼奏效，坐在一張便宜摺凳上不會使他失去任何自信。倒是沙加的雙目，他的眼神，是有效的武器。

所以，小智把頭上鴨舌帽壓低，和沙加不進行正面的眼神接觸，改為注視沙加那快脫到頭頂的髮線。

「你不怕我現在要比卡超把你電暈？」小智說。

「不怕，你傷害了我，也逃不出去。」沙加毫無壓力下回答。

「可惜，我本來想比卡超給你電髮。」小智伸出雙手用姆指和食指做出相框的手勢，在框中看着沙加：「不過看到你的髮線位置，放過你吧！」

「很幽默，人害怕的時候總得有點反抗心理負荷的辦法，你選了幽默。」

「我不害怕，我還年輕，距離禿頭還有一段歲月。」

「哈哈⋯」沙加發出了叫人心寒的笑聲：「年青人，要是你不幫我的忙，禿頭的日子不會遙遠。」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智意識到沙加要說出一些重要事情。

「這樣說吧，相信你在進入升降機之前已經經過了一個房間，裡面有兩名能幹的人員在搞情報分析。今早看了他們的報告，根據報告，最快在星期五，整個關都將會遇上致命性的打擊，脫頭髮會是副作用之一。」

的確，在經過的房間看到了大堆衛星圖像和不同的研究論文，當中包括高深得像大木研究所裡常見的生物研究資料。而且，那名人員確實提到了星期五就是某些東西出現在海岸線上的預計時間。

然而，一心只為救出母親的小智想到了，剛才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是沙加的事先安排，若是繼續聽下去，若是繼續聽下去是圈套，那就只會是浪費時間。

「沙加，先讓我母親過來，別浪費時間。」

「不用急，她正在路上。」沙加回答。

「不，我指現在。」小智刻意要顯得強硬：「現在，讓她出現在我面前，不要電話通話，不要視像通訊，更不要替身。我要她本人在場，面對面，她來了再談。」

「我說真的，她正在路上。」沙加仍然保持他的回答。

「還有多久？」小智問。

「數分鐘，我猜。她是個女士，催促一名女士並不體面。」

「犯罪組織還會顧及體面嗎？」小智露出一個憤怒的表情：「在月見山的生態保護區域開採化石破壞生態，在紫苑鎮拿卡拉卡拉作為誘餌活捉反對火箭兵團的富士老先生，還有數不清的違反精靈保護條例的罪行。現在你給我說體面的問題？」

沙加不羞不怒，他把身子向後靠到沙發上，冷冷地解釋：「小精靈只是工具，你會對削得無法再書寫的鉛筆和破舊得無法再穿的衣服有什麼體面的處理手法？只是工具，沒有更多的價值。」

「不，不公平，完全不公平。」小智搖頭表示不同意：「小精靈也是生命，牠們也有生存的權利，也有感受、感情，也該獲得尊重。」

「小朋友，你急着要見媽媽，可我比你更急。我不打算在今天和你深究這問題，那很費時間，我們還有正事要做。」

「那就直接放了她！」

「我不能，我需要她，我需要你母親來確保你不會再反抗我。」

「什麼理由會使你覺得我的母親會支持我幫助火箭兵團？」

說罷，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小智的比卡超馬上從主人肩膀躍下到桌上，對沙加擺起準備襲擊的姿態。

沙加不為所動，他向門外的人員嚷道：「進來吧！」

幹部蘭斯領着的一名女性進入了沙加的辦公室，那女的穿上了一身剛從彩虹百貨公司大減價購買的春季時裝，叫小智一時認不出來，直到她開口說話。

「小智，你來了？」

是母親的聲線。

小智想要馬上回身抱擁母親，然而他站住了，面前這女人身上的時裝真叫小智認不出來。何況，火箭兵團中有易容的高手，叫小智心中不免懷疑面前的是否真的母親。

「怎麼了，小智？」花子對於兒子的反應感到不解。

「不對，這不對勁。」小智喃喃自語說，他總覺得有點事情出問題了，面前的真是母親嗎？

花子上前捉起了小智的手，母愛的暖意感染小智的心，讓他一時放鬆下來了。沒錯，母親的手，如此溫柔和親切的手，慢慢移向小智的臉龐。

臉上皮膚粗糙了，眼袋也浮出來了，平常肯定睡不好又洗臉不夠乾淨，而且食無定時，樣子也憔悴了。一切看在花子心裡，哪個母親也不願看到受罪的兒子。

「放心，小智，媽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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