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塵融雪 - 第十章人界消息

外頭正值寒冬，使人多了一些懶洋，辰時剛過，褚瑤才坐起身，她先是洗漱，沒多久傳來敲門的聲音，在此處住了月餘的褚瑤對周圍已是熟悉，很快地就走到門前開了門。

「姑娘！幫你送午飯來嘿！」小二見褚瑤失明，怕她上下樓不方便，所以每日都親自將吃食送到房中給她。

褚瑤邊道謝邊收下，吃完午飯後一如既往持續在人界探著魔界長老的蹤跡，以防被認出，出門後她都會將自己化成一個年邁的婆婆，一手提著花籃一手杵著拐杖沿著街賣花，這扮相偶爾會遇到好心人士來買花，但偶爾也會遇上惡霸。

一個面有刀疤的惡霸說：「婆婆！走路要看路啊！擋到大爺了！看不見就站旁邊點！」

褚瑤聽到後是低頭道歉著，然後趕緊讓出了路，不過惡霸下一刻變本加厲的又說：「婆婆！本爺好心提醒，是否該有些回報？」然後看褚瑤籃中的花所剩無幾後接著說：「今天生意不錯啊！」邊說還順手從花籃中拿了一支花舞弄著。

褚瑤假裝卑微：「大爺行行好！今日元宵，賣的這點錢剛好可以給家中孩子買個燈籠！」

惡霸看著左右的兄弟嘲笑著褚瑤：「說什麼呢！本爺若沒給婆婆指路，撞上了本爺，婆婆還賣的了花嗎？」

褚瑤因不想惹事所以準備將錢拿給對方，不過卻被一旁伸出的手阻止著：「這位婆婆眼不見一切，為何要這般苦苦為難？」

惡霸一看這路見不平的人，心中甚是不悅：「哪來的小子？」

本以為此男子會與惡霸大打出手，沒想到他是拿出了自己的銀子打發了惡霸，惡霸還因此認為男子頗識時務，離開前想與他拜把成為兄弟，讓站在一旁的褚瑤是啼笑皆非！

一陣喧鬧後，男子扶著褚瑤往前走著，看褚瑤一直在笑便問：「婆婆，笑什麼呢？」

「我看不見，想大事化小，所以那惡霸要錢我便給了！本以為你這小夥子是要與那惡霸一翻爭論，沒想到也是將錢給了他！既然都是給錢就婆婆來給就好了！」

「不是這樣子的！婆婆！我是因為……」

這時褚瑤用回自己原來的聲音打斷男子的說話：「怎麼下界來了？」

「變了聲也知道是我？」原來此男子正是青炎。

褚瑤與青炎兩人離開梒山後便分開行動，青炎回到天庭，褚瑤則是來到的人界，仙庭的時線與人界不一致，仙庭一日為人界一月，雖褚瑤來到人界已月餘，但對青炎來說只是過了短暫的一日而已。

青炎解釋著：「想說瑤上神一人行動應該有很多不便之處，回稟完天帝後就趕緊下來了！」

「我只是失了雙眼睛而已沒那麼脆弱！」

「天帝也吩咐我儘快下界來！」

「就是要派個人來看著就是了！」

「天帝應該是想多個人多個…….不是不是！瑤上神！我定是相信……」就在青炎還在解釋之時，褚瑤停下了腳步。

青炎左右看著好像也沒什麼，不知為何褚瑤突然停下腳步：「瑤上神！怎麼了嗎？」

「這裡可是人界！你還要喊我瑤上神到何時？」

青炎雖覺得有理但卻不知道應該要喊什麼：「那要喊？」

「褚瑤啊！」

「青炎不敢！」

「所以你要大街上喊著上神？」

青炎這才支支吾吾勉強的從口中擠出兩個字：「褚……瑤……真的不行啊！」

在走到目的地前只要青炎吐出「瑤上神」三字，褚瑤就立馬糾正，然後青炎就又是一陣扭捏。

不久之後，兩人來到了一間相術館前，門前正大排長龍，青炎看到後準備跟褚瑤說，一個不小心的又脫口而出：「瑤上……褚……瑤！」

聽青炎實在叫不習慣，褚瑤最後是對他說：「我這扮相就喊我瑤婆婆吧！」

青炎一聽是立馬改正：「瑤婆婆！瑤婆婆！這下舒服多了！」眼前的人潮讓他問了褚瑤：「我們來這是？」

「你聽！」

他們聽著前方人潮口中的談話：「都說這李先生可靈了！」「是啊！是啊！我家那媳婦，前幾月來求子，現在可是順利懷上胎了！」「真這麼靈？」「你看這排隊的人馬！不騙你的！」

褚瑤與青炎很快的也排進隊伍，突然，後頭的婦人拍了褚瑤的肩，她問著：「我看婆婆也大把年紀了！怎麼？是媳婦沒給你生金孫還是這兒子沒高中啊？」

看婦人把青炎誤認為是自己的兒子，褚瑤先是咳了兩聲，接著順水推舟的說：「我這兒子落榜都第八次了！我這身體又不好，實在沒法再等下去了，怕再等下去可能連媳婦都等不到了！」

「那可真是要找李先生算算！」

「這李先生這麼厲害？」

「可厲害了！我家那媳婦啊！外表看起來恭恭敬敬、賢良淑德，當初我兒給娶進門時還以為是個寶呢！結果呢！進門都十個年頭了，一個孫也沒給生出來，還好遇到李先生，才發現我這媳婦外頭竟還有男人啊！這十年都喝著避子湯呢！」

褚瑤聽完是裝作驚訝：「有這等事？」

婦人嘆了口氣：「唉！弄得我兒現在年紀都一大把了！才想來問問李先生還能不能再找個媳婦！」

小聊過後褚瑤與青炎回過頭又繼續排隊著，青炎小聲的在褚瑤耳旁耳語：「這麼靈！難道裡面有個司命？」

褚瑤則是等著看好戲的口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神仙般妙算！」

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終於輪到兩人，褚瑤裝作婆婆的樣子非常緩慢的走進了屋子，看相的李先生看到後是立馬起身一同與青炎扶著褚瑤入座。

當李先生落坐後便問著：「婆婆問什麼呢？」

「我兒啊！都落榜了八次了！都說先生神機妙算，想請先生幫忙解答解答！」

「婆婆別擔心啊！我這就幫您看看！」馬上李先生是看了兩人的面相，不過他這一看是看了不少時間，他的頭還是左晃右晃的一臉非常疑惑樣。

青炎問著：「先生可是看出了什麼嗎？」

李先生沒有回答青炎而是問著：「婆婆！您確定這真是您兒子嗎？」

褚瑤一聽用著激動的口吻說：「先生說的是什麼話呢！女子名節能這般胡說嗎？」

一看激動的褚瑤，李先生馬上安撫著：「婆婆別急啊！我再看看啊！」

李先生再看還是覺得兩人的面相不尋常，他自言自語著：「真是奇了！」然後他對著兩人說：「你們該不會是來試探我的吧！你們真不是母子，反倒像是情人！如果是在乎世俗的眼光，我也是有辦法的，但你們要說實話呀！」

這下換青炎激動了：「胡說什麼呢！一點也不靈！」

褚瑤則是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你激動什麼！都說李先生無比靈驗，難道你真是我兒？」

李先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兩位請回吧！今日不營業了！」然後站起身想請走他們。

「怎麼！需要本上神替你關門嗎？」褚瑤說話的同時，馬上四周門窗皆被她施法關上，隨即傳來屋外排隊人潮吵雜的聲音。

李先生眼看不對勁轉身要從先前備好的地道逃走，不料被青炎逮個正著，知道無路可逃後他才慢慢轉回身，此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化回原身樣貌的褚瑤，嚇得他大喊「褚瑤！」二字後便雙腿無力的跪在地。

褚瑤杵著頭：「認得出本上神！」

李先生不斷的磕頭：「上神饒命啊！上神饒命啊！」

「天機不可洩漏，替凡人看相，你不知這是在擅改他們的命數嗎？」

「小仙不是司命，當然沒有逆天改命之能力，我只給他們所求之事出點力，要孩子我便給孩子，要官我便給官，要媳婦我便給媳婦！僅此而已！」

眼前這看相的李先生是魔界的仙者，他也參與了上古那場浩劫，知道褚瑤是多可怕的存在，才會一看到它便嚇得跪在地上，他因魔界的戰敗而躲至人界，遇到一個凡人與她相知相惜，家中的妻兒帶給他很多美好的時光，他什麼也不會，若用仙術不斷化出銀倆妻子也是會懷疑的，為了讓自己有份正經的活，才在此替人看相！

青炎一聽驚訝的說：「你還跟凡人生孩子啊！孩子大了該怎麼辦？」

「我……」

青炎斥責著：「怎麼都不想想後果！」

「如果可以我真想拋棄仙階，成為真正的凡人，與妻一同老去，陪兒一同長大！」

最後的這句話觸及了褚瑤的心，她想著自己若能拋開仙階那又會是一條怎麼樣的路，但這一切都不可能發生，她只是嘆了口氣然後站起了身：「不管往後的日子你要如何過，這看相的活，別再讓我知曉！你給了他們本來沒有東西，會影響他們的命劫！」

李先生點著頭：「是！小仙內心其實也是掙扎的！」

褚瑤最後向天施了仙術：「不久之後將會有人請你入朝看星象，好好善待你的妻兒！」

李先生不停言謝著：「謝謝上神！謝謝上神！」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之時，褚瑤回頭問了李先生：「就問你一件事！」

「上神請說！小仙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可曾見過慕慕？」

李先生回想著：「西陵長老……沒有！小仙不曾見過！不過……」李先生不知該不該說出口，畢竟自己身為魔界的一員。

青炎說著：「你的知無不言呢？」

「北壇長老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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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界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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