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食慾在抗議了,但楚書騰還是很想知道小朋友到底給他準備了怎麼樣的答案現場。
他預想得到,並不會偏差他的想像太遠的。而光只是想像而已,他全身的細胞就在熱烈沸騰著。
挺沒有出息的,但他樂意。
最壞的打算也不是沒有設想過,無非就是小少爺想終止這個情人般的炮友關係,卻不是往戀人發展,而是歸於普通朋友、甚至是陌生人——
他不介意身體力行讓他知道, 這麼多年下來,談優早就是該屬於他楚書騰的了。
答案只會有一個面向。
談優定的飯店是正常高級飯店,服務生領著俊美高雅的兩人入座用餐時,也猜不到這兩位用餐全程優雅從容、一舉一動都令人心曠神怡的客人,在進了頂上樓層的房間之後,又是如何反差的風景……
「去洗澡。」談優鎖上了房門,推了推楚書騰。
男人卻是反手抓住了他的手,神情曖昧地蠱惑他,「一起?」
「不,還有正事要談。」
“正事”這兩個字滑過了他唇舌之間,沒有被賦予重音,卻讓人忍不住去注意,而後浮想聯翩。
「也可以現在處理正事。」
「不行,才剛吃飽而已。」
儘管他們飯後明明在位置上又待了半個小時,楚書騰也沒有接著耍賴,聽話地進了浴室洗澡,談優則是坐在了柔軟潔白的大床邊,給自己做起了心理準備。
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不停地在腦中模擬自己一會兒要做的事情,游離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就飄向了浴室,這間房是典型的雙人床房,也就是默認的情侶間,浴室的門是磨砂的材質,一眼望去能夠看見裡頭的男人透過玻璃勾勒出來的模糊身形。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這樣看著浴室裡的男人好一陣子了,直到楚書騰洗完澡、圍上了浴巾走了出來,他才在玻璃門打開的那一刻別開了視線。
談優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孩,心臟劇烈地反饋情感,面上仍在假裝鎮定,也站起了身往浴室走去,卻在與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被一把摟進了懷裡。
「等你。」
他說得很輕,擁抱也是一觸即離,唯有留在談優耳裡的那兩個音節,像是某種助燃的成份,在他的腦子裡試圖造成火焰星子。
談優像逃離一樣地竄進了浴室,藏在口袋裡的手還拿著預備工作的器具,他打開了水龍頭,讓水聲掩蓋了他的動作所造成的一切聲響。
當他忙了一小段時間,突然抬頭就看見那片磨砂玻璃後一個人影就坐在床上,像他剛才那樣,分明只是個模糊影子,他卻覺得對方的視線穿透了厚厚的門板,提前在他身上、在他腦袋裡點火。
他暈乎乎地完成了準備工作,套了個浴袍,正經八百地走了出去,卻不知道自己的臉和肌膚被蒸騰得紅撲撲的,和他認真裡帶著迷離的眼神相襯得讓人食慾大開。
楚書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著這些年來在自己或近或遠的看顧下成長的少年,如今帶著他的期待向他而來,火焰已經燃起,他卻仍坐著等待飛蛾主動投身。
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的,談優把自己丟進了他的懷抱,兩人面對面,身形削瘦的他跨坐在上,虛掩著的浴袍因為這樣的動作而門戶大開,楚書騰第一時間就順其而上,雙掌扣上了他纖細的腰肢摩挲著。
「別動。」
說是這麼說,但談優沒有阻止他的撫摸,只是藉著姿勢,拿著一條黑色絲巾在他沒有看見的地方摺好來,才拿到他的眼前,直接覆上了男人的雙眼。
「你的眼神太色了,現在不許看我。」他俐落地在腦後打了個結,這樣的理由也讓楚書騰輕笑了起來。
「好,蓋著他,免得灼傷你。」他寵溺地放任,精準地在少年的下巴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卻被談優以為是視覺受阻造成的失誤,導致他對絲巾滿意得很,像個孩子審視手作作品那樣,捧著那張俊美的臉又湊近了幾分,自己倒是眨也不眨地盯著看,鼻息輕撫在被放大的觸覺皮膚上,甚至上手輕輕描過了他的鼻樑和嘴唇。
男人的呼吸更重了些,對他而言,只要是談優,哪怕只是這樣不帶情色意味的溫柔觸碰,他都覺得對方在勾引自己,而不自知就更色氣了。
「楚書騰。」
「嗯?」他想親親了,小優怎麼還不親親他呢?
正當他的思緒已經游離到手掌心裡,感受著唯一稍微解渴的觸感帶來的成癮式滿足,談優才緩慢輕柔卻堅定地開口,像是喟嘆,又像是在訴說著最親密的秘密。
「我喜歡你。」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指腹拂過了楚書騰的眼睛,他眨眼的動作頓了一頓,環在談優腰上的手也箍緊了些,像是害怕這是幻聽下的夢境會隨時消散一樣。
「……再說一遍,寶貝,再說一遍好不好?」他哄誘著懷裡的少年,手掌游移到他腰後,帶有侵略性地將他壓向自己。
仗著已經把那雙會吃人的漩渦遮起來了,談優的膽子也大了點,他在男人的那條絲巾上輕輕落下一吻,還能感覺到他眼皮顫動,他勾起了嘴角,似乎也感受到了相等的滿足感。
「我說,我喜歡你。」他的吻毫不吝惜地又座落在男人的鼻尖、唇角,這一次的告白倒是更有底氣了些,「可能我不懂怎麼去愛人,但是我會明白的。也可能我已經愛上你了只是我的腦子還沒有察覺到。」
「好。」楚書騰收緊了懷抱,讓他整個人能夠貼在自己懷裡。
「好什麼?」談優靠在他的頸側,輕輕拉了拉他的耳朵,提醒他也說些話回應他一下。
說什麼都好,只說喜歡也行。
「我愛你,談優。」
楚書騰卻是在他耳邊這麼說著,低沉的嗓音裡只有醇厚溫雅的情感,雖然他們肌膚相貼,此刻這個擁抱卻包含著更多的溫柔和珍惜,製造出了寬闊深蘊的大海環抱著他們。
「原本我以為,只要你肯向我伸出手,你永遠都不開竅、不說明白也都無所謂,反正你不離開我就好,可這一刻我才發覺,若你是愛我的,那便更好。」
他不說以前那些裝得吊兒郎當的騷話了,在剖露真心的愛人面前,他也去除了偽裝的那層安全牌,把獲得的緊緊攥在手裡不放手。
獵人本是貪婪的,他向來就是什麼都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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