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輕大口呼吸,猶如溺水而得救,雖然方才自己確實是盡全力在奔跑心中沒有任何恐懼跟猶豫,但熱血散去後,人冷靜下來了,另一個世界的不可思議與詭譎便開始回捲如惡夢一般纏留在他心裡,令手指微微顫抖。
他很清楚那時候確實離死已經不遠,只要稍有遲疑頓下腳步,緊隨在後的黑暗就會抓住他。
「你碰到什麼了?」
「我不知道。」慢慢平復呼吸的張輕心有餘悸的說:「一個呼吸的聲音,發現我沒有理他以後就一直跟在我後面。」
阿芳平平淡淡喔了一聲,「那裡面怪東西很多,反正也沒辦法穿越隔閡找到你,不用特別去理解,省得又惹上麻煩。」
既然阿芳都這麼說,張輕也只能相信她。撇去那方世界的遭遇不提,張輕現在正平躺在地上,估計是方才失去意識時阿芳弄的,稍微深呼吸幾口氣回復情緒,張輕準備起身卻發覺動彈不得,手腳不聽使喚,使勁低頭往下看便發現自己身上扎了好幾根針,張輕不算太明白醫術,但也知道大概就是那幾根針使自己沒法動。
「等會。」阿芳手指一彈,身上十幾根針頓時飛回她手上,張輕這才能爬起來,「我剛才其實沒有跟你說實話。」
「喔?」
「你能回來的原因跟你自己沒任何關係,是我在外面用醫術把你救回來。」
張輕猛然看向阿芳,對方的臉沒有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阿芳從懷裡掏出一個皮囊將針收回去,一面說道:「人類體內存有性命又或者稱之為心上靈,主司人之思考與生命。性命本來昏愚如頑石人亦不能感知,然而武學卻又要感知跟茁壯性命。尋常來說只有一種狀況會讓人能感覺到自己的性命,就是將死之際性命出竅。」
「所以妳剛才……」
「我用內力把你震得半死再把你醫好。」發現張輕神情微妙,阿芳平淡的說:「你得慶幸你遇到的人是我。」
張輕不知該做何感想,該感謝還是為對方的貿然捏冷汗,得知自己差點死掉讓他的心情非常複雜,而就在張輕尚未說其他什麼之前,阿芳又冷不防伸出手指朝著他身上重重點了好幾下,速度之快令他猝不及防連本能反應都來不及,只感覺自己身體震了一下,體內有熱流湧動。
「修練曠日持久,現在情況緊急,我先渡你一些內力讓你能在我們過去的路上多加感受。這些內力蘊養在身體裡能強化體力,也能爆發殺敵。」阿芳向著張輕勾勾手,「試試看利用內力對我出手,隨便打過來就行。」
「要怎麼用?」體內阿芳的內力如河水流動,張輕卻沒有半點想法。
「心念即是,你的性命會幫助你控制內力,不需要特別去想什麼。」
張輕認真思索,專注於內力控制,眉毛也不禁為之深深鎖了起來,那股熱流隨心意驀然一動,張輕如有感應,也跟著抬起手來朝阿芳揮臂,此時內力毫無徵兆地如猛獸狂衝,張輕手臂一痛,這股劇痛如同冷不防的一根針直直往腦袋插去,無可控制的手掌拍向阿芳。
阿芳手掌接拳,兩人肢體接觸的瞬間狂躁的內力凝聚於指尖砰然併出衝擊,爆炸般的威力使地面積蓄的煙塵如狂風颳起,掃成大片如水潮洶湧的煙霧,阿芳頭髮飛揚、衣服颯颯地貼到身上顯出纖細的身子,不做任何架式站立接拳的她身型巍峨不動,反倒是張輕往後一跌。
阿芳伸手按穩張輕。她理著自己被吹亂的頭髮淡淡說道:「這就是武者使用內力,本名性命,但也會稱之為心上靈的存在一旦甦醒,便會幫助武者學習武功,使用內力。」
張輕揮動的右臂軟綿綿垂掛在身體一側,甚至連痛覺都感覺不到,阿芳抓起他的手臂,指間變出銀針插在上面,讓他慢慢恢復知覺。
「你的身體還未來得及跟上這股內力的強度,傷己更勝傷敵。」她輕撫張輕手臂,從手臂上那幾根銀針滲出了綿密酸麻感。
「那怎麼辦?」
「只有危急的時候才用,平時就靠著內力溫養的氣力殺敵。」
阿芳拔出銀針鬆開張輕的手,他活動了一下,手臂雖有些許刺痛但也能活動自如。
「走吧,是時候去阻止他們了。」
「他們沒抓到我要如何進行儀式?」
「的確沒抓到你,但是他們還抓到另外一個人對吧?我能確定他們就差最後一點,只不過不知道是差你還是剛好夠,但無論如何那些人都已經做好準備。」
張輕點頭,他很明白眼下狀況,村民要進行儀式必然是早就對張輕跟阿芳的到來做好充足準備,他們接下來無異於自投羅網。但張輕出奇的自信十足,絲毫沒有不踏實的感覺,這違背了多年來受訓辦案養成的慎重個性,他也不知道是因為阿芳在身旁還是自己已經踏入那道習武人夢寐以求的門檻所致。
張輕提刀,跟在阿芳背後大步走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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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劇情的文本都寫得差不多了,下一段雖然要寫什麼大致上都想好,不過都還是很草稿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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