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的警局外，冷風拂面而來，將衣服吹的獵獵響，警局的附近就是車站，因此人潮眾多，小吃店，飲料店，服飾店應有盡有，每個店家都使出渾身解數，想在這人潮絡繹不絕的地方抓住客人與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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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人潮攢動的盛況，顯的我站的地方是那麼的格格不入，那麼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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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元孟從警局內走出，來到我身旁，長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想把心中不好的情緒排出一般，我則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車水馬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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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兄弟就這樣肩併肩站在一塊兒，好一會兒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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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元孟打破了這冷清的沉默，說道:
「你媽現在，正配合著警方做填寫筆錄的程序，至於那個畜生，警察給他套了一件短垮，頭上包著紗布，狼狽的關在旁邊的牢籠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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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東西，你帶來了嗎？」我面無表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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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伸出左手按上我的右肩，說道:
「當然帶了，你放心吧，他絕對逃不了，誰幫他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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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後，我仰首望天，腦內仍然一直想起，在家裡發生的那一切，我抑制著自己的情緒，神色黯然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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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你還記得，我們下午在麵館聽到的那個八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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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沒正眼看向元孟，也能從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知道他全身一顫，我緩緩轉頭看向他，只見他將頭撇向了右邊，像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表情與情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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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的到，他在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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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沒明說，可我心裏明白，他自責自己在今天把我約出學校吃飯，如果不是因為我出了學校，也許我還在被同學們圍著，也許我就一直待在學校直到晚自習，就不會讓我看到這荒謬絕倫的一幕，我也不會受到如此龐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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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的把左手揚起，放到了他搭在我肩上的左手，緊握了一下，元孟緩緩將頭撇了回來，直到我們四目相對，我才看清，元孟這軟硬不吃的「鐵漢」，今天卻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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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曾埋怨過這位與我幾乎是血肉相連的兄弟，也正是因為這份兄弟情，才讓元孟生出了不必要的愧疚之心，再者，我心裡也清楚，母親瞞的了我一時半會兒，卻絕對沒辦法永遠隱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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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我的左手，右手揚起，一把摟住了元孟結實的肩頭，看著他說道:
「當時，我的確只把它當成一個無稽之談，聽聽就過，現在看來，倒也不是沒有根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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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苦笑著說道:
「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希望，八卦永遠是八卦，而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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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後，我與元孟雙雙苦笑了起來，誰能想到，不久前才聽到的傳聞，會在轉瞬間就發生在自己身上，諷刺之最，我想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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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聽到的那個八掛如果是真的，那你覺得，會是哪個老師呢？」我如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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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微一錯愕，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說真的…...要我說的話，學校每個男老師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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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後，輪到我錯愕的看向元孟，元孟微一聳肩，說道:
「想想吧，你班導可是全校優良老師之一，平時在學校看起來也是溫文儒雅，人畜無害的模樣，又有誰能想到，他今天居然會幹出這種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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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元孟抬頭看向夜空，一字一字緩緩說道:
「學校的老師，哪一個不是在學生和家長面前，如同謙謙君子一般，可是誰知道，他們之中有哪一個人，會跟你班導一樣，是個笑裡藏刀的偽君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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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元孟今天第二次令我啞口無言，也許是因為經過了刺激，他的這番話，令我對那些平時對我和顏悅色的老師們，多了幾分的厭惡與排斥感，那是我以前從來不會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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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菖天同學！醫院的採檢成果出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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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了女警員的呼喊聲，我與元孟對望一眼，轉身向警局走去，剛踏進門內，就看到披著大外衣的母親雙眼紅腫，憔悴的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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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兩眼無神，六神無主的模樣，我轉頭看向一旁在牢籠裡，以怨毒的眼神盯著我們兩人的班導，我與元孟走向朝我們招手的女員警，後者對我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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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您媽媽身上殘留的體液，毛髮等，確實是夏先生遺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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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媽的筆錄在哪兒呢？我們能過目嗎？」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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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員淺嘆了一口氣，說道:
「您母親可能受到太大的驚嚇，剛剛進行筆錄的口頭問答時，她只是一直在流淚，呆瞪著前方，什麼話都不說，這樣下來，我們也沒辦法進行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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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後，我看向依然呆坐板凳的母親一眼，暗嘆一口氣，對女員警說道:
「那…...如果家屬有親眼看到事發現場，能代替當事人進行筆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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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員警微一愣神，點頭說道:
「理該是沒問題的，目下應該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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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一把渾厚蒼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2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5cqTQO42
「羅警長在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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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女警員在內，三人愕然往聲音方向瞧去，只見一個身型不高，穿著一身西裝，一頭銀髮的一個老年人站在警局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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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掛著一抹慈祥溫和的笑容，只是那略帶生硬的嘴角，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厭惡感，配上那因笑容而擠在一起的皺紋，與因笑容而擠成兩條線般的雙眼，更是有種老奸巨猾的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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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濃厚磁性的聲音，從女警員的後方響起:
「哎呀~夏董事長，您怎麼大駕光臨啦？來來來，裡邊坐裡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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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元孟再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地中海禿頭的中年員警，從審訊室中小跑了出來，我無意間看了一眼女員警，只見她雙眼上翻，將頭撇向另一側，像是不想給人看到她的表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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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位羅警長跑到門口，夏董事長客氣的說道:
「不必了羅警長，我只是聽說我兒子又犯錯了，所以前來帶他回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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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我感覺到元孟在我脅下輕打了一肘，我看向他時，元孟眉頭深鎖，像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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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有些難看？」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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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依然盯著正在交談的警長與董事長，他輕聲的說道:
「菖天，你們班導，姓夏，對嗎？這個董事長，他也姓夏，而他剛剛說，他要來帶他兒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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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話音未落，牢籠那頭傳來了班導激動的叫聲:
「爸！！爸我在這啊，你要替兒子做主啊！！兒子是被陷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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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話音剛落，我與元孟已面面相覷，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畜生一般的人，居然是個「豪門貴族」的後代，後台勢力看來更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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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旁的男員警以警棍敲打牢籠，大喝道:
「閉嘴！！你有權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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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望向門口的兩人時，只見羅警長臉露難色，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這…...董事長啊，令郎上次的事是因我們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不予追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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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這次還請警長看在我這老人家的薄面上，再放過小兒一次，作為報答，您的孩子以後在我們學校上課，學費就無需在繳了，您看如何呀？」夏董事長如此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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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元孟在對望一眼，心裡都明白了一件事，看來這夏董事長不是別的企業的頭，正是我們學校的高層，否則他是沒有權利去決定一個學生的課費多寡的，即便是校長，恐怕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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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對眼睛齊齊看向羅警長，只見羅警長臉色更加為難，眉頭淺皺，卻仍不忘擠出笑容的對夏董事長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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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我的意思是，令郎這次的情況若是和上次一樣，那當然可從長計議，可這一次…...」
接著就看到警長湊近董事長耳旁，像是在訴說難處，又不時用手指指點班導，不時指點母親，又不時指點我們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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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董事長的笑容逐漸瓦解，眼睛不斷轉動，像是在打什麼主意般，到警長指向我們時，更是連連點頭，還給予我們一抹微笑，我撇頭看向元孟，只見他眉頭淺皺，視線朝向地板，露出思索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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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那蒼老的聲音再次從我耳邊響起:
「兩位同學，打擾了，方便移步到外面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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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循聲望去，只見董事長露出了那「慈善」的笑容看著我們，而那位羅警長則垂手立於一旁，笑著向我們點了點頭，示意希望我們配合的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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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的及開口答話，一個宏亮的聲音從我身旁響起:
「恭敬不如從命，夏董事長，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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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愕的看向元孟，只見元孟本靠著櫃檯的身軀豁然挺直，眼神中流露出強大的自信，當夏董事長轉身朝外頭走去，元孟轉過頭來，對我眨了一下眼睛，接著拉著我走向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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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受到了他的影響，在元孟拉著我走出警局時，原本我忐忑的心情瞬間平靜了下來，剎那間我明白，元孟心裡已有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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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頭，冷風依舊徐徐吹來，夏董事長負手背後，不發一語，我與元孟來到他身後兩大步的距離，剛停下腳步，元孟劈頭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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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找我們兩兄弟，想必是有要事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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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話音落後，夏董事長緩緩轉過身來，臉上仍然掛著他那招牌的笑容，對著我們「和藹可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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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同學，這個…...夏老師給你們添麻煩了，請你們放心，學校一定會將這件事處理的妥妥當當，定會給兩位同學一個交代！！我代表學校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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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董事長打算怎麼處理夏老師跟發生在我兄弟身上的事呢？」元孟不耐煩的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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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微一錯愕，旋又堆起了笑容，打哈哈般說道:
「這個…...請高同學別急，學校還需開會商討，我保證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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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董事長現在就告訴我們如何解決，否則我們感受不到董事長的誠意。」元孟再次打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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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元孟的步步緊逼，董事長的笑容僵硬起來，眼神中的寒意一閃而逝，隨後又換上「和藹」的眼神，笑容解凍，哈哈大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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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趙同學，眼下有學費的問題，為表示學校絕對有補償的誠意，就讓趙同學，免去接下來所有學期的學費，讓趙同學能安心讀書畢業，拿到文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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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輕巧，處理學費只是冰山一角，但我兄弟受到的精神打擊，他媽媽受到的精神與肉體的折磨凌辱，又該怎麼算？」元孟再次開口打斷，並提高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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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笑容不退，點頭說道:
「高同學問的好，以上說到的這一些身心損失，只要趙同學開個數字，學校一定願意照額賠償，多大的數目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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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數字？你這意思就是說，想以錢來解決這件事，我說的有錯嗎？董事長你真的以為事事都能用錢解決這麼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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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元孟聲音轉寒，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說道:
「只要用錢解決，成功以錢誘惑了被害者或被害者家屬，不但能讓事件被壓下，還能保住學校與董事長的名聲，董事長的兒子更不用受到懲處，只需寫個檢討單就可以繼續教書，繼續尋找下一個受害學生，虧的永遠不會是你與學校，還有裡面那個垃圾人，我說的對嗎？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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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為想法被戳破，還是因為元孟一而再再而三針鋒相對的回應，董事長終於繃不住了，當我再次望向他時，他臉上的笑容已完全崩塌，嘴角抽動，眼神中充斥著滿腔怒火，元孟則一點不讓的回敬他的眼神，一時之間，空氣像是凝結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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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深吸了一口氣，舉步走近，雙眼死死盯著元孟，到雙方只剩一步之遙才止步，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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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不要太得意忘形了，我願意給你們面子，大發慈悲賠償你這位兄弟與他媽媽，你們就應該感激的接受，明天在乖乖的回到學校上課，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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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將目光轉向了我，語氣冰冷的嘲諷道:
「別以為你是全校的榜首我就沒辦法動你，你現在在學校的名聲，參加的比賽，全部都是我施捨給你的，萬一你惹的我不高興了，我也可以將它們收回來，如果我心情好了，興許會還給你，可要是我心情更不好了，給你個勒令退學……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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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董事長伴隨著他那擠滿整張臉的皺紋，大笑了起來，而他那刺耳如同夜梟般難聽的笑聲，不斷刺激著我已經翻起滔天巨浪的情緒，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動起了殺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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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嘶…...對對對，就是那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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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班導的喘息呻吟聲，不知從哪兒傳了出來，董事長「倏」的收止笑聲，臉上的笑容與皺紋快速瓦解，瞇成線的眼睛也睜開了一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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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董事長？繼續笑啊，我在給你放配樂助興呢，怎麼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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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我與董事長齊齊看向元孟，只見他右手拿著一台錄影機，左手插著口袋，一雙眼睛散發著濃濃「殺意」，臉露冷笑的看著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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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眉頭深鎖，瞪著與他對望的元孟，沉聲道:
「你…...在耍什麼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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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處，我腦際轟然一震，瞬間明白了元孟心裡的算盤，元孟則以嘲諷的語氣說道:
「夏老頭兒，你以為，這世上就只有你會要脅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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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元孟踏前半步，與董事長臉對臉，前者右手大拇指一動，班導那如同喪鐘般的呻吟聲又再次傳來，這次，董事長終於按耐不住，看向了元孟的右手，頓時瞳孔睜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兒，元孟看著董事長的雙眼，語氣無比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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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你那豎子現在可是以強姦罪被起訴，而豎子又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強姦，如果這部影片外流給了媒體，你覺得後果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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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董事長瞳孔震動，同時抬頭與元孟再次正對眼，也許是震憾未過，又也許是被元孟眼神所懾，董事長目光與他一接觸，立刻開始雙眼亂轉，明顯是亂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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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如同雄鷹般銳利的眼神直視著董事長，語氣如同寒風一般的冰冷，只聽他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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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老頭兒你是個明白人，那應該知道如果這部影片被公開的後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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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續道:
「你可以把我兄弟勒令退學，那的確是可以給他與他家人造成很嚴重的傷害，只是我高元孟有仇必報，在你將我兄弟逐出校園的那一刻，老頭兒你就會在新聞上看到這部影片，不只如此，我兄弟與他媽媽將會以被害者的身份，你兒子與你將以加害者的身份，雙雙被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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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下來，董事長再次被破防，他雙唇顫抖，嘴角抽動，瞳孔瞪大的看向元孟，後者則毫不退讓的緊盯著他的雙眼，這次眼神接觸，董事長就像是被鎖鏈套住般，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元孟，全身像是僵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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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孟將身子府前，雙眼如同利刃般直直看進董事長的眼睛深處，語氣更加冰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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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風向是非常容易控制的，相信老頭兒你心裡清楚，這件事被爆出來後，我兄弟既然是被害者，必然會成為社會大眾保護的對象，那時就不用擔心沒有學校收他，而加害者的下場就是遭到撻伐唾棄，不僅學校名聲掃地，你董事長更是會大量流失學生，上社會新聞，受到警方調查，想必那些被你兒子踐踏過的姑娘也會站出來發聲，且在也沒有家長敢在把孩子送到你學校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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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董事長已渾身輕顫，瞳孔圓睜，呲牙裂嘴，眉頭深鎖，太陽穴青筋爆起，元孟湊到董事長耳邊，將他如同「索命曲」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入董事長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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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到底是誰會一敗塗地，淪為過街老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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