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延……棘銅……不要……」青炎在半夢半醒中不斷的呢喃著。
「飛橫!飛橫!」慕慕拍著青炎的肩喊著飛橫的名字。
兩個時辰前,慕慕從褚瑤口中知曉青炎的身份後便悄悄的來到獵神軍營中,她先是找了幾個營帳不見青炎後接著兜轉了幾個訓練場,最後她是從天兵的口中得知青炎在東面的營場,迫不急待的就奔騰而去,遠遠的她就已感覺到青炎身上飛橫的氣息,馬上就認了出來,本想與他相認,可那時青炎正在修練中,最忌諱被打擾。
慕慕本想在一旁等著,可不知怎麼了,她看青炎氣息越發不穩、心神也開始不太平靜,有股力量正在引導他,沒多久慕慕又感覺到另一股熟悉的氣息在他周圍流串著,她自語:「圤黯淵!」慕慕來自魔界,圤黯淵的氣息她自是熟悉的,這股力量正在引導青炎將圤黯淵上的神力取回,慕慕發現後強行打斷了青炎的修練才讓青炎暫時陷入昏迷,昏迷中青炎說著夢話,自經水域之後青炎不時就會夢到一些未經歷過的事情,而裡頭總有褚瑤。
青炎最後是喊著夏延的名字恢復神識的,他在夢中經歷了夏延與棘銅的一切。
一見青炎睜眼,慕慕向前關心著:「飛橫!你沒事吧!」
青炎手扶著頭輕微搖晃著:「我這是……這是怎麼了!」
「你帶著雜念修練引來了非正道之氣,我發現後強行從中打斷,於是讓你昏迷了兩個時辰!」
隨著神識的清醒青炎確認了四周知道自己在獵神軍營後,他再次看向剛剛說話的慕慕,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在青炎會意過來後,用最快速度化出了劍指在了她的頸上:「魔界中人,膽敢跑到獵神軍中!」
慕慕看了頸肩的劍,看了眼前這個完全與飛橫不同樣貌的青炎,幾萬年等待的換來的結果頓時讓她覺得難過:「飛橫!你真的……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不記得了?」
青炎將劍更靠近了慕慕的頸:「你在胡說些什麼!」
慕慕的迫切讓她完全不顧劍與自己的距離,她拉起了青炎的手:「我是慕慕啊!你仔細想想,慕慕!」
青炎覺得一切來的莫名其妙,下意識的就將慕慕緊握的手甩開,口中呢喃著:「慕慕……慕慕……」他總覺得對這個名字頗為熟悉,他這才想起來:「你是魔界西陵長老!」
慕慕一聽以為是青炎認出了自己,馬上又再一次的握住他的手:「是啊!我是魔界長老,想起來了嗎?」
青炎一聽慕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後是更加氣憤:「魔界血樹危害蒼生,你竟自投羅網跑到獵神軍!」說完便準備將慕慕拿下,但見她躲也不躲的態度,反而猶豫了起來,最終是放下了手。
下一刻,慕慕哭了起來:「我知道君上用人界的一切來要脅仙庭,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可是飛橫!我來,更重要的是為了見你呀!」
「你倒底在說些什麼呀!從剛剛就對著我一直喊著飛橫上神!我叫青炎,只是繼承了飛橫上神的一切!但我不是也不可能是飛橫上神!」
「你就是飛橫!你身上有飛橫的氣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青炎一聽慕慕荒唐的言論,再次的將劍指在了她的頸上:「魔界現在又是在打什麼主意?」
「九萬年了!每一日,只要太陽升起我就期盼,期盼你的回來,然後就這樣從日晨等到日落,等到如今我極為討厭日落的時刻!日一落就代表我又再一次的沒等到你,我是這樣日復一日的過了九萬年,你說我打什麼主意?我至始至終就只盼望你回來而已!」
慕慕的話讓青炎聽的是糊里糊塗:「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從剛剛就一直說著不著調的話,九萬年?我飛仙也才不過四萬年,你是魔界派來蠱惑我的嗎?告訴你!我怎麼樣都不會落入陷阱的!」
「你只是忘了而已,我一定會幫你把所有記憶找回來的!我們一定能會到從前的!」
「我忘了什麼?」一提到關鍵字,青炎馬上就聯想到在水域還有這些日子以來夢裡所經歷的一切,他本就有所懷疑,如今慕慕的出現或許可以為他解答。
「屬於我們的一切啊!我剛聽你喊著棘銅!你是夢到了棘銅花盛開之時?」
青炎聽完慕慕所言後,突然回想起聯翼曾說過的話:「五域那個萬千世界,沒有運行的規則,或許是因為你現在喜歡褚瑤的這顆心才讓你看到的是她,凡人飛升後所有前世記憶都會在盡生庭被消除的!沒有一個人能例外!」青炎開始懷疑那些畫面的真假,與他經歷一切的人又是誰!他所看到的是否真的是他過去的記憶!而那人倒底是不是褚瑤,他想知道答案,於是再一次嚴肅的問著慕慕:「你到底是誰?」
「我是慕慕啊!那個與你相愛相守,在上古浩劫與你一起選擇解救蒼生的慕慕!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青炎手中的劍滑落,他心中譁然,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眼前的人會說與自己相愛相守,他不管是在水域或是夢中所經歷的一切看到的都是褚瑤,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心意?才把那最重要的位置當作是褚瑤嗎?
另一邊,同一時間在涯牢中……
褚瑤被指環上的動靜所驚醒,指環中的記憶正在流逝,這一定是青炎所為,如今青炎已為上神之身,若他執著,這記憶回到主人的身上是早晚的事。
褚瑤怎麼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她很快的坐起身,她將指環拿下放在左手掌心中接著施法比劃著,她正為指環固上結界,她必須防止記憶回到青炎身上,如今已經不是青炎會不會因為自己在仙庭所受非議的問題,而是兩人中間現在多了個慕慕,青炎依飛橫所生,注定該與慕慕在一起,青炎不應該對自己的感情還有所牽絆。
好巧不巧,褚瑤加固完結界放下手後被聯翼逮了個正著。
「那上面是那凡人的記憶?」聯翼問著。
「一個指環而已,哪來的什麼記憶!」褚瑤裝傻著邊將指環戴回手上。
「上面有什麼我還看不出來嗎?它若只是個普通指環為何還要固上結界?」在聯翼面前褚瑤沒有一個祕密能藏下,最後是承認了指環上面有天止記憶。
「為什麼他的記憶會在你的手裡?」聯翼疑問著。
「我對他很執著,有他的記憶有什麼奇怪的!」
「是不奇怪,也像是你會做的事,但我如今我更懷疑的是那凡人的身份!他到底是誰?」
褚瑤一聽明白聯翼在試探,隨口應對著:「就是如你所說,在我仙途路上曇花一現的過客而已!」
「這麼急著解釋反倒不像你了,他是青炎吧!」
褚瑤否認的極快:「不是!」
「果然是他!」聯翼太了解褚瑤了,依褚瑤從不在乎世人眼光的個性,以往但凡有任何誤會她是從不解釋的,如今卻對青炎身份否認的飛快,其中定是有異。
褚瑤知道瞞不住,嘆了口氣:「別告訴他!」之後她將自己與青炎也就是天止在人界所經歷的一切以及仙華山瑤池母會召見的緣由,還有他與飛橫之間的關聯與近期慕慕所知道的一切都與聯翼說著。
聯翼聽完後是一陣驚訝:「看來瑤池母早就知道青炎是飛橫斷尾後的重生,他必須順利回歸仙庭,才會要你抽取他的記憶助他飛仙。」
「飛橫斷尾後以天止身份走到了最後一世,他本就應該順利回歸,都是因為遇到了我才讓他困在了過去,而瑤池母知道我尚在渡劫,有著所有記憶的我定會救下他,不過也因為這樣,我壞了他回歸上神的命數,害得他只能從最低階的小仙做起,甚至耽誤了他與慕慕重聚的時間!」
「怎麼會如此湊巧!你與青炎往後又該如何?青炎他可是心悅於你呀!你也從未忘情!」
「但他本來就是飛橫留給慕慕的,我又有什麼資格呢!」
「但對青炎來說,他是一個全新的身份,對於往日的一切他已經沒有了記憶,如今他愛的人是你,把他強行與慕慕湊在一起對他來說並不公平!」
「那你覺得我該如何?我如今已是個囚徒,又背負著魔的臭名,我能與他談海誓山盟嗎?況且我並沒有資格拆散他與慕慕啊!慕慕等到今日也有九萬年了!換作是你,九萬年最終成了一場空,你會如何!」
聯翼最後決定對於這複雜的關係不再給予任何的意見,他認為就順其自然吧!但他始終認為感情要順其心意,不應該被道義、責任所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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