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米和白炎一同回到羅福特親自為他們準備的獨立大套房。
利克斯的旅館如今關門歇業中,所以他們改住鎮長的大房子。至於利克斯的屍體羅福特怎麼處理,黑米和白炎就沒有過問。
鎮長還有一名女兒,名叫露亞。當她看到父親帶著兩位大帥哥外加一名幼童以及小老鼠回來時,差點興奮得昏過去,最後她被明令禁止打擾黑米一行人,讓她好生失望。
總算能有一些真正的休息時間,黑米卻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的室友強制多了一隻他討厭的貓妖。
「哇,鎮長的套房果然氣派,連浴室都好大!黑米,不介意的話,我們今晚一起洗……」
「……」煞魔劍出鞘。
「好啦好啦,開玩笑的,麻煩你把那個危險的凶器收起來。」察覺到黑米的殺意,白炎趕緊緩頰:「話說回來,你這把武器真有意思,碰著血後感覺修為都提升不少……但你體內明明也有仙力,為何使用的都是跟你身份不符的力量?」
小米粒很驚訝,難不成白炎察覺到他的主人其實是仙人嗎?
「與你無關。」黑米繼續迴避這個話題,將頭上的斗笠脫下後,隨意放置在房間的長桌上。「小金的事,你知道多少?」順便轉移話題。
「除非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仙人,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白炎端出了殺手鐧,雙手插在腰上一副得意的樣子:「雖然仙人不該使用完仙力就暈過去,而使用魔族的力量卻得心應手,但我對仙人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告訴我,你究竟是仙,還是魔?」
「……」
黑米的沉默讓小米粒又緊張又期待。
緊張的是,牠擔心黑米不願意承認自己身為仙人的身份。
期待的是,黑米能在白炎的「助攻」下,承認自己就是仙人。
「……你是隻妖。」然而,黑米拋出的卻是這句。
「我是妖又怎麼了?身為妖,跟我問你是不是仙人應該沒衝突吧?」
「為何對仙人興趣?」黑米接著問這個問題,總之他就是打死不告訴白炎自己是不是仙人。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無解。
「呵。」白炎輕笑一聲:「好夥伴,你這問題難倒我了。算了算了,這話題打住吧,我們先來聊聊小金。」
黑米沒有料到白炎竟以這種形式放過他。
他其實並沒有惡意,畢竟十二生肖本就是動物類型的妖怪,只是他們有幸受到天帝提拔,成為仙人罷了。
所以他很好奇身為貓妖的白炎為何對仙人感興趣?
他也想……成仙?
見白炎不再死纏爛打,黑米也懶得細思這個問題,只是看著白炎從大門口拖來一大箱子,擺到黑米、小米粒以及小金的面前。
「巴!」金髮小男孩開心地趴在比他要高的箱子旁,金色雙眸閃閃發亮,一副期待箱子裡的東西是他愛吃食物的模樣。
「來,小金,這是鎮長請我們的,盡量吃吧。」結果白炎還真的從大箱子裡撈出各種美味的小點心,而且還冒著熱呼呼的煙氣。「黑米應該也餓了吧?感覺我們到這裡後就很少靜下心來吃東西,趁這個時候一邊吃一邊整理關於小金的資訊吧。」
白炎開始分發箱子裡的點心,有:栗子蛋糕、乾乳酪條、烤到有些焦黑的黃長魚以及三串鳥蛋。
小金毫不猶豫選擇三串鳥蛋,黑米則是給小米粒選擇乾乳酪條,自己則是拿取栗子蛋糕,剩下的黃長魚則是歸白炎所有。
眾人很快就把這些小點心吃完了,於是白炎再從箱子裡撈出三卷古卷,紛紛攤開來放在地板上,讓所有人都可以瞧見古卷上的文字和圖畫。
「圖很好看。」小米粒率先發表意見:「但是文字我完全看不懂呀,主人看得懂嗎?」
黑米也搖搖頭。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可以聽得懂西方人類說的話,也可以讀懂映月鎮的招牌,古卷上的文字卻就連天帝的仙力都無法幫他翻譯,看來這些古卷確實年代久遠了。
相對於一人一鼠的發矇,白炎臉上全是自信:「別擔心,我遊歷了這麼久,古卷上的文字多少還是懂一些的。廢話不多說,我們就先來看看這棵壺中之樹吧。」
白炎用修長的食指指了指其中一張古卷上的圖畫。
壺中之樹,顧名思義就是被種在壺裡的樹。或許這聽上去並沒有什麼,然而稀奇的地方就在於繪製者不僅把壺畫得非常巨大,就連種在壺裡的巨樹亦是高聳入天。它的周圍似是有流光包覆,加上電閃雷劈、天降星火、寒霜結晶等特效,帶出此樹跟其他樹木的巨大不同,亦顯示了它在作畫者心中佔據特殊地位。儘管作畫者皆以水墨繪製而成,仍不損壺中之樹帶來的威嚴。
「……根據文字記載,壺中之樹似乎已存在許久,甚至這塊土地上尚未有人類的足跡前,它就已經被種在巨大的壺裡了。」白炎看著壺中之樹旁密密麻麻的文字簡單說著:「此樹似乎可以控制整個西方大陸的元素能量,不至於讓元素能量失控,因此被部分人士視為重要之物加緊保護。」接著他抬起頭來,看著黑米:「然而,羅福特鎮長告訴我的是,壺中之樹因著魔域之子復位,遭到破壞,以致整個西方元素能量大失控。映月鎮位處郊區,影響甚小,可若深入內陸,很有可能就會發現早已陷入混亂……」
再接著,白炎看向第二卷:「不幸中的大幸是,壺中之樹並非第一次面臨破壞,因此古人亦有記載壺中之樹擁有自癒之法,那就是放出種子之母,找回四散在各處的種子。待種子之母與其餘種子匯聚之時,壺中之樹便會吸收他們的力量進行修復,達到足以再次控制元素能量的程度。」
白炎將其餘兩卷收起來,剩下的就是繪製著十一顆不同樣式種子的紙卷。
「儘管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四散的種子雛形,但從目前小金面臨追殺來看,事情可能不只找回其餘種子那麼單純。」
「你懷疑小金就是種子之一?」黑米問。
「不僅如此。」白炎嚴肅地說:「我還肯定他是種子之母。」
「如何肯定?」黑米又問,小米粒則是插話進來:
「對啊對啊,小金是男孩子吧?種子之母聽起來就像是女生,如果是男生的話,不是應該叫做『種子之公』?」
「這只是一種稱謂,跟他的性別沒有關係。」白炎說:「就像你們東方不是曾經有女性登基,臣子不都稱呼她皇帝嗎?大概就是這層意思。」
「但這也不足以說明小金是種子之母吧?如果碰上其他種子長得跟小金差不多,不就很難分辨誰是種子之母了?」小米粒又說。
「很簡單的道理。」白炎雙手抱胸,露出笑容:「擒賊先擒王。」
「斬首為先。」黑米補充。
「沒錯!或許這個詞語用在小金身上並不合適,但是比起殺掉其他種子,不如先把壺中之樹釋放的種子之母解決,那麼其餘種子就好辦了。這就可以解釋為何小金會被追殺,無論是魔獸還是人類,都把他視作了目標。」
聽到這裡,黑米重重嘆了一口氣,臉上難掩厭煩神色。
「主、主人,您沒事吧?要不要小米粒幫您搧搧風?」小米粒說著說著用牠的前爪幫黑米搧風,雖然沒什麼效果就是了。
「所以我才說,你撿到了一個大麻煩。」白炎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可滿腦子想著小金事情的黑米並不打算搭理他。「雖然我不清楚你們旅行的目的,但是你都聽到這裡了,應該不會棄小金於不顧吧?」
「壺中之樹遭人破壞,」黑米突然說道:「陛下命我等,前來助西方國家共同抵禦魔獸與夜王,此乃旅行目的。」
「你終於肯跟我說了?」白炎興奮得眼睛一亮,只差沒有撲上去抱住黑米了:「這麼說來,小金也是你旅行的一環了,畢竟保護小金,也算是保護壺中之樹。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算上我,我跟你一起旅行,找回其餘種子!」
「不妥。」黑米卻搖搖頭:「我接到的命令是駐守王國,非尋找種子,因此找尋種子之事,可能要落到你頭上了。」
「怎麼這樣……不然,你去跟你的陛下說,讓你專心尋找種子?」
「……」
「他不會連這事都不答應吧?」
「……聯絡不上。」
「聯絡不上?」白炎非常驚訝:「飛鴿傳書什麼的,也不行?信使呢?信使總該有吧?」
「跟我一起來到西方的同夥如今也下落不明,陛下卻未曾捎來關心。」黑米說,整個人頓時有悶悶的感覺:「我也不曉得該守護的王國在何處……」
「哇,你們陛下還真是差勁呢。」白炎脫口而出,小米粒被嚇了好大一跳:
「白、白炎大人,您別亂說話啊!要是被天帝知道了……唔!」
話說到一半的小米粒被黑米猛地捂起嘴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白炎瞇起他紫色的眼眸,興許是已經知道了小米粒口中的「天帝」是何人。
「你剛剛提到了天帝,該不會是……」
「你不是想一起洗澡嗎?」黑米突然站了起來,在他肩上的褐色小老鼠一個重心不穩跌落下去,但在場的兩名青年已經無暇顧及牠的情況。「走吧,趕緊的。」
「哇,你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大的勁,我心跳得飛快呢!」
「少廢話,走!」
「等、等一下啦,不要扯我後領,我們不是應該要更加愉快的一起洗澡才對嗎?」
黑米不理白炎,就這麼把他一個大男人往房間附設的澡堂拖過去。
小金和小米粒就這樣看著澡堂的門重重掩上,隔音效果還挺好,兩人都聽不見黑米和白炎在裡面做什麼了。
小米粒則是趁機關心一語不發的小金:「小金,剛剛我主人和白炎大人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哦。無論對手是誰、未來如何,我主人一定都會保護好小金的!」
金髮小男孩對著褐色小老鼠眨眨眼睛,也不知聽懂了小米粒的話沒有。
然而,當他望向地上的古卷時,卻是把其中繪有壺中之樹的卷軸攤開,臉上頓時浮現憂傷以及思念的神情。
看來,白炎推斷小金的身份,正確無誤。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c7H57qE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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