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 - 追憶（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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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追憶（二）

無明孤舟

Sep 11, 2023

235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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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這隻人魚您打算怎麼辦？他已經返祖過頭了吧，還有機會變回人類嗎？』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行不行？』男人安撫的拍了拍人魚的背脊，人魚在他的懷中終於不再掙扎，緊緊的抓住他風衣的領口齜牙咧嘴。

『還是個孩子呢……』隊員湊近細瞧了眼人魚，『剛才有回報說在後院裡挖出多具小孩的屍骨了，看來唯一返祖成功的只有這個孩子了。』

男人脫下大衣包住人魚，『直到這孩子能夠好好言語再通知他的家人來接他回去吧。』

『局長，您還認為他的家人會……』

男人冷淡的回應：『燈塔並不是什麼收容機構。』

『是……』

他們離開了室內，雲百甫與君硯互看一眼，便跟著男人的步伐離開了這晦氣的室內。

男人是西班牙燈塔的局長，已經與這世界同行要上千年的煉金術師──卡佩‧堂‧喬瑟，而相較名字更加出名的是他的稱號──聖日耳曼伯爵。

他的五官深邃，濃眉橄欖綠眼，一絲不苟的西式背頭，眉宇間有著生人勿近的冷漠，但他卻對小人魚非常溫柔，總是微微猝起的眉頭，在面對小人魚時是舒展開的。

平時與人說話都不帶溫度，唯有小人魚能夠獲得他一絲的溫柔。

在讓小人魚找回了人類理智，終於能夠回復雙腿行走時，已經是耗費了喬瑟要一年的時間。

他依照當初的打算，將安東的雙親找了過來，告訴他們失蹤的孩子找回來了。

『你怎麼可以說那個怪物是我們的兒子！』女人厲聲的指控劃破了不僅只在場眾人的耳膜，還有雲百甫及君硯的，他們無法替安東辯駁，只能看著嚇到的安東抱住了喬瑟的腿，似乎非常害怕眼前的雙親。

『我們的安東不可能是尋燈人！更不可能是你們說的人魚那種奇怪的生物！人類怎麼可能會有魚尾？又要怎麼在水下呼吸？』

女人抱緊了懷中的五歲孩童，憤怒地轉身離開，安東鬆開了手，正想要追上去時，女人卻厭惡的轉過身推開他，『走開！別跟過來！』

喬瑟眉頭皺了起來，上前抱起了縮在地上哭泣的安東，面色不善的望著女人離去的方向，嚇得他身側的隊員立刻拿糖果來哄安東。

『局長，那這樣安東的去留……』

『我會照顧他的。』喬瑟輕聲回應，安東小小的手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周圍的時間開始迅速流動，雲百甫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我們會進入安東的回憶，是誰做的？」

君硯也不知道，搖了搖頭，「也許是什麼人刻意給我們看。」

別人的過去屬於隱私的一部份，君硯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安東有意隱瞞一些他過去的事情，但是秉持著別人不想提就不問的想法，君硯不曾有機會能好好理解安東，還有照顧他的男人。

在君硯印象中的西班牙局長喬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他因為煉製出賢者之石，而給自己下了永生的詛咒，在這之間喬瑟失去過人性，他將人類視如草芥，曾把人類當作實驗物品般對待，手上也沾染過不少人命。

可在經歷過人造人事件之後的喬瑟找回了人性，在無力彌補的悔恨中成為西班牙局長，也跟隨蜜雪的步伐投入過戰場，而這些訊息都是君硯從蜜雪那知道的事情。

那麼他們現在眼前的喬瑟，便是安東心中的喬瑟了。

溫柔又富有耐心，將漫長歲月裡磨損的柔情都給了安東。

也是安東唯一的歸宿。

他們看著逐漸成長的安東殘影，在每一幀中都有喬瑟陪伴的影子，喬瑟教導他許多事情，連做飯也是喬瑟教的。

既然他們關係曾如此好，為何安東卻很少提起喬瑟？又為何會離開西班牙燈塔來到台灣燈塔？

似乎為了回應雲百甫的疑惑，四季更迭的速度減緩。

『安東。』低啞的嗓音自他們身後響起，雲百甫與君硯轉過身，便看見喬瑟無奈的捏著眉間，『你真的要我將你的薪水撥一部份給你的父母嗎？他們可從沒有對你盡過父母的義務。』

『但是弟弟要讀書……』

『你見過你弟弟了？』

安東點頭，『他喊我哥哥……』

喬瑟似乎還有些話想說，但卻也沒講出來，僅嘆了口氣妥協：『好，我會聽你的給你雙親匯錢，但你也別抱太大的期待好嗎？』

在安東給原生家庭匯款長達了十幾年後，一名與他長相些微相似的青年來燈塔找他。安東一看到青年是很高興的，青年也是如此。

只是當他們兩人獨處時，青年臉上的笑意卻維持不了了。

『哥，你別再給家裡匯錢了。』

『可是你要讀書啊。』

『我自己的學費我可以自己打工來賺，拜託你別再給家裡匯了！』

『可是奧爾……』

『就因為哥匯得那些錢通通都被爸媽拿去花天酒地還染上賭癮，現在我們家都欠上一屁股債了！爸前一周跑了，黑道一天到晚來家裡要錢，連我的學費都……』青年眼眶發紅，眼淚在他的眼底打轉。『我知道這不能怪哥，但我拜託你別再給家裡匯錢了！爸媽都沒為你盡過父母的責任……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也不用你來管……』

『奧爾……』

『如果你不想要看到我的屍體，就別匯錢過來！』名為奧爾的少年，安東的弟弟頭也沒回的推開門跑走，安東望著他的背影許久，最後無力地撥打一通電話。

『局長……我想請你幫個忙好嗎？』安東的要求喬瑟從不拒絕，他依照安東的希望，替原本的家人處理債務問題，也替奧爾解決學費，讓奧爾能夠繼續讀書。

最後回頭才來好好處理安東的情緒，自這件事情之後，喬瑟再也沒聽過安東提起家人，哪怕是奧爾這個名字也不曾出現。

安東完完全全的失去家人，明明他的家人都還活著，可他從成為返祖的人魚開始，就已經註定好遭到拋棄的命運。

他表現的和平常沒有差別，還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孩子，還是那個喜歡打扮又大方的孩子，但雲百甫與君硯能看到一點微妙的變化，那就是安東不知疲憊的工作。

「君硯，你曾和我說過安東在西班牙燈塔這裡的事情，這就是他離開那裏的理由嗎？」

君硯沉默了會才開口，「再等一等吧，也許你的疑問會有解答。」

他們只能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目睹安東所經歷的一切。

『安東！安東！好孩子，你忘了我們了嗎？』安東的父母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抓住安東不放，『你怎麼就沒繼續匯錢給我了呢？奧爾他的學費……』

⛯ 不重要Tips：23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d1Fq0sgEa

⛯ 奧爾十歲時終於能夠再次看到時隔多年未見的哥哥，他的哥哥大他三歲，是個比父母都關心他的人。

⛯ 哥哥匯來的錢讓奧爾能夠上學讀書，但他仍舊得為了下一餐煩惱，畢竟父母很粗心，不太會注意到他是否溫飽。

⛯ 不管未來如何，奧爾不會忘記他有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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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津鴉（一）

#2 大津鴉（二）

#3 大津鴉（三）

#4 燈塔（上）

#5 燈塔（下）

#6 冥王星的祝福（一）

#7 冥王星的祝福（二）

#8 冥王星的祝福（三）

#9 許普諾斯的子女（一）

#10 許普諾斯的子女（二）

#11 許普諾斯的子女（三）

#12 古城謎跡（一）

#13 古城謎跡（二）

#14 古城謎跡（三）

#15 古城謎跡（四）

#16 古城謎跡（五）

#17 英雄計畫（上）

#18 英雄計畫（下）

#19 林澗別墅（一）

#20 林澗別墅（二）

#21 林澗別墅（三）

#22 懼水之魚（一）

#23 懼水之魚（二）

#24 懼水之魚（三）

#25 消逝之憶

#26 追憶（一）

#27 追憶（二）

#28 追憶（三）

#29 【打卡前5分鐘】

#30 晦暗之音（上）

#31 晦暗之音（下）

#32 祭儀之路

#33 黃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