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白幕,還有一旁的刀架,以及前方案桌上那些尚未讀取的諜報,一切都如同肉身抽離前一樣,從虛無之間回來後,不一樣的就是不見蹤跡的慕慕。
青炎嘴上念著:「慕慕!」
慕慕給青炎的那一掌,讓他在引魂香然盡前的最後一些時間順利的回到肉身中,可她卻不知去向。
青炎立即在獵神軍營中尋著,礙於慕慕這魔界西陵長老的身份,他也無法逢人就問,最後是聯翼傳來的信息才讓他想起手中落靈燈的要事。
聯翼的信息事這樣的:「青炎!此刻人界已是水深火熱,如今之計只有開啟邪煞雷雲塔方能阻止這一切,只有斷了血樹與景暹之心的連接,人界才能得以安寧,你先將落靈燈交付於褚瑤,由她來揪出這場藏在計謀背後的人,你的任務是開啟邪煞雷雲塔!」
青炎對自己的任務當然是使命必達的,只不過打從他飛升上神後,無論他如何加以修練,修為就是提升緩慢,在知曉一切緣由是與飛橫封印在圤黯淵的神力相關後,雖得到的解惑,但他不認為自己有能力闖邪煞雷雲塔。
青炎正舉手比畫著,準備要回傳一些信息給聯翼:「聯帝!現今我的修為提,去邪煞雷雲塔恐……」
還未將信息傳出,青炎又收到了聯翼傳來的信息:「等穩住了人界,我即刻趕往邪煞雷雲塔,尋一下火君,召了三次讓他率五萬天兵來人界,一直尚無消息!」
火君為獸界貓族之領袖,其真身是隻浣熊,全族世代忠良,上古浩劫,全族在與魔界的一戰中,犧牲近十萬人,是仙庭忠烈的表率,而火君也是獵神軍現任的右翼指揮。
青炎探頭左右望著:「火君……」此時,剛好一位天兵經過,青炎喊住了他:「見火君了沒?」天兵搖頭。
問了幾個天兵,每個回覆青炎的都是未見火君,青炎自語著:「哪去了!」不見火君,他只好吩咐自己的手下,命他們速往人界支援。
回過頭他拿著落靈燈準備上擎天殿,出發前又想著不知道慕慕是否已順利從虛無之間回來,但最後是喃喃說:「如果知道肉身在哪裡,她應該有順利回來了吧!」
擎天殿上青炎正等著天帝的到來,他心中有些著急、有些焦慮,不知道是否是因為準備前往這未知的邪煞雷雲塔還是因為就要見褚瑤的關係。
沒多久後天帝拖著他及地的白鬍還有年邁的身軀從外頭緩緩走了進來,等他一落坐,青炎馬上就開口:「天帝……」
天帝舉起了右手示意著青炎不用再多說。
天帝順著他的白鬍說著:「時隔六萬年,瑤池母今又在仙華門上留了『天神一體』四字!本帝知道此戰褚瑤需與你們一同並肩,你替本帝去趟涯牢吧!」
青炎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本以為要歷經一翻口舌才有機會讓褚瑤重獲自由,結果因為瑤池母的一句話,褚瑤囚禁的事情就解決了,他心中也想著瑤池母竟如此厲害,知曉有人會去趟虛無之間,也知曉聯帝需要天界釋放褚瑤,但他又想著,如果瑤池母能預知這一切,為什麼不能預先佈好所有?怎麼就沒將這藏在仙庭背後之人給揪出來呢?
青炎問著:「天帝!瑤池母能佈局如今一切,為何不讓天界提前阻止如今發生在人界的一切呢?」
「天地萬物皆有法則,有些禍福是必走一遭,注定的一切提前阻止了只是改變了劫數,換個時日經歷而已!」
青炎不是很能明白,他帶著疑惑前往涯牢,他認為若能阻止一切,為何要做不必要的犧牲,上天的好生之德哪去了?他就這樣走到了涯牢,天兵在看到青炎後馬上提手問安:「青炎上神!」
青炎遞給了天兵天帝允諾釋放褚瑤的文書,天兵受命後便將涯牢外頭的結界打開,接著準備帶青炎走入涯牢內,但青炎並沒有邁開步伐,他示意天兵將牢門鑰匙遞過來。
手握鑰匙後他便吩咐著:「下去吧!」
青炎帶著忐忑的心向褚瑤走近,如同五百年前最後一次見她一樣,她正閉著眼養著神,好像往後就這樣一直待在這也無仿。
青炎打斷此處的寧靜:「褚瑤上神!」
褚瑤不是不知道青炎的來到,他的氣息褚瑤是不會忘記的,只不過她還是沒有做好見他的準備,還是沒有放下那顆心。
褚瑤閉著眼說:「不是讓你別再來了嗎?」
「五百年了!你都沒有一刻想要離開這裡的想法嗎?」
「我一個帶罪之人,不需要有想法!」
「此事我們心中都清楚,你是為了我才違抗了天界的命令!」
「此事我說過了,不必再提!」
「但欠上神的人情,我若在仙庭一日,就會記得要還你一日!」
「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會被天帝押回去冰封的,如今只是換個地方,對我來說都一樣!」
突然,青炎發洩了起來,這才讓褚瑤張開眼看了這五百年沒見的人。
青炎不平的說著:「為何我身上發生的一切會是如此?上神的身份靠得是你,飛升之後修為又不見長進,為何……我會是飛橫上神留給慕慕的?為何一切都不如我意?為何我連心都不該給你……」
「青炎你……」
看著褚瑤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青炎嘲笑著自己:「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原來你五百年前就在看我的笑話了!看一個不該有愛的人對著你說愛你的話!」
青炎釋放這些日子一來所承受的一切,頓時讓褚瑤慌張了:「不是這樣子的……」
「那應該……是怎麼樣的?」
「我……」褚瑤雙手緊握,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青炎就是天止的事情,如果她說了,慕慕該如何?往後又要如何面對她?
「我是不會與慕慕在一起的,我不愛她,我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即便我是飛橫上神留給慕慕的念想也不會改變!」
「青炎……」
青炎此刻任性的將一切推給了褚瑤:「一切都是你當初沒說出口所造就的今日,是你讓我的心中又多留了你五百年的,如今已深植我心,無法除根!」青炎以為褚瑤五百年前就已知曉自己與慕慕的關係,孰不知她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
褚瑤淡淡的說:「你的想法,慕慕都知道嗎?」
「我希望她會明白!」
就當褚瑤還在想著三人之間的關係時,青炎將牢門打開。
褚瑤問著:「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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