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朱儁來到南軍營後,本來安穩規律的操練生活,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成日和火作戰的辛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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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處安定下來不久,朱儁便將我分發到了曹操的麾下,夏侯蘭則成為了袁紹麾下的一名小將,而來到曹操的軍營後,曹操只對我留下了一句「若想提槍上陣,需先了解軍中命脈」為由,便將我調到了伙房兵的隸屬區,跟著裡頭的伙房兵一塊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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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並沒有任何下廚的經驗,在北軍營也從未接觸過爐灶,因此一切都得從頭開始學起,而不曉得是僅限於南軍營的伙房兵還是整個南軍營皆是如此,人人的脾氣皆無比暴躁,對我這個連下油炒菜都能將自己燙傷的菜鳥,老兵對其打罵羞辱僅僅只是常態行為罷了,若表現不佳,甚至有可能當天連飯都吃不到,被懲罰一個人善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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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曹操本人,則是時常跟隨在朱儁兩側,對於部下間發生的事情,他則無暇管控,就好像現代的學校內即便發生霸凌的情況,而師長及學校高層皆不予理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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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高壓又痛苦的環境下,我只能咬牙堅持著,邊忍受著同儕間的打罵,邊讓自己的廚藝盡快精進,即便如此,依舊每天都感到精疲力竭,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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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休息時段,難得的因為我沒出錯,也許因為那些個混帳心情好,所以沒有讓我獨自留下善後,反倒讓我可以離開休息,我借此機會離開了前軍營,來到無人的一棵大樹下獨坐,也只有此時此刻,才能讓我暫時遠離在南軍營發生的那些令人痛恨的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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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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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熟悉的人聲傳來,循聲望去,只見夏侯蘭手裡拿著兩個饅頭走到我身前,遞給我一個饅頭後,在我身旁坐了下來,見我不發一語,只能逕自吃著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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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念北軍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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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我說的話,夏侯蘭剛準備塞進口裡的饅頭緩了一緩,隨即轉頭看向了我,見我面容憂傷,夏侯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淺嘆了口氣,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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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了你在曹將軍麾下的待遇,說實在,聽到你被這樣對待,我也替你感到不忿,當初還覺得,這是你我讓自己成為一個受人景仰的大英雄的好幾會,沒想到,你來到這兒後,竟然得遭受如此非人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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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調中,充滿了滿滿為我感到不平的憤慨,我也感受的出來,他是真的拿我當知心好友,也令我感到了些許溫暖與寬慰,我撕開了一小塊兒饅頭遞給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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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在袁將軍麾下過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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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蘭並沒有接過我手中的饅頭,有些自顧自的說道:
「近期沒有仗可打,我雖然過來時是以將軍的身份,但是一來沒有立過戰功,二來這裡的將軍們通通都是生面孔,其中又以顏將軍與文將軍最難相處,所以我也只能繼續的碌碌無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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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饅頭塞回自己口中,同時疑惑的問道:
「你說的是顏良文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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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夏侯蘭驚訝的瞥過頭,瞧著我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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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好近期有聽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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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後,兩人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自從來到了南軍營,我們兩人皆過的並不比北軍營來的好,我就不必多說了,而原本滿腔赤城的夏侯蘭,也沒了當初來到此處時的炙熱激昂,更多的反而是無奈與些許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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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那兩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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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陷入各自的情緒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叫喊,兩人齊齊循聲看去,只見一名身披盔甲的士卒,正小跑步的朝我們兩人跑來,待跑到我們跟前後,來者看似正要破口大罵,但看到身為將軍的夏侯蘭後,立刻轉變了態度,抱拳恭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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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將軍,上將軍命令,全軍開始埋鍋造飯,一個時辰後,南軍營拔營出師,討伐黃巾逆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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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夏侯蘭「霍」的起身,瞪大雙眼看著那名士卒,道: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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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與士卒反覆確認後,便先讓士卒離開了,我默默的站起身來,夏侯蘭轉過身,雙手「啪」的一把放在我的兩肩上,雙目回復生機一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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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這次看來是老天聽到你我的聲音了,如果這次我討伐黃巾有功,你也在此戰中充分做好後勤補給的話,也許我們倆在南軍營的命運都會被改變,事不宜遲,咱們快動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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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一步變作兩步的朝袁紹的軍營跑去,而我也隱約能看到,曹營內部也開始有人在趕工的模樣,見此,我快步走回軍營的灶房,只見眾人都已開始為大軍埋鍋造飯,而掌糧主簿見到我,想也不想的喝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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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鳥,你在幹什麼?!還不快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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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我再次環視周遭的環境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便加入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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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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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嗚~~噗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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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忙碌過後,外頭號角聲起,擂鼓大作,眾人急忙將廚具,食材,熟食,糧包等分批裝好,接著放到了外頭的糧車上,便急忙朝著營門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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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眾伙房兵與糧車趕到時,營門已排滿了曹操與袁紹的士卒,景然有序,絲毫不亂,在兩面好似擎天駐地的軍旗下,先是兩方的將軍皆列於軍隊最前頭,而後在將軍的後方,則是大量的騎兵,而其胯下的馬兒,皆不斷擺頭,哼氣,時不時發出低嘶聲,看上去野性四濺,神駿無比,而在騎兵的後方,則是各個身穿戰甲,手提長槍,腰繫長劍,站姿挺拔的步兵,而在步兵之後,則是手持長弓,背繫箭矢,身著輕甲的弓兵,直到最後一列,才是雙方的伙房兵,而在雙方軍陣的兩側,則是一台接著一台的霹靂車,投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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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陣容,比之北軍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時之間,我已被此等場景震憾的說不出話,就在一眾伙房兵剛剛加入隊伍列好隊型時,一聲馬嘶聲傳遍軍營,眾人回頭望去,只見朱儁在曹操與袁紹一左一右的陪伴下,一同縱馬出現在了隊伍前方,說有多威風就有多威風,朱儁身披戰甲,手持長刀,不看正面,還真有種三國演義裡關二爺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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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曹操拔出腰間長劍,將其指向天空,以他那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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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傳令,擊鼓出師!!絞殺黃巾逆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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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必勝」之聲響遍天際,眾戰士們人人情緒高漲,激昂,在朱儁率先縱馬出營的當下,全軍也浩浩蕩蕩的開出軍營,而這也是我第一次隨軍出征,心中忐忑之餘,又帶點興奮與不安,雖然我只是個伙房兵,但天知道在真實的戰場上,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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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一路開拔,走了大約一週的時間,直至一處山丘上,在朱儁的命令下才停下了腳步,隨後迅速安營扎寨,而在營寨中,而大軍在外頭扎的營寨,與起初我首次行軍時扎的規模差不多,沒有在分哪個將軍的隸屬營,但是兩位主將與大將軍的帥帳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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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軍扎營十天後,朱儁也開始時常帶著曹操或是袁紹其中之一,還有大部隊出征,由於我只是個伙夫,所以無權隨征黃巾賊,只能看著他們氣勢磅礡的出營,晚上人人滿身是血的回營,還不時會看到許多的傷患,戰死的屍體,看到這個光景後,每每夏侯蘭隨征時,往往我都會在心裏替他擔憂,然而他總能次次平安歸來,也讓我感到些許放心,看來夏侯蘭本身還是有硬實力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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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如此征伐了三個月後,屬於我的「征途」,也悄然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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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傍晚,如往常般,我將備好的晚膳端進帥帳內,此時帳內只有曹操與袁紹兩人,我緩步走進,恭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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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二位將軍,今日的晚膳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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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聽後,只是略一頷首,而袁紹則是點了點頭,道:
「放在那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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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膳食小心放下後,便悄然退出了帥,正當我要離去時,袁紹的聲音從帳中傳出,只聽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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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那小子不是皇甫嵩託付給朱將軍的人嗎?你怎麼讓他當伙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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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曹操低沉的聲音從帳內傳來,說道:
「那小子剛入伍不滿一年,既沒有經驗又不曾上過戰場,不如就讓他待在伙夫那兒,以免出什麼事皇甫嵩怪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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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顯然是愣了一會兒,隨即說道:
「可是你不是不知道你底下的伙夫是什麼德行,讓他待在那個環境,你是真不怕他出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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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先是輕輕嘆了口氣,隨後緩緩說道:
「我知道,但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忽然入了軍隊,半年下來只有一個士卒基本該有的體能,作戰技巧又拙劣不堪,入了我的軍隊,他就只能做伙夫那樣級別的工事,我要的是能夠掃平賊寇,取得勝利的人才,而不是做一個庸才的保姆,若他撐過來了,我還可以考慮啟用他上戰場,但若他挺不過來,那也就只能怪自己沒有才能外加沒有那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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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帳外的我聽到此言,原本平靜的心情瞬間跌落了谷底,雖然這很符合曹操愛才用才的個性,但當面聽到此種難聽話,還有把我調配到伙房的真正原因,都令我的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帳內再也沒傳出人聲,看來兩人的談話也已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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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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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失魂落魄的要返回營帳時,夏侯蘭的呼喚聲從前方傳來,只見他急匆匆的跑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神色緊張急迫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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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給前營弟兄們的糧食還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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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著急的夏侯蘭,我疑惑的問道:
「前營的糧食早該在半個時辰前就送到了啊,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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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蘭細審著我的神色,像是想確認我有沒有說謊一般,隨後他一把放開我的肩膀,喘著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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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營半點軍糧都沒送到,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弟兄們因為都餓著肚子,開始鬧情緒了,糧食在不到,軍心恐怕會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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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啷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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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待夏侯蘭說完,前營就傳來了類似砸鐵鍋的聲音,接著是不斷傳來士卒們的喝罵聲,動靜之大,就連曹操跟袁紹都被驚動,雙雙出帳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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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蘭,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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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蘭快速走到兩人面前說明情況,而兩人也是在聽了狀況後,臉色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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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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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糧主簿匆匆的從後營跑來,只見他「噗」的一聲跪倒在地,哭著道:
「將軍,不好啦!方才小人到糧倉一看,兩個時辰前去拿糧食的人死在了糧倉內,裡頭的糧食被洗劫一空,如今只剩不到三日之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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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我與夏侯蘭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而袁紹更是匆忙的朝糧倉趕去,誰都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堪稱軍隊命脈的糧食居然出事了,夏侯蘭一腳踢翻掌糧主簿,怒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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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早說!!為何不謹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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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隨袁紹一同趕往糧倉,待我看向掌糧主簿時,只見他雖然仍然一臉驚慌,卻雙目亂轉,看似在害怕著什麼事情一般,就在我為此感到疑惑時,曹操則一言不發,轉身朝朱儁的帥帳走去,看見此情形,我也不再有閒情理會掌糧主簿,快步朝糧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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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糧倉,只見袁紹與夏侯蘭兩人呆愣站在糧倉口,直愣愣的看著糧倉內,我急忙跑到他們身旁,朝內定睛一看,頓時,我也只懂的呆愣的看著前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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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倉內亂成一團,裡面的鍋釜,爐灶等等的炊具盡皆被毀,糧包,熟食等皆被洗劫一空,一個血淋淋的屍體躺在倉內,像是被人亂刀砍死一般全身都是刀痕,看上去恐怖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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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糧倉內的一面牆上,有一個人可以進出的破洞,我強迫自己恢復冷靜,看著破洞與地上的屍體,我腦袋飛速運轉後,朝在一旁仍然呆若木雞的袁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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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稟將軍,就地上的屍體,還有倉內被毀的情況,還有那個破洞來看,我想…...我們的糧倉,是被敵人襲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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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袁紹與夏侯蘭雙雙回頭盯著我,前者則露出了深思的神色,後者則瞪大眼睛,一臉「怎會發生這種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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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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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傳令的士卒跑來,打破了此處沉默的氛圍,就在他來到我們身後時,先是瞪大眼睛看著糧倉內,隨後對著袁紹,一邊震驚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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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將軍…...那個,大將軍請一位叫趙雲的伙夫長過去帥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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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此言,我愣了一愣,隨後抱拳道:
「我就是趙雲,大將軍召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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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大將軍令你現在就去見他,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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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兵卒的帶頭下,我只好跟著他一同前往帥帳,一路上經過前營時,仍然有人因沒吃上飯而鬧事發脾氣,而其餘的將軍正在極力安撫,制止,場面非常混亂,而當我到了帥帳前,士卒轉過身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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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在裡面等你,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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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異的看著這位士卒,心裡覺得奇怪,難道他不應該先進去通報聲嗎?不過看著他堅定的神情,我只能半信半疑的走進帥帳內,只見朱儁正負手背後,站在帥案內,背對著我,而在他身旁站著的,正是方才離開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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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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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的到來,朱儁緩緩吁了一口氣後,凝重的說道:
「子龍,就在方才,掌糧主薄畏罪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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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我猛然抬頭,瞪大著眼睛盯著朱儁後背,朱儁緩緩轉身,神情肅穆的盯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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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也知曉方才發生了什麼大事,糧食,乃是我軍的命脈,現在軍中怨言四起,軍心動搖,在這樣下去,恐怕不用打仗軍中就要先激起兵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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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儁講到此處,我依舊一言不發,因為我知道他還有下文,只見朱儁緩緩走到我身前,神色凝重的看著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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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如今與黃巾逆黨的戰事已然陷入膠著,這三天是最關鍵的時刻,眼下,只有一個辦法,而且這個辦法,只有你才能做到,如若你成功了,那我軍離勝利也就不遠了,軍心也得以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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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此話,我雖感覺他的言詞有些古怪,但看著他誠懇凝重的表情,加上曹操也在一旁看著,倘若真的有一個只有我能辦成的事,如若辦成了,也許曹操就會對我另眼相看,或許我也不用在待在那個烏煙瘴氣的伙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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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有命,趙雲不敢不遵,只要能拯救大軍,小人定不會讓將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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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略帶慷慨激昂的說出此番話後,朱儁的嘴角卻飄出了一絲笑意,隨後,他雙手拍上了我的雙肩,點頭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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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愧是義真看上的人,有骨氣,更有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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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放開了我,逕自走回帥案,奇怪的是,當他坐下後,嘴角的笑意卻不斷擴大,甚至給了我一種奇怪的感覺,看著他的微笑,我忽地感到一絲不對勁,心裡則升起了強大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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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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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想開口詢問究竟是何事時,忽地感覺後頸一痛,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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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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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王八蛋!!必須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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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小子,一個小小的伙夫長也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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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只見我全身被繩子捆緊,嘴被塞上了白布,披頭散髮的跪在一個高台上,我想掙扎,卻發覺全身動彈不得,嘴也因為被堵上的關係無法言語,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而站在台下的,則是袁紹,曹操,各個他們麾下的將領,與所有硬中的戰士們,人人群情激憤,捶胸頓足,像是恨不得衝上來亂刀斬了我一般,只有夏侯蘭一人在台下瞪大雙眼,神色慌張,像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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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動彈不得,不知所措時,只見朱儁緩緩步上台子,走到台中央,左手一舉,原本躁動的軍人們紛紛安靜了下來,只見朱儁一改往日安靜祥和的形象,雙手一舉,振臂高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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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將士們!!相信你們都知曉了,此刻在軍中發生的悲劇,我們大軍,原本還足夠支撐百日的糧草,在頃刻間化為烏有,連我們的掌糧主薄,也因此死於非命,此乃我軍的不幸,也是我朱儁與眾兄弟們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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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只見他將手指向了我,語帶憤慨的說道:
「但是我發誓,我朱公偉定會還大家一個真相,還那盡責又善良的主薄一個公道,就在方才,在曹將軍的努力下,抓到了這個意圖貪污我軍命脈,害死掌糧主薄的賊人,因為這個小賊,才會致使我軍有今日之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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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台下又是一遍遍憤慨的怒吼,而聽聞此話,我瞪大著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朱儁,因為他說的並非事實,而我也終於知道了他說的,只有我能拯救軍中的方法究竟是什麼,那就是往我身上潑髒水,讓我來當這個重振軍心的代罪羔羊,此刻的我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只見朱儁再次慷慨激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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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公為私,為了我軍的勝利,為了枉死卻又忠心的主簿,今日就在各位弟兄們面前,斬了這個小賊!!以他的人頭,來祭奠我軍死去戰士的英靈,以他的血,來洗淨他帶來我們軍中的污穢,以他的命,來祝福我軍旗開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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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朱儁拔出配劍,遞給了一旁已準備好的劊子手,高呼道:
「現在,軍中的糧食,只剩三日,本將已令人將所有的糧食,酒肉都拿出來,讓弟兄們吃飽喝足之後,全力與黃巾逆黨決戰!!大漢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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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儁發言過後,台下再次響起了響徹雲霄的必勝之聲,在這群情激昂的時刻,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心急如焚的夏侯蘭,還有雙目瞪大的袁紹,台下恐怕只有他們與曹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但一切,似乎都太遲了,劊子手已將我的頭壓上了處刑台,對著朱儁的配劍噴酒,此刻的我,已毫無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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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情激憤的同時,朱儁矮下身子,與我面對面,而他再次露出了那個令我初見時感到慈祥的微笑,而這個微笑,現在卻是那麼的令人作嘔,噁心,只見他將頭湊到我耳邊,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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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龍,做的好,我會永遠記得你的,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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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猛的挺直身軀,咆哮道: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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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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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下的同時,我也聽到了夏侯蘭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但此刻,我已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而夏侯蘭最後的這聲大喊,也讓我心裏升起了離開人世前的最後一絲溫暖,在這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我的父親,母親,還有常山的那一家人,元孟,我的一生皆閃過我的腦海中,隨後心裡又響起了一句話,原來歷史上的趙雲,竟然死的這麼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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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不許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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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已經毫無希望時,一聲熟悉的怒喝聲傳遍整個軍營,眾人愕然循聲望去,只見一隊騎兵衝進營門,朝著高台奔來,領頭者威風凜凜,身披戰甲手提長槍,一把帶著霜白的長冉更添一分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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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人帶領著騎兵一路急行到看台下後勒馬立定,那人飛身下馬,將長槍隨手丟給一旁的士卒,緊接著一步躍上高台,怒氣沖沖的走到朱儁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壓低聲音卻怒不可遏的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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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偉,你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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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真,你別亂來,我好不容易才穩定住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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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義真兩字,我就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一般,掙扎著將頭抬起,就在皇甫嵩熟悉的面容再次映入我眼簾時,他也同時看向了我,兩人四目相對之時,我就像看到了黑夜中的燈火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如海水潰堤一般的不斷流下,並不斷的朝皇甫嵩磕頭,不停的發出嗚咽聲,希望藉由這個舉動,令他理解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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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台下眾人已開始議論紛紛,皇甫嵩單膝跪地,一把將我扶正,到再次看清我時,我已是淚流滿面,啜泣不斷,狼狽不堪,見此,皇甫嵩雖然表情依舊充滿了憤怒,但眼神中則流露出了無比的心疼與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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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你來到南軍營後,竟然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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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皇甫嵩一把將我扶起,望了一眼台下的眾人,轉向一旁的兩名士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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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他鬆綁,把他帶下去先關押起來,聽候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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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名士卒的應諾聲下,捆綁著我的繩子與堵住我嘴的白布皆被取下,隨後在他們的帶領下,走往了關押囚犯的營帳,此時,夏侯蘭從一旁閃出,對兩名士卒說了聲「我來吧」,便將我接了過去,待他們走遠後,夏侯蘭長長吁了一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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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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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已然情緒潰堤的無法說話,只懂的不斷啜泣,而夏侯蘭雖然想把我接回帳內,但礙於軍令,也只能先把我送往囚帳內,畢竟那裏,還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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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場公開處刑,最後也因皇甫嵩的介入而不了了之,取而代之的是軍中的謠言,甚至還有在猜測我的身份的人,而在接下來的兩天,總是能聽到兵卒在討論皇甫嵩與朱儁在帳內大聲爭吵的事情,雖然我心裏也很好奇,皇甫嵩怎麼會在這裡,又怎麼會知曉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現在也暫時沒有機會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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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關押我的第三天,若沒有記錯的話,此刻的軍營,應該已快要斷糧了,而我也因兩天滴水未進,沒吃半點東西,而導致身體毫無力氣,此時,一名監管我的獄卒走進帳內,走到了一旁翻找著東西,平日的我,幾乎不怎麼說話,但此刻我實在是又渴又餓,有些受不了了,我爬到木牢的牢門旁,微弱的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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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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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聽到我的呼喊後,不耐煩的走了過來,問道:
「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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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渴的緊,兩天沒進食了,請問能不能給我拿點水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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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此話,獄卒不屑的回應道:
「什麼?你覺得你有資格提這個要求嗎?軍中的軍糧因你而毀,大軍因你而陷入劣勢,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還有臉跟我要飯吃要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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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我,真的是百口莫辯,明明不是我幹的,但是在朱儁那老王八蛋的刻意操弄下,我反而成了軍中的罪人,直到現在,大部分的人都還是那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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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說道:
「兄弟,雖然這麼說你肯定不信,但軍糧的事真不是我弄的,其實是朱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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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我把話說完,獄卒忽地拔出配劍,指著我怒喝道:
「住口!!你這小賊,幹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誣陷朱大將軍!!若不是看在皇甫將軍拼死護著你的份上,人人都恨不得把你剁成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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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情緒如此激動,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見我噤若寒蟬的模樣,獄卒嘴角飄過一絲不屑的笑意,收劍回鞘後,咕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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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曉得為什麼皇甫將軍要這麼袒護你這狗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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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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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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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卒話音未落,異變突生,一支冷箭從帳外飛進,直直的刺進獄卒的頭顱,獄卒當場沒了氣息,屍身頹然倒地,就在我驚嚇之餘,帳外忽地傳來此起彼落的慘叫聲,混雜著陣陣馬嘶的聲音,和兵器交擊的聲響,一時之間混亂至極,完全不曉得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我慌張的不知所措時,外頭傳來了一個士卒的驚叫,只聽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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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群賊!是白馬群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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