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三十三歲,回到了1998年 - Chapter　３２　助人助己（下）

儘管我已經叫自己別太自滿，事情並不會太順利，應該還有很多細節仍未處理，但我實在想不到第一步，便幾乎讓我的賺錢計劃泡湯。

翌日，一早我便致電給聰哥，道：「聰哥，我有啲野想同你講，阻唔阻你啊？」

「唔阻！我啱啱先收工，未瞓住。」

「哦！係咁架，聰哥，你尋日咪叫我幫你問下我舅父嘅！我問過舅父喇！佢話有一批去馬尼拉嘅貨，想ＣＯ—ＬＯＡＤ過嚟吾萬達。」

聰哥喜道：「真係，有幾多野啊！」

「暫時唔多，都係百鬆啲，佢依家仲搵緊貨。」

「都好喔！係呢！你舅父間公司嘅ＲＡ號碼係咩（空運公司要向民航局申請成ＲＡ會員）？VICTOR，你今晚返工攞埋你舅父公司嘅ＢＲ副本返嚟（商業登記）喔！」

我舅父的物流公司是子虛烏有的，我從那裡找來ＲＡ號碼及商業登記？這如何是好呢？

我拿著手機怔仲了半晌，手機彼端傳來了聰哥的聲音道：「喂！喂！VICTOR…」

驟然間，我想到了應對的說法，便道：「係，聰哥，你講嘅ＢＲ同ra number。咁嘅，我舅父係艇仔，佢係單同貨都唔經自己手嘅，佢係專做炒位嘅艇仔嚟！」

聰哥為難道：「咁樣啊！根據公司規矩我地唔可以當老行之間嘅做法喎！要當第一次嘅街客咁做。」

我問道：「聰哥，咁個價仲係咪１１HKD/PER KG啊？」

「個價可以照做畀你，但係啲貨要照機同埋要畀咗錢先出貨。」

「咁啊！聰哥，我再問下舅父先，唔阻你休息。」

放下手機後，我想：「睇嚟要問嗰兩個賓妹收咗錢先。」

午飯的時候，我收到了阿虧佬的來電，她問我何時收貨和飛機的航班時間，當我向她們提出要先付錢，她卻要求先收到公司的正本發票，雖然這看來是正常不過的要求，人們到商店購物，買東西要求店家給予發票，真的是很合理的舉動，但我從那裡找來正本公司發票給她們呢？如果我把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所開的發票給她們，我便會重蹈米仔的覆轍，她們立時便知道有間公司開出了１１HKD/PER KG，那時我還未收到錢，她們可能直接找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洽談，那時一切亦會泡湯。

她們立定要見正本收據才願意給錢，我推測到她們這麼做的原因是基於她們對我的不信任，不過這亦難怪，換轉我是她們，涉及金錢方面，真的很難貿貿然相信一個不足十六歲的陌生少年。

一時間腦袋轉不過來，我想橫豎把貨物從菲傭那裡運到吾萬達的貨倉，亦要找運輸，正所謂肥水不流別人田，與其去找街外人，還不如讓我的舅舅去賺取外快，於是我致電給我五舅父。

手機彼端傳來了五舅父的聲音，道：「志仔，搵我咩事？」

「係咁嘅！五舅父，有一批貨運去打磚砰街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大概百零ＫＧ，你有無興趣？」

五舅父訝道：「吓！志仔，咁好有野益五舅父？」

我心想五舅父雖然不是從事空運業，但他在運輸界打滾多年，如果向他請教，說不定他對這件事會有另一番見解。

「五舅父，我有啲野想問下你意見架！」

「咩事啊？志仔，你唔係滾大咗人地個肚，唔敢同你阿媽講啊？」

「五舅父，你講咗去邊啊！緊係唔係啦！我只係想問你…」

於是我由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有平價貨運機位，到碰上兩名賓賓的事，原原本本告訴給五舅父聽。

「五舅父，成件事我講晒畀你聽，你有咩睇法？」

「嗯，其實可以照收咗兩個賓賓啲貨入倉先，咁啲貨就喺你手啦！」

我恍然道：「係喎！啲貨喺我手，到時佢想反口，喺個倉提貨走，又要另外搵運輸，又要畀返倉租，增加佢嘅成本，咁到咗嗰陣，佢想畀其他人走貨，就要諗多一層。」

「係啊！志仔，總之最緊要就收咗貨先。」

「好，五舅父，我有咩消息再通知你。」

先前我只是去想怎樣去取悅她們，其實只要讓她們覺得為難，亦能夠達到同樣的目的。

當阿虧佬再聯絡我時，我便道：「我幫你地安排咗運輸嘞！妳地啲貨幾時收得。」

阿虧佬問道：「咁幾時有發票啊？」

「咁都要啲貨入咗倉，磅咗重，知道件貨幾重，先開到發票畀妳架，係咪？」

「咁又係，四點半，你叫運輸去美孚新村…」阿虧佬告訴了收貨地址給我聽。

「喂！阿虧佬小姐，妳無聯絡電話畀我，妳最好早十分鐘到，我地揸車嚟，好難等妳嗰喎！」

「好啊！我地早十分鐘到。」

我掛上了電話，再致電給五舅父，道：「五舅父啊！佢地話四點半去美孚新村收貨，你得唔得閒啊？」

「四點半，無問題，你係咪會同我去架？」

「會啊！你方唔方便去我學校門口車埋我去啊？」

「好啊！幾點鐘？」

「四點正。」

約定了五舅父後，我在想既然聖誕前很多賓賓有寄貨回老家的需要，以我這樣的樂於為國為民、造福人群的精神沒理由不去找她們，為她們提供服務的，於是我致電給阿興。

「喂！阿興，我有啲野要榮仔幫手。」

「咩事啊？阿哥。」

「你幫我同榮仔講，叫佢搵下啲菲傭，問下佢地有無運貨返去馬尼拉嘅需要，你有咩唔明，就打電話問我，你去搵咗榮仔先。」

打了數個電話後，午飯時間只剩下十分鐘，我只好匆匆地買了個麵包填飽肚子。

上英文堂時，坐在我隔鄰的呂靜宜道：「喂！成皇志，你近排好似心不在焉咁，又好耐無去圖書館溫書，你唔驚中期試成績考得差，馮老師唔畀你drop　phy啊！」

我嘆了一口氣，道：「唉！有咩辦法喔！我依啲生活質素好似第三世界嘅香港人，日日都為咗一個幾毫營營役役，我都想好似妳呂大小姐咁，閒時學下樂理，提昇個人修養。」

呂靜宜白了我一眼，道：「你揶揄緊我啊？」

「邊有呢？我羨慕同妒忌嘖！妳生得又高又靚、讀書又叻、人又好、仲咁有個人修養、屋企又有錢，就好似漫畫叮噹入面嘅靜兒咁。」

呂靜宜被我誇讚得臉頰微紅，嗔道：「你好乞人憎，成日亂講野！」

我訝道：「咁都唔啱聽？如果我亂講野，應該話妳又矮又醜、屋企又窮。」

呂靜宜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我雙手微舉作投降狀，道：「ＯＫ，ＯＫ，我收聲。」

五分鐘後，呂靜宜又道：「喂，成皇志。」

「咩事？」

「其實我最近都有野煩緊。」

「吓！以妳人又靚、又聰明、屋企又有錢，都解決唔到嘅問題，妳講出嚟我都幫妳唔到架啦！」

呂靜宜聞言為之氣結，把頭別過一邊。

瞧見她這樣我再度投降，立時口風一轉，道：「雖然我未必幫到妳，但係妳將妳嘅問題講出嚟，個人應該會舒服啲嘅。」

呂靜宜嘆了口氣道：「嚟緊聖誕嘅歌唱比賽，我唔知揀咩歌參加比賽好？你有無意見？」

「哦！我仲以為係咩問題添，基本上妳瞓係度都贏人地幾條街啦！其他人最多咪爭第二。」

呂靜宜搖了搖頭，道：「你咁講我仲大壓力啊！而且我仲想參加合唱組，但係仲未搵到partner。」

「咁啊！一係妳上台演繹埋男聲女聲，咁樣咪將個問題解決咗囉！」

呂靜宜笑道：「睇嚟我搵錯咗傾訴對象。」

我道：「笑番咪好囉！雖然個問題繼續存在，但係妳講完出嚟，個人都輕鬆咗喔！」

驟然間，我靈機一動，雙手揉搓著，嘴角上揚道：「呂靜宜，妳嘅問題我解決唔到；但係我嘅問題，或者妳可以幫到我。」

呂靜宜瞧見我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她臉現懷疑之色，反問道：「你遇到嘅問題，我可以幫到你？」

我瞥了站在黑板前的ＭＩＳＳ　ＬＯ一眼，她背對著全班同學，在黑板上奮筆疾書，我道：「其實係咁架，我想問妳屋企咁有錢，應該有請菲傭啦？」

呂靜宜頷首，我笑道：「咁就啱喇！」

放學鈴聲響起，我走出學校大門，已瞧見五舅父的中型貨車停泊在五樓側門的對面馬路處，我見狀立時跳上中型貨車。

我坐上了司機旁的乘客坐位，喚道：「五舅父，你好早嚟咗啊？」

「到咗無一分鐘。」

「五舅父啊！靜間你見到嗰兩個菲傭可唔可以同我做場戲，扮做公司老細啊？」

五舅父笑道：「吓！我運輸嚟咋，你叫我做戲。」

「其實你唔駛點出聲，擺起個老細款大下啲菲傭就得，講對白啲粗重野就交畀我得喇！」

「哦！扮大支野嘖，放心，五舅父識做。」

五舅父把貨車開往美孚新村，我打量了車箱一眼，才道：「五舅父，你用公司車接私幫野怕唔怕啊？」

「唔驚，你五舅父我都係依間公司有啲年資，同啲大粒都有兩句，佢地問起，我咪話塞車囉！」

「五舅父，其實你有無諗住買架車自己接ＪＯＢ嚟做？」

五舅父嘆了一口氣，道：「唉！你五舅父我都係唔啱做老細，之前同人夾份開茶記，最後都要損手離場，依家結埋婚，有埋阿碧，都係打份工穩穩定定算數。」

五舅父只比我年長十四年，現在他還是三十歲未到，如果計算實際年齡，我還要比他年長幾歲。原本我打算告訴他曼聯今季會成為三冠王，要他找外圍艇仔，長追曼聯，這樣比買大藍籌收股息還要穩妥，但我想到阿婆最討厭別人賭錢，我阿爸就是因為太爛賭而把一個大好家庭毀了，如果我慫恿五舅父賭外圍波，阿婆知道定必氣壞。

我們早了十分鐘到達了約定的地點，阿虧佬和阿累人瞧見我向我揮手。

五舅父找了個位置把貨車停泊妥當，然後下車，站在我身旁。

我向阿虧佬和阿累人介紹道：「依個係我同你地提起嘅五舅父，佢就係順勢集團嘅ＣＥＯ。」

五舅父聞言強忍著笑瞪了我一眼，然後擺出了高層應有的氣派，冷冷地微微點頭。

阿虧佬指著數個飽滿的紅白藍尼龍袋，在我耳旁輕聲道：「其中有兩袋係我啲同鄉，你之前講過話介紹佢地幫襯你舅父間公司，你會畀番錢我。」

「無問題，遲啲扣返，係呢！依幾袋，邊啲係你地，邊啲係你啲同鄉，用箱頭筆標明番先。」

我把箱頭筆交給阿虧佬，要她在紅白藍膠袋的表面寫上了她和她同鄉的名字，我再道：「妳地入面啲係咩野嚟？」

阿累人道：「啲衫啊、玩具、同鞋。」

我點頭道：「嗯！同妳地講返聲，因為我地第一次同妳地做生意，妳地啲貨全部要照Ｘ—ＲＡＹ。」

阿累人問道：「照Ｘ—ＲＡＹ駛唔駛錢先？如果要錢，係咪我地畀架？」

我點頭道：「照機錢緊係妳地出啦！行規嚟家嘛！」

阿虧佬道：「吓！要畀錢架？」

我道：「妳唔想畀錢，一係啲貨入倉嗰陣，開箱畀我地檢查。」

阿累人和阿虧佬現出思索的神色，我道：「我幫妳地啲貨車咗入倉先，其他野妳地番去諗清楚啦！」

我和五舅父二人合力把數個紅白藍尼龍袋抬進了貨車內，然後我們坐上了貨車，五舅父把車駛走。

五舅父笑道：「頭先你話我係咩ＣＥＯ，我真係差啲忍唔住笑啊！」

我笑道：「唔係啊！五舅父，你頭先真係幾有ＣＥＯ架子，我諗嗰兩個賓妹都信到十足。」

五舅父一手用來操控軚盤，另一隻手拍著我肩膀，道：「志仔，你大個仔喇！頭先見你應付兩個賓妹啲對答似做過依行幾年咁！啱啦！讀完中五，唔好讀，我地兩甥舅拍住上做運輸。」

「吓！五舅父，我仲諗住讀大學架！你揸緊車，就兩隻手揸啦！」

「放心！你五舅父我手車好穩陣架！」

此時，我的手機響起，我按下了通話掣，手機的彼端傳來了阿興的聲音，他道：「喂！阿哥，榮仔搵咗幾個菲傭，佢地話有貨運去馬尼拉，榮仔，佢有野想同你講。」

「你叫佢聽。」

電話彼端傳來了榮仔的聲音，他道：「喂！志哥，有兩個菲傭話有貨要運去馬尼拉，你方唔方便過一過嚟葵芳村？」

「哦！好，你叫佢地等陣，我過緊嚟！」

我轉向五舅父，道：「五舅父可唔可以…」

五舅父斷言道：「葵芳村喔嘛！我聽到依家去，不過依程係再收錢架！」

我打了一個ＯＫ手勢，道：「無問題，數還數，路還路。」

有榮仔牽線的情況下，我和兩個菲傭的洽談過程非常順利，我把價錢及一些細節說過清楚後，她們沒有多問什麼，便爽快要我把貨物運走，還向我保證當我有航班資料及提單發票給她們的時候，她們便會付款。

榮仔告訴我，還有幾個菲傭有興趣把貨交給我們運回老家。

我瞧著榮仔，想不到我要費一番唇舌才可以說服了阿虧佬和阿累人把貨託給我運，而榮仔只花了一個下午便讓兩個菲傭對他投了信任的一票。

五舅父把貨車開往打磚砰街途中，亦讚道：「阿興嗰朋友小學都未讀完就咁叻仔，相反阿興就…」

我斷言道：「榮仔係叻仔，但唔代表阿興係蠢。」

五舅父道：「我無話阿興蠢，但係阿興好似你老豆。」

我道：「似我老豆咁懶？」

「係似你老豆咁火爆，好勇鬥狠，你老豆後生打拳，阿興就幼稚園已經打交。」

我還是首次得知我爸後生是打拳的，連忙追問道：「吓！阿爸佢打拳嘅咩？我真係唔知喎！」

五舅父續道：「你老豆後生幾威架！同過陳惠敏打，又同過周比利打，都叫做有啲名氣。」

「吓！五舅父，你唔講，我真係唔知我阿爸同過依啲拳王交過手喎！」

五舅父道：「有鬼用咩！蒲得多拳館，啲社團見你老豆打得咪踢你老豆入黑社會囉！」

我瞧見五舅父臉上神色不善，我馬上住口，因為阿婆一家根本就不喜歡我爸，而身為兒子的我亦明白我爸絕對有讓他們討厭的理由。

回到公司，遇上了聰哥，我道：「咦！聰哥，你唔係返六點咩？今日咁早嘅？」

聰哥應道：「公司依排打緊仗，我早啲返嚟撲貨啊！」

我道：「聰哥，我舅父車咗批貨嚟，加埋都有六百零ＫＧ，佢仲周圍掘緊貨，應該仲有啲。」

聰哥喜道：「咁好啊！係呢！因為第一次走貨，所以要照機，你舅父係咪已經知？」

「聰哥！除咗照機之外，係咪都可以叫倉同事開箱檢查？」

「嗯！都可以，其實做多依重檢查，都係保障大家，幾個月前新聞都有報導，話有個領隊帶團去菲律賓，被人屈藏毒，最後仲判咗死刑添。」

「聰哥，我都明白安全啲好，係呢？仲有咩野要準備畀你地啊？」

「跟機文件囉？invoice 啊！packing list咁囉！」

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那些菲傭只是寄物品回家，並不像一般公司寄貨那樣有公司地址及invoice、packing list，於是我把這事情向聰哥和盤托出。

聰哥皺著眉道：「無寄貨人地址，做唔到出口報關嗰喎！」

「聰哥，我聽講公司好似有代報關服務？」

聰哥點頭道：「都係，不過都要有invoice、packing list。」

「ＯＫ，我叫舅父再問下啲客攞先。」我道：「啊！聰哥，仲有一個問題，班包機幾時飛啊？」

「星期五，下晝三點，即係仲有四日。」

「ＯＫ，我叫我舅父落力啲去掘貨。」

聰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都同其他老行掘緊，畀心機啊！後生仔。」

原本還以為是easy money，那些錢是會像魚兒般游進我的錢包裡，豈料原來有那麼多瑣碎事要煩。

放工的時候，我經過大白田街，在一條小巷發現了一間小店，是替人補鞋和配鎖匙的，我看到他們還會替人製造原子印章。

於是我便內進，發現一位老伯坐在桌子前，正在修補鞋子。

我問道：「阿伯，依度係咪幫人整原子印架？」

老伯放下了鞋子，道：「係啊！你想整邊種啊？」

「我整一般公司用開嗰種圓印就得架喇！」

老伯拿出了紙和筆給我，道：「個印想有啲咩字？」

我在紙上寫了順勢集團四個大字，道：「老伯，個印有依四個字得架喇！」

老伯拿起了那張紙一字一頓唸道：「順—勢—集—團。」

「阿伯，幾時有得攞啊？」

「聽日就可以攞喇！多謝三十蚊喔！」

我從錢包掏出了三張十元紙幣交給老伯，我問道：「老伯，依家都差唔多十一點，你仲未收鋪，咁勤力啊！」

老伯道：「無辦法啊！金融風暴啊！出面經濟好差啊！」

老伯說市面的經濟差，但我並不發覺，可能對我這些一直活在香港食物鏈最底層的人，無論經濟好抑或差，結果亦只是任人魚肉而已。

翌日，我在小息、午飯、放學的時候，均來到了電腦室，來到這裡的目的，便是替那些賓賓預備那些invoice、packing list，而invoice與packing list的抬頭，我均打上了順勢集團的名稱，然後掏出了剛剛午飯時才取得的原子印，在文件的右下角蓋上了印，再隨意地撩了幾筆，一份跟機文件便大功告成。

我拿著自己親手製的invoice、packing list端詳一番，我猶其滿意抬頭以新細明體作格式，打上順勢集團的四個大字，我覺得這個公司名稱很別樹一幟，比那些什麼皇朝、什麼以龍虎鳳天作名字的公司要好聽得多，如果將來我有機會創業開公司，就叫做順勢集團吧！

製作了那些跟機文件後，我便開始動手製作以順勢集團為名開給菲傭的發票。

以並不存在的順勢集團為名，製作了給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用作報關的invoice、packing list，及用來安撫一眾對我存有猜疑的菲傭的發票。

或者有人質疑，這算不算得上偽造文件？借用地下黨員的一句話，其實內裡存在著很大的議論空間，以我所知在２０１６時，一份ａ公司的驗證電池文件，可以被ｂ、ｃ、ｄ公司循環使用，亦有很多公司把驗證貨物的文件部分字句作出修改，以求通過相關人士的檢驗。這時的民航處可是要比２０１６年寬鬆得多，我相信以我現時這麼強的運勢，定必事事順利。

離開電腦室時，讓我想起了一個星期多前，我亦是經常到訪電腦室，利用電腦室的電腦及網絡到拍賣網作虛假交易及把宛琳珊的照片發送到各大大小小的聊天室。

順帶一提，麥噹噹史露比公仔的回收價已直線下插，除了因為這個熱潮漸漸冷卻外，還因為有人從大陸運來了一大批各式各款的ａ貨史露比公仔，在花園街及深水埗出售，一些深諳假貨質素比真貨好的港人，不再捱炒價及輪候數小時老麥，投入了山寨史露比的懷抱，讓炒賣史露比致富的淘金夢終於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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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３２ 助人助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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