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來晚了!」
夏延一聽就發現是天止,很快的她是哭了起來,這三個月來所受的一切,在此刻全部爆發,她捶著天止:「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聽到夏延的聲音天止也哭了,他自責的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我這麼相信你,為什麼做不到還答應我!」
天止緊擁著夏延:「是我食言了!是我的沒做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棘銅扎入全身的感覺,你不會明白的!」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不我不好…….」
夏延哭了好一會兒,她雖明白這一切並不是天止的錯,卻還是責怪著,此刻,她只是想被疼愛。
天止則是在這之中不斷道歉、安慰著,隨著時間的過去,傾吐完一切後他的情緒也慢慢的平復。
天止鬆開了手,他看著夏延的身子,摸著夏延的臉龐:「你瘦了!看上去也憔悴了許多!你受苦了!」
夏延也摸著天止的臉龐:「你也瘦了!是父王還為難你嗎?」
天止搖頭:「沒有!就是想你,想到都要瘋了!」
接著天止才說著他是如何進王宮的,那日宴席過後,天止被削了官籍,寮王也著手開始調查關於天止的一切,天止雖抵達寮國後就隱瞞了身份,但若要細查其實不難發現,他的黎國皇子身份被知道是早晚的事。
也由於天止這皇子的身份特殊,以寮王的個性定會派人去趟黎國查證,算算往來寮黎的時日差不多就要到了,所以天止才會想盡一切辦法入宮。
為了入宮,天止是婦人也扮了、糞桶也躺了、東躲西藏躲避侍衛來到仙靈殿外後,最後裝作太監打發了一切人等,終才順利見到夏延。
天止對夏延說:「我的身份馬上就會被掀起!到時我也會是浪尖上的人!叔父當初為了謀權,用了帶天女回朝的理由將我送來寮國,那時,他根本沒希望我活著!這一路從黎到寮的路上殺手不斷,所幸,最終順利抵寮,後來可能是看我瞞了身份,並沒有打算掀起什麼浪,讓他覺得不再有威脅後,也就再沒有派殺手過來了,我也才得以開始過上安穩的日子!」
夏延聽到後一陣感慨:「原來,你跟我一樣也是個被權力犧牲的人!」
「我想叔父會停手的原因,可能還有部分是因為你睡十八年的關係!這些年也讓天女一事停滯了,鋒頭一過叔父應當的認為我帶不回天女,就別說怎麼回黎國了!」天止說到這像是想到什麼又說著:「這才發現,因為你的這十八年正巧救了我!給了我一線生機!」天止說完伸手緊握著夏延的手。
夏延搖頭:「是你救了我!你若沒來找我,我可能永遠都不會醒!」
聽夏延說完後天止覺得心中有愧,於是將自己原先的企圖告訴她:「我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叔父的拿走的一切,才下定決心要尋到你的,要將你帶回黎國……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只是在利用……」
夏延替天止辯駁著:「你若是只顧自利的人,你不會教我說話、走路、你不會為我挺身而出,更不會現在這樣鋌而走險!」
「因為現在出現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那就是你!」
天止的表白讓兩人深情的看著對方許久,這一刻他們確認了眼神、認定了彼此、交換了心意。
天止下一刻才又說回正事,他說一旦自己的身份被確認後,叔父定會知道自己可能會將夏延帶回,在他的龐大的野心中還是不可能容許天止存在的,這事情後面會演變得如何可想而知。
而寮王一旦知道天止黎國皇子的身份,這將成為他的籌碼,先前天止在宴會上鬧的那一齣一定會被當作文章來做一些利益的交換,天止人雖是殺不得,但他出現在寮國一事可是要不得。
無論如何,此刻的寮國對天止來說是絕不能在待了,繼續待在此處只是甕中之鱉,等著被擒拿。
天止問著夏延:「我只想問,你願不願跟我一塊走,不對!是我一定要帶你走!」
夏延一聽甚事驚訝,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從沒想過離開寮國,就算再怎麼對自己的父王、母妃失落,她也從未想過要離開,天止的話讓她猶豫了。
「我……我沒想過離開寮國……,畢竟這還是我家……」
天止激動的說:「你的父親如何對你的?棘銅之痛你忘了嗎?你還想繼續待在這裡?」
「我們離開了又能去哪?去黎國?那裡只會是另一場腥風血雨!」
「不會的!你相信我!這次我一定保護好你!我定不會再讓這棘銅,讓這寮國有一絲機會傷害妳了!」
「你想回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
看著猶豫的夏延,天止又說著:「我們也可以不回黎宮,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這事對夏延來說實在來的突然,就在兩人還在對去留僵持不下之時,窗門打破的聲音驚嚇了兩人。
此刻,一行黑衣人蒙著面破門窗而入,各個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知道是從冷臻派來的,這已經是三個月來夏延遇到的第五次,冷臻也想將天女迎回,也想承蒙先祖的預言改變一朝。
以往,寮王派在夏延身邊的都是寮國的絕頂高手,此刻天止都將人支開了,局面頓時處於下勢。
天止很快的拔起劍擋在夏延的前頭:「跟緊我!」
場面馬上一片混亂,天止與冷臻來的那行黑衣人廝殺著,期間夏延緊緊跟在天止的身後,畢竟夏延是必須生擒的身份,大夥下手也不敢太重。
這場廝殺很快也驚動了寮宮,寮王一收到消息,帶著親衛也趕了過來,頓時,天止的對手一下子多出了許多,還好只能說寮與冷臻也是敵對的關係,誰都不相讓!
冷臻最後寡不敵眾,畢竟這事在寮國的地盤,黑衣人率先撤退逃跑,寮王
部分的人手派去追捕,部分的人手留下繼續與天止對峙著。
寮王對著天止說:「沒想到你還是黎國皇子!是本王小瞧你了!在這寮國待的這麼久都未曾被懷疑過身份!」天止才跟夏延說這件事而已,沒想到竟來的如此之快。
「 不管我是不是黎國皇子,今天我一定要將夏延帶走!」
「此刻已經驚動整個寮宮了,你孤身一人,本王有的是上千名的親衛,你覺得你逃得掉嗎?」
夏延拉住了天止想讓他停手:「以寡敵眾不會贏的,放棄吧!我現在就回答你,我不走!」
天止回過頭看著夏延:「我說過,我定不會讓人再傷害你分毫的!」
天止的執意,讓他馬上與寮王的親衛打了起來,讓一旁的夏延看得是膽顫心驚,她害怕天止因為她而失去了性命。
隨著時間的過去,天止雖是將親衛一圈一圈的解決著,但此刻他的身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傷痕了,寮王的親衛有上千人,還不斷的再向前著,天止的體力也漸漸到了極限,但他還是不願放棄。
夏延在一旁心急的哭喊:「別打了!我不走了!不走了!父王!停手!拜託您停手!」眼睜睜看天止又被傷了一刀,夏延又是一陣激動:「天止!不要!別再打了……別打了……停手!你停手呀!」
天止此刻抵住四方來的劍,從中擠出了笑容回給了夏延,像是在告訴夏延,他一定不會食言,這一刻他不會知道,夏延的心在看到他笑容下滿是鮮血的齒後,遠比自己被棘銅扎入身體還痛。
夏延看著不停手的寮王,看著不放棄的天止,她心想著自己何德何能讓一個國家動盪成如此,她沒有比他人更有學問、她沒有比他人更為勤奮、她也沒有一個上進愛國的心,就只因天女的一個身份、一個虛無的預言,就被當作如神一般重要,她真是改變一朝沒錯,讓一個國家開始有了紛爭,開始與鄰國對立,她看著一旁的棘銅,那個開得艷麗的棘銅……開始責怪它的花開……
夏延蹲下身從地上拾起了一把劍,她慢慢的走向棘銅,當她站在棘銅面前時毫不猶豫的直接將它砍下。
棘銅花落地的那剎那,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夏延丟了劍,緩緩的轉過身:「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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