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止與夏延面對面坐著,兩人已經僵持了半個時辰,從天止的第一個提問開始,夏延的回答都是吱吱嗚嗚,沒有一個問題是有答上的。
一開始天止還有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隨這時間過去他漸漸失去了耐心:「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夏延聽到天止的話後,模仿著他的嘴型:「刀低斯摘窩耶……斯摸?」發現自己與天止說的話不一樣後她又反覆練習:「斯摸……怎桌?」
看眼下情況天止無言以對,他長嘆一口氣:「沒想到被三國捧為天的天女如今卻是如此,我竟然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果然,人終究不能期望他人!」他越說越覺得不甘心:「你是不是有意的!怎麼會長這麼大一個人話都說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付出多少心血!我的一切……」
隨著天止高亢的嗓音,話才到一半就讓夏延感覺到害怕是哭了起來。
夏延這委屈的表情讓天止慌了:「你別哭呀!如果把其他人喊來了可怎麼辦!」看夏延並沒有穩定下來的情勢,天止連忙拍著她的肩安撫著:「好好好!姑奶奶是我錯了好不好,拜託你別哭了!不逼你了行不?」天止的不斷安撫,才終於讓夏延的平復了下來。
天止思量著:「看你的樣子像是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啊!可怎麼就是答不上話呢?」之後他又是一陣思前想後,突然靈機一動:「這樣好了!接下來我問幾個問題若是對的話你就給我點個頭,不對你就搖頭!」
此時,夏延露出疑惑的表情,天止猜想夏延睡了十八年,可能不懂什動作是點頭,於是將點頭及搖頭的動作各做了幾次讓夏延明白,然後再次與她確認著:「這樣懂了嗎?」
夏延聽了之後稍稍點了頭。
天止看到後開心大笑:「你果然聽得懂呀!」
夏延看到天止大笑後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頭點個不停,一直到天止讓她停下她才停下。
之後就開始兩人的一問一點頭的問答,天止確認了夏延確實是天女的身份,也從中再次確認打從她一出生後十八年來她從未睜開過眼,她不是不會說話而是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所以需要學習怎麼說話。
至於夏延為什麼能聽懂天止所說的一切,是因為這十八年來夏延雖不曾睜開過眼,但她能聽到身旁說話的聲音,一開始她也是聽不懂的,就像小孩學習一樣她也是慢慢地才聽懂一切。
這十八年來夏延在寮王眼中雖是沉睡著,但寮王對待她的方式卻是比照正常王女,四歲開始要學禮儀、五歲要學詩書,王女要習得的一切無一遺漏,就當她如同正常人般,只是這一切她皆是用聽的方式所學。
最後還有這天女的身份,關於寮國朝堂的一切事物在夏延七歲的那年開始便都讓她知曉,為的就是要在她醒來後能直接為寮王所用,每日她的日程就是午前聽朝堂之事,午後由外頭的教書先生來說書,無一日落下。
夜已深,天止大約知曉關於夏延的一些事後,想著天女一事必須從長計議,他總不能帶著一個連話都說不好的天女回黎國!很快的他向夏延辭行,允諾一定會再來找她。
天止離開之前突然從後頭傳來「蹦!」一聲,嚇得他是趕緊回頭,一回頭就看見夏延跌坐在地,他很快的將夏延扶起,不過才剛站起身來的夏延很快的又倒下,這次是直接撲在了天止的身上,夏延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只是用無辜的雙眼盯著他,頓時讓天止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刻夏延趕緊拿出了天止的遺落的東西。
天止看到後:「你是為了把這個給我?」
夏延點了頭。
天止起身邊將夏延扶起,兩人同坐在地,他收著東西邊向夏延道謝著:「謝了!這是唯一讓我知道我曾有母親的東西,聽說母親生我之時難產,是一隻靈狐的出現在,才讓母親順利將我生下,但靈狐走的時候把母親也帶走了,就只這麼留下一條尾巴!」
就當夏延想學天止安撫她一樣準備拍拍他的肩之時,天止又說著:「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對了!你應該還不會走路吧!躺了十八年應該跟說話一樣都需要學習!」
夏延點了頭。
天止摸著夏延的頭:「那我下次來教你走路可好?」
夏延開心的笑著點頭。
天止關心著夏延:「疼嗎?」
夏延搖頭著。
接著天止一把將夏延抱起將她放回榻上,臨走前像是想到什麼又回過頭:「這樣不行,今天你一定要學會喊我的名字,有事就用喊的,你的身份這麼尊貴,不是隨便能嗑了碰了的!」之後天止開始教著夏延:「跟我說一遍,天止!」
夏延觀察著天止的口型學著:「 顛機!」
「不對!不對你看我的舌,天,止止,肚子要用力!」然後伸了手很自然的摸了夏延的腹部。
夏延低頭看了一眼,回頭就看到天止慌張的將手收回,她不以為意的繼續練習發聲:「止!」然後看天止沒回應又說了一次:「天……止?天止?止?」然後睜著純真無比的雙眼等著天止確認。
天止頓時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很快的站起身:「對對對……了!以後有事就用喊的!我先走了!」然後一溜煙的跑出了夏延宮殿。
涯牢
褚瑤是笑著醒來的,她夢到了與天止初相見的時刻,那時候天止慌張的神情挺逗的,不過轉眼當她看到周遭空無一物的涯牢後頓時清醒,明白這只是一場夢。
褚瑤在涯牢的時日幾乎都是睡著的,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與天止多相處一些,睜開眼後那個人就是青炎,那個必需守著仙庭的青炎。
突然,外頭傳來了聲音,一位批著紅色披風的人打暈了天兵從外頭走了進來,她輕而易舉的開了牢門,此刻正蹲在了褚瑤的面前,她將帽子放下,這位闖了涯牢的女子的長相與她豪邁闖牢的作風不搭,她長的非常溫柔,她對褚瑤微笑的臉龐還有總給人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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