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Light - 31.[Redhand]

後來卓貝拉就消失了一樣，要不是Alica和Lami還會在群組裡聊她，談優是真的要懷疑人被楚書騰滅口了。

她甚至主動加進了三個人的群組，談優看見的時候她已經在群裡說了些話了，一看還是和他說的。

『Bela：我母親總告訴我介入別人感情是很要不得的事情，而且我們家也擔不起這樣的道德罪。』

『Bela：我找過楚叔叔了，他說的確是不好意思拒絕我爸的要求，而且也好奇你們的事情，覺得你們兩個總有一個人會把我攆回來。』

『Bela：很抱歉我又公開說私事，以後不會再煩你了。』

『Alica：其實妳可以私聊他的。』

『Bela：我怕他不看。』

『Tan：嗯。』

他隨便回了個字，也沒管她究竟看到了沒有，就將她踢出了群組。

『Lami：威武。』

『Alica：漂亮。』

他對卓貝拉是怎麼想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何況他又沒欠楚家什麼，也不怕楚叔叔，至於他和楚書騰，無論他倆是什麼關係，楚叔叔也不會多說句什麼。

很快地，他的注意力又放回了紀旭堯身上，這個人也頗好笑，發現自己的那些帖子被後台屏蔽了之後，最近又上去一帖一帖刪了，然後在個人BLOG裡發瘋似地自我感動，辱罵網民太容易被操控、咒罵著跟風的人，偶爾會有一些人因為幾個關鍵字而來留言，都揪著幾個字眼不放與他瞎槓，倒是教他體會了一把網絡槓精的反饋。

現在這情況談優還是樂見的，他這個號越是作妖，就表示越容易被知道迷走貓事件的人看見，扒出他身份也就不是太難的事情，到時候他只要把這個號交給“迷走貓捍衛隊”就好了。

這個漫長的蹲守期一直延續到四月，談優就只差沒叫人在他面前上班逛網頁了，他在想要不乾脆披個駭客的馬甲，直接把他做的事情發上去，不過紀旭堯的執行力一直都沒讓他失望。

某天上午，他忽然登入了自己的博客，又登入了他發那些小作文的平台，坐在小隔間裡的談優興奮得雙手忍不住顫抖，但他故意等了十分鐘，才給了主任指令讓他調虎離山。

紀旭堯和另一名同事幫忙去修電腦，臨走前只把網頁最小化，並沒有關閉，談優趁著機會進了大辦公室，這裡的員工大都知道他是老闆，這個機密的部門他可以隨意進出，也都沒有阻止他進門。

他雙眼發光地坐在紀旭堯的位置上，點開了網頁確認，的確是那個帳號的個人視角頁面，這一刻，他像聞到了勝利的果實一樣興奮。

主任也跟了進來，在他身邊看著，「抓到了？」

「抓到了。」他笑容猖狂，壓也壓不住，「一會兒他進門，別讓他離這台電腦太近。」

「當然當然，不會讓他有機會碰到您一根頭髮的。」

「重點可不是我。」

是證據，他等了兩個月的現行證據。

紀旭堯回來的時候，談優還在裝深沉，像是難以想像這一切竟是事實，他抬頭與前者對上眼，「這是你的號？」

「你、你不是那個……」

來人似乎比他更難以置信，見他認出來了，談優也不裝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是……曇華！」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大概是想起了自己離開座位前在做什麼。

「是，我在直播平台的ID確實是曇華，既然你認出來了，那你應該知道我也認出來了什麼。」他暗忖著，這傢伙果然記住了他的臉，好險之前沒穿幫。

這暗號一對上，紀旭堯就坐不住了，他想撲上去，毀掉那台電腦、毀掉證據，對方是曇華好像讓他更加驚嚇，但他才往前一步，就被主任攔住了。

「年輕人，不要衝動。動了老闆的下場並沒有比這些東西被發現要好。」

「老闆……？」紀旭堯的眼神飄向了後面那道牆，牆後自然就是談優的隔間辦公室，「隔間裡的位置，就是你的？」

「是。」他坦然地應了。

「我們不應該是同一艘船上的嗎？」

談優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笑死，誰和你這種人同一艘船？我坐在裡頭兩個月，做夢都想把發帖黑宣宣的人抓出來扒皮喝血。」

「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

此時楚書騰已經接到消息，甚至帶著兩個保安來了，保安直接抓住了紀旭堯，但他沒有反抗，也就沒有特別制服住他。

「要知道是你，很難嗎？」他的眼神裡幾可萃毒，「你被源穗開除了，原因是身在資訊安全部門，卻在網絡上編造及傳播他人的謠言並製造了一定範圍程度的影響力，不僅損害了他人名聲，也破壞了公司的聲譽。而且，從你帳號上發布的內容來看，我沒理解錯的話，你還跟蹤過受害人以及他的朋友們，其中包括，我。」

楚書騰本來是來看他表演的，卻沒想到聽見最後那一句，現在他巴不得是自己抓著這個實習生，可以直接扒了他的皮，「他跟蹤你？」

「是啊。他這裡權限僅自己可見的帖子裡，比我本人還清楚我哪一天和宣宣吃飯，幾點碰面又是幾點幾分離開的。」他看著紀旭堯冷冷一笑，「夠錘了嗎？不夠的話我也有其他證據的。」

「開除我之外，你還有什麼要做的。」紀旭堯捏緊了拳頭，像是隨時都會被逼得發狂一樣。

談優雙目緊緊地盯著他，「公開你的帳號，讓你也試試網絡法庭的味道，至於你做的其他一切事情，無論是以誰的名義，都不排除提告。」

他看向旁邊的兩位保安，「帶他去人事部辦理手續吧，他的東西我會收拾了請前台交給他，他從現在起不是源穗的員工了。」

紀旭堯很快地就被帶走了，整個部門沒有一個人敢為他說話，畢竟剛才大家都聽見了，他犯的是造謠和跟蹤，說不定還有別的事情，老闆親自下場，那是能被輕易放過的嗎？

主任拿了個紙箱來，「老闆，我來收拾吧。」

「不用，我親自收，誰也別靠近這台電腦。」他可還沒看完這個人的僅自己可見都寫了些什麼。

他都這麼說了，就連楚書騰也只是拉了張椅子來陪著他。

「他也跟蹤你了？你沒有受傷吧？」

談優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個總裁，在員工面前少問點弱智問題，被跟蹤能受傷的？他當時還被我嚇得白了臉呢。」

「喔？」

「車裡有一把假槍，我拿出來隨便晃晃，他就嚇得半死。」

紀旭堯的東西很少，面積最大的也不過就是上下班背的包，裝完了便讓人拿下樓去，而他接著坐在他位置上，一邊查看一邊截圖下來做證據備份。

「Boss。」對面一個女生站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神裡帶著期待，「您真的是曇華？前兩天發了一首諷世曲的那個曇華？」

「……是。」剛才都被那個紀旭堯說出來了，他也不好再說自己不是。

「可以幫我簽名嗎？簽曇華！」

「不可以。」一旁楚書騰接話接得比他還要快。

談優又瞥了他一眼，「能簽的。就是有件事情要請妳幫忙。」

「Boss你說！我能幫的我都可以做！」

他抬起頭，真誠地對上了她的眼睛，「要請妳保密，關於找到黑迷走貓的人與我有關這件事情。」

「啊？為什麼？」她並不明白，「曇華幫迷走貓，不是很正常的嗎？」

「但是不需要有人知道“曇華”會做這些事情，“曇華”也不應該會這些。」他解釋著。

女生想起了剛才，有那麼點劍拔弩張的氣氛，他還說要扒皮飲血，感覺Boss和實習生下一秒就會打起來了，Boss雖然一副斯文優雅的樣子但好像真打起來也不會打輸，那樣的他，除了斯文優雅，沒有半分與曇華相似，她好像懂了。

「好，我會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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