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的鯉魚王變成大怪獸侵襲關都 - 三十四近距離接觸

渡輪的船長終於也放棄了，當他跑到甲板時，早已人去船空。

「船長，在這邊。」

在下層等待船長的輪機長一手拉扯船長到船員的救生艇去，船長也把救生衣穿好，就隨輪機長爬下了救生艇。

巨獸絲毫沒有減慢衝擊速度，水下的橙紅身軀漸漸露出水面，頭骨後端頂部的突出部分冒出水面就如一塊實心的單件衝角，身體上的巨型鱗片也在陽光之下清楚可見。

那不再單純的圓形眼睛，不知道是長出了額骨的原因還是牠來勢洶洶，那是一對可怕的眼睛。巨大嘴巴不停吞下沿途的海水，嘴唇旁的魚鬚粗壯如鋼索。

終於出現了，船難的兇手，七島的破壞者，島民信以為真的荒神。

當真是一尾巨型的鯉魚王！

鯉魚王！

…

本來一直在拍照的荻原，真以為那個是什麼罕世精靈，一見到了鯉魚王，連相機也放下了。

作為記者的荻原覺得這新聞連寫的價值都沒有了，一尾鯉魚王而已。

「嘖嘖嘖，還以為會是什麼厲害東西，只不過是一尾鯉魚王。」

大木博士和小茂可不抱同樣觀點，不過為免透露出什麼內容，也就不理會荻原了。眼看救生艇距離渡輪的位置差不多五百米，大木博士停止划水，倒是拿出了錄影機準備錄取巨大鯉魚王的錄像。

作為經驗老到的記者，荻原心裡有數，拍下那尾鯉魚王的照片當頭條肯定沒讀者，拍下大木博士和小茂在觀察那巨型鯉魚王的情景倒有點瞄頭。把相機換回短鏡頭之後，荻原拍下了大木博士和小茂兩人工作的身影。

「荻原，關掉手機！」大木博士拿出了手機把它關掉，小茂也跟着做了。

「關掉手機？」荻原並不了解大木博士的用意。

「對，快關掉，盡可能把救生艇上發出的任何信號切斷。」

聽到大木爺爺的指示，小茂馬上把救生艇上的那個配上太陽能板的衛星定位小盒子打開，將發訊定位電源切斷。荻原眼看那巨型鯉魚王即使只是一尾鯉魚王，也是帶危險性的，先依從大木博士的指示保障一下安全比較穩當。

關掉手機之後，大木博士操作攝影機準備拍下那巨型鯉魚王衝擊渡輪的影像。

那龐然大物的移動速度與身體簡直不成正比，以高速逼向雙體船渡輪。

「22…24…27…居然到了30節！」

小茂手中持着紅外線測速儀指向那巨大鯉魚王，目睹巨獸衝撞渡輪時提速時可怕的加速度。在一旁的荻原本來不以為然，過了好幾秒才意會到小茂口中說的是巨型鯉魚王的游泳速度。

30節，剛才那高速雙體船即使開至極速也不過16至18節的速度，那代表面前的怪獸能游得比海面上絕大部分船還要快！

「35節！要撞了！」

荻原手中的相機快門按過不停，面前的景象是真實的，無論如何拍攝都卻像低成本特攝劇般兒戲。

巨獸把頭略往水中潛下，用前額頂起船尾，驚人的動能將船體有如桌上的撲克牌般掀起，直接把船向前打翻，倒轉落在海面之上。

破壞並未完結，巨獸從水中躍起，可憐那美觀的雙體船，船底朝天，慘遭巨獸以山體般重的身軀力壓在上面。船身無法承受強大衝擊，隨即分裂兩半，緩緩被海水吞沒。

才不消二十秒，渡輪就被如此糟蹋蹂躪，煙沒汪洋。

錄影到沉船一刻的大木停下機器，拍拍荻原肩膀大嚷：「波浪來了！」

荻原隨即把相機放回斜包中，緊緊捉住橡皮救生艇上的把手以免被拋出去。大木博士和小茂也立刻把錄影機和測速器袋到衣服中，雙手分別牢牢捉緊把手躺在艇上。

巨獸衝擊的波浪湧至，那起伏高度足有兩米多之高。

第一波來襲之時，把救生艇推得老高，在頂端時迅速回落，艇上物品雖不至拋起，落體的離心力仍然叫人不得不握緊把手。

落至波浪底端，眾人背部感覺像是拍在艇面之上，之後又再升起。

如是者兩三個波浪過去了，第一個波浪的衝擊最為可怕，之後漸弱的波浪都不足為患。

小茂率先轉身趴下，倚在艇邊看過去渡輪的位置，水面只剩下一些飄浮垃圾，船早就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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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獸並未離開。可憐的船員和其他乘客，使勁不住的划水要逃離巨獸的追擊，但是根本就不管用，即使有船員放出了怪力拿起四隻槳奮力划過不停，也是遠遠及不上巨型鯉魚王的速度。

大木博士重新拿起了攝影機，在搖晃不定的救生艇上繼續錄影，荻原也把相機快門設得更快，將感光度調高後繼續拍照。

眼見遠方那一艇人身陷險境，小茂心急如焚，右手出於本能般摸向腰間的精靈球。大木爺爺也不是不知道孫子的性格，還沒看到小茂要放出小精靈就告誡他說：「那群人是救不了的，別讓那怪獸發現我們蹤影。」

小茂悄悄把手縮開，心裡清楚過來，自己即使把身上所有精靈全拿出來也無法傷那巨獸分毫，無謂作不必要犧牲。

荻原已經把相機換上長鏡頭，清楚攝下遠處受災者的最後模樣。

絕望地大叫，不停地划槳，從來沒想到平常餐桌上的魚會成為今天的死神。一張張驚惶得表情殭硬的臉孔，一個個明知道大限已至卻費盡力氣求生的人。

在那救生艇上，只要能用的東西都已經拿了出來。有人把信號燈兩端都點燃起來扔向牠，有人把隨身的修理工具都扔向牠，有人特意在逃生時拿來的魚叉扔向牠，有人拿着胸前的十字架禱告，有人已經放棄救生艇跳到水中。

人數不多，卻是如此慘烈！

跳進水中的人，瞬間就被巨獸所輾過，沒入波濤之中。剩下的人兒只有拼命的划水，拼命的划水…

除了船上的怪力用上媲美引掣的高速用短槳划水，船上的人什麼工具也不剩，只能用手掌在划。

一切也是徙然。

巨大鯉魚王追到船員們的身後，雄偉的大嘴吸入面前的海水，那吸力將面前的橡皮救生艇拉到面前。

船員再奮力划水，怪力再費盡力氣，也是無補於事。

再來一口，船員們連人帶艇，整份被巨大鯉魚王吞進口中，隨後鯉魚王潛到水中，在水面僅留下瞬間即逝的漩渦。

海面又回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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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停止了錄影，慢慢坐了下來。

同是坐了下來的荻原，顫抖的手拿出袋中的香煙，好不容易才取出一枝叼在口中，手中的打火機得靠兩手緊握才能點煙。

「介意嗎？」大木博士向荻原伸手。

荻原搖頭，顫抖的雙手把香煙和打火機奉上。大木博士兩手淡定的拿起物品，熟練地拿起香煙放到嘴上咬定就點，點上就是一口。

於荻原而言，三十多年記者生涯，他從來沒見過如此震撼的一刻。虧他自己還小看那只是一尾鯉魚王，對，只是一尾鯉魚王，竟能擁有如此破壞力。

同樣吃驚得無法作聲的還有小茂，但是他不止為鯉魚王而吃驚，也為了大木爺爺。

這還是小茂首次目睹大木爺爺吸煙。

像爺爺那個年紀的人吸煙很普及，但是小茂自己的爺爺從沒在他面前吸過。甚至研究所裡有誰吸煙，大木爺爺也會勸告他戒煙，也不允許任何人在研究所內吸煙。

聽說，人吸煙只為兩個原因：放鬆神經、慶祝事成。

雙手顫抖的荻原顯然是受驚過度，需要抽煙放鬆自己的情緒。而大木爺爺，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激烈情緒，全程都氣若神閒指揮一切。

也許，爺爺只是成功保持鎮定，心裡是害怕的。小茂希望是這樣。

「年輕人，要抽一口嗎？」

荻原拿着煙的手仍然不住顫抖，大木博士用他穩定的手把煙遞給小茂，面上略帶笑意。

「試一口，真的有用的，別染上癮就好。」

從未吸過煙的小茂接過香煙和打火機，就學着剛才爺爺的動作把煙放在嘴裡，之後點火。火點了幾秒鐘，畢竟沒有點煙的經驗，生怕香煙沒有被點燃上。

點燃了之後，小茂嘗試吸上一口，那混濁的熱氣體帶上苦澀味，實在難受極了。喉嚨更是感覺一陣枯燥，不適感覺似是喉嚨痛卻又不帶痛楚。總結起來，小茂就是受不了，嗆得咳嗽起来。

大木博士笑了起来，緊張的荻原也偷偷竊笑，小茂顧不上理會，不住的咳嗽。

看看手錶，時間尚早，僅僅為下午三時多，大木博士從小茂手中奪過香煙，用手指把香煙捏熄掉。

「估計救援沒那麼快抵達這海中心，我們晚上再走，希望黃昏時候那尾巨魚已經離開我們。」

本來因為吸煙放鬆下來的荻原又緊張起來，一手捉緊大木博士的手臂。

「為什麼晚上才走？現在我們也很危險！」

大木博士不徐不急，再吸了口煙才回答荻原。

「魚在日間會看到水面浮動的東西，會認為那是食物，尤其是黃昏時段更加容易出現獵食狀況。」

說罷，碰巧一堆慘被撕裂破爛的紅色橡皮伴隨氣泡冒出水面，與大木博士三人所乘坐的救生艇相距不過三百米。

水流把那群垃圾推向三人，近距離看到上面並看不見血跡，那只是巨魚把這救生艇嚼咬得徹底才反吐出來，可憐的船員們已是屍骨無存。

荻原在職業習慣之下拿起相機就拍，心內先想到真是大新聞了而高興不出半秒，馬上就為現況更加擔憂。

「把香煙留住吧，慢慢吸，我要一根就夠了。」

大木博士把東西還到荻原手上，自己拿出了紙質筆記本和原子筆，開始紀錄下來一大堆資料。

而荻原也打開了手提電腦，除了存入相片，馬上為今日的見聞撰新聞稿好讓明早出版。

只有小茂感到無所事事，唯有躺在艇上，在猛烈太陽下盡量入睡。因為今晚肯定由他指揮自己的精靈把救生艇拉回關都，不得不通宵監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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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近距離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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