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建之後,談優直播得更勤了。
並不是因為直播部發了團建遊戲時的影片、又連著幾天把他們的直播間放上了推薦位,粉絲數量明顯上漲了、想著固粉才勤勞的,這些並不是他所在意的。
他在意的是好弟弟對新朋友的關心明顯不一般,而他本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談優自認為是一個好哥哥,當然得跟上進度多觀察觀察。
宣懷硯的FPS車隊通常是兩位職業選手好友,顧冥和簡恩霆,然後就是流動座位,是他或是齊晝又或是其他朋友,但談優鮮少去主動填上這個位置,不是因為打得菜,而是這類遊戲他認真起來就不怎麼說話、也不和隊友交流溝通了,完全的一匹孤狼型選手,所以他更想用雙人遊戲霸占一下弟弟的遊戲時間。
這天,新的恐怖遊戲《同學會》發行了,還未到時間談優就開播等著直接捕捉,他和直播間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卻從觀眾那裡得知宣懷硯早就預定好和Roya玩這個遊戲了。
見鬼了,這個膽子還沒眼睛大的小朋友居然主動要玩恐怖遊戲,這他媽的是新朋友的力量?
「嘖、怎麼回事,我也有這一天?」
即便沒了玩伴,他也還是下載了遊戲,這段時間裡他就和觀眾互動了一會兒。
「找齊老師?不是,你們覺得看兩個根本不怕的人玩恐怖遊戲有意思?要兩個人玩那不是得有一個嚇得不行才有趣嗎?」
「我剛剛看了,自己一個也能玩,有單獨玩家的故事線的樣子,你們不用替我這個孤獨老人找另一半了。」
「就當作我和貓貓的另一種聯動好了,他那裡和Roya雙人故事線,我這裡單人故事線,可以,就這麼決定了。」
『草,還有這種的?』
『主播是不是對貓貓愛而不得,變態了?』
「說誰變態呢?謹言慎行嗷。」
聊了一會兒遊戲就下載好了,他進入遊戲,等待的時候才看見手機跳出了通知,正要藉此空閒拿起來查看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了。
彈幕比他還驚弓之鳥,只不過有了延遲,他們直到主播關閉了麥克風才在詢問是誰敲的門。
「怎麼了?」談優倒是淡定,也就只有那個人會來而已。
何況他沒有鎖門,楚書騰知道他在直播的話便不會亂闖,兩人之間有些不明文規定,一直以來倒是都格外地遵守著,這回敲過了門也得到了回應,門外的人便輕輕打開了房門。
「你不是缺個玩伴嗎?我可以頂上。」
談優愣了一秒,倒是頗認真在思考可行性,但還是婉拒了,「下次吧、下次沒直播的時候再一起玩?」
「怕觀眾知道你金屋藏嬌?」楚書騰笑了笑,起了幾分逗他的心思。
「那確實還是有點怕的。」他挑挑眉,對他金屋藏嬌這個詞的使用場合略有微詞,但反正被藏的嬌不是自己,他乾脆大方承認。
擊敗不要臉的方法便是比他更不要臉,奈何楚書騰大約是他的世界裡最不要臉的人,沒有之一。
「那我看你玩。」他乾脆走了進來,在談優的注視下泰然自若地在他床邊坐下,一臉無辜地裝模作樣說,「怎麼了?冷落觀眾可不好喔,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出聲的。」
談優卻是從他都表情中讀出另一層意思,大概是反正露餡了他也會有辦法的——倒不如說這個人腦子裡肯定想著在他直播時刷存在感。
但……是也無所謂。
房門都沒刻意上鎖了,他本來也不打算介意這些,否則那一道防線他一開始就會拼死守住。
到了現在,也就只有節節敗退的份而已。
他轉回電腦前,這才再次打開了麥克風,彈幕裡全在問他怎麼了,他也算配合楚書騰的心思,直接大方地說出來。
「是室友……兼房東,他說可以和我一起玩。」
『喔?解鎖新人物?』
『玩!讓我們看看何方神聖!』
「也不新了,認識很久了。」他隨口解釋著,「他肯定也不怕,你們有什麼好看的,看我玩還不夠嗎?還想要別的人?」
『是主播不想我們看室友吧?』
『主播又開始了?』
『看來是瞞著大家金屋藏嬌了。』
楚書騰看著彈幕和談優的互動,忽然笑了一聲,並不算很突兀,聽起來像是覺得他們可愛,觀眾們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一聲並不屬於他們的主播,而談優已經瞪著拿了張椅子在自己旁邊坐下來的男人了。
『喔嚯?室友?』
『別把兄弟們當外人,你倆說話別閉麥!』
『什麼室友,人家最高身份是房東!』
『不應該是金屋藏嬌的嬌嗎!』
『指不定誰才是被藏的呢嘿嘿。』
談優不說話楚書騰也就不出聲,直到確認他是真要這樣坐他身邊看他玩遊戲,前者才開口問他,「笑什麼?」
經過這一連串操作,他算是懂了,這個人根本也不蟄伏,連等都不想等,他立刻馬上現在就要刷存在感。
「你們互動挺可愛的。」
「可愛?」他抑制住了自己接著質問他,可愛的是彈幕觀眾還是……的衝動,這不合時宜的醋意不應該表現出來,就算沒直播也不能。「練嘴皮子罷了,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看你玩遊戲呀。」他笑瞇瞇地理直氣壯著。「我自己搬了椅子來坐你旁邊看。」
「……行吧隨你。」
他看得出來楚書騰格外高興,大概是因為成功踩進了他劃分出來的世界,在楚書騰的面前,他一直是那個心長黑了的談優,可在直播裡、在這個世界認識的朋友觀眾面前,最多也就是腹黑了點,和朋友一樣調皮愛笑、沒心沒肺。
他總是覺得,小時候要是沒遇上那些破事,或許他本來就會長成這樣的性格。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而楚書騰,從頭到尾都是那個楚書騰。
他把心思放回遊戲直播上,就看見彈幕都在吐槽。
『男人,你好冷漠。』
『好傢伙,無延遲搖滾區。』
『有藍帽人出差的時候呼嚕看他玩戀愛遊戲的感覺了哈哈哈。』
「好了我們進入遊戲吧。」他還在唸書,有室友很正常,之前他也提過,只是沒詳細介紹,觀眾看他那樣也不會細問,所以即便是楚書騰突然出現他們也很快就能接受。
一進入遊戲就讓玩家選擇模式,他直接進了單人關卡,當真摒棄了夥伴。
「看來是真的不想和我一起玩。」唯一的有麥觀眾感慨地說著,但聲音明顯帶笑。
「沒直播的時候再一起玩,玩一對一的那種,我得虐你一回。」談優視線都沒轉就直接回嘴,反正和他嘴砲或者和彈幕嘴砲都一樣。
『看來主播經常被房東虐?』
『你也有這一天啊.jpg』
『跟室友打遊戲為什麼不播!』
但他沒看見彈幕,他在盡主播職責唸劇情概要,溫煦的聲音和這些彈幕只一同進入了楚書騰的腦子,他只覺得辛苦工作一天,能夠慰藉疲勞的只有與談優有關的一切。
「嗯?單人模式居然還能選角色,我以為就會是固定的了。」
「選女生。」
「你閉嘴。」
談優看了男主角班長Hiro和女主角Nanako的人物性格介紹,最後當然也是沒有如有麥觀眾所願選擇女主角,而是果斷進入男主線。
「雖然男主角這個名字不適合我,但我沒有要選女生的意思。」他涼涼地解釋著。
Hiro這個名字取諧音Hero,也就是英雄,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指向才這麼取名,若是有其他角色,他是絕對會避開有這類型暗示的人物。
「不是我的意思,是彈幕說讓你選女生。」
「我信你個鬼。」
單人模式下進入遊戲後,男主角在同學在民宿醒來看見詭變陰森的房間,竟不覺得驚慌,而是相比雙人模式時淡定自然,但這一面卻與談優平時的性格對上了,他一點也不覺奇怪地直接在房間裡搜索起來,只有先看了宣懷硯和Roya那裡的劇情的觀眾注意到了這一點不同,在彈幕裡驚呼著,楚書騰是看見了,卻不想劇透給他聽。
讓他自己玩吧,認真遊戲的談優他鮮少有機會看見,誰也不能破壞。
果然這個遊戲在談優手上,就少了點恐怖元素帶來的節目效果,生生被他玩成了解謎,解開了一個又一個同學的故事劇情,他卻開始眉頭深鎖。
「怪哉,我感覺這個男主角不對勁?」
他自言自語著,他直播時的話比一整天說的要多上不少,楚書騰也頗新奇地看著他思索謎題、翻箱倒櫃,或是絮絮叨叨、讀出劇情文字。
「怎麼不對勁了?」他順著他的話問。
「前面解了三個同學的故事,看起來好像跟男主角沒關係,但是在他們的房間裡卻又能撿到他的一些記憶碎片道具,道具本身又與同學的事情相關。」談優想了想,「他不會是大Boss吧?」
「你是大Boss。」
「你別覆讀,不會搭話就少說點。」
「他這有十幾個同學呢,你才解了三個,繼續看嘛。」
他轉過頭,就看見楚書騰笑瞇瞇地看著自己,沒有過去那些詭計心機,哪怕最壞的模樣從來也不是對著他,可這一刻卻前所未有地溫良,像電影裡的人看著戀人的模樣。
乾淨純粹,好看得叫他幾乎窒息。
談優愣了愣,心想好在他目前還沒開過鏡頭,否則誰從他臉上表情讀出端倪,都夠他飛上太空鑽進黑洞裡了。
撇了撇嘴,他若無其事接著遊戲,倒是沒再絮絮叨叨,在身邊那人眼裡,更像是突然彆扭了一樣,但僅止於了然於心,悄悄地收藏進心裡,沒有戳穿他。
人物進入了下一個灰濛濛的房間,經過蒐集,得知他的名字叫做Kasa,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但在這樣的鄉村裡,大家都一樣窮,普通人家就已算是能夠無憂無慮了。
但他的房間意外地沒什麼東西,談優一下子就翻完了,想著出門晃晃的時候,房門卻在他的面前砰地關了起來。
「哇喔。」他看了看周圍環境,「變成密室逃脫了。」
房間裡是有窗戶的,只是被某些東西上了鎖,他慢悠悠地解謎,一些觀眾便發現了這與他平時玩解謎遊戲的節奏不一樣。
「他們說你今天解謎的速度慢了?」楚書騰也看見好幾次這類的彈幕了,忍不住問著他。
「啊、原來你當真有在幫我看彈幕啊。玩遊戲就講究一個玩嘛,這樣一來我和貓貓他們的進度應該差不多吧。」他聳了聳肩。
楚書騰又幫他看了一下,過濾了劇透,這才開口,「說是你們的劇情不一樣,到現在解開的人物沒有重複。」
談優挑了挑眉,似是覺得很有意思,「那不錯,我就不用所有同學都扒一遍了,搞得跟個記者狗仔一樣的。」
說完他就去開鎖了,窗戶咔地一聲開啟,他按照出現的按鍵指示來翻過窗戶,轉身就突然有一道光襲來,他蹲下以躲避,人物卻沒有任何反應,在那道光之後卻是一片的血紅,耳邊傳來了刀刃劃開身體的聲音。
「什麼?我慢了?」
「應該沒有。」
「你看見了?」
「感覺像劇情殺。」
而螢幕上畫面一轉,四周變成了夜裡的鄉村學校之外,男主角翻了個窗大抵是觸發了過去翻牆的記憶,接下來他便不在玩家控制之中,而是自己向前走去。
「還真是劇情,看來你很懂噢。」他有些意外地誇獎了一句,畢竟在談優的記憶中,他就從來沒有見過楚書騰玩遊戲。
「那當然啦,好歹也看過你玩了不少遊戲了。」
「少亂說,我是音樂區主播。」
就在兩人說話間,男主角走到了一間雜貨店外頭,視角突然從第一人稱變成了第三人稱,成為了這份記憶的旁觀者。
而本應該與夜色一同沉入靜謐的雜貨店卻吵鬧混亂,明顯是遭到小偷侵入,當時的Hiro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學生,他甚至沒有能與歹徒相搏的武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回去找大人來,但有個身影拿著刀衝了出來——
他與Kasa面面相覷。
「嚯、要被拿下了。」談優語氣裡竟有些怪異的期待。
故事裡,Kasa表現出來的樣子並不是個壞學生,甚至稱得上是個好孩子,當所有人在這個情況下看見他時,都會驚訝地以為自己錯過了部分劇情,以至於Kasa遲疑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是對Hiro揮動武器時,仍然沒有人明白這是為什麼。
『對不起。』Kasa的道歉說得微乎其微,刀刃還是沒入了Hiro的身體裡。
與進入回憶劇情之前聽見的聲音不謀而合,情況已經很明顯了,Hiro跌落在地、失去意識,漫天的血紅覆蓋了他的世界,直把一切吞噬。
Hiro死了。
這樣的消息在村內傳開來,接著便是胡編亂造的謠言,有人說夜裡看見他出家門、看見他在雜貨店附近鬼鬼祟祟,直言是什麼人防衛過當失手殺死的。
但鄉村內沒有監視器、沒有員警、夜晚沒有人證,而雜貨店卻真的有所損失,甚至是在Hiro身上找到了一張鈔票,儘管他的父母稱他們平時給零用錢並不吝嗇,孩子身上有這錢一點也不奇怪。
Hiro是轉學過來的。他的母親在靈堂前傷心地哭泣,說當初就不應該帶他來鄉下養病、遠離城市喧囂,現在連點公道都討不到。
畫面又逐漸暗下。
「你覺得,Kasa為什麼要殺了他?」楚書騰在陡然變得安靜之後問他。
「人設。Kasa不能讓認識自己的人知道那些事情,估計也不想讓同夥發現男主,原本可能只是想刺傷並嫁禍,卻沒想到Hiro身體本身就有問題,人就沒了。」
「而且他似乎沒有幫忙解釋,就讓一切將錯就錯下去。」
「死人沒有解釋權、活著的人更加重要。他應該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你覺得男主真死了?」楚書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談優笑了一聲,向他眨了眨眼,「這可是恐怖遊戲。」
畫面終於再次亮了起來,眼前的場景卻不是剛才那個房間之外,而是一個點著紅色火光的房間,一直到人物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才發現這個房間裡竟然有一個靈堂,上面的照片赫然是Hiro。
「嘩、我從地獄爬出來咯。」
而後Hiro就像談優操作的那樣,百無禁忌地翻起了房內各種抽屜和桌下,蒐集到Hiro證明自己真的死了的線索之後,出門卻是另外一個風景。
一開始進入遊戲時,所見之處都陰森詭異,標準恐怖片濾鏡,但現在卻再正常不過,像從陰間回到了現世,所謂的民宿僅只是看來老舊而已,在裡頭走來走去的也不再是各類鬼魂和驚嚇,而是真正的人類同學。
談優重新拿到了同學會受邀名單,上面再沒有了Hiro的名字——他已經很清楚自己死了,自然不會受到邀請。
他勾起嘴角,似乎是知道接下來的目標了,「玩恐怖遊戲嗎?玩家當鬼的那種。」
遊戲玩法已經被劇情完全翻轉過來了,玩家作為鬼魂可以攻擊人類,但談優並不急著做這些事情,他蒐集了在Hiro單人線裡所有相關同學的故事線,列出了幾個實質傷害過Hiro的,其實也就只有Kasa和案發當時的隱藏同夥Soku。
在Hiro死去後,心裡有鬼的Kasa不安地找Soku坦承了此事,也是Soku率先提出了緘默不說的建議,讓真相隨著他的死去淹沒在時光的洪流中。
談優找到了副班長的房間,得知了這間民宿是他們家所開立的,求學時期父母離婚、民宿被封,加上班長Hiro的事故他一開始並不相信,想要查出實情卻被人蓋了布袋打一頓,此後性情大變,整個人陰鬱沉悶,畢業後竟是在荒廢了的民宿裡自戕了。
房間裡有個燒紙錢用的桶,他點了火把散落的紙錢撿起燒掉了,那位副班長的鬼魂竟是就此現身了。
「啊哈,有同夥了,正副班長這就開始獵殺!」談優高興地說著,但是那位副班長卻並不是這樣的意思。
他告訴男主角,死後他看見了那天晚上的雜貨店,知道了真相後他想對那兩人報仇,卻一直近不了身,也鮮少能離開民宿,由於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沒有人把他的死訊傳開來,反而都在說去到都市的媽媽將他帶走了,於是他重新召集了大家,舉辦了這場同學會,除了死去的同學,大家都來參加了。
『只要將你拿到的那幾個同學的代表性物品,和班級紀念冊一起丟進來燒了,你就能離開了。』
出現了副班長說話的對話框,緊接著的是選項,談優跟著唸了一遍,之後直接選了『走去哪?』。
「騙我走?門都沒有。」
『離開這個民宿,去天堂、或者輪迴,總之不能再讓這裡的事情拖住你的腳步了。』
男主角出現了省略號,似乎是和談優一樣覺得無語,但要如何決定這一刻的命運,還是只在玩家的手上。
他選擇跟副班長說自己還有東西沒拿,先離開了他的房間,卻是前往Kasa和Soku各自的房間裡,把他們給殺了。
回去找副班長的路上碰上了其他的同學,這裡跳出來了選項,大抵是選擇要不要在他們的面前現身,談優想了想,決定把幾個同學嚇得雞飛狗跳,這才滿意了。
『你不應該那樣做的。』回去後副班長表示並不苟同他的做法。
在談優操作下的Hiro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表態,把先前蒐集到的幾位同學的代表性物品丟進了火爐裡,最後拿出了班級紀念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張大合照裡的Hiro就消失了,但那也不重要了,它會隨著火焰消逝。
「不現身的話,他們勢必得找到兇手,但這和他們沒關係。」談優解釋著自己的選擇,儘管這為無辜同學著想的想法也不完美,但他已算是做了能做的事情了。
故事最後,Hiro的身影漸漸消散,沒有人知道他會往哪裡去,只知道完成了一個結局——大仇已報。
遊戲製作者之一正好在看他的直播,當即發送了一條醒目彈幕:『這是一個完成特定條件才會達成的結局,也就是按照Hiro出房間後可搜查的房間順序完成劇情線索蒐集並得到故事回憶,而最後僅只向Kasa和Soku報仇。』
談優感謝了對方幾句,提到估計還有全殺跟全不殺直接燒東西的結局,他當時也想到了,但是他作為操作者,代入思考後只想回捅那一刀,否則無法瞑目。
從頭到尾楚書騰都沒有干涉過他的選擇,與以往直播劇情選擇向遊戲時,總會看見控制型彈幕的遊玩觀感不同,這一回他反而沒去管彈幕,只有與他互動,倒是玩出了真正的他會下意識選擇的走向。
「讓這個人代表觀眾也不錯,至少我做選擇的時候一點也不糟心,下次再來這個位置給我打工吧。」他這句話實際上是對著直播間說的。
「那當然好啊,萬一我哪天紅了也不錯。」
「哈、那我就退居幕後。」
他是下意識說出這句話的,才後知後覺自己話裡含義並不一般,還沒找補就看見新的一條醒目彈幕。
『毒草:精彩。』
柳鳶這一句話似乎充滿著更多的意思,而且十足的陰陽怪氣,談優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十一點,「高三生不許太晚睡,現在、立刻、馬上去睡覺。」
彈幕抱怨他對毒草妹妹太過嚴苛,他卻說自己要起到帶頭作用,決定馬上下播休息,便真在兩分鐘內下播了。
確認設備都關閉之後,轉頭就看見那唯一的有麥觀眾還在原位上,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若是我,肯定為你報仇。」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談優知道他不只是在說剛才玩的遊戲,而且這也不是一個未來未知的承諾,而是當年的註解。
「那確實是見識過了,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極限時也會反殺的。」他不是什麼白白放跑捅了自己一刀的聖父,儘管很久沒打架,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會在瀕死時跳起來發瘋。
「我會接住你的。」楚書騰認真地說著,雖說有那麼點輕描淡寫,但他的神情間並沒有過去說騷話時的戲睨意味。
談優看著他的表情,愣愣地想,這個話題實在是有夠沒營養,已經堪稱是在談情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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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加班加暈頭了,這篇近6K就當作這周的更新了!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A8axbCs6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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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文中提及的遊戲是虛構的,僅為故事需要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Pi5XEUS1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