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期試安排在聖誕假期前舉行，我們這些即將要參與會考的自強會成員，大多都很積極在自強會裡備戰，陳依官不知在那裡得到了各科補習天王的精讀筆記，我們都埋頭苦幹去研讀。
我們製造了一個濃厚的學習氛團，連平時不好唸書的關國安與尚興國亦被感染，也拿出了課本，靜靜坐下來溫習。
已經久未前來自強會的李老師，今天恰巧經過自強會的門口，朝門內一望，居然看見自強會的學生，人人手執課本、奮筆疾書。他眼神露出欣慰的神色，微笑點頭，本想入內向其他同學說一番鼓勵的說話，可是又害怕自己的亂入破壞良好的學習氣氛，他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不要打擾同學溫習。
對於不是中五、中七的同學，一星期後的中期試不過是中期試，所以他們沒有溫習得那麼拚命。
到了差不多五點的時候，不少自強會的會員都陸續離開。
萬季常與二年級生的飯桶武、矮仔文一同離去，三人沿著大白田街走向石蔭，邊走邊聊，他們均非常崇拜成皇志，話題自然離不開他。
矮仔文道：「之前我死蠢喔！睇浩南哥啲戲以為加入黑社會好威，但點知畀人當傻仔。跟咗會長之後，佢解釋畀我地聽做警察有好多好處，我覺得以前嘅想法錯得好緊要。」
飯桶武道：「係啊！朱斌仔成日想搞會長，都畀會長玩返轉頭，就知道會長有料啦。佢講嘅說話係唔會錯，我依世只會追隨會長一個，唔會再跟其他大佬。」
萬季常以欣羨的目光瞧向二人，道：「好羨慕你地啊！你地係第一批加入自強會嘅成員，我第二年先加入咋！會長好似有好多威水史，我成日纏住佢，佢都唔肯講畀我聽。」
矮仔文道：「會長雖然受好多同學敬仰，但係佢份人好低調，佢唔係好鍾意宣揚佢自己嘅豐功偉蹟。」
飯桶武道：「其實會長嗰陣未咁鮮明同出眾嘅時候，我地已經同會長認識。」
萬季常訝異道：「有啲咁嘅事？飯桶武，你講多啲會長嘅野畀我聽啦！」
矮仔文插言道：「嗰啲野有乜好講喔！要講應該由會長同佢爸爸第一次大鬧８座數字幫講起，會長爸爸又係一位猛人，人稱東大街耀揚，曾經同幾位香港拳王打過交。嗰陣佢地兩父子殺入去８座，同當時８座話事人孖腸講數。就係依件事，一夜之間會長由寂寂無名嘅學生哥，成為可以同朱斌仔齊名嘅黑道傳奇。」
飯桶武接言道：「做到依啲都不過係一個普通嘅黑底學生，但係會長最勁就係周身刀張張利，傳聞話佢就係嗰個炒賣史露比公仔期貨嘅幕後大莊，將史露比公仔嘅價錢舞高弄低獲利；之後喺歌唱比賽創作出三首作品，三首都係冠軍歌，就連專家嘅植爺都讚不絕口，我飯桶武敢寫包單，會長係吳林紫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嘅唯一傳奇。」
矮仔文道：「係啊！不過要講到將會長升上神檯就要數到８座事件。」
萬季常聞得８座事件，立時抖擻精神，現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飯桶武道：「依單野連續做咗兩星期因周刊封面，試問有邊個學生可以上兩期因周刊封面喔？十優狀元都唔得啦！」
萬季常點頭道：「係啊！嗰陣依單野一出，成個石梨…唔係全個香港都好轟動啊！」
矮仔文道：「依單野牽涉嘅人除咗會長佢地一家人外，仲有吳林六美，吳林六美個大名，你都聽講過啦！佢地係我地學校最靚嗰六個女仔。因周刊話依單野一開始係一個差佬查單女人失蹤嘅案件，嗰個差佬咪就係有時嚟搵會長嗰個囉！」
萬季常斷言道：「我知，嗰個好似達叔嘅差佬叫做房侍農。」
飯桶武繼續吹奏道：「嗱！會長依啲咪就係如眾不同囉！房侍農假假地都叫做沙展，邊到有警察同學生咁好感情架，因周刊話係會長提供線報架，不過畀嗰三個俗稱三狼嘅犯人走甩咗。」
矮仔文怒道：「我講緊吏事，你地唔口成日插嘴先得架！」
萬季常歉意道：「唔好意思，你繼續啦！」
矮仔文續道：「嗰三個人原來帶埋個女人去到８座，匿喺周平泰屋企，嗰個周平泰同吳林六美嘅管佳莉有段情，而管佳莉就係會長嘅初戀情人，依家管佳莉就係呂靜宜阿哥嘅女朋友。」
萬季常聞言吐了吐舌頭，道：「個關係好複雜啊！」
矮仔文白了萬季常一眼，才道：「嗰個周平泰同二狼合謀捉咗管佳莉，但好彩畀會長阿爸發現，將二狼同周平泰打到仆街，救番咗管佳荊。而前學生會會長柳豔無意發現咗三狼嘅惡行，被人捉住咗，會長同楊鳳瑤去救人，但係又撞到朱斌仔，好彩會長老豆出現，一個人牽制住朱斌仔十幾人，會長先可以去救人。會長老豆雖然超級好打，但係雙拳難敵四手，又好彩呂靜宜兄妹等人及時趕到，用垃圾車衝亂朱斌仔嘅陣形，之後聯合會長老豆，打到朱斌仔同佢啲手下仆街。會長上到周平泰屋企，先用計引誘大狼出屋，之後入到屋裡面一個打幾個，但係寡不敵眾，喺依個時候，吳林紫娣第一美人布正麗趕到，佢地雙劍合璧使出玉女素心劍打到大狼佢地仆街…」
萬季常聽到這裡，忍不住發聲：「嘩！連玉女素心劍都出埋，就算對面係金輪法王都注定仆街啦！」
矮仔文狠狠瞪了萬季常一眼，萬季常擺出了投降的手勢，矮仔文才道：「大狼見勢色不對，拖住老婆走佬，正所謂除惡務盡，會長一支公去追嗰對賊公賊婆，但係一心諗住食花生嘅宛琳珊畀大狼挾持，仲將佢推落街，咁嘅情形會長唯有英雄救美，放過嗰對賊公賊婆。會長救完宛琳珊之後，發現大狼為咗走佬，揼低大咗肚嘅老婆唔理，雖然賊婆心存惡念，但係仁慈嘅會長，都係扶咗賊婆去搵醫生。雖然會長表現得咁天下無雙，但係老馮對於會長上咗雜誌封面好不滿，差啲趕會長出校，好彩最後警方頒個好市民獎畀佢，佢為咗學校爭光先至無事，可惜嘅係因為會長老豆打到隻二狼仆街而坐監。」
萬季常聽畢，對成皇志的欽敬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道：「會長喺８座事件裡面，表現出大仁大智大勇，真係成個郭靖同楊過咁啊！」
飯桶武點頭道：「其實會長嘅威水史又點止依啲喔！」
矮仔文贊同道：「會長嘅豐功偉業要講，隨時可以講一日一夜。」
萬季常瞧見飯桶武眼泛淚光，不禁有點錯愕，他問道：「飯桶武，你做咩好似好傷感嘅？」
飯桶武激動道：「會長就嚟會考，以會長咁嘅聰明才智，十條Ａ實走唔甩啦！我驚佢會去皇仁、喇沙升中六，又或者去劍橋牛津留學，拋低我地依啲兄弟。」
矮仔文責備道：「飯桶武，會長咁有前途，我地做兄弟嘅應該戥佢高興，你喊乜春啊！」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點傷感，過了一會，萬季常再道：「係呢！頭先聽你講自強會嘅幹事管佳莉係會長嘅初戀情人？」
矮仔文點頭道：「係啊！有傳聞會長參加歌唱比賽嗰首歌，就係特登為佢而作。」
飯桶武道：「會長依啲男人中嘅ＸＯ，後宮佳麗三千就緊架啦！但係難得佢多情而不濫情，對每一位都用情至深，基本上佢同吳林六美都有過一段情。」
萬季常愕然道：「嘩！吳林六美…六個都有？」
矮仔文頷首，如數家珍道：「管佳莉係會長初戀情人；呂靜宜就同會長一曲定情，之後佢去外國讀書，會長先同佢分手；再之後會長同前學生會會長柳豔嘅戀情搞到幾咁大件事，相信你都知架啦；依家會長成日同布正麗一齊，我覺得佢地遲早有野；至於宛琳珊，早排畀人踢爆係史露比少女，而會長畀人傳係史露比期貨嘅幕後大莊，兩人關係好曖昧；至於楊鳳瑤，有人話見到有佢同會長喺街到打車輪，仲好似話佢地係世交添。」
萬季常讚嘆道：「會長真係厲害！你地亦都同樣厲害，對會長嘅事瞭如指掌，真不愧為會長天字第一號ＦＡＮＳ。」
驀然，飯桶武現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道：「講起楊鳳瑤，有一件事，我唔知好唔好同你地講？」
矮仔文罵道：「飯桶武，你有咩就講啦！唔好吞舌吐吐。」
飯桶武道：「我尋日見到楊鳳瑤同湯仲謀一齊，佢地嘅態度仲好親密添。」
萬季常訝道：「吓！湯仲謀係會長嘅敵人，亦即係自強會嘅公敵，佢地點會一齊架？」
矮仔文亦道：「飯桶武，你係咪睇錯啊？楊鳳瑤係會長嘅女人，邊有可能同湯仲謀一齊啊？」
飯桶武搖了搖頭，堅定道：「我初時都以為認錯人，但係我望咗好多次，嗰個真係楊鳳瑤嚟架，佢仲著住吳林紫娣校服。」
此時，對面的行人路，有一位穿著吳林紫娣校服的男生向一群金毛臭飛道：「佢地三個就係自強會嘅人，矮仔文、飯桶武同埋萬季常。」
為首的臭飛點了點頭，領著其他同伴跨過了欄杆，衝到三人面前，喝道：「成皇志得罪咗我地，我地要自強會今日亡黨。」
三人驚覺被一群臭飛包圍著，還未弄清楚發生什麼事，便遭到了拳打腳踢。
＊＊＊
尚興國、關國安等人從學校走出來。
尚興國抱怨道：「頂，溫咗一個鐘頭書仲攰過跑馬拉松，啲筋骨硬到伸唔直咁，都係返拳館打下沙包鬆一鬆先。」
關國安譏笑道：「你依啲咪叫做揸筆慘過擔泥囉！」
其他人聞言不禁發噱。
尚興國反唇相譏道：「你條死仔，咪又係借溫書為名溝女為實。」
關國安申辯道：「痴線，邊有啊？你唔好屈得就屈喎？」
尚興國笑道：「頭先我見住你係咁纏住曾倩儀。」
「咁…我有啲野唔明，去問佢都好正常啫！」
「平時唔見你咁上進？」
「中期試嚟緊啊！大佬。」
朱思遠為免兩人再爭論下去會繼而動武，他瞧見前方有一群金毛臭飛在打架，便轉移視線，向前一指，道：「喂！你地睇下前面，大街大巷有人打交喎！」
尚興國與關國安把注意力轉移到前方，眾人定睛一看，立時察覺到有點不妥，那群臭飛很快樂地揍著的人是穿著吳林紫娣的校服。
朱思遠驚呼道：「係飯桶武同矮仔文啊！」
尚興國亦認出了被揍的除了飯桶武和矮仔文外，還有萬季常。血氣方剛的他瞧見同伴被打，立時怒火中燒，他大喝了一聲便衝上前救人。
其他人見狀，亦緊隨尚興國的身後。
那群臭飛聽到人聲吵嘈，停止了揍打，抬頭一看發現有五名穿著校服的男生朝這裡衝過來。
尚興國一馬當先衝來，那群臭飛初時亦受尚興國的氣勢所懾，可是當看到對方穿著校服、模樣比自己年輕三四年，而且己方的人數亦比對方多出三人。在各方面都佔優下，臭飛便沒有把這五名支援的學生放在眼內。
他們心想正好要找自強會的人算帳，現在來了，還省了尋找他們的功夫。
臭飛擺著一副吃定尚興國等人的心態，那名與尚興國距離最近的臭飛，正掄起拳頭準備揍對方數拳。
豈料尚興國與臭飛還有三四步距離時突然躍起，臭飛料不到對方躍起，而且尚興國借衝刺的力量躍起，速度超出他的反應。
就是這樣，尚興國一腳踹飛了對方。
本來群戰，雙腳離地是大忌，可是那名中了尚興國一腳的臭飛，身不由己地撞向身後的兩位同輩，以身體擋住了兩人攻擊尚興國。
此時，關國安與朱思遠趁著三名臭飛撞成一團之際，向三人施襲。
其餘五人見三名同伴被揍，愣了愣便棄下了萬季常三人，上前支援同伴。
尚興國一記穿心腿打出了氣勢，另外兩名自強會成員受到尚興國的勇武表現所感染，加上同仇敵愾的情況下，無懼對方人多，五指緊攥，向對方揮拳。
受父親阿益熏陶下，尚興國從小已經習武，他的戰鬥力比同齡的青年要高出很多，所以就算對手比他年長三四年，他亦無畏無懼。
尚興國身子一矮，躲開了對方一記勾拳，再把握到對方的防守漏洞，連消帶打一拳打在對方的小腹。
尚興國這一拳的姿勢、發勁都是受過轉專業人士的指點，加上數以萬計的練習，數年的苦練成就了一剎的結果。
那名臭飛吃了一拳，便臉容扭曲雙手抱腹跪在地上。
餘下四名臭飛，有兩人去對付尚興國，其餘兩人就去對付另外兩名自強會的成員。
尚興國接連迅速放倒兩人，並不是實力比對方強上太多，而是對方輕敵作出了錯誤的判斷，加上他又把握到機會，才做出這樣的效果。
好像現在他同時面對兩名比他年長的臭飛，他便感到很吃力，不斷去左閃右避，防範對方的前後圍堵，他知道一被對方夾擊得手，他便只有被打的份兒。
他憑藉多年的打架經驗，靈活的走位步法，寧願吃一點虧，也不給對方有夾擊的機會，他要沉著應戰，自己牽制著對方兩人，那麼其他夥伴只需面對一個敵人。
其餘兩名自強會的成員，雖然沒有尚興國那麼厲害，但他們亦經常到阿益的拳館操練，他們所流的汗水沒有白費，他們的努力足以彌補與臭飛間年齡上的差距。
阿益經常教導他們「一膽、二力、三功夫。」
雙方實力相近，勝負的關鍵就取決雙方的意志。
兩名自強會的成員擱下了對臭飛們的恐懼，心想：「那些臭飛平時惡形惡相、滿嘴髒話，可是打出來的拳腳，力度也不是很重。」
臭飛們平常仗著聯群結黨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大說髒話，便在氣勢上壓到對方，對方只會任己方宰割，怎會作出反抗？
可是為什麼眼前這些傢伙，人數比自己少，年紀比自己輕；不怕髒話，氣勢沒有被自己壓倒；吃了自己的拳頭，居然以同等份量的拳頭還擊。
一時間未能壓過對方的臭飛感到困惑和惶恐，他們還以為自強會的成員不過是普通的中學生，他們可以任意欺凌，豈料會有這等的能耐與韌力。
兩幫人在街上打鬥，終於驚動了警察前來。
臭飛們見狀立時鳥獸散，可是還是被警察逮個正著。
尚興國等人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身上亦添加了少傷痕。
其中一名軍裝警員瞧見尚興國等人穿上校服不禁問道：「喂！究竟發生咩事啊？」
朱思遠道：「阿ＳＩＲ，嗰班人打我地啲朋友啊！」
此時一名西服煌然的中年人趕到，軍裝警員瞧見中年人別在胸前的名牌，道：「羅ＳＩＲ。」
軍裝警員口中的羅ＳＩＲ，就是羅家環。
羅家環問道：「伙計，咩事啊？」
軍裝警員靠向羅家環耳語一番，羅家環皺了皺眉，道：「無咩疑慮吖？佢地有還手，咁就好明顯喺公眾地方參與非法打鬥啦！全部拉晒返差館。」
尚興國等人聞言都臉色一變，有些還差點害怕得哭出來，和臭飛打架他們不怕，可是要到警局，他們便感到惶恐不安了。
尚興國等人和那群臭飛同樣地被警員帶到梨木樹警署，儘管尚興國有很豐富的打架經驗，然而出入警署還是頭一趟，他的心情不免有些緊張。
尚興國知道父親的脾性，這件事是因為那些臭飛毆打自強會的人在先，他才出手保護自己的同伴，父親不會對自己怎樣的，最多只是責罵自己兩句，一念及此，他便漸漸釋懷。
可是其他人便不如尚興國般樂觀了，他們既擔心可能惹上官非，也害怕這件事給家人知道，
心情忐忑不安。
那些臭飛見狀，虛言恫嚇道：「坐監我唔驚啊！入面大把兄弟，咪當入去度下假囉！你地啲死靚仔入到去，我啲兄弟實好好招呼你地。」
心理質素較差的飯桶武聞言，不禁害怕得掉下淚來。
儘管朱思遠現在亦很惶恐，但他亦出言安慰道：「飯桶武，唔好聽佢講啊！佢嚇你咋，打下交就要坐監，咁香港起多幾個監獄都唔夠用啦！」
此時，水桂麗經過瞧見有幾名穿著吳林紫娣校服的學生，便問道：「發生咩事啊？咁多學生嘅。」
鍾仔應道：「madam water，兩班友係街巷開片，羅ＳＩＲ同我經過見到，就全部拉返晒嚟。」
水桂麗訝異道：「班學生同班飛仔無端端打交？班飛仔起碼大佢地四五年喎！係咪有啲咩內情啊？」
鍾仔道：「madam water，妳唔知架喇！依家啲學生好狼死架，恃住自己未夠秤，聯群結黨咩都夠膽做。」
關國安聞言呼冤道：「madam，冤枉啊！係佢地打我地啲同學先，我地見到先去阻止咋！」
水桂麗正想進一步去了解事件之際，羅家環從外面走進來，他發現水桂麗，問道：「咦！madam water，有啲咩野可以幫到你啊？」
水桂麗道：「羅ＳＩＲ，班學生話係啲飛仔打佢地啲同學先，所以…」
羅家環斷言道：「madam water，依啲野我啲人會處理架喇！唔駛妳操心。」
羅家環與水桂麗雖然有共同的上司，可是份屬兩隊人馬，他們之間並不好意思干涉對方人馬的事情，所以水桂麗只好作罷。
羅家環的下屬與臭飛們筆錄口供後，朱斌仔與湯仲謀恰巧前來保釋他們。
湯仲謀實在想不到自強會的人居然可以和自己的手下打成平手，不過現在利用羅家環的力量，效果比痛揍他們一頓更佳。
湯仲謀想到黑白兩道、警黑合作這八個字心頭不禁一樂，把勢力由地下秩序擴展到可以見光的地方，正是他的目標。
矮仔文看見湯仲謀來保釋毆打自己的臭飛，腦海浮起了飯桶武說過看到屬於自強會一份子的楊鳳瑤，與湯仲謀關係曖昧，他不禁又驚又怒。
湯仲謀找人來對付他們一事，究竟楊鳳瑤知不知情？
他還想到更壞的情況：楊鳳瑤是湯仲謀用來對付自強會的一隻棋。
臭飛們被湯仲謀保釋，離開前還向尚興國等人奚落道：「死靚仔，我阿大嚟保我地，可以走喇！你地慢慢等你地老豆老母嚟保你啦！哈哈哈！」
尚興國等人因為未夠十八歲的關係，加上羅家環只是敷衍湯仲謀，懶得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去增加手下的工作量，他們被警察們訓示一番，通知他們的家人前來。
果如尚興國所料，阿益來到警署只是在警察面前裝模作樣地責難他一番；可是其他人的父母便沒有這麼好相與了，他們來到警署，均狠狠地責難子女一番，有些更出手懲戒，命令他們即刻退出自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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