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如風輕撫般擺動從花蕊中甩出了某種物體逕直擊中戰機,機體霎時化作一團火球墜落,還未明瞭那究竟是什麼樣的物體球體表面紛紛鑽出相同的事物,像是一柄有著烏黑軟刺的血色釘錘,惡魔的觸手絕情的殺戮,轉眼間無堅不摧的戰機機隊已所剩不致半數。
地面部隊同時也陷入苦戰,在紅土邊境戰士們渾身溺滿綠血,身上所配的彈藥用罄手中步槍只好當作棍棒使用,車上的機槍槍管炙熱到彷彿快要熔化,狼蟻卻仍然有如無窮無盡不停由巢中襲來。
坦克砲擊蟲穴洞口企圖減少狼蟻增援的速度,不知道在封去多少個洞口後戰士們才獲得得以喘息的時間,彈藥可以重新填滿步槍終於再度上膛,空中戰機如晴天霹靂隆隆作響;如隕星一般頻頻下落,地面卻似風雨欲來動靜全無。
刺鼻的硝煙使景物迷濛,前方的洞口以封去大半,有人已經流下了淚相信人類已擊潰蟲軍,滿懷著勝利喜悅的人們彷彿感受不到疲倦,所有火炮全數就位誓言將巢穴夷為平地。
「發射前倒數五秒,五──」
所剩無幾的機隊決議返航,最後一架戰機隱沒在天際線上。
「四、三──」
即將為砲火肆虐的天空出現一道微小身影,翅蜂群像是驚見雄鷹的麻雀迅速散開。
徐風吹過,因硝煙迷濛的景物逐漸清晰,它們背著光線像是神的倒影,周身閃耀著光暈,一對背翼猶似琉璃璀璨,它們的數量漸多彷彿從雲中誕生,如同羽毛般輕盈緩緩降下。
空中的景物讓人們忘卻倒數,人們口中喃喃問道「這是天使嗎?」
大螢幕上的畫面突然間傾倒在地,畫面後方傳來攝影師撕心裂肺的嚎叫,那是一種處於極端痛苦中才能發出的聲音。
掉落地面的攝影機還持續運作,攝錄軍隊混亂的腳步,慘叫聲此起彼落倒地的人們全身冒著白煙痛苦的在地面打滾,彷彿遭火紋身。
一陣風沙吹過幾個軍人頹然倒地身首異處,槍聲、砲擊、慘叫、嗡嗡響鳴以及紛亂的腳步,一個無法窺探的修羅場在眾人的眼前上演,最後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下個瞬間便失去畫面,巨大的螢幕頓時又變回灰色的雜訊。
「這是幾個小時以前的畫面了。」陳忠不知何時來到游達身後說道「現在也不知道U國真正情形怎樣。」
「在怎麼樣這些蟲子也不會是無敵的。」久久不動的隊伍終於又開始前進。陳忠只是讚許的笑一笑便向指揮部走去。
雖然游達話說得這樣豪氣但看見強國這樣如同敗北的反擊,他的信心不免有些動搖。目前還不清楚那些地面部隊就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想而知絕對不是好事,或許U國會利用核彈,但縱使毀掉了巢穴同時也毀掉了一塊土地無疑是玉石俱焚。
到了隊伍的最前端,登記姓名、領取一些民生物資,便被指示往下個地方去。
游達等人被引導到一棟大樓之中,看不出這棟大樓先前的用途,不過佔地十分廣大估計應該是商業用途,所有的雜物都被移出堆疊在街道上,只剩下幾張桌子椅子零星擺放在其中。數十多個帶著口罩的人如同工廠生產線一般將某種黑色粉末裝入各種不同的瓶子之中。
游達看了看被集中在此的人,清一色皆是男性,游達心中大致猜到來此的目的為何。就在此時一名軍官走近眾人。
「各位!」軍官喝道,接著頓了一頓像在察看是否所有注意力都已集中「現金我們國家面臨重大為難,傳統的制度與機制已派不上用場,能依賴的只有我們自身的力量,在此,我將代表國家徵召你們,你們將拿起武器為所有的人民而戰!」
軍官講得慷慨激昂,底下的人卻聽得索然無味,好像他口中所說的國家並不是自己正踏的土地,方才的影像已經重重地打擊眾人信心,他們不敢相信自己會贏,同時又貪心的不希望自己會輸。
「國家同時保護著各位的人權,在此我詢問諸位意願,有哪位拒絕成為國家的戰士嗎?」軍帽下的目光掃視眾人。在軍官的詢問下沒有人拒絕被徵召,也沒人同意。
軍官滿意的點點頭,將部份的人留下接著便將他們帶到某個中學操場進行步槍使用的訓練。
若將桃縣居民的心情具現成氣像的話,最能表現的勢必是有著濃厚烏雲的陰雨天。結束訓練的游達回到眾人身邊,已經逐漸入夜,等待晚餐分配的現場明顯可以感受到這樣的氣氛。
眾人交換這一天的經歷。大致上大部分的男性都將進行軍備訓練,即是被徵召入伍,除了某些有先天障礙或特殊專長的人,例如:醫學、化學、電機等人才。也有部份女性進入軍隊當中,不論男女均被依照自己的能力被分配到不同的單位,就像上班一樣時間到了便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游子婷有護理背景理所當然進入醫護單位;王鐵君、張彪、游達、何泰極、游達加入軍營;吳東仲負傷未癒目前被指派到裝填黑色粉末,其實就是炸藥的生產線之中。
在危難之中國家展現出前所未見的組織效率,每一步看似都是為了之後的反擊在做準備,可惜人民的信心不再。夜除了器具的碰撞、行人的步閥、孩童的哭鬧、制是的問答,除此之外幾乎不再有別的聲響,像是即將燃盡的燭火黯淡晦明。
游達等人圍坐,吃著久違的熱騰騰米飯以及簡單的幾樣菜蔬,入口的那瞬間每人心中都湧現出一種幸福感。
「沒想到U國居然輸了這場仗……」張彪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地說道。
「……」眾人沉默了一陣,就連游達也找不出什麼好話來鼓舞。
這時平時不多話的王鐵君突然說道「U國輸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有著他們沒有的優勢,我們不見得會輸。」王鐵君看了看眾人接著說「我們國家面積不大,所以巢穴的數量也不多,不像他們就算打掉一個還有十個,打掉十個還有一百個,我估計這裡巢穴不超過四個,只要周圍國家夠聰明就會派兵與我們一起作戰先除掉國內的巢穴,把眼光放遠至少會有個沒有蟲子的土地能讓人類生養。」
游達有些驚訝,王鐵君這番道理他壓根沒想到,其他大國也沒有想到,因為根本沒有人願意把眼光放遠,他們急切的想結數眼前的侵略,也沒有想到周圍國家的狀態,也許他們能將私心暫放一邊幫助像本國這樣的島國,日後他們將成為最堅強的後盾。
只可惜,主意非常實際但當權者沒有想到整個國勢依然不變。游達心中一個閃念說道「鐵君說得對,這個想法必須要讓上面的知道,否則我們可能就在這裡滅亡了。」游達顯的有些激動語調格外高亢,不少人往這裡看來,但游達絲毫不在乎,他倏然起身想往指揮部去找陳忠說明這個想法。
就當他起身那瞬間遠方的人群中有個面孔映入眼簾之中,頓時渾身一鎮。人群幌動那面孔又消失不見。
那是小安,不,該說是小安的軀殼的。
「游達,怎麼了?」張彪察覺有異問道。
「我剛……好像看見小安了……」
眾人渾身一震。以為小安在商場大火中沒有逃出應該是葬身火窟,難道是利用人類的面孔潛入這裡嗎?是否還有一樣的東西?有多少?心念至此令人不寒而慄。4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BsgQt4q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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