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當然不只得刷一次。
這天傍晚,談優找了幾個朋友們一起玩新出的任務型恐怖狼人殺,第一局的第一次會議開始,楚書騰又敲了門拿了張椅子進來。
「……幹什麼?」現在在頻道裡大家都是閉麥的,遊戲裡則是輪麥模式,還沒到他的順序,他說話便只有直播間觀眾能聽見。
但他們說好了角色死亡前不可以觀看彈幕,他作為這次車隊的發起人便遵守著。
「看你玩狼人殺,之前就想現場看你盤狼了。」
楚書騰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談優一眼便知道他在裝,裝給他的觀眾看,好在他這會兒根本不用看彈幕。
「不行、你來了就不公平了。」
「那我不說話,絕對不劇透。」
「那你坐後邊,不許說話。」
他當真聽話地把椅子放到了談優後面,卻是突然探過頭來,在他的唇上偷了一吻,這才滿意地坐到後面去。
談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瞪大了眼,他完全沒有想到楚書騰會在直播時這樣做,剛才要是他刻意發出聲音來,那今天這狼人殺專場就要變成官宣現場了。
而此刻正好前一個人發言結束,他忙按下說話鍵,「咳、我是2號,剛才我這邊突發事件,我沒有聽到前面的說了些什麼,但是我可以摘清楚自己,屍體在二樓,但我一上來就往地下室跑,甚至也是從一樓回到地下室搭電梯上來的,與死者從頭到尾沒有交集,然後一直和我同行的是5號,我怕他刀我,就想趕緊找個目擊者,後來遇到了8號。就這樣,目前沒有懷疑的人,我聽後面的人怎麼說吧。」
楚書騰看著他輕鬆揭過了沒聽發言這件事情,一點也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甚至是前傾著身體在他耳邊說話,「好一般的發言噢。」
「沒辦法,拿了個白板身份,而且現在還不到整活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回答著,又馬上換了態度訓他,「不是讓你別說話嗎?」
「我沒看彈幕,也沒劇透。」他聲明著。「讓我和你說說話吧。」
他知道楚書騰又在裝可憐,但他竟是當真生出一股因為直播而冷落他的感覺——可他們分明今天三餐都是一起吃的,到底怎麼會這麼可憐啊!
但談優沒再禁止他說話,楚書騰也拿捏有度,不會在他思考時干擾,也只會在他的角色出局後才和他說些關於遊戲的討論,這些都沒有開麥讓其他主播聽見,這也讓談優自己變成了死亡頻道裡話最少的人。
楚書騰一直好奇他說的“整活”,直到某一局第一場會議時,談優的發言順序正好在宣懷硯之後,非常熟悉自家好弟弟的他自然是聽出了他不同於之前的鬥志激昂是因為什麼,輪到他發言的時候甚至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本來沒懂談優的笑代表什麼,就聽見他開口,「我2號,我作證。我和貓關燈前就在一起,天亮了一起下樓的,之後就一起走了,所以我能夠保他,除非人是在更之前被殺的,可他說得實在太拉跨了,我要是沒跟他走這段路我就信了他是狼了,但現在只能說他是愚民嗷,帶他節奏的那幾個看起來非常有問題噢。綜合前面幾位所述,在我的視角裡,我覺得還是5號嫌疑更大,如果後面歸票沒歸好的話我應該就投5號了。」
他發言的狀態很高,會讓人忍不住相信他說的話,但楚書騰卻是察覺了奇怪之處,在他結束發言之後迸出了一聲疑惑的單音節,「嗯?」
「怎麼?」他不預設自己的發言有任何問題。
「好人怎麼能說謊呢?」他笑,倒是看出了談優要搞事情。
「有嗎?誰說謊了?不會是我吧?我剛剛說的有什麼問題嗎?5號是我認定的狼沒錯呀?」他無辜地回看著質疑他的楚書騰,那股子腹黑綠茶樣只能說是如出一轍。
但楚書騰卻是被逗樂了,看他得意的小模樣在面前晃,他就好像受到蠱惑了一般,也沒有半點想要克制的想法,伸手揪住了他的後頸,又在他唇上偷得一口,甚至食髓知味地摩挲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問題。」
很怕被觀眾發現異樣的談優動也不敢動,待到他離開時,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儘管這在楚書騰眼裡毫無威懾力。
5號果然被票出去了,第二輪談優並不打算跟著宣懷硯,而是莫名地開始跟著Roya走,對方一直朝他閃手電筒的燈,但他全當作沒看見,最後因為快要流血而亡了才進屋子做任務,而這時候又有舉報事件了。
他一走出屋子就看見舉報人往樓上走去了,又在原地等了幾秒,才看見Roya和宣懷硯從不同方向走來。
「……這兩個人有問題。」他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著。
觀眾們聽見他這句話,以為他是看清楚了弟弟是狼,正準備下手,卻沒想到他根本就沒打算和宣懷硯站對立面,舉報人的發言沒有太多可參考的情報,節奏便落到了刻意最後進門卡前置位發言的談優手上。
他把鍋全甩到了Roya身上,說他不做任務、不怕掉血,最後分開也是為了去殺人,而他那邊就好像認狼了一樣,聊得非常之爛,是個狼都得上票給他。
「害,這是個背叛者啊。」談優倒是從他這次的發言看穿了他的身份。
但在兩人的努力下,Roya還是被票出去了,可遊戲還沒結束、場上仍然有狼,好人們才驚覺不對,接下來一直在抱團做任務,談優偶爾也做幾個回血用,但他完全沒在怕單走,因為他是宣懷硯唯一能要到的票,要是刀了他,那便是自掘死路。
最後宣懷硯只得當面刀人,談優搶著舉報,兩人竟直接把場面打成了平票,下一輪重複一樣的套路,結局自然是獨狼宣懷硯的勝利。
「怎麼回事啊曇華、被貓下蠱了呢?」復盤的時候藍濬洋這麼吐槽著。
「哎呀、這不是他難得一把狼,搞點節目效果嘛。」他賠笑著,「下次還敢、下次還敢。」
「你這樂子人行為,人間釀田啊。」
他說的是之前玩的一個劇情式遊戲,故事圍繞著真實發生在鄉間的狼人殺習俗展開,他稱故事裡一個隨心所欲的高中生為樂子人,談優也玩了那個遊戲,知道他在說什麼,這種故事線拉很長的遊戲是挺適合他倆的,像宣懷硯玩了兩個小時就累了,不過他這回倒是沒聽見他們說的話。
他還沉浸在孤狼贏了狼人殺的喜悅中,十個直播間都充斥著他的歡呼。
再次進入新一局中,楚書騰問他,「剛剛那個狼就是你的好弟弟?」
「嗯,是啊。怎麼了?」
「沒。」
他狐疑地轉頭去看楚書騰,想看出些玄機來,但隊友的聲音馬上就從音響傳了過來,讓他分心不得。
談優這一晚上都是這般操作,藍濬洋只當他樂子人性子、風宇辭倒是習慣了,唯有Roya覺得不對勁,甚至解散的時候還說要和他聊聊,他沒什麼好不答應的。
已經半夜兩點了,談優倒也不急著走,想和彈幕說些話,但是說沒幾句觀眾卻一直讓他下播休息。
『主播不累的話可憐可憐室友吧。』
『羅亞不是有事情和你說嗎?快去吧。』
『主播不睡覺沒關係,但是羅亞還小。』
『別連羅亞都要咕掉啊主播!』
「哇,我們直播間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主播重要還是別的小朋友重要?」
『這不是擔心你的名聲嗎!』
『媽粉就喜歡碎念怎麼了嘛!』
他笑了笑,「是是是,我馬上下播去找Roya。」
「那我要不要迴避?」楚書騰問,但根本沒有想站起來的意思。
「當然,要是主播秘辛被你聽到了那還得了?」他大概知道那孩子要說什麼,跟主播不主播倒沒什麼關係。
「好吧好吧那我走吧。」說著他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卻是坐到了他的床邊。
精彩,新概念迴避。
他都懶得吐槽,只是轉頭就對著彈幕說,「完了,想到一件事情,經過了今天,以後繳房租不能裝沒錢了,說謊會被他看出來的。」
彈幕全在沒良心地哈哈哈,他也順勢下播,那個被他迫害的小孩就衝進了他的語音頻道,兩個人的對話被楚書騰盡數聽去了,但也沒有什麼,他見過談優多防備楚小妹身邊的男同學,更何況陰陽怪氣別的男生的小優好可愛——
好想馬上撲過去親親抱抱、然後放到這張床上這樣那樣……
就在他用想像充盈夜生活的時候,談優終於關了電腦,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現在是賴著不走的意思嗎?」
談優走過他的身邊,楚書騰眼明手快地將他往自己懷裡撈,讓他安穩地坐在他大腿上,親了親他的耳朵,「現在是不想做飯的意思?」
「喔?那有沒有別種繳房租的方式?」談優漂亮的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芒,自動自發地轉過身子,雙手環上了他的頸脖。
「沒有呢,怎麼辦呢?」一雙大掌撫上談優的腰,具有暗示性地輕輕摩挲著,楚書騰的呼吸也漸漸沉重起來。
「是嗎?那真可惜。」他甜甜一笑,像勾魂攝魄的妖精,俯身在男人的唇上親了一口,就像他在他直播中做的那樣,一觸即離,釣足了胃口。
感覺到懷裡的人要跑,楚書騰扣住他的腰,「去哪?」
「嗯?你不是不讓用別種方式付房租嗎?我可不是只有廚藝能餵飽你,但如果你不要——」
「我要。」
預料之中的天旋地轉沒有襲來,炙熱的吻卻先一步控制了他的感官,腰上的那雙手掌熟稔地撫過他每一吋,他的呼吸被對方燃燒得滾燙、又被悉數吞下。
他感覺到腿側有個蓬勃的東西頂著,暈呼呼地想著,媽的玩房東房客play不夠、這是想要讓他坐在身上——
談優恨恨地咬了咬他的唇,「你他媽的真會玩。」8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X0aVjC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