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縊 - 25. 方向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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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25. 方向

醜怪

Jan 24,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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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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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無法沿著原來的路就只能另尋出口，待煙塵散去視野清明時，兩個人就一起坐在長廊牆下等候。

　　「你原來是棘府差役喔？」

　　兩人稍微聊了一陣，彼此了解身分。

　　「以前在棘府做過幾年，因為意外所以才跑出來。」

　　雖說這層身分敏感，然而像謝明靜這種出身名門大派的江湖子弟，壓根不在乎燕朝那些律令官員，就算張輕說了自己因為擅自離開棘府將會被通緝，謝明靜也沒有太多反應。

　　「這麼說來你很會查案囉？」

　　「經手過的案子也算不少。」

　　「欸——」

　　然而，就算出身名門大派，謝明靜這樣子眼睛發亮湊過來問問題的樣子、問出來的問題，還是跟住在棘府附近那些、市場裡面那些，或者辦案時會遇到的普通人家小孩婦女差不多。

　　謝明靜完全沒問到張輕是因為什麼意外才離開棘府，看她這副好奇寶寶的表情，倒是出乎張輕意料。

　　對話停頓片刻，張輕問：「那妳呢？妳是怎樣拜入朱天門的？那也是很厲害的門派，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

　　「師門山腳下有個鎮子，我是在那邊長大的。」謝明靜抱著雙腳，「每個進出鎮子、在鎮上出生的人師門都知道，前人在通往師門的那條山道上蓋了七道牌坊，被稱為七門道，只要是鎮上長大的、沒習過武的，都可以一個人去走那七道牌坊，走過七門道的人師門都會收。」

　　「就這樣？」

　　「就這樣。」謝明靜笑咪咪的，點點頭說：「但也不簡單，那七道牌坊沿著上山的道路而建，普通人要走完起碼要半個月，這半個月你都是一個人，沒其他人可以說話，無時無刻都要走那些階梯，睡覺也只能在階梯上睡，更別提朱天門山道多雪、多雨，走起來是很可怕的。」

　　「所以妳也走過那些路。」

　　「當然走過啦！那時候我才十一歲，一個人走還遇到暴風雪，怪可怕的哩！」謝明靜盤腿而坐，靠在牆壁上雙手支著頭，想到很久遠的回憶，「哇，那也是好幾年以前的事情了。」

　　張輕很難想像，當時的謝明靜是懷抱何等意念決定走上七門道之路。他能想到寂寥的群山間，天空總是灰撲撲的，綿延向上而貌似沒有盡頭的石階，僅有山林野獸相伴。就算是現在的自己，也實在沒有把握跟意志要踏上那條想像中的登山之路。

　　人與人之間的際遇總是如此不同。

　　煙霧散去，視線變得清楚很多。謝明靜起身就要拉張輕手臂把他帶起來，打斷他的思緒。

　　「走吧。」

　　「走？去哪？」

　　「離開啊！」

　　「妳知道怎麼走？」

　　「不知道。」謝明靜指著左右兩邊的通道說：「就過來跟過去兩個方向，總有一個會是出口吧？」

　　看著謝明靜眨著大眼睛一派天真的表情，張輕整個人都要不好了，「萬一走過去結果又有更多分叉路怎麼辦？」

　　「喔……對耶。」

　　「……妳先放開我，我稍微想一下。」

　　「好！」謝明靜鬆開手，被半拉起身的張輕直接跌坐在地，害得他撞到頭，忍不住叫了出來，謝明靜趕緊一臉歉意地蹲下來揉著張輕腦袋，把他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

　　手忙腳亂過後，張輕總算能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他首先觀察走廊，赤土黃沙剷平的牆壁地板都十分平整，鑲入天花板的懸掛吊環牢牢地抓住散發綠光的燈籠，距離看上去也是大差不差，至少已能確定此處絕不僅是礦洞這麼簡單。

　　「這裡不簡單。」張輕做出結論，「用途不是我想像中的礦洞。」

　　「當然了，畢竟是通往下城的入口嘛！」

　　張輕一愣，「妳知道這裡是哪裡？」

　　「知道啊。」蹲著的謝明靜一臉理所當然，「可不就是貳道嗎？玉上關地底下有個大城，這就是通往那個城的入口。」

　　知道那怎麼不早說？張輕心裡想著，敢情他剛才想半天結果都是在做白工。決定不理謝明靜，張輕收拾好心情繼續觀察環境，他重新看到先前兩人掉下來而崩塌的地方，沙子不再從上滑落，但不知從何處開始，有水流下，從一開始的水滴漸漸轉為涓涓細流。

　　水面在腳底擴散，繞過土石崩壞的縫隙向著兩人方向流動，看著地上的水，張輕說道：「我們先過去。」

　　「過去？去哪裡？」

　　「先往那邊走。」張輕立刻起身向著剛才兩人掉落的地方前進，謝明靜立刻跳起來跟在後面。

這是存稿，最近寫短篇寫上頭了，會再寫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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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序篇

#4 03. 旬尾村

#5 04. 志樂觀

#6 05. 將入山

#9 08. 死者處

#12 11. ㄒㄧㄢ

#21 幕間：數月之後的事情

#22 幕間之二：後話與前序

#23 ————————卷一：反倒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