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的時節洛蘿大陸已經來到了冬臘月,此刻天空正飄著細雪,這是在黎國難得一見的景象,夏延在屋中聽到外頭宮人們談論的聲音後,披上了衣走到了窗邊抬頭望著天。
鼓聲五響,天止被押進了刑場,他一身白色囚衣披著一頭的散髮,面目滄桑,雙唇被凍得發白,手腳上的鎖銬讓他行走的時候發出鏗鏘的聲音,當他踏上刑台時也望著天看著黎國這難得的景象,今日是天止的行刑日,也是他在這世上的最後一日。
紙終是包不住火,品業得知天止行刑的消息後,用盡各種方式,躲過層層查驗來到夏延的屋中,他從夏延後頭摀住了她的嘴,然後很快的放下窗,確保周遭無虞的時候才走到了夏延的面前。
品業的出現讓夏延驚訝:「你怎麼來的?沒人發現嗎?」
「太子殿下今日行刑!」
「什麼!」
「太子殿下今日行刑!」
「怎麼可能!無牙翎還在我手中!」
品業很是心急:「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天女得趕緊去刑場阻止一切!」
知道事態緊急後,夏延想來想去最後是用了看雪的名義離開了屋中,並用天女的身份不許宮人隨行,她當然知道秦藏藏在身邊的耳目馬上會去通報,所以她必須在被抓到的時候到達刑場。
另一邊,畫面來到了刑場,此刻,天止跪在刑台上,執行的刑官是秦藏,有了夏延的前車之鑑,他必須親眼見天止氣絕,所以這場刑罰由他親自執行,他最後讓天止說著遺言。
天止先是望了天,然後環視一圈在場所有的觀刑者,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太子身份在黎國一點情都沒留下,雖是驚動了所有皇親國戚前來觀刑,但卻沒有一人為他求情,他自語著:「也是!十八年了!有些事雖沒改變,但也足以改變許多事!」天止自嘲沒能改變自己的結局,卻改變了這些跟自己有血緣之親的人心。
天止自嘲後吐著白煙說著最後的遺言:「願往後我黎能國泰民安、能億萬斯年,願往後她能一世平安,願她能當作從未與我相識!」
天止的話一閉,秦藏很快就將行刑的命令下達,一旁的執刑者依序在天止的頭首及四肢手足銬上了鎖銬,秦藏賜下的是五馬分屍之刑,為了不再有出岔子的機會,秦藏不讓天止留下全屍。
天止閉上雙眼,下一刻五個馬夫便催促著馬匹前行……
無論夏延的步伐再怎麼快,都沒能來得及馬夫的下令,跟上一切的只有她大聲喊叫的聲音,當夏延奔至刑場時,地面已是血跡斑斑,留下的只有天止被撕裂的身軀,頓時她是歇斯底里的大聲哭吼著。
夏延的來到也讓秦藏大怒,畢竟他允若過天止不讓夏延見到這場面的,他是大聲吼著:「是誰讓天女來這晦氣的刑場的!」
夏延萬分悲痛:「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夏延的出現頓時讓場面出現了混亂,現場觀刑的不少,之中只有極少屬於秦藏的親信才知道從中的真相,秦藏只好又是上演著假戲碼:「本王知道天女與止兒相戀,但這一切都是止兒的計謀呀!這都是止兒利用天女所下的欺瞞之術啊!」
夏延反駁:「一派胡言!你才是個奸賊!」
秦藏嘆息著:「沒想到天女被止兒已迷惑到如此地步了,幸虧本王發現的及時呀!」
聽著秦藏謊話,看著地上天止的屍首,知道一切再也無法挽回後,夏延逼著自己認清眼前的事實,她轉了一圈,她將在場所有人的臉龐都看清,嘴裡念著:「真是荒謬!」此刻她已經沒有什麼顧忌的,她帶著濕透的臉頰、拖著顫抖的身軀走到秦藏面前心如死灰的說:「既然你們認為我是天女,可以帶來國運的興衰,此刻我就詛咒這黎國『亡國滅種』!」接著她隨手摘下了頭上的髮簪,一刻都沒有猶豫的往心頭刺下,沿著髮簪鮮血正直流著,夏延在斷氣前轉身伸著手向著天止的方向倒下,最終也跟著閉上雙眼,此為褚瑤飛升上尊所歷之第二劫-死劫。
夏延的舉動讓現場頓時混亂至極,所有人皆奔向她倒下的位置,畢竟天女的身份對洛蘿極為重要,加上夏延的詛咒,在場的人是害怕至極,正請國醫確認是否還有一線生機。
片刻過後,夏延的身軀開始發出了光,如同靈魂出竅般從肉體凡身中離魂出來了一人,她很快的站起身,此刻她以不再是夏延而是恢復了仙身的褚瑤。
褚瑤看著眼前黎國正在發生的一切,此刻,刑場上所有的人皆圍繞著她的凡身,連秦藏也緊鄰身側,他令著國醫施救,轉身,她看向那被五馬分屍的天止,他就如同垃圾般被遺棄在一旁,沒有一人為他收屍,沒有一人為他流淚,此情景讓她接著湧上心頭的只剩憤怒,手一緊握仙魔刃便出現在手,她的憤恨正加持著魔刃上的魔氣,此刻正不斷沿著她的手臂圍繞著。
褚瑤將自己顯形在黎國的刑場上,在場的人發現後還以為是天女復活,一群人馬上跪拜在她的面前,各個磕頭膜拜不停,因為誰都不願預言發生。
褚瑤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動作,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所經之處人人讓道,直到她走到秦藏面前。
當秦藏才要抬頭說話,褚瑤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魔刃刺進他的胸口,拔出魔刃同時秦藏即刻倒地,這個場面嚇壞在場的所有人。
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冷漠、無情,而此時魔刃的魔氣已圍繞她的全身,當褚瑤斬殺第二人後,在場的其他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是邊喊救命邊逃離著,她要讓所有人都為天止陪葬。
伴著瞬移術褚瑤很快的移動著,刑場上的人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沒有人逃離,沒有人倖免,但褚瑤還是覺得不夠。
下一刻,她瞬移到黎國的街上,開始從街頭殺到了街尾,任何一處、任何一人她都未放過,不管是大人、老人、婦人還時小孩。
此刻的黎國血流成河,真是應了亡國滅種四字,當她來到最後一人身前時,那人已放棄活下希望緊閉雙眼顫抖著身軀,而褚瑤持著魔刃在他頸前卻遲遲未下手。
褚瑤問著:「想活嗎?」
那人顫抖的回答:「我活得了嗎?我若苟且留下一條性命的話,又能獨自在這裡活下去嗎?」
「所以你想死?」
「我可以死,但想知道我因何而死?」
頓時褚瑤身上的魔氣消失,她問著自己:「是啊!他為何該死呢?但……他不該死的話,天止就該死嗎?」之後她是冷笑了一聲,前一刻自己才如螻蟻般無法撼動一切,此刻她卻輕易的殺光所有人,原來擁有力量就是如此,這就是秦藏渴望的一切,而眼前的這人就如同前一刻無法撼動一切的她。
與此同時,如秦藏所說沙塵即將來襲,褚瑤回頭望著,瀰漫至天的黃沙正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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