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興聽後,臉露訝色,好奇的看著我說道:
「菖天,先生的名字還真是奇特呢,想必先生的母親也是個非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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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小興的話,又令我想起了還孤身在家的母親,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來,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母親,是不是還安然的待在家中,還是她因為擔心我出事在外頭四處尋找我的蹤跡,以後我不在她身旁,誰來陪伴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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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我又陷入了沉默,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悲傷與些許後悔,若我沒有離家出走,夏維商也不會逮到機會行兇,還牽連一個無辜女孩,也不會發生穿越這種荒謬絕倫的事,一切都是因為我的負氣出走而起,此刻的我,真是後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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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小龍啊!!你們在哪兒??快快出來,你們的兄弟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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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兩人還沉浸於各自的情緒中時,澡堂外傳來了「父親」一聲聲的呼喊,頓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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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兄弟??」我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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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是二哥,肯定是二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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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小興就像是回魂了一般,興奮的原地跳起,一步變做兩步的奔出澡堂,留下仍然一臉矇,赤身裸體待在浴池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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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離開後,我離開了浴池邊,重新走回浴池中央坐下,熱水使我的肌肉放鬆,騰騰升起的熱氣使我思緒一片寧靜祥和,我抬頭仰望著木製的天花板,心裡是滿滿的未知與期待,當然也伴隨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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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這裡是個未知的世界,原本熟悉的一切已不復存在,未來在這個地方,在我身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我想只有把我送到這的老天爺知曉,隨後,我的思緒中浮現了在天橋上看到的,那條一閃即逝的黑龍,不由得將目光瞥向了我左手上的黑龍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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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那條龍,與我身上的紋身一模一樣,很難不讓人把它們連想在一塊兒,倘若他們真的有所關聯,難道真的是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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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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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仍然在沉思之時,澡堂的門再次被推開,「父親」興奮的拉著一個人進來,小興則跟在後方,我看著父親拉著那人的手到了浴池前,看著我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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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啊!!你二弟聽聞你回來了,便匆匆從外頭兒趕了回來,快來看看你二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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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目光移向這位「二弟」的臉龐,其五官勻稱,臉龐圓潤飽滿,臉上掛著一絲溫暖的笑意,當然,像其他人剛開始一樣,他的眼神裡也充滿了許多複雜的情緒,只不過看到「父親」的笑容,而不忍心表現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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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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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與我素不相識,卻願意為了自己的父親而喊我一聲大哥,此情此景,令我心生感動的情緒,我緩緩起身走到浴池旁,拿起擱在地上的衣服,穿上後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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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二弟,對不起,大哥不在的這段期間,讓你們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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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轉頭看向一臉欣慰的「父親」,說道:
「爹,我和二弟已經兩年沒見了,想和兩位弟弟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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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先是愣了一愣,隨後露出慈祥的笑容,點點頭說道:
「好,那爹就先出去了,你們三兄弟好好敘敘舊,但別聊太晚了,你們的娘正在準備糕點呢,敘完舊就出來一塊兒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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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三人答應後,父親才老懷大慰一般,大步的離開了澡堂,待父親離開後,這位「二弟」雙手抱拳,對著我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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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您與我們家素不相識,但您願意接納並配合我這年邁的父親,趙奎深感敬佩與感謝,請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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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要對我一揖到地,見此,我慌忙搶前一把扶住趙奎,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我相信老伯…...嘿,我相信咱爹不是壞人,而且你們又對我那麼好,我才應該向你們道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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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見狀,在一旁高興的說道:
「二哥,你看看,我就說菖天先生是個好人~讓他成為我們的家人,小興認為並無不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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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奎聽後,並沒有答話,只是面帶微笑,以雙眼細審著我的臉龐,正當我被瞧的渾身不自在時,趙奎伸出雙手將我的雙手緊握,以無比誠懇又帶些濃厚親情的口吻,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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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真的,與我去世的大哥有幾分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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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趙奎無比誠懇的語氣,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快就接受我替代他們大哥的位置,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能感受到如此溫暖的親情,心裡還是感覺暖暖的,我回握住趙奎的雙手,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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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兄,既然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以後就別這麼客氣的稱呼我了,在爹娘面前,就稱呼我大哥,私底下稱呼我菖天,或是稱呼我大哥,都隨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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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兩人便收回了緊握的雙手,一時之間,一陣溫暖的沉默流淌在澡堂之間,片刻過後,小興率先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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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兄長,爹娘還在外頭等我們呢,不如我們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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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奎聽後,先是欣然點了點頭,隨後,像是忽然想起何事一般,一把拉住小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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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弟,等等,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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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我停下了略為移動的雙腳,將目光看向趙奎,趙奎亦將目光看向了我,思索片刻後,以略帶疑惑,和些許擔憂的口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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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阿奎有個疑問,大哥你左臂上的那條黑龍,是後天而至,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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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阿奎的疑問,我下意識看了看自已左臂上的紋身,回道:
「哦,這個是後天而至的,是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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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欲言又止的模樣,阿奎與小興均露出好奇的眼神,看似以為我有什麼難言之隱,實際上,還真有,難就難在,我並不曉得,這個未知的時代,有沒有紋身這個東西,他們知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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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哈,總之這並非先天,而是後天而至的,阿奎你有什麼心事或有什麼擔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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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紋身的我,只能用打哈哈來回應,而見到我的反應後,阿奎思索片刻,輕輕嘆了口氣,露出一抹苦笑,略帶歉意的對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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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哥,也許是小弟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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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阿奎依舊有些心神不寧的模樣,我隱約感到他心中仍然有著什麼憂慮,或有什麼話沒說出口,這倒是讓我更是好奇且感到些許不安,我輕輕拉住阿奎右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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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說,或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說出來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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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先是與我對視了一眼後,又將目光瞥向一臉好奇的小興,隨後說道:
「小興,你還記得,流傳在村內的一個傳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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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聽後,先是愣了愣,隨後陷入了思索中,阿奎則將目光瞥向了我,說道:
「大哥,也許你沒有聽說過,在我與小興都還是總角之年時,村內就流傳著這麼一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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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頓了頓後,續道:
「相傳,在天上住著三位掌控著凡間的神上使,每當凡間開始大亂,三位神使便會派出自己的坐騎下凡,來輔助凡間慢慢走上正軌,最後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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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小興忽地「阿」了一聲,隨後睜大雙眼,看著阿奎說道:
「我想起來了二哥,爹娘以前常常說給我們聽的,謠傳三位神上使的坐騎,是在天上翱翔的三隻不同顏色的飛龍,分別是一白,一黃,與一黑,這三隻龍還分別有不同的性子,下凡後也會給週遭的任何人帶來不同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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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我心頭一驚,想起了在雲中紋身店時,張叔給我看的那三個不同的紋身圖,也分別是一白,一黑,跟一條褐色的龍,只是可能在這個年代,他們還沒有褐色這個顏色概念,故說為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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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聽後,點了點頭,隨後看著我續說道:
「這三條龍,分別有不同的性子,白龍好動活潑,性喜玩耍,一旦下至凡間,化為凡人的白龍,其性子必然非池中物,定會幹出一番功名大業,為這天下帶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而跟在白龍身邊之人,也注定成就不凡之業,成就也必將不同於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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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話音剛落,小興便接口道:
「而黃龍的性子較為閒情逸致,懶散,一下凡至凡間,必會是個閒雲野鶴,不問世事的一位隱士高人,但是,若是有迷茫之人上門求助,指教,他都能指一條明路給對方,讓那人往後堅定的走在正確的路上,而待在黃龍身旁之人,亦是淡薄名利,鄉間的山野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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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才剛語畢,阿奎就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為難樣兒,見此,更是加深了我心中的好奇與不安愈發強烈,最後,我終於按耐不住般,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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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後一隻黑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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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的表情像是經過天人交戰般,最後像是放棄一般輕嘆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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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黑龍,他性子沉穩,寂靜,並不好動,與黃龍有幾分相似,但是一旦受到了什麼刺激,就會毫不猶豫的亮出尖牙與龍爪,變的兇悍無比,撕碎眼前招惹自己的蠢貨,而黑龍一旦下凡,會靜靜等待著一個時機,磨尖自己的利爪與獠牙,在遇到黑龍認定之人後,就會一飛沖天,殺死任何阻擋在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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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阿奎將目光看向小興,小興則猶豫般的頓了頓,看著我的雙眼,一字一字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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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與黑龍結識,或是黑龍身旁之人,只會有兩種結局,一則是與黑龍共進退,必是於亂世中的強勁至難以撼動之人,二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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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興吞吞吐吐的模樣,我再次追問道:
「二則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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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又是猶豫了片刻,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說道:
「二則是,會因黑龍而招致災禍上身,命不長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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