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正式叩拜相認後,兩人只多欣賞月色片刻便各自回房休息,大娘年紀也不輕,不宜在外多吹冷風,那一夜,也許是因為心情得到舒放,重新回到榻上,聽著窗外的蟲鳴聲,很快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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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尚未亮全,我的身體像是歇息夠了一般催促我起床,將我強行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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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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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完全清醒,一聲聲類似菜刀撞擊棧板的聲響從外頭傳來,我緩緩起身,穿上外衣,走到外頭一看,只見阿奎正拿著斧頭在庭院中劈柴,我緩步走向阿奎,打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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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這一大早的怎麼在幹活呢,不多休息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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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停下手中工作,擦了擦汗,面帶笑容的對我說道:
「大哥,你醒啦,沒法子,以前爹不在家時我跟著村民們一起出去幹活,大夥兒都是這個時間就得起身更衣,開始幹活,所以現在每到這個時辰就睡不下了,不如起來替家中幹幹活,也好過在榻上翻來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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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阿奎的話,我看了看天色,天空已漸漸翻起魚肚白,我伸了伸懶腰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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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現在天色還挺早,我還沒在這村落附近四處晃過,不如我去外頭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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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你們醒的那麼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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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準備推門而出時,阿爹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我與阿奎回頭望去,只見阿爹一手揉著眼皮,一邊兒睡眼惺忪的朝我們走來,見狀,我與阿奎連忙向阿爹行禮,阿爹伸了個懶腰,對著阿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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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兒啊,這麼早就在劈柴呢,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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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露出一抹微笑,說道:
「爹,孩兒不累,倒是大哥那麼早起來有些出乎我意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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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聽後,走到我身前,伸出手為我整理略為不整的衣裳,關切的問道:
「小龍啊,今天身子有沒有好些,昨天不是身上還有傷嗎?都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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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爹這麼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全身因為被打的酸痛感,早已不翼而飛,我動了動手腳筋骨後,對阿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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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放心吧,我已經好了,早已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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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如此肯定的回答,阿爹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後他看向放在石桌上的木頭與斧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轉頭看向阿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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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兒啊,我差點忘了,你方才劈柴的時候,家裡還剩下多少木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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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先是一愣,接著抓抓頭說道:
「嗯…...家中好像沒有木頭了,這個是最後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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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愣了一愣,隨後仰頭看了看天色,說道:
「嗯……這時辰看來山上應當也不會有任何人,不如我趁還無人注意到時,上山去劈一些木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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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聽後,臉上卻露出了些許擔憂的神色,說道:
「爹,這個時辰雖然沒什麼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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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話音未落,只見阿爹若無其事的揮了揮手說道:
「放心吧,爹又不是第一次這個時辰去砍柴了,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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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兩人的對話,我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來到這個家裡,也不能總是白吃白住,若能在這裡學個一技之長,那興許可以幫上這個家中任何一點忙,那樣既可讓家中的人對我有更好的印象,也能讓自己心裡比較過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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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孩兒跟您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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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當時我對阿爹的了解,孩子願意跟他一起去山上幹活,他理應會非常高興才對,可當我說出要與阿爹一起去劈木時,阿奎與阿爹臉上,均雙雙露出驚訝與難為的神色,正當我為他們的反應感到奇怪時,阿爹乾笑了兩聲,有些難以啟齒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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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哈哈,小龍啊,你有此心,爹很欣慰,但是你……身體還欠佳,還是在多歇息一會兒吧,爹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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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阿爹此話,我不解的歪了歪頭,但我並沒有多想,只是續說道:
「爹啊,我身體沒事,再說孩兒回到家之後,都是爹娘在照顧孩兒,孩兒都還沒為爹娘做過什麼事呢,爹你就讓我跟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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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阿奎走了過來輕拍我右肩,用勸說般的口吻說道:
「大哥,我們都明白你的心思,但是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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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小龍啊,那你拿桌上那柄斧頭,跟著爹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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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阿爹便舉步走向一旁的小木房裡,阿奎則是瞪大雙眼,目瞪口呆的看著阿爹走進木房中,看著阿奎的神情,還有阿爹一開始的反應,令我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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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只見阿爹扛著另一把砍柴斧,對我招了招手說道: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Zq6ocTiPO
「小龍,咱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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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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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略為提高音量的對阿爹說道,而阿爹只是緩緩走近後,一隻手拍在阿奎肩上,安撫情緒般的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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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有爹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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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兩人的對話,我心中的疑惑感是愈來愈強烈了,不過看著阿爹已推開大門,向我招手示意,我只能先暫時壓下這股疑惑,拿起桌上的劈柴斧,與阿爹一同上山砍柴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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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阿爹與我是說說笑笑,也告訴了很多這個村子裡的事,甚至連那種小八卦都有,因此這一路上,倒也算不上無聊,也不知走了多久,阿爹忽然停下腳步,盯著前方的一片地看,我隨著阿爹的眼睛望去,只聽阿爹在我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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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啊,你還記得嗎?此處就是昨日你昏倒被爹發現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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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爹此話,我雙眼瞇成縫細看了一番,才發現眼前的這塊地,還有昨日我躺過的痕跡,落葉還沒完全將其覆蓋過去,阿爹將斧頭扛於肩上,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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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啊,聽仔細了,接下來的路,你千萬不可離開爹的身邊,知道嗎?」
「哦…...是,孩兒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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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嚴肅的口吻,雖令我大惑不解,卻也不敢違逆,而心裡則是在隱約猜想著,大概與他們二人不願意讓我同行的原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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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歇片刻後,兩人便繼續前行,一路上,阿爹變的沉默寡言,手裡仍然緊握著那柄劈柴斧,眼神遊移不定,似乎是在警戒著週遭,雖然我仍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著一路上輕鬆談笑的阿爹變的嚴肅專注,我不禁也被阿爹所散發的氣場給感染,開始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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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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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經過一片草叢中時,忽地聽見一旁傳來草葉被撥動之聲,父子倆齊齊向右看去,卻又毫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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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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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二人反應過來,週遭又再次出現撥動草叢之聲,而這次的聲音不在是單一一個方向,而是在四周不斷的環繞著,正當我感到一絲莫名的不解與恐懼時,阿爹忽然將於肩上的斧頭提到手中,同時大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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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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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弄楚狀況,阿爹大手一推,便一把將我推倒在地,而在我飛身倒地的瞬間,從草叢中竄出一個身影,只見牠四肢粗壯,滿身灰色絨毛,臉上有一道恐怖的疤痕,張著血盆大口,嘶吼著撲向我原本所在的位置,那竟然是一頭成年的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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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當下阿爹沒有察覺並將我推開,恐怕我已被灰狼一口咬住喉嚨而斃命當場了,但灰狼的反應卻無比迅速,眼見一擊未得手,在空中立刻揮舞著爪子抓向阿爹,阿爹躲閃不及,手臂被利爪所傷濺血,而牠則藉著撲出身來的衝勢,一溜煙的閃進另一堆草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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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沒入草叢後,我的腦袋飛速回憶起,昨日在樹林中時,曾聽見狼嚎之聲,難道這頭灰狼,就是阿爹和阿奎不願意讓我同來的原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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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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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有多想的時間,我右側的草叢在次響起撥動聲,阿爹則朝我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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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我心裏明白,如果我無法避開灰狼衝出來的一擊,今天就是我魂歸九泉的時刻,求生的本能使我腎上腺素爆發,我舉起仍然緊握於手中的斧頭,卻只來的及將斧柄橫立於脖子前,灰狼便再度撲出,一口朝我的脖子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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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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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強健的身軀將我整個人壓倒在地,但血盆大口卻因被斧柄所擋,而只能咬著柄身不斷大力晃動著,像是想把我手上的斧頭甩掉一般,而在一人一獸的掙扎互搏中,灰狼舞動的利爪則劃開了我雙手的衣裳與肌膚,留下了六道血爪痕,頓時我只感到雙臂一陣火辣,卻仍然緊抓斧柄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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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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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吃痛強忍之際,灰狼發出一聲哀嚎,鬆開嘴朝旁退開,頓時我感到壓力驟減,定睛一看,是阿爹在我倆相搏之際,衝上來揮下一斧,砍傷了灰狼,這才迫使灰狼鬆口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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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一把將我拉起,隨後將我護在身後,與灰狼對峙著,而不知為何,灰狼看著阿爹的雙眼,就好像充滿了深刻的仇恨一般,只聽阿爹對著灰狼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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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生,若不想在臉上多一道疤,就速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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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爹如此說,我才知道,原來灰狼臉上的傷疤,是阿爹所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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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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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阿爹厲聲吼完之後,灰狼憤怒的發出一聲咆哮,便朝阿爹飛奔而來,而阿爹只是大喊了一聲「小龍快走」後,便高舉斧頭,像是想與灰狼同歸於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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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剎那間,我的餘光注意到了地上一塊粗糙的石頭,我感到腦袋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飛快運轉了一次,接著毫無猶豫的撿起那顆石頭,隨後大步向右跨出兩步,映入眼簾的在也不是阿爹寬厚的背,而是兇惡猛撲的灰狼,此刻灰狼與阿爹的距離只剩一步之遙,我豪不猶豫的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石頭朝著灰狼投了出去。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yPj1aQ1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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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RG0SM20k3
「嗷嗷!!」
「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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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駭人的一瞬間,石頭精準的正中了灰狼的額頭,而惡狼吃痛哀嚎之際,速度也在一瞬間慢了下來,就是那麼一瞬間因吃痛而減緩的速度,阿爹手中的斧頭全力落下,正巧命中在灰狼的脖頸,一瞬間,鮮血四濺,灰狼的身軀依舊因衝勢撞倒了阿爹,但狼頭卻已與身體分家,噴濺著鮮血而頹然落於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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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將灰狼的屍體推開後,身上早已沾染狼血,而我則是腦袋一片空白的攤坐在地,雖然我不是第一次見血,但這種現場既真實又震撼的斷頭秀,是我人生第一次見到,在加上剛剛的經歷,都讓我有種劫後餘生與不真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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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小龍,你沒事吧,別嚇爹啊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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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裡再次傳來阿爹的呼喚聲,我的腦袋也在次清晰了起來,看著阿爹手中抓著的狼頭,我才再次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隨後是感受到雙臂傳來的灼燒與火辣感,我看著阿爹手中的狼頭,恍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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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們……活下來了,我們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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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聽後,一把將我擁入懷中,激動的說道:
「是,是啊!!小龍,我們贏了!!我們父子一起剷除掉了這禍害村莊幾十年的禍害!!你真是個勇敢的孩子,若不是你擲出的石頭,爹已經與牠同歸於盡了,不愧是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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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爹一把將我拉起身,高興的說道:
「走吧兒子,我們回家,把這頭畜生的首級遊街示眾,讓大家知道這個好消息,也能讓大家知道我兒子是多麼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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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山的路上,我看著那顆仍然睜著眼,像是死不瞑目一般的狼頭,到現在我仍覺得,這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又那麼的不真實,而當倆父子來到村莊街頭時,已經起床來到街頭擺攤的村民無不瞪大雙眼不可置信一般,有的村民則高興的歡呼,甚至有人放爆竹慶祝,街上無不為我們二人大聲叫好,還聽到有人稱呼我們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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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提著狼頭回到家後,娘親,阿奎,小興等等家中的家丁奴僕,全都跑出來查看,所有人皆為我們父子的舉動感到震驚,詫異,驚喜,驕傲等等等等,尤其是阿奎與小興,不知為何像是樂瘋了一般合力將我舉起歡呼,一時之間全家都瀰漫著振奮開心朗的氛圍,甚至到了傍晚吃飯時,大家都還在喋喋不休的討論著,纏著我與阿爹,硬是希望我們說的詳細,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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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小興拉著我的手,興奮的說道:
「大哥,我們去你房內吧,我還沒聽夠呢,大哥你真是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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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被拉出飯廳時,在灶房內傳來了阿爹與阿母的談話,只聽阿母向阿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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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糊塗鬼,若是你自己一個人,還可以不引起那畜生的注意,可你偏偏要把小龍帶去,幸好最後是有驚無險,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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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呵呵一笑,豪邁的說道:
「娘子啊,妳擔心什麼呀,雖然咱們受了些傷,但妳看看這不是我倆都安全回來了,況且這次小龍還與我一起剷除了這個山林中的禍害,我相信啊,他以後必定是非凡之人,況若真的有什麼萬一,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會豁出自己的命去保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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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我心裡頓時感到溫暖無比,隨後便被小興與阿奎,拉進了臥房內,房中,小興吱吱喳喳的問個不停,把阿奎與我逗的是呵呵笑個不停,在一陣打鬧過後,阿奎長長舒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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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小弟這次是真心的佩服你啊,你遇到這種奪命猛獸,不僅沒有丟下爹倉皇而逃,反而與爹一同奮戰,最後甚至剷除了這頭畜生,你真是我們家的大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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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了拍阿奎的肩膀,呵呵笑道:
「二弟啊,你就別誇我了,我也是差點命就沒了呢,哪有資格說自己是福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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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聽後,忽地嘆了口氣,低聲的說道:
「不瞞大哥說,那頭畜生死了不僅是全村之幸,對我們家來說,也使我們鬆了口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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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阿奎的神情,我歪了歪頭,好奇的問道:
「二弟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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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喬了喬身子,坐直了身軀,接口說道:
「大哥,因為你才剛來到這個家不久,所以我們本打算把這件事瞞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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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頓了頓後,正經續道:2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zS44GuKGN
「其實啊,娘之前跟你說,在大哥前面那些被爹帶回來的孩子,他們都在我們這個家撈完好處後就逃走了,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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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我不禁眉頭緊蹙,問道:
「什麼?那事實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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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本欲開口,卻猶豫了一會兒後,跳起身來到門前,推開房門左看右看,確定外頭無人後,才關上房門回到床前坐好,一字一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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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二哥與村民們,到山林中較深的地方去劈柴,在一路上,卻發現了總共三個人腐爛的頭顱,那三個頭顱,各個血肉模糊,看不清容貌,但可以肯定的是從頭顱大小來看,肯定是與我們相若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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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咀嚼了一番小興說的話,接著瞳孔愈睜愈大,隨後坐直身軀,震驚卻盡量壓低音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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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那些孩子失蹤,只是為了隱瞞住爹的事實,而真相是他們在山林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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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像是回想起那慘不忍睹的情境一般,倒吸一口涼氣後說道:
「是的,在發現那三個頭顱後,我與村民們在路上,都有陸續發現疑似是人的骨骸,想必他們,都成為了那個斷頭畜生的盤中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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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處,我如同阿奎一般同樣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現在才知道,今日之事,實是有幾分僥倖成分,若不是跟著爹一起上山林,恐怕我也會落的如同他們一般的下場,小興見我神色凝重,將手放上我的胳膊上,溫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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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就別想太多了,你與爹幹了這麼件大事,想必以後村裡的人不在會以同情的眼光看著你與爹,而是驕傲的看著你們,是你帶給了我們家一個完全不同的生活,有你來當我們的大哥,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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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興說畢後,我將目光再次移向小興,後者則露出一個真心又溫暖的微笑,頓時令我感到無比欣慰,而阿奎也將手疊在了小興的手背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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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即使你真的是黑龍轉世,但你帶給我們家的轉變,小弟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大哥,以後的日子,還望你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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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兩個年紀與我相若的弟弟,聽著他們說著觸動我心弦的溫暖話語,我不禁熱淚盈眶,亦將另一隻手疊上阿奎的手背上,真心誠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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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三弟,以後請多多指教,讓我們一起努力下去,讓這個家恢復以往的朝氣,帶給爹娘和這個家滿滿的溫暖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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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三兄弟緊握住彼此的手,齊齊在房內大聲歡呼,那一刻,我感到幸福,與溫暖,即使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但老天爺待我不薄,讓我在這裡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也讓我在這裡有了家人,此刻的我,感覺自己真的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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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的我還不知道的是,現在在我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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