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瑤對景暹說:「我不覺得欠你什麼!玄女也只是還了該還的東西!若你以此認為我該死!是你挑起一切的理由,你這遠古時期就已是上神之身的神蹟還有為一方霸主的魔君稱號,是讓追隨你的人白追隨了!」
景暹不屑一笑:「大家都說本君是因愛而不得所以挑起了仙庭的戰亂,但你又何嘗不是呢?你不也是天神,竟屠了一國的生靈,與本君又有何區別?」
景暹說的沒錯,褚瑤確實沒有資格對景暹說教,自己如今還深陷在局裡無法逃出,她最後又問了一次:「所以你還是要攪亂如今有序的仙庭?」
「本君說是的話!你可是要阻止?」
「自然!」
聽到褚瑤肯定的答案後景暹是大笑著:「笑話!你是在告訴本君你要守護蒼生?守護仙庭?你不覺得這話有點可笑?你連你的族人都護不住,談何守護仙庭?」
「這句話我還給你,你又何嘗不是呢?你就有守護好玄女?她根本就不相信你!不然她怎麼會來找我?」
褚瑤的這番話徹底惹怒了景暹,他即刻驅使著魔氣在四周捲起了氣流攻向褚瑤,褚瑤也極快的做了反應抵禦,她將這魔氣席捲而來的氣流凝結成冰,阻止它繼續流動。
景暹的攻擊還繼續著,他舉手向天拉下了雷,他將閃電之力撕裂成萬劍攻向褚瑤,而褚瑤見狀後則利用剛剛所凝起的冰,將其碎裂成萬刀與景暹迎面。
這兩方的比拚如同拔河,褚瑤只要多往前走了一步景暹就會回攻一步,你來我往誰也不認輸、也不願輸,最後萬劍、萬刀彼此消平抵銷,這一招兩人平手。
緊接著景暹提取著身後圤黯淵的萬惡之力在梒山頂上降下一個又一個的魔軍,準備以多來擊一,褚瑤則是燃起可以禦魔的玄火做了應對,如同雨落般,玄火正撒在一個又一個的魔軍身上。
與此同時兩人開始了武力的對決,劍峰敲擊的頻率非常快速,在這項決鬥中褚瑤的能力並不及景暹,很快的就讓他迎來第一個刺殺的機會,當刀劍準備刺向褚瑤的心尖時,一支火箭準確的射中景暹的掌心,使他握在手中的劍落下。
青炎在關鍵一刻趕到梒山頂給予支援,他與褚瑤對望著,此刻青炎的心情無法言語,兩世中他所愛之人就在眼前,他多渴望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自己已經憶起過往。
隨著指環的碎裂,褚瑤知曉此刻青炎已找回了過去,她的心情很複雜,一是怕青炎責怪她奪取記憶之事,二是過去極力否認一切的她是否能被青炎諒解,最後是夾在兩人之間的慕慕,對慕慕的虧欠始終無法令她放下。
但三人之間複雜糾結的情感都比不上景暹來的攻擊迫切,這一次是聯翼替褚瑤擋下一擊,他向褚瑤喊話:「發什麼呆呢!」
回過頭三人已經並肩,三大戰神此刻再次齊聚,上古浩劫之戰重新上演。
硝煙漫天,景暹以一人之力對抗三人,早在遠古時期人人還在勤奮修練之時他就已飛升上神,大家都說這是神蹟,當然他也是天賦異稟,所以才能稱霸一方。
而如今比起上古那時期,聯翼已經是上尊之身,褚瑤也為上神之巔就差那一劫,而青炎也在稍早前拿回了所有神力,雖之中聯翼經歷了西海之戰,褚瑤也被天帝斬了七萬年修為,但總體來說戰力比起上古時期還是增加的,可他們卻遲遲無法將景暹拿下。
四人的比拚持續著,此時梒山頂除了圤黯淵之外是一片狼藉,過程中可以看到景暹對褚瑤的痛恨,招招只針對她,於是褚瑤便利用這點迎來了一個殺機,她拾起了魔刃打算給景暹致命一擊,只是沒想到褚瑤出手刺向的不是景暹,而是擋在他身前的玄女……
所有人頓時停下一切動作,景暹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褚瑤問著玄女:「為什麼……」
玄女雖犧牲自己宿進褚瑤的肉身,但她並未逝世,她就像靈魂般住在褚瑤的肉身中,所以當時褚瑤與青炎因調查西海之戰起因從至深海域流轉到魔界的時候,為什麼褚瑤一眼就能認出封印赤巤的石陣以及在五行界土域中那讀不懂的圖騰,正是因為宿在褚瑤肉身的玄女所告知。
褚瑤隱瞞玄女的去向是玄女的意思,她認為這一生已經沒有機會與景暹共度,她與景暹之間的糾葛造就了一場浩劫,她愧對於仙庭、愧對於玄烏界。
玄女對褚瑤說:「族長,我……我早該出來面對一切的,今日天魔之間的恩怨都因我與景暹而起,是我貪戀那不該要有的情愛,這些年宿在您的肉身中,我也算是嚐盡一切滋味,從您失去族人、戰友到人界走一遭體會親情、愛情以及人的無情,那無法撼動一切的無助還有那輕易摧毀一切的可笑,心中對好友的虧欠,心底最深處的苦澀,我也算是親身歷經了一回,這場鬥爭我既不想看到你受傷也不想讓景暹一錯在錯,就讓我來阻止一切吧!」
接著玄女拔起插在腹中的魔刃,轉了身面對了景暹,在開口與他對話之前,她將魔刃刺向他的心尖,景暹沒有反抗,他還在為玄女的出現而訝異。
玄女伸手輕撫景暹的臉龐:「我好想你!我宿在族長的肉身中,感受著她的感受超過九萬年的時間了,如今我已不需要有一顆心去體會愛是什麼了!」
景暹問著眼前唯一讓他動情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不願待在我身邊?」
「我要的太多以至於虧欠玄烏族太多,我連對自己身為三靈女巫的一員都覺得可恥,又如何能安心的待在你身旁!」
「有我在你不在乎他人,沒有人能阻止我!」
「我知道!所以過程中你傷害太多人了!曾經那個不屑用血樹修練的人去哪了?你的風範、你的原則呢?」
「那些本君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
玄女點頭:「我明白!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只為了與我相守!所以我來了!我知道這一刀殺不死你,你永生且不滅,但並我不是,你願意與我隨風飄逸落於塵土相守一生嗎?」
景暹搖頭:「我想每天睜眼你就在身旁,我想與你攜手在仙庭留下足跡,我想……」
玄女打斷了景暹:「那樣的我已經做不到了,如今我只剩一縷魂,你可願意抓住我?」
景暹還是搖頭:「不!我一定能找到方法的!你等我,我一定可以……」
「你聽我說,我們所造就的一切早已讓仙庭容不下你我了!陪我!陪我可好?」
景暹與玄女相擁,最終景暹被玄女說服,兩人隨風而散,這梒山頂的戰煙頓時之間就消散了。
褚瑤眼見一切在一念之間完全改變,玄女最後選擇犧牲自己,也讓褚瑤失去了最後一位族人。
褚瑤感悟著過往至今的一切,從她的族人為貓族所做的犧牲,她的戰友、好友為仙庭所做的犧牲,連在凡世中天止也為了守護黎國而犧牲了自己,如今玄女也為了仙庭的安定,選擇離開自己的肉身帶景暹隨風而逝。
所求之道,只能靠犧牲換取嗎?
沒錯!只是在他人眼中所為的犧牲對當事者來說只是在做取捨而已,人生的道路是不斷的在取捨之間做選擇,有捨有得,人要做的就只是判斷取與捨之間哪個最為洽當而已。
褚瑤再次看向了青炎,她內心思考著緊抓著一切不放最後能換來什麼?或許與相愛之人相守能使她快活,但心中對戰友對好友的虧欠她能放下嗎?到底她應該做什麼選擇?該怎麼取捨才能對仙庭有益、對大家都好?
下一刻,七彩的光照耀著永夜的魔界,仙鶴盤旋在梒山頂上,褚瑤在一刻裡明白了什麼是放下,她不再對過往執著,她做了取捨,終於看破一切的她渡了她飛升上尊的最後一劫-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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