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 - 追憶（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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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追憶（三）

無明孤舟

Sep 18, 2023

172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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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您們早知道我匯的那筆錢是要給奧爾的嗎？』安東任由父母的舉止，沒有絲毫掙扎，他再沒有以往那樣溫柔的模樣，只有無盡的冷淡。

讓他的父母害怕得往後退縮一步，安東眼中的光明盡失。

『我希望您們能夠多關心奧爾……他是個好孩子，請您們別再將他當作搖錢樹……』

安東曾透過一些管路去關心家裡的狀況，和以往一樣，家中的經濟依舊是依靠奧爾來支撐，與奧爾同年的孩子還在享受青春，他卻得為了家中生計苦惱，恨不得將錢掰成兩半來使用。

因為奧爾從沒有像當初來找安東那樣絕望過，所以安東只是默默的關心著，不願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心中卻對父母越來越失望。

『您們也該去工作不是嗎？』

隨著安東話落，一個巴掌聲清脆的響起，打在安東精緻的面龐上，『你這不要臉的怪物！』

雲百甫氣紅了眼，君硯的雙拳則握得死緊，當初從安東那聽來還沒這麼生氣，親眼看到現場完全不一樣。

安東摀著紅腫的側頰，接收了來自父母所有的怨懟與憤怒，他們把他罵得什麼都不是，罵他是忘恩負義的怪物，如果不是他們，他今天還能站在這裡指責他們？

安東站在那任他們辱罵。

那時正巧西班牙燈塔有許多任務需要執行，作為中流砥柱之一的安東疲憊不已，他的面色越來越差，此時此刻多麼盼望雜音能夠消失。他的能力就像無法鎖緊的水龍頭，開始悄悄往外溢散。

而確實周遭如此回應他，他的父母失去聲音，連同附近的居民還有燈塔裡的工作人員，他們都在一夕之間被剝奪走嗓音。

這是安東的能力第一次失控，卻造成大範圍的實質傷害。

作為罪魁禍首的安東無力地待在燈塔裡，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除了趕回來的喬瑟。

『安東。』喬瑟伸手抬起安東的下頷，盯著他疲憊的雙眸，『好一點了嗎？願意聽我說話嗎？』

安東點了點頭，喬瑟這才坐到他的身側，像是巨大的依靠，安東忍不住往他身邊靠。『不用擔心，那些人的聲音正在逐漸回復。』不過喬瑟並沒有說安東的父母可能一輩子都說不了話了。

喬瑟的話像是一劑強力的定心針，讓安東平靜下來的同時，眼淚也開始往外冒，他什麼都沒說，喬瑟也什麼都沒問，伸手將安東攬入懷中。

這件大事本應該上報，但喬瑟利用了燈塔局長的權勢壓了下去，可政府那邊還是要喬瑟給個說法與交代。

『安東……你想要繼續待在西班牙嗎？』疲於應付人類的喬瑟問了安東。

『我……』

『安東你得好好選擇，待在西班牙我們就得處理好你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調去台灣那邊，我能夠將事情通通都壓下去，讓政府閉嘴。』

安東沒有立刻回答，時間像是靜止下來，安東最後說出了他的答案：『我想去台灣。』

喬瑟沒有挽留，親自帶著安東來到台灣燈塔，鄭重地將他交給蜜雪。

「為什麼安東不留在西班牙？」雲百甫看得出來安東對西班牙仍有留戀。

「因為他不想再繼續給聖日爾曼伯爵添麻煩。」

「什麼？」

「這是他和我說的，除了不想給伯爵更多的麻煩之外，他也想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他的地方生活，重新開始。」

「所以他就來台灣了嗎……」雲百甫嘆了口氣。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安東的錯，卻全都由安東來概括承受。

忽然他們周遭暗了下來，沒有一處明光，一道混雜的聲音從他們頭頂降下：「看完了他的過去，你們不覺得他可怕嗎？」

「為什麼要覺得可怕？」雲百甫與君硯不明所以。

「是嗎？那這樣的他呢？」

隨著聲音消逝，一隻人魚匍匐在他們的面前，當他抬起頭時，雲百甫立刻上前，「安東！」

可他無法靠近，一道透明的牆將他們隔開，安東像是沒有看見他們，開始痛哭了起來，「我不想要當人魚，我不想要有這條魚尾，都是因為我是人魚大家都才離我而去……」

「安東！」雲百甫開始大力拍打起透明牆，朝著另外一頭的安東大喊：「你先別想這些！你可以到我們這邊來嗎？」

「我是個無法控制自己的怪物，我只會傷人，我不是人類……」

「看來他沒辦法聽到我們的聲音。」君硯皺著眉頭來到雲百甫的身邊，她現在很想穿過牆壁去揍安東，讓他別這麼窩囊的哭哭啼啼。

「真奇怪，你們不會覺得他很可怕嗎？」那道雜音又響了起來。

「安東一點都不可怕。」君硯插著腰，抬起頭面對一片黑暗，「我才想知道你們是誰，要對安東做什麼？」

「他是人魚。」

「然後呢？」

「我們需要他去頂替之前的人魚，去壓抑黃泉的瘴氣。」

雜音的回答讓雲百甫與君硯愣住，像是資訊超載一般，還是雲百甫先回過神來追問：「什麼意思？黃泉的瘴氣是什麼？這裡不是只有人魚的詛咒嗎？」

「哈！沒錯，還有人魚的詛咒。」雜音笑了起來。「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人魚這樣的原生種，去壓制住黃泉的瘴氣。」

眼見著安東已經哭暈過去，雲百甫兩邊都著急，耐不住性子的吼了雜音：「所以黃泉的瘴氣是什麼！」

「如果用你們匱乏的想像力來形容的話，黃泉是生命的河流，流淌在板塊之下，承載了這塊土地上無數的記憶。而河流有許多的分支，到了一處就會阻塞，阻塞太久就會產生瘴氣，由黃泉產生的瘴氣不僅會影響到你們的世界，也會影響到我們『地府』。」

「地府……你們究竟是誰？」

「我們？」雜音大笑出來，「你們口中的冥府神祇，來自地獄的使者，身存在死者們才能前來的地底世界，是黃泉的中繼點，是我們給予靈魂審判罪惡，有罪的靈魂得贖罪，無罪的靈魂則可投入黃泉輪迴。」

「那關安東什麼事情？把他還來！」君硯不在乎什麼黃泉或地府，他只在乎牆對面那隻哭泣的人魚。

「這得由你們人類來償還，這可是你們所招致的。」隨著雜音話落，四周開始天旋地轉，他們墜入黃泉所承載的記憶之中。

⛯ 不重要Tips：

⛯ 在雙親失去聲音之後，奧爾也覺得世界安靜了下來，他的步伐不會因為雙親失去聲音而停下。

⛯ 地府：在黃泉底下生活，真身是來自遙遠星際的探訪者（外星人），在黃泉與人類的意志交互作用之下神格化，但因為並非是地球原本的物種（神），所以會被黃泉產生的瘴氣給侵蝕生命力，即便神是長生也可能不死，可那種受威脅的感覺還是很令他們不快，尤其他們是被人類所遺忘的神祇們。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QYYT3x0o

如果人們抵達地府，不會覺得那是個很舒適的地方，而是心中的「地獄」，唯有通過審判，才能抵達淨土（黃泉）。1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UdBl7y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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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津鴉（一）

#2 大津鴉（二）

#3 大津鴉（三）

#4 燈塔（上）

#5 燈塔（下）

#6 冥王星的祝福（一）

#7 冥王星的祝福（二）

#8 冥王星的祝福（三）

#9 許普諾斯的子女（一）

#10 許普諾斯的子女（二）

#11 許普諾斯的子女（三）

#12 古城謎跡（一）

#13 古城謎跡（二）

#14 古城謎跡（三）

#15 古城謎跡（四）

#16 古城謎跡（五）

#17 英雄計畫（上）

#18 英雄計畫（下）

#19 林澗別墅（一）

#20 林澗別墅（二）

#21 林澗別墅（三）

#22 懼水之魚（一）

#23 懼水之魚（二）

#24 懼水之魚（三）

#25 消逝之憶

#26 追憶（一）

#27 追憶（二）

#28 追憶（三）

#29 【打卡前5分鐘】

#30 晦暗之音（上）

#31 晦暗之音（下）

#32 祭儀之路

#33 黃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