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 Chapter　９２　暑假前夕

期終試分八天進行，橫跨了兩個星期。

對於那些不太著重成績的同學來說，考試要比平時上堂還要好，因為考試只是在上午進行，下午的時候是屬於自己的。

這天的上午，剛剛考完中文。

我們從三樓由籃球場改成考試場地的體育館步出。

曾倩萍向管佳莉抱怨，道：「莉莉，我頭先唔夠時間，最後嗰條長題目做唔切啊！」

管佳莉安慰道：「唔好擺喺心上面啦！倩萍，我地食完飯去溫聽日嗰科啦！」

姚智風、霍去登等人聚成一團，林海原提議下午去唱Ｋ。

黎早強道：「喂！小西杰，你去唔去啊？」

郭左杰道：「我唔去喇！你地玩得開心啲啦！」

黎早強瞥了郭左杰及他身旁的盛衣貝一眼，臉上現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道：「ＢＩＯ下個星期先考，咁快就要溫定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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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衣貝聞言，臉頰昇起了兩朵紅暈。

郭左杰瞪了黎早強一眼，狠狠道：「收你個口啦！黎早洩。」

何敏傑打量了四周一眼，道：「阿祥呢？」

林海原道：「佢同宛琳珊去睇戲。」

姚智風問道：「喂！大鳩志、依官，你地去唔去啊？」

我與陳依官均搖頭表示沒有興趣，姚智風道：「你地又去溫書啊？聽日考英文，邊有得溫架？更何況依個考試考到識飛都無用啦！出嚟搵工，鬼得閒睇你今次考成點咩？」

霍去登再作出呼籲，道：「有無人想去唱Ｋ？最後一次召集。」

成敏研與方詠珊二人舉手表示有興趣。

霍去登等人離開後，我道：「依官，你靜間都係去自強會溫書啊？」

「係啊！諗住食完飯去溫書。」

「咁不如一齊食飯吖！」

「好啊！」

這時布正麗亦從體育館步出，道：「喂！你地去溫書啊？等埋我！」

我有點訝異道：「嘩！真係太陽喺西邊出嚟，布甸姐居然話要溫書。」

「後日考數學，我尋晚收工都溫咗兩個鐘，我一定要高分過楊鳳瑤。」

陳依官奇道：「今日考中文，妳尋晚溫數學？」

我輕聲道：「依啲係女人之間嘅意氣之爭，佢同楊鳳瑤數學鬥高分。」

我們吃過午飯後回去自強會，楊鳳瑤已經在自強會裡溫習。

楊鳳瑤埋頭苦幹，道：「喂！成皇志，你返嚟啱喇！我有啲數唔識，想問下你。」

當楊鳳瑤抬起頭來，瞧見布正麗，詫異道：「咦！點解妳會喺到架？」

「真係好笑喇！我都係自強會嘅會員，點解我唔可以嚟依度溫書啊？」

看見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漸濃，我連忙打圓場，道：「大家都係嚟溫書嘖！唔好咁啦！妳地咁樣會影響到其他人架！」

二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對方。

過了一會，兩人同時把課本放在我面前，異口同聲問道：「成皇志，依條點計啊？」

兩人互相瞪視著，我瞧了兩人一眼，然後道：「我一個一個嚟解答你地嘅問題，ＯＫ？」

二人寸步不讓，擺出一副絕不退讓的姿態，我苦笑道：「妳地咁樣僵持，都係浪費大家時間嘖？成熟啲、大方啲，ＯＫ？」

二人依舊沒有退讓的打算，我道：「咁不如…我解答咗布正麗嗰條先啦！」

楊鳳瑤瞪著我，愕然道：「點解啊？」

「睇落布正麗嗰條較淺，我好快可以解答完，再招呼妳。」

楊鳳瑤嘴角上揚道：「哦！原來咁淺嘅數都要問。」

布正麗輕輕道：「三寸釘，小學生身型。」

楊鳳瑤被戳中死穴，激動道：「依家係咪玩人生攻擊啊？死飛女。」

「三寸釘！」

「死飛女！」

「三寸釘、三寸釘、三寸釘！」

「死飛女！死飛女！死飛女！」

我使勁拍了桌子一下，道：「夠喇妳地！我以自強會主席嘅身份同妳地講，大家都係自強會嘅一份子，我地應該守望相助，就算會員之間存在良性競爭，都係令到雙方一同進步，妳地成熟少少啦！大個女架喇！唔該！」

布正麗聞言噗哧一笑，我板著臉孔，道：「笑咩啊？我好認真架！」

布正麗道：「得喇！得喇！今次我唔啱，我衰女，對唔住！咁得未啊？」

我怔了怔，道：「咁，既然妳都知錯，算數啦！我解題畀妳聽啦！」

數學科考試後，布正麗沒有再到自強會溫習，她趁有更多的空閒時間去當兼職；

缺少了競爭對手，楊鳳瑤亦失去了之前的幹勁，通常在自強會短坐了一會便離去；我與陳依官繼續是最後離開自強會的兩人。

為期八天的期終試正式結束，終於可以暫時放鬆一下，與姚智風等人踢足球。

把汗水揮灑在足球場後，我們坐在場邊喝水聊天。

黎早強突然問道：「喂！出年會考，你地有咩打算啊？」

姚智風道：「我就唔會讀上去架喇！抖番排先搵野做。」

郭左杰道：「我都一樣，自己知自己事，我唔係讀書嘅材料，可能去做住百佳、實惠先。」

霍去登道：「我依家有時都幫緊個老表跟車，考完會考，就去做全職。」

林海原道：「我可能幫我老豆看鋪，阿祥你呢？」

陸泳祥道：「我未諗到啊？我二姐夫話我唔想讀就跟佢做採購，但係對依行我就麻麻地，黎早強，你呢？」

黎早強道：「睇下咩成績先囉！或者到時叫我阿媽科水我去外國讀書，陳依官同大鳩志呢？」

陳依官道：「我希望可以原校升中六啦！」

其他人瞧向我，我道：「我當然同依官一樣，希望讀到上去。」

姚智風道：「既然大家出年都各有各忙，不如趁最後依個暑假，一齊去長洲或者梅窩宿營。」

郭左杰道：「姚少，依個提議幾好喎！不如問埋其他４Ｄ班同學仔，唔係…係問埋中四其他班同學！」

陸泳祥道：「嘩！好啊！多啲人好玩啲，依官你同其他班都有幾句，依件事就由你負責啦！」

陳依官瞧向我，道：「其實成皇志係自強會主席，自強會都有好多中四其他班嘅同學，由成皇志去攪，好似好啲喎！」

「吓！我啊！」

黎早強道：「唔理你地邊個都好啦！總之由你地兩個負責啦！」

我想了想：其實趁明年會考前難得的暑假，去留下春青的足跡，都是一件美事。

期終試完結，在暑假開始前，各科的成績亦陸續公佈，我們回到學校，老師發還試卷給我們，並向我們講解試題裡我們答得不好的地方。

這次期終試，我在生物和化學兩科取得全級第一，生物科９８分、化學科９９分，很多老師參照會考past papers出題，有些題目甚至把整條past papers一字不改放進試卷內，我熟讀了多年past papers，當然佔了很大便宜。

我在數學科上亦取得了９１分的成績，這成績是全班最高分，比全級第一名的戴建雄低了三分，但比起經常說數學科很淺的repeater葉松逸高了七分。

陳依官的努力在這次的期終試得到回報，他雖然只在旅遊與旅遊業這一科比我高分，但因為我已經DROP了PHY的關係，他的總分數比我多出兩分，反壓過我考取得了全班第一名。

我們這一班的成績差距很大，考獲全班第三的管佳莉，在總分數上給我拋離七八十分；而全班第四的曾倩萍，總分數又比管佳莉少五十多分；而全班第七名的同學平均科更低於五十這一個合格水平，這已經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斷層。

我們這一間BAND 4中學，很多同學在學習的積極性與資質比不上鄰校（老師的教學手法亦比不上鄰校）。

老師們當然留意到這個問題，班主任李老師語重心長對我們說：「其實依次考試相比起會考已經略淺，所以考得好嘅同學唔好過份高興，考得唔好嘅同學…就要趁依個暑假努力，我知道有部份老師都安排咗同學返嚟學校補課，我亦都想搵一兩日同同學補補課。」

李老師此言一出，其他同學立時議論紛紛：

「吓！暑假緊係嚟玩架啦！仲要番嚟補課！唔好玩啦！」

「我要返暑期工搵錢喎！暑假我未必返到嚟架！」

「痴線！phy chem bio已經要返嚟補課，依家連中文都要補，咁同平時返學有咩分別嘖？」

「咪係囉！平時中文堂都係瞓覺同睇漫畫架啦！唔通叫我暑假返嚟學校都係瞓覺睇漫畫咩？咁我仲咩要嘥車錢時間返嚟嘖！」

李老師看見絕大多數的同學都表示反對在暑假回校補課，他的熱誠又被我們潑了一盆冷水淋熄，只好擱置這個想法。

有些在這次考試成績不太理想的同學向我和陳依官請教，那時的升學選擇比現在少，對於會考這個人生第一個轉捩點，很多同學都很徬徨，他們覺得不想就業，就唯有升讀中六。

趁著這機會，我向其他同學力銷自強會，道：「其實我地自強會，有好多會員力求進步一齊溫習，營造一個良好嘅學習氣氛，我地仲會同其他學校嘅同學聯繫，彼此交換試卷，所以學習資源方面都唔係問題。」

最後曾倩萍與另一名女同學被我成功遊說加入了自強會。

我按照李老師的吩咐，在小息的時候到教員室找他。

李老師看見我，嘴角漾出一絲笑意，道：「成皇志同學，你今次考試考得好好啊！你要繼續加油啊！」

「哦！係嘅李老師。」

「今次叫你嚟，係講番你中史同中國文學兩科，中史科你考得好好，有９２分；中國文學就７５分，都唔錯。」

與中期試一樣，李老師亦多印一份卷題給我做，我做完他便給我改卷。

李老師問道：「係呢？成皇志同學，聽講你會報考多一科體育，你準備成點啊？」

「哦！自強會有同其他學校聯繫，咁啱尚天會考課程有體育依一科，我借咗筆記同試卷，筆試唔係問題，另外一ＰＡＲＴ，就要做多啲運動，操ＦＩＴ啲。」

李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成皇志同學，我睇好你架！你畀心機，以你嘅學習態度，一定可以晌會考攞到好成績，加油啊！」

「係嘅！李老師。」

＊＊＊

今天是自強會的幹事大會，這次會議的目的是要相討自強會在暑假期間的活動事宜，但這時的氣氛很肅殺，楊鳳瑤與布正麗就如準備決戰的西部牛仔般各據一方，彼此一言不發互相瞪視著對方，她們之間好像彌漫著一陣似有實無的硝煙，看來先要解決她們的問題，會議才可以開始。

期終試前，楊鳳瑤與布正麗有一個賭約，誰在這次考試的數學科比對方高分，便可以要求對方義無反顧做一件事，對方不得有異議。

楊鳳瑤神情凝重道：「妳份數學卷都帶咗嚟？」

布正麗亦現出少有的肅穆神情，微微點頭道：「嗯，妳都帶咗嚟？咁我地數三聲，之後大家一齊攞份試卷出嚟。」

「一、二、三。」

布正麗與楊鳳瑤各自把試卷放在桌上，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亦禁不住把焦點投放在她們的試卷上。

楊鳳瑤６２分。

布正麗６３分。

布正麗看到結果興奮得如蘇斯克查射入反勝的一球般，亢奮得雙手掩面，然後高舉雙手，道：「ＹＥＡＨ！」

反之，楊鳳瑤看到結果一臉震驚，現出不能置信的神情，她不相信自己努力了這麼久，下了那麼多苦功，居然敗了給眼中的「死飛女」。

布正麗展現出勝利者的笑容，道：「之前我地講過邊個贏咗，邊個可以叫輸嗰個做一件事，吩咐妳就唔駛喇！摑妳幾巴應該可以啩？」

我們聞言均感到愕然，管佳莉道：「布甸，妳唔係認真架？一場同學，咁樣唔係咁好喎？」

我亦幫腔道：「妳地都係為啖氣嘖！又唔係有咩不共戴天之仇，何必做到咁呢？一係用箱頭筆畫到佢成個叮噹，叫佢行返屋企咪算囉？」

楊鳳瑤聞言，別過頭來，瞪了我一眼。

我嘀咕道：「仲咩咁望我嘖？我幫緊妳架！」

布正麗道：「點啊？接唔接受啊？」

楊鳳瑤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猛然點頭道：「願賭服輸。」

楊鳳瑤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等待著布正麗的掌摑，她對自己說無論待會如何疼痛亦不可以掉眼淚，她不想向布正麗示弱。

過了良久，楊鳳瑤還未惑覺到臉頰傳來痛楚，於是她把眼簾張開了一條縫。

這時布正麗舉起手，然後輕輕拍了拍楊鳳瑤的肩膀，道：「ＯＫ，一筆勾銷。」

布正麗的舉動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楊鳳瑤詫異道：「喂！妳咁算咩意思啊？」

「我話一筆勾銷啊！」

楊鳳瑤並不相信布正麗會這麼大方，問道：「妳想點？妳贏咗個賭約，妳可以叫我做一件事。」

布正麗笑道：「我突然之間記起原來我地曾經同生共死，咁我又唔想摑妳喇！」

「吓！我幾時同妳同生共死啊？」

「妳記唔記得嗰次喺８座，我、妳、成皇志三個面對沈雲樂佢地…」

布正麗的說話勾起了楊鳳瑤的回憶，她記起了那時的情景。

「…所以我覺得既然我地曾經共過患難，咁我地…都可以算係朋友，咁…無論邊個高分，相比起嗰陣時，輸贏都唔係咁重要嘖？」

管佳莉立時附和道：「係囉！大家共過患難、又係自強會嘅一份子，邊個輸贏都唔好傷和氣啦！」

我道：「ＯＫ！其實６２同６３分都無咩分別啦！今次打和啦！唔好嘥時間喇！開會。」

楊鳳瑤瞧向布正麗，之前覺得對方「持靚行兇」、氣焰囂張、不可一世，但現在覺得她其實也挺可愛、挺有義氣，難怪學校有這麼多人喜歡她？

楊鳳瑤與布正麗化干戈為玉帛後，終於可以開始會議。

席間，我們相討應該在暑假期間舉行什麼活動？

我提議參加遊行，那些社運遊行有很多不同政黨參與，亦有傳媒的廣泛報導，是一個可以宣傳自強會的好機會，一群未成年的學生為一些具爭議的議題發聲，在當時沒有那麼壁壘分明的政治環境下，我們可以得到社會更大的關注與諒解，又不會被那些保皇黨與官媒鋪天蓋地去打壓，同時又給予政治冷感的同學們來個公民覺醒，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活動。

另外，我又與阿益聯絡，為自強會有興趣習武的同學提供興趣班，以同學能夠負擔的價錢報讀。

此時，布正麗舉手道：「我有個提議啊？不如趁依個暑假，自強會搞番次ＢＢＱ大會吖！」

布正麗的建議，之前亦有會員提出過，我點頭道：「嗯，都好，自強會成立咗兩個月，好多會員互相都唔係好熟，依啲活動可以拉近大家嘅距離，令大家熟絡一啲，同埋因為出年就會考，我地中四級應該好難再聚，所以我想將個活動擴展到全校，如果有興趣參加嘅就報名，你地覺得點啊？」

管佳莉贊成道：「好啊！由各會員自己通知其他同學，有興趣就報名。」

陳依官道：「如果咁樣嘅話，隨時會有幾十人參加，我地要搵下邊啲地方可以容納到咁多人。」

管佳莉道：「咁不如去鯉魚門度假村喔？」

楊鳳瑤道：「依個提議好係好，但係應該會幾貴下。」

布正麗道：「依個問題大家唔需要擔心，我地嘅會長成皇志，之前捐咗一萬蚊入自強會，我建議動用依筆錢去資助今次嘅旅行。」

我聞言為之詫異，道：「喂！等陣先啊？我覺得啲錢唔應該咁樣用囉！」

楊鳳瑤幫腔道：「成皇志，你唔好咁小氣啦！我都覺得應該用依筆錢津貼依次活動，話晒都係自強會第一次舉辦嘅旅行活動。」

布正麗道：「成皇志，你成日話民主，嗱！我地投票決定啦！邊個贊成用依筆錢資助暑假旅行嘅，就舉手。」

布正麗率先舉手，然後管佳莉與楊鳳瑤亦舉手，陳依官瞧了瞧舉手的其他組員，再瞧了瞧我，然後亦把手舉起。

布正麗一臉得戚地道：「四比一，少數服從多數啊！主席。」

我瞧了布正麗與楊鳳瑤一眼，心裡嘀咕道：「女人呢真係…之前就勢成水火，依家就聯手一齊…欺負我。」

會議結束後，我覺得橫豎這筆錢要這樣用，便對楊鳳瑤道：「喂！死妹釘，妳問下學姐去唔去啦！依啲機會無乜幾何，而且多啲人一齊玩開心啲。」

楊鳳瑤皺了皺眉，道：「依排我都好少同學姐見過面。」

「叫妳叫埋學姐一齊玩嘖！妳唔想叫，唔駛畀埋依啲藉口我啊？」

「唔係啊！」楊鳳瑤現出思索的神情道：「我最近真係好少見到學姐，佢好似好忙咁，我懷疑學姐拍緊拖啊？」

我聞言現出錯愕的神色，道：「學姐拍緊拖？妳見過佢男朋友？」

楊鳳瑤搖頭道：「咁又無見過，不過佢最近多咗打扮，又噴香水、又化妝、又著啲好女性化嘅衫，之前佢都唔係咁嘅。」

「學姐都成廿歲人，打扮下好正常嘖！而且貪靚係女仔嘅天性，有咩咁出奇嘖？」

「唉！最弊嘅係有次我發現佢書包有盒condom，仲要開咗包裝架！」

楊鳳瑤的說話讓我感到很震撼，學姐已經有男朋友，而且已經發展到這麼親密的關係，我的心情很複雜，我的心猛然揪了一下，我覺得口腔有點苦澀，之前她向我表白，我對她亦有情愫，可是當時礙於我與呂靜宜在一起；我和呂靜宜分手後，其實我可以與學姐發展，但我覺得剛剛與呂靜宜分手不久，不應這麼快開始一段新的惑情，我以為可以等待適當的時機，豈料學姐已經有了別人。

其實想深一層，我與學姐從未開始，雙方之間只是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我亦不該太過放在心上，學姐已經二十歲，應該要談戀愛，給人愛錫，我應該調整心態祝福學姐找到一位愛她的好男孩。

＊＊＊

離開學校時，我與布正麗同行，我道：「我見妳只係溫咗一個禮拜數學就可以有咁嘅分數，證明咗只要妳努力，就可以做到，仲有大半年先會考，妳係醒目女，只要肯畀心機，依家開始溫書，妳隨時可以升上中六。」

布正麗搖頭道：「我自己知自己事，我都唔鍾意讀書，今次我係為咗唔駛留班，可以快啲出嚟做野，先努力去讀，你依家叫我畀心機讀書，唔玩我啦！」

「成個暑假流流長，妳咪試下讀下書囉！」

「暑假我好忙架，除咗ＣＡＦＥ，我仲打算去阿益叔個拳館幫手。」

我訝道：「幫手，妳去打拳啊？」

布正麗笑道：「唔係，我係去做打雜，幫手執頭執尾，整理下文件、去銀行入數咁囉！之前你叫益叔搞下啲暑期興趣班吸引啲小朋友參加、同埋舉辦啲打拳消脂健美班吸引啲師奶，佢照你嘅說話去做，依家佢拳館生意都唔知幾咁好，所以要請人幫下手，搞下啲文書囉！」

我訝道：「依啲野妳識嘅咩？」

布正麗皺了皺鼻子，道：「你唔睇小我啊？我有讀電腦架！依啲一般文書處理難我唔到架！」

既然布正麗已經有自己的目標，我亦不再多廢唇舌。

別過布正麗後，想到還有兩個星期便要放暑假，回到１９９８後到現在，只是過了九個月，但這九個月之間發生了很多大小小我未曾想像過的事情，不知道之後還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呢？

擔心也是沒用，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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