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Light - 50.[Initiative]

遊戲相關：《揀愛》應和劇情改了一些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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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曇華有些不太一樣。

在他搬離了宣懷硯和齊晝的家，回到自己租賃的地方後，直播間裡越來越多的觀眾都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改變，但也不是不好的。

也挺明顯的。

風宇辭推薦了一個戀愛攻略遊戲給他，談優打開遊戲平台的禮物盒收取遊戲時，裡頭的卡片還寫著『就連藍帽都能通關的戀愛遊戲』，彈幕還在吐槽風藍爸媽組合這時候都要損一下，談優就神色如常地下載了遊戲。

要說他怪在哪裡，大概就是曇華從不玩純戀愛遊戲，他通常會把注意力放在各類地方，比如升級、裝備、賺錢、事業，但這個遊戲就是個只談戀愛的，所有選項只會造成戀愛、分手、結婚、離婚、陌生人、仇視這類結局，不會有感情之外的路線。

也就是他以前完全不碰的遊戲，現在卻為了一個選項焦頭爛額。

『主播開始修戀愛學分了？』

『這是大三必修課程嗎？你居然重視戀愛這種事情了？』

『曇華玩純戀愛遊戲！天要下紅雨了！』

『寶，你是不是被當了現在緊急補修啊，把故事說給兄弟們聽聽？』

「誰戀愛被當了？」談優眼尖地揪出了這條，「禁言十分鐘給你時間重新組織語言。」

十分鐘的禁言剛設置出去，一條付費彈幕就彈了出來，正是同一個人發的，內容只是好一段嗚嗚嗚。談優本意不是讓觀眾花錢發這個，他無奈地笑了笑，「你再組織組織吧。」

他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遊戲上，遊玩方式很簡單，也只要選擇選項就好了，一開始玩家的視角是個男孩，畫面上出現了朋友的訊息邀約，說要找主角去吃飯參加類似聯誼的活動，去與不去的選擇權則是在玩家手上。

「這當然必須得去啊。」他笑，不去直接就遊戲結束了。

『主播本人會去嗎？』

『只要有一個熟人，主播社牛就發作了。』

『不會吧，老田約的聖誕單身狗聚會主播就沒去過。』

「我？擺明了說是聯誼我就不去，是團建的話基本都會去……聖誕節那是我真有事情，今年也是。」他想了想，「我覺得以團建認識才是比較舒適的，大家都是來交朋友的，聯誼相親太有目的性了。我就有朋友是主播團建認識然後戀愛的。」

他說的其實是宣懷硯和溫梓航，但確實也是平台裡有個頗有名氣的自由音樂人和翻唱歌手因為團建戀愛結婚了，雙方都是他的朋友，觀眾也就以為他在說他們倆。

『我同意。』

『主播說得對。』

『上次聯誼有個男的一上來就聊騷，我整個待不下去。』

『你一個單身的聖誕節比我還忙，我哭了。』

「那我這不是在學習了嗎？會配得上我忙碌的行程的。」

他說完就又關注著劇情發展了，倒是在觀眾間投下了個震撼彈，一時之間驚嘆號和問號充斥著直播間，而主播一點都沒看，只看著男主角注意到了角落裡一個安靜的女孩子，並且主動過去搭話，兩個人相談甚歡，還約了下一次看電影、交換了聯繫方式。

兩人各自回家之後，在聊天軟體上聊得更多，對彼此越來越了解、好感也急速上升，就不怎麼冷場過，提出正式的電影邀約時，由玩家來選擇電影類型，這回他才又看向了彈幕。

「教我。」他理直氣壯地說著。

『就開始擺了嗎？』

『當然是選愛情片』

『自己的作業自己做！』

『豬頭都知道要選愛情片好吧！』

「我不。」看了彈幕之後他倒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你們肯定沒看前面他們聊天的東西，女生說喜歡動漫，這有個選項是動漫劇場版，明顯選這個更好吧？而且第一次約會就看愛情片，那也太給人壓力了吧，非得一開始就營造曖昧感嗎？我反正不能接受的。」

於是他還是按照了自己的心意選擇了，在劇情進行著看電影的動畫時，他看了幾眼彈幕，大家正在說初識和曖昧氛圍的話題。

「什麼？你們都是這樣的嗎？那是已經在曖昧了吧？」

『你這男女主不是在曖昧嗎？』

『好像是這樣的，但我也不喜歡，真的會有壓迫感。』

「沒有吧？聊得來就叫曖昧了？那我的魚塘得多大啊，整個翻唱區遊戲區都是了。」他拿自己舉例，「一認識就這樣子叫洗腦了吧？直播間的女孩子謹防這種人啊，別傻呼呼的。」

『傳下去，翻唱區和遊戲區都是曇華的魚塘。』

『傳下去，曇華雨露均沾。』

『和主播一樣的聯誼對象要去哪裡領？』

畫面裡的電影放映到片尾，周圍的人們紛紛起身離開，唯有主角兩人還坐著。

「很好，電影院禮儀，要等到片尾工作人員名單全放完再離開。」他想的是這樣，但是男主角側頭看了看女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幹嘛？這裡是可以操作是嗎？」

他試著按下互動鍵，就見男孩舉起了手，便又連忙放開了手，男孩過一會兒之後也放下了，「我靠，不會是要搭肩吧？不行不行，要尊重女孩子。」

於是兩人也沒做什麼，電影結束之後就回家了，畫面轉到路邊，兩人邊走邊聊，慢慢地，好像不用刻意聊起來也不會覺得尷尬，肩並肩在月色下走著，還挺浪漫。

這時候出現了時間限制的選項，牽手嗎？選項有詢問女孩能不能牽手這類的，但是談優愣是等到了倒數結束也沒有做選擇。

「不能牽，這種一起走著就想牽手、過個馬路就想摟腰、一起坐公車就想藉機抱的行為我直接統稱耍流氓好吧。」他還是堅持那個初識理論，「這要是送人回家是不是還要賴著不走想上樓，嘖嘖。」

第一次的約會就這麼結束了，之後兩人還是一如往常地聊天，還會一起打遊戲，又約出門見面吃飯了，他玩了個小遊戲幫助男主蒐集約會行程攻略，這一次又去看了電影，終於選擇了愛情電影。

女孩看到感人的劇情時，偷偷地哭了起來，這回又出現選項了，要選擇裝作不知道、遞衛生紙給她，或者是輕輕拍拍她。

彈幕鼓譟著，讓他選擇最後一個。

他自己也琢磨著應該沒有具體的第三次約會的劇情了，差不多該是個分界嶺，「試試吧，大不了就換個故事玩而已。」

但他沒有猜錯，男孩拍拍女孩安慰她之後，就輕輕靠在男孩的肩上掉淚，男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陪著她，將這部賺人熱淚的愛情電影看完。

走在回家路上時，和前面一樣出現了三個牽手詢問與否的選項，但是給的思考時間短了許多，談優在做選擇的時候停頓了下來，就這麼錯過了時機。

「哎呀，沒牽到。」他故作惋惜地說著，語調卻是輕快的，一點也沒讓人感受到他的遺憾。「主要是這牽手怎麼還問女孩子的，太不解風情了吧。」

他突然想到在G市坐船的時候，楚書騰在拉他一把之後緊緊牽著他的手，怎麼也不肯主動放開——看吧，誰會問能不能牽手啊，這不明擺著想被拒絕嗎？

男女主角在浪漫的月色下繼續向前走著，談優試著按了按互動鍵，男孩害羞地看向女孩，竟就默默地伸出了手牽起了她的，女孩紅著臉沒有拒絕，兩人就這麼牽著手回到了各自的家。

這就算在一起了。

「啥？就在一起了？」談優一頭霧水，「啊這？這麼簡單啊？別騙我嗷。」

『都牽手了！』

『啊？就是啊告白了就一起了？』

『好快啊。』

『主播別學，主播可以用我們練習告白。』

『寶給我們告白一個。』

「你們也別騙我嗷！我學到了嗷。」他得意地說著，儘管他曾經覺得最苦惱的『告白』已經被他完成了，現在他的告白對象就在隔壁房間裡，或許在聽著他的直播，也可能是在洗澡或加班看資料……

遊戲裡的情侶之後的感情發展越來越順利，兩人的心距離越來越近，玩家幫助他們在相處中製造話題，點選兩人屋裡相似的物件，談優差一點就要直接按下屏幕下的『下次再聊吧』的按鍵，被旺盛的好奇心驅使在畫面裡隨便點選，碰巧點了兩方相似物品抵銷了，他才發現這是個連連看小遊戲。

直到無法再點選了，他才點下代指結束的按鍵，轉場進了下一個場景，相愛而後相處的戀侶們總會遇到更多相處的問題、矛盾與爭執，故事也不例外。

「害，吵架了呀，這個我熟，我可會吵架了。」

他點下了畫面下的按鍵，才發現這會讓男孩不停回應女孩的怒氣，便會沒完沒了地吵，這時候彈幕已經在吐槽他自誇的吵架王者論，他笑了笑，沒再點擊那個吵架按鍵。

「我真的很會吵架的，你們不知道而已。」他仍然笑意盈盈，想起了自己鬧脾氣的時候，「不過可不是這樣小孩子氣的你一言我一語而已，比起吵架，我直接就開戰咯。」

可遊戲沒有開戰的按鍵，這個場景就這麼過去了，下一幕便是兩人各在屋裡一處，男孩目不轉睛滑著手機，而女孩正在抱怨工作上的事情，這是前面相處時就有的劇情，只是當時是電話，現在是面對面。

但也不算是面對面吧。

對話選項出現了，不外乎是些安慰的話語，他沉吟了一會兒，怎麼也分析不出來選什麼才好，隨意按了一個，隨著對話順著安慰了她。

「嗯……好怪啊，就這樣嗎？」

『戀愛小白曇華如是說：就這？』

『做點什麼啊直男主播！』

『好有帶入感，已經在預測結局了。』

『怪不得主播要學習了。』

『寶！戀愛可不是動嘴就好了啊！寶！』

他看著因為自己的操作而刷得飛快的彈幕，突然有所頓悟了，「啊……我是不是應該去她身邊拍拍她之類的啊？」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

『可以談戀愛了，和我談吧寶貝。』

雖然他是明白了，但是遊戲畫面已經轉場進了下一幕，出現了一封信，字幕開頭就寫著『三年了』，把談優和觀眾都搞濛了。

「就三年啦？中間都不需要我幫忙啦？」

看起來是三週年時女孩寫給男孩的信，兩人還在一起，字句間有些地方是用紅字寫的，從文字上來看，兩人間的感情不好不壞，不會讓女孩想要放棄，但也不會想到更遠更好的地方，頗有一種仍要互相學習努力的意思。

故事結束了，畫面又回到一開始的三個小故事選項，談優兩手一攤，似是已經精疲力竭了。

『主播有沒有想過不是不需要幫忙了？』

『再讓你幫三年都到不了咯。』

『下次戀情再努力啊。』

『接著玩下一個故事好不好！』

「不了不了，這戀愛遊戲玩個半小時比FPS三個小時還累啊，換遊戲了、換遊戲了，明天再說，談戀愛影響了我開槍的速度了。」

他不留餘地的關掉了遊戲，彈幕非要他覆盤剛剛的戀愛，這時候彈出了一條付費彈幕，發送者是風宇辭。

『風花雪：你這樣怎麼上場啊。』

「我靠，什麼意思啊？我能上場的好吧？瞧不起誰呢？」他嘟嘟囔囔地罵回去，但倒也不是不能覆盤剛才的遊戲。

「行吧你們想怎麼覆盤？從哪裡開始？從我的想法開始吧，別管男主角了，現在是我在修戀愛學分。」

『你這挺好的啊其實，記得不要只動嘴就行。』

『雖然有點在意寶子準備跟誰談……』

『丟垃圾那裡要主動，女孩抱怨那裡也要去她身邊。』

『只能說可以更好的，好兄弟。』

『哥，太理智了，你這怎麼談啊。』

「哎怎麼變成兄弟了？」

他看見了那條說太理智的彈幕，看著遊戲畫面想了想，雖然認同，卻也好像也不全然是這樣子的，「其實我也不算理智，很多事情我是先做了才思考其他東西的，包括情感和情緒。」

半個小時的戀愛遊戲，並沒讓粉絲們把他的戀愛觀全了解透，他倒是想學，關於一般人們的戀愛方式，只是如此好像也不過是紙上談兵，他的觀眾也反覆將重點告訴他了，不要只是動嘴，所以他打算下播之後身體力行去做點別的。

『確實，主播老行動派了。』

『比如雪地裡一局說全砍就全砍的雪人。』

『行動派，指趁著齊老師不在家住到迷走貓家。』

後來談優又播了兩個小時，玩了幾局fps遊戲，就瀟灑地說要下播了，但時間也不過才近十點，觀眾們紛紛打出了問號想挽留他，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

「我要去做戀愛實習課了，祝我順利吧！」

『哈？』

『這就是行動派的行動力嗎？』

『寶啊成功了記得跟媽媽說說！』

『大晚上的去實習呀？』

「那不是想到了些東西想著馬上去做嗎，會找個時間好好和你們說的，你們先噓——」他做了一個噤聲的聲音，「也不要每天問我，到了……到頒獎典禮之後吧，那之後我會和你們說的。」

『不會對象也是主播吧？』

『我突然興奮了起來。』

『好好好不說不說，我直接一覺醒來典禮結束！』

『媽啊剛剛那一聲笑好蘇啊……』

『那不是還得有兩個月？太久了太久了！』

彈幕還在各種激動，談優倒是平靜得多，他連說了幾句再見和晚安，就下了播關了電腦，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時還看見風宇辭發來的消息，大概是一直開著他的直播間注意到了最後說的那些話。

『風花雪：不是已經拿下了嗎？』

『風花雪：不會告白的時候真沒說喜歡吧？』

『風花雪：這個我不能接受的嗷。』

『曇華：拿下了！我是在精進技能打穩基礎好吧。』

『風花雪：行吧，到時候讓我也聽一聽你們的故事，給你們發點紅包。』

『曇華：現在就能發。』

『風花雪：但你直播裡說得那麼清楚，不怕對象在看你直播？』

談優走到了楚書騰房門口，看著好友發來的疑惑笑了笑。

『曇華：我故意的。』

回覆完消息，他一邊把手機塞回口袋裡，一邊抬起手要敲門，門卻忽地被人打了開來，一個身影急切而穩當地竄出來將他擁進懷裡。

「談同學，你準備怎麼演示學習成果？」

楚書騰毫不在意地表示他全程聽著談優的直播，被他所說的話語撩得急不可耐，要不是談優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學習主動，他早黏過去了。

儘管現在這樣好像也沒達到小朋友想要的效果。

「他們教我不可以光動嘴。」

談優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明媚的笑臉裡藏著幾分淘氣，用雙手捧住了楚書騰的臉，踮起腳尖親在了他的雙唇上，親密地蹭了蹭才放開來。

甫一分開，楚書騰環在他腰上的雙手便箍得更緊了。

「談戀愛要行動起來，不可以偷懶。」

談優還在一本正經地說著觀眾教他的戀愛法則第一步，卻是已經不安分地將男人推到床邊，眼神裡閃著狡黠的滿足，跨到他的身上，伸手推著他的肩膀讓他躺下，但楚書騰卻難得地使了勁，沒讓他得逞。

這下好學的小孩就不樂意了，「說了不可以偷懶，你動啊。」

他像個突然鬧脾氣的孩子，也不在意自己說的話裡有歧異，仍是推著他的肩膀。

楚書騰這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個翻身將他壓到了床上，「的確不應該偷懶，那可不能讓你一個人主動。」

兩人沒膩歪幾句話就貼到了一起，甜蜜的氣息中又仍有較勁的意味，談優幾次想用計將男人掀翻在自己身下，卻只被看穿了他的伎倆的男人再次親到雙腿發軟。

而談優口袋裡的手機閃爍著好友發來的新訊息。

『風花雪：？搞不懂你們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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