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如此陣仗,我立時明白我上當了,這是南乳佈的一個局,計謀簡單,實行容易,但很有效。
我想很多人如果在街上突然被一個並不認識的臭飛踢了一個腳,再問候娘親,然後他轉身就跑,而這名臭飛體型比你小、年紀比你輕、打扮和態度均十分囂張,相信大部分人的選擇亦會和我一樣,就是追上前和對方算帳。
南乳獰笑道:「你條仆街,上次打得我咁過癮喇!今次輪到我招呼你喇!」
南乳這句話還未說完,我立時當機立斷轉身向來路走去。
儘管我的反應已經算快,可是我手挽著紙袋,揹著書包,而且剛剛追來的時候還未回氣,走出了四五步,已被他們從後趕上。
南乳與其中一人堵在我去路,另外三人從後趕到。
南乳一棍劈向我的面門,我連忙向旁一讓,避開了這一棍,背後卻被人踹了一腳,幸後有書包護著無傷無痛,可是我亦被踹得腳步踉蹌,跌跌撞撞迎向前方另一人。
那人掄去了拳頭,準備對我迎頭痛擊,我踏前一步,倏地加速,低垂著頭,雙手護面,那人的一拳打在空處,我卻猛然從中路硬撞入那人的懷中。
回到了1998後,我這兩個月一直跑步練體能,加上我身型比對方高大,我這奮力一撞,把那人撞飛。
清空了來路,我當然再度逃跑,但當我走出了一步之遙,一擊不中的南乳,再一棍掃來,我閃避不及,只好高舉右臂硬擋。
木棍擊在我的手臂處,立時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楚,痛楚讓我逃跑的步伐慢下來,身後三人趕到,對我拳腳並施。
一時間我面前都是拳影腳影,我躲開了A的拳腳、面門便吃了B的一拳,我硬吃了數拳,奮然還了一拳,可是對方的攻擊,讓我命中對方拳頭的力量亦減弱。
最後我被打得只能以雙手護著要害,跌在地上,我這一跌,讓我喘得了一口氣,一人想痛打落水狗,立時走上來一腳踹向我,這時驚怒傷疲的我,奮然踢出了力度十足的一腳,那人並沒有想到我仍有還擊之力,他猝不及防地硬吃了我的含恨一擊,立時應肚即飛,那人痛得跪在地上,雙手捂住了肚子。
雖然擊到了一人,但對方仍然有四人,其他人已趁著我作出垂死掙扎之際趕上來,對倒在地上的我痛擊,我雙手護頭,屈起了身體在地上打滾,可是我這些舉動只是徒勞無功,我被人打中了氣門,立時呼吸困難,全身乏力,沒有架出防守動作的我,被打得更慘。
復仇成功、一吐烏氣的南乳,以勝利者的姿態一腳踏在我的面門上,被痛揍一頓的我根本無力去反抗。
南乳笑道:「仆街,你之前唔係好威咩?依家重咩成隻死狗咁啊?起身打我喔!」
南乳在我臉上吐了一口痰,悻悻然道:「息嚟架咋!有排你受啊!帶佢番去慢慢玩。」
混身傷痛,又頭昏腦漲的我想起了秀茂坪童黨燒屍案裡阿雞的下場,心想:「唔通我嘅穿越之旅就咁玩完?」
正當我在臆測自己會否成為阿雞第二的時候,南乳驀然發出了一聲慘呼,我感到臉上的壓力驟然消失。
「喂!阿叔,你邊位啊?做架兩啊?」
我艱難地抬起頭,我左眼被打腫了,讓我視線有點模糊。
「阿志,你見點啊?」
眼前的影像漸漸變得清晰,我不禁喚道:「爸爸?」
爸爸走上前,扶了我一把,我全身乏力,拉住爸爸的手借力。
此時,其中一名臭飛撿起了南乳的木棍,見爸爸背向著他們,便打算從後施襲。
我見狀立時示警道:「後面。」
這時一個讓我極度震撼的畫面在我眼前間發生。
爸爸像長了後眼般,左腳重心腳帶動、腰擺、躍起、一百八十度逆時針旋身、右腳用空中劃了個半圓,連人帶棍把那企圖偷襲的臭飛踢出了數米外。
爸爸這閃避結合了反攻的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讓我懷疑自己有沒有眼花?
跌坐在地上的南乳,揉搓著胸口,道:「你地仲企喺度,一齊郁佢啦!」
爸爸把拳頭握得格格作響,站在爸爸身後的我彷似感到罡風排空、殺氣隱隱從爸爸身上湧出
其餘三名臭飛聞得南乳的說話一同上前圍攻爸爸,瞧見這種情況,我急得想上前助拳,但奈何我被打得混身瘀傷,全身乏力的我只能瞪著眼食花生。
一名臭飛一拳擊向爸爸,爸爸伸出手五指箕張,輕鬆地把對方的拳頭收納在手心,然後他使力一握,直把對方的拳頭捏得格格作響,那人立時呼痛:「喔喔…喔,好痛…」
一名臭飛見狀,立時一腳踹向爸爸,爸爸身形一矮,一腳掃向那人重心腳,那人支撐著站立的重心腳被掃中,立時平衡盡失跌在地上,那人倒在地上驚魂未定之際,爸爸一腳重重踏在他的面門上,那人發出了如殺豬般的慘叫,雙手掩面在地上來回翻滾,血液不斷從他雙手的指逢間流出,他應該慶幸爸爸穿的是人字拖,而不是皮鞋或鋼頭鞋,饒是如此,這重重一擊足以夠他難受。
第三名臭飛趁爸爸半跪在地上之際一腳踢向爸爸的頭顱,爸爸伸手一舉,架著對方的腿,另一隻手托著對方的大腿,發力向上一舉,那人被這力量帶動得雙足離地,接著爸爸一手按著那手面門,使力一推,讓那人的後腦與地表來個親密的接觸。
呯一聲沉響,那人捂住後腦,發出一連串如宰雞般的慘號,我有點擔心那人會不會從此腦殘?
那被爸爸握得拳頭發痛的臭飛,以另一隻手對爸爸作出攻擊,他一拳擊向爸爸,爸爸以手肘撞向那人的拳頭,指骨與肘骨相撞,自然較堅硬的肘骨佔優,一陣骨折聲響起,那人發出了第一聲慘呼;接著爸爸一記重拳打在他的左頰,他發出了第二聲慘呼;然後爸爸這一拳之力讓他在空中翻了一圈,他跌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第三聲慘呼。
由爸爸一腳撃飛了第一個臭飛開始,到打趴了第四個臭飛這段時間,不過是十多秒間的事,當真可以用兔起鶻落來形容。
南乳傻了眼地打量著四名倒在地上的同伴,他們的呻吟、哀號此起彼落,就像共同合奏出以痛苦為命題的交響樂。
不要說南乳不相信,連我這個作為兒子的亦難以想像我的爸爸這麼厲害,媽媽說得對,如果當時他認真的和我打,相信我的下場會與這群臭飛一樣,毫無懸念被秒殺,而且是敗得很慘、很難看那種。
南乳額上滲出冷汗,深呼吸了一口氣,猛喝一聲以此壯膽,然後握起了木棍,第二度衝向爸爸,他雜亂無章地朝爸爸揮棒,爸爸則擺出了拳擊比賽的架式,雙手握拳舉在胸前,當南乳的木棍快將擊中他之際,他的身體總是透過拳手那種律動把身體微調,這種在間不容髮之間以鐘擺的動作躲過對手的攻擊,能減少消耗自身的體力,而且會讓對方做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南乳揮了十多棍後,因體力消耗的關係,動作已明顯慢下來,爸爸看準機會,待南乳一棍從右至左揮來的時候,一個箭步搶入了對方的中路,後發先至的一記右勾拳擊在南乳的面頰上,這一拳之威,把南乳打得摔在地上,而且他還付出了一隻臼齒作為代價。
把我狠狠整治的五名臭飛,轉瞬便被爸爸打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瞧著這情景,爸爸真有幾分像人中之龍裡的桐生一馬。
爸爸控制了大局後,臉色如鋪了一層寒霜,他揪住南乳的頭髮,質問道:「陷家產喔!你地將阿志打成咁?佢有咩得罪你地,你地要幾個打佢一個?」
我聞言心頭有些異樣的感覺,有點尷尬、有點羞愧、又有點溫暖、亦有點感動。
南乳捂住腫起的臉頰,有點口齒不清的抗辯道:「喔…係佢…打我先,我啲朋友…睇唔過眼…幫我。」
我怒道:「係你想強姦布甸在先,我救佢,先打你咋!」
南乳睨了我一眼,道:「你係…布甸邊個啊?我…同布甸…大家都霖…大家,耍下花…槍嘖!」
我怒道:「你講大話,你唔係布甸條仔,係你落藥想強姦佢。」
爸爸瞧了瞧我,再瞧了瞧南乳,南乳瞧著我爸爸道:「如果你…唔信,可以跟…我去8…座,一齊搵…布甸…對質。」
我瞧到南乳眼神閃爍,立時察覺到不妥,便道:「爸爸,唔好聽佢講啊?佢一定諗緊點去計算我地。」
南乳笑了笑道:「阿叔,我大佬…孖腸哥好錫我地…啲細嘅,你打到…我地咁傷,如果…到時對質,發現…你個仔講…大話,你係咪…要畀番個…交代我地?」
爸爸臉色一沉,道:「我信阿志,佢唔會講大話,去對質就對質,到時證明咗你講大話,我反而要孖腸畀個交代我。」
南乳忙不迭點頭,道:「好、好、好,我…依家帶你去見我…大佬。」
我聞言大驚,道:「爸爸,你唔好信佢,8座喺佢地地頭,到時佢地人多,溶咗我地都得,邊度仲會同我地講道理喔?」
爸爸搖頭道:「數字幫孖腸,我聽過佢個朵,唔係啲唔講道理嘅人。」
我聞言不禁暗嘆,心想:「爸爸同依個時代脫節喇,依家啲黑社會義氣當兒戲,出嚟行講錢多、講人多,邊個同你講道理喔?」
現在的情形就如小說絕代雙驕一樣,當年全小說最強的男角燕南天,為了找出害死義弟的叛徒,直搗惡人谷要人。沒錯,燕南天武功蓋世,天下無敵,但猛虎不及地頭蛇,遭中暗算擒獲,下場非常慘烈,一代大俠被人凌虐,再當成了試藥的實驗品。
剛才我是見識了爸爸的身手,但我有點懷疑是作為對手的南乳等人表現太遜色,(說真的如果是單挑的話,就算南乳拿著木棍,我有十足信心把他打趴)到了8座面對朱斌仔及其他成年的數字幫成員,爸爸還能把他們海宰嗎?
跟隨南乳等人去8座,那裡是對方的老巢,數以十計兇神惡煞的數字幫成員,隨時磨著老牛、開山刀等我們送上門;可是爸爸堅持要去,禍是我闖出來的,打我是幫不了手,但多個人在場,至少氣勢可以加強一點,如果真的不對勁,便打電話報警,想到這裡,我不禁伸手去摸放在書包側袋的手機一下,那部牛魔王應該還能通話吧?
南乳的四名同伴互相扶持在前方引路,爸爸則押著南乳緊隨其後,事以至此,我猛一下咬牙,強忍身上的傷痛,硬著頭皮,緩緩向著8座的方向走去。
我拖著傷疲的身軀,加快腳步,勉強跟上爸爸的步伐,問道:「爸爸,不如CALL埋青雲同肥佬陞去?話晒都叫多個人多個照應。」
爸爸啞然失笑,道:「咁多人去做咩啊?我地又唔係去踩場。」
我心想:「你打到佢地豬頭喇叭嘴,依家又押住佢地去搵佢地大佬,如果我喺孖腸,我會覺得你係走上門嚟落我面囉!」
我沒有盡訴心中情,把話題一轉,問道:「爸爸,點解你會嘫依度嘅?」
爸爸瞥了我一眼,道:「我本身去買餸,咁啱經過依度,你都算好彩,本來我平時都唔係咁早去買餸,如果我遲啲經過依度,都唔知你會有咩後果?」
我聞言想到如果不是有這麼多巧合,讓爸爸途經此地,我隨時被那群腦殘的臭飛凌虐致死,想到我有機會成為阿雞第二,便不禁冷汗涔涔。
爸爸道:「阿志,你仲乜成頭大汗?你見點啊?駛唔駛去醫院睇下?」
「唔駛入醫院,我應該唔算好傷。」
「咁去完見孖腸,我同你返屋企捽跌打酒。」
我嗯了一聲,暗自擔心待會踏入對方的老巢時,人家會怎樣招呼我們兩父子?
走在最前面的四名臭飛引領我們進入一條小巷,小巷兩旁有多名把頭髮漂染成各種顏色的臭飛,有些蹲在地上,有些在吞雲吐霧、有些在瞪大眼睛打量我們。
我問道:「喂!南乳,你帶我地去邊度啊?」
南乳道:「你地要見孖腸哥喔嘛?我依家咪帶緊你地去見佢囉!」
我們再走了三分鐘,南乳指了指前面的地鋪,道:「到喇!」
這店鋪是由兩個地鋪打通,店鋪前坐著兩名同樣把頭髮漂染得鮮艷奪目的臭飛,從外面瞧去,店舖分前後兩進,店鋪內燈光昏暗、煙霧迷漫,那些中人欲嘔的煙臭,燻得我想吐,店鋪的中間放進供奉關二哥的神龕,兩旁散坐著多名臭飛,此時,他們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我們。
瞧見如此情況,如果我們踏入店內,立時成了甕中捉鱉、任人宰割的局面,當然是我和爸爸當被人捉的鱉。
四名臭飛先走入店內,爸爸推著南乳入內,我見狀暗嘆了一口氣尾隨他們進內。
南乳向店內其中一名綠髮臭飛問道:「孖腸哥呢?」
不知那名綠髮臭飛是否嗑了藥,眼神迷離,嘿嘿傻笑道:「孖腸哥?孖腸哥佢喺入面HAPPY緊。」
南乳繞過了神龕,向店後走去。
就在此時,我們身後的鐵閘呯的一聲被人關上,那些散坐在店內的臭飛亦紛紛站起來。
瞧著眼前的形勢,我立時頭皮發麻,看來真的一語成讖,我和爸爸中了南乳的圈套,成了甕中的兩隻鱉。
那些臭飛與我們保持兩三米的距離,把我們圍在中央,在這群包圍我們的臭飛當中,有兩張熟悉的臉孔,其中一人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阿謹;另一人就是前吳林紫娣的風雲人物朱斌仔,他體形健碩,左頰和下頜各有一顆一毫子大小的黑痣,儘管他們只是現出兇悍的眼神瞪著我,並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行動,但配合這環境和氣氛下,讓我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壓力足以讓我緊張得心跳為之加速、手心冒汗,我瞥了爸爸一眼,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神色恬淡自若。
此時,在一塊木板之隔的內進,傳出了南乳的聲音,道:「孖腸哥,我…啊!對唔住,我阻住你HAPPY。」
另一把略為沙啞的聲音,以有點尷尬、亦有點詫異的語氣道:「嘩!南乳,你門都唔敲就衝入嚟,學校無教你咩叫禮貌咩?」
南乳歉然道:「唔好意思啊?孖腸哥,我地畀人打啊?打我地嗰個人依家係出面啊?」
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響起,孖腸怒道:「係喎!南乳,你畀人打到成個豬頭咁!仆街喔!打完我啲人,仲踩上門,即係當我孖腸流架啦?真技安班撚樣越嚟越過份?」
南乳首先從內進出來,緊隨南乳身後的是一男一女,那女的年齡大槪廿七八歲,一頭金色長髮、濃妝艷抹、打扮得很妖冶,她以紙巾抺拭著嘴巴;而男的年約三十多歲,身高大概一米六多一點、雙唇的厚度比得上阮兆祥、體形略胖、一頭波浪形的橙金色長髮、架著茶色的太陽眼鏡,穿著一件夏威夷式樣的花花長袖恤衫,他的手放在那女的腰肢上,相信他就是朱斌仔及南乳的老大——孖腸哥。
圍著我們的臭飛瞧見該名男人,紛紛喚道:「孖腸哥。」
孖腸掃視了被爸爸狠揍的四名臭飛一眼,訝道:「嘩!你地四隻野都畀人打啊?」
孖腸把焦點轉移到爸爸和我身上,再向南乳問道:「就係依兩個人打到你地五個咁樣?」
南乳聞言神色有點尷尬,道:「都…可以咁講架,孖腸哥。」
其中一名包圍我們的臭飛,擺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問道:「你地邊撚度架?」
我應道:「吓!我係喺吳林紫娣紀念中學入面讀中四嘅!」
「即係KAI啦!」那人走前一步,想推我一把,爸爸一手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呼痛,其他臭飛見狀立時起哄叫囂,孖腸喊道:「靜啲!」
起哄叫囂聲漸漸收斂,孖腸打量著我爸爸,客氣道:「依位朋友,你有啲面善,借問聲,點稱呼?」
爸爸淡淡道:「我係果仁幫嘅高佬豪,有啲朋友叫我做東大街耀揚。」
爸爸話畢,其他臭飛紛紛在交頭接耳:
「果仁幫?未聽過?」
「係啲舊派幫會,差唔多式微。」
「東大街喺邊架?個阿叔側面又有幾分似張耀揚喎!」
「耀揚?我係陳浩南啊!」
孖腸盯著爸爸瞧了一會,然後恍然一笑道:「我記起你係邊個喇!我記得十歲嗰陣,我老豆帶過我去伊館睇你打拳,拳王周比利同你打三個回合,都打你唔低,有段時間,我曾經當你喺偶像架!」
爸爸微微一笑,道:「都好耐以前嘅事。」
孖腸續道:「係呢!阿耀揚哥,我細佬南乳因乜解究得罪你老人家呢?」
爸爸瞧了我一眼,道:「我見到佢地五個打我個仔,咁我就出手教訓佢地。」
孖腸瞧向南乳道:「南乳,你地因乜事打人?」
「孖腸哥,係佢打我先,啲兄弟睇唔過眼幫我出手。」
我冷哼一聲,道:「係你落藥想強姦布甸在先,我睇唔過眼先出手教訓你,我偷聽到你同阿謹喺創藝男厠講,偷咗湯仲謀啲春藥,阿謹仲叫你唔好打布甸主意,話布甸係湯仲謀條女,但係你居然偷咗佢啲藥,落藥想老強佢條囡,依啲著紅鞋,勾二嫂嘅行為,我打你都合情理…」
我轉向阿謹道:「嗱!阿謹,關二哥喺度架,你唔好喺佢面前講大話!你講係咪佢偷咗湯仲謀啲春藥?」
孖腸瞧向阿謹,阿謹有點為難地點了點頭。
南乳道:「你…你屈我,你有咩證據啊?嗰晚我早走過你,得番你、布甸同個傻仔喺度,你老屈我想強姦布甸,我夠可以話強姦布甸嗰個係你咯!」
孖腸皺著眉道:「我份人最公道,唔會護短,我啲細佬真係做錯,我一定會罰,但係依家無證無據,口同鼻拗。」
我道:「孖腸哥,一係去搵布甸,等布甸講番嗰晚嘅事出嚟。」
孖腸點頭,道:「嗯,都可以。」
南乳自動請纓道:「孖腸哥,我依家去搵布甸嚟!」
「唔駛你,斌仔,你去搵布甸嚟。」
朱斌仔敞開了鐵閘離去,我瞧見南乳神色凝重,心想:「一陣布甸嚟咗,到時你條打壞就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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