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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武痴說要捎上我一起去重慶時,林善聽得一陣愕然,接著又道:「你剛剛還不是說要把我押回去師傅那的嗎?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武痴那廝一拍大腿搖頭道:「還是耀祖說得有理!阿姑是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我也不能把小林子你捨命為我取果一事給忘了,既然她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去重慶的話,那我們倆就陪你去重慶走一趟,保護你的安全!待你把事情辦好再帶你回去找阿姑,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嗎?你說是吧?耀祖?」
躺在地板上的我沒好氣地應道:「你這傻大個想得倒是挺美的,他這回去重慶是準備找誰麻煩你知道不?是愧見仇!當年兩指憑空一彈就把你給彈飛的愧見仇!還保護他呢!到時候最需要受保護的沒準還是我們吶!」
武痴被我這麼一提就立刻想起當年的窘境,下意識地用手掩住被彈的腦門,可他還是不甘心地說:「人家士別三日也得刮目相看,更可況過了十幾年!需知道我的武藝比起當年要精進了不少!而且我現在……」
他說著說著就攥緊了拳頭,其體內蘊藏著的螭魅之氣頓時以排山倒海之勢傾瀉而出,車廂內的電燈頓時受其影響變得閃爍不定,車廂中的人都紛紛抬頭望向天花,而在偶然的黑暗當中我能清晰地看到武痴身體被一縷縷的青氣所纏繞。
起初我見燈光閃爍不定還以為是電燈壞了,可我發現武痴渾身正被青氣圍繞時,當下就知道是他搞的鬼,於是我立馬從地上爬起,掄起拳頭往他腦袋就是一敲並怒道:「你……你發甚麼傻!這不能用的!你知道嗎!」
經我如此一敲,他身上的青氣頓時如煙霧般消散,只見他哭喪著臉撫著疼痛不已的後腦勺說:「為啥不能用啊……」
差點沒被他那少根筋的個性氣死的我抓住他雙肩激動地說:「這縷青氣是維持你生命的重要之物!耗盡了,得死!失控了,成妖!你清楚不!」
明白到青氣不是玩具的武痴無奈道:「可當我運起這般氣時,身體會精力充沛,倍感力量,我還琢磨這東西說不定能派上用場呢……」
這傢夥明明早上還一度因為螭魅之氣而失控,沒想到不消一天的時間就找到控制它的方法,為了不讓他亂用螭魅之氣,接著的日子裡我恐怕再也無法閒下心來了。
我嚴聲厲色斥責他道:「總之你就不能用!」
就在武痴低聲呢喃發洩著不滿時,旁邊的林善忽爾哼哼地笑了起來,他對著武痴爽朗地說:「有趣!有趣!」
我們倆狐疑地望著他,心裡想著這傢夥沉默了半天,張嘴就猛說有趣是怎麼一回事?
林善在笑完後又道:「我大概能瞭解姓佐那狗日的為甚麼拚死也想救活你了!」
「你媽才被狗日了!」我立馬反駁道,可肚子又重重地挨了林善一拳,我摀著小腹癱在地上,口水鼻涕都流了出來。
武痴望著我啞口無言,說到底我這窘樣也是他第一次看見。
此時林善雙手作揖,恭敬地對武痴說:「從我得知你為了不讓被螭魅附身的自己傷害同伴才自戳心窩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定是條漢子!對於你,林某我佩服!此趟重慶之旅,請務必與我同行!得君相助,更勝十個姓佐的!」
你媽?老子甚麼時候還成了你測量武力的單位了?
武痴使勁地嚥了口口水又小聲地跟林善說:「讓我隨你去重慶,我是無所謂了,可我突然想起自己沒錢買票……」
「就這點破事。」林善爽快道:「你那份林某替你出了!」
「欸?那耀祖的份呢?他也沒錢。」
「讓他滾回去好了。」林善想也不想就說。
我一聽馬上就說:「去你媽的!老子的票老子自己付!我他媽連武痴的一塊付了!」
武痴錯愕地望著我道:「你不是說過沒錢的嗎?」
我得意洋洋道:「這年頭出門在外能不在身上藏錢的嗎?不瞞你說,其實我在鞋墊裡藏了幾張票子,為的就是以免萬一!」
說罷我就俯身伸手往鞋子探去,可手伸到一半就凝住了在半空。
因為我現在腳上所穿的是跟林善借來的鞋子,自己那一雙早就在百目赤蟲那一回就被其體液蝕穿而扔棄了。
我心頭頓時一顫,雙手久久未有動靜,林善顯然也發現到我腳上的是他的鞋子於是就戲謔道:「喂,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往鞋墊裡藏錢的習慣,你要真沒錢的話,我也不是甚麼絕情的人,見在你跟我一起去取血桑果的份上,你若然肯低聲下氣來求求我的話,興許我會願意網開一面,幫你補上一張票的。」
被人說到這份上,這口氣我是說甚麼也嚥不下去的了,於是我賭氣道:「滾!老子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要你的票就不要你的票!我他媽要是求你,我佐耀祖就是個孬種!」
武痴見氣氛不妙,急忙勸架:「耀祖,你就別賭氣了,等等真被人趕下車那怎麼辦?」
林善幸災樂禍道:「那有勞他回去替我們倆跟師傅說一聲,我們去重慶好了,哈哈,不知道走回去要花多長時間呢?沒準他千辛萬苦走到,我們也剛好把愧見仇給辦了回來吶!」
媽的,看到這殺千刀的笑得如此開心,我恨不得上前直接毆他一頓!
可我打不過他,只好作罷了。
要是沒票,大不了就下車罷了,可先前把話說得那麼狠,下了車我這張臉以後往哪擱?林善這混蛋本來就瞧不起我,這麼一來我日後就更別想在他面前抬頭了。
怎麼辦……我背對著兩人焦急地咬著指頭在想方法,火車此時經過一般崎嶇的路面,車廂內顫抖得很,顫得我都心煩起來。
就在我苦惱不已的時候,另一面車廂裡有一個包袱因受不住顫抖而從箱子上滑下,除了錢包和一些雜物外,一張白色細小的小紙片也隨著它們散了一地。
包袱的主人此刻正在打盹,還是旁邊的一些好心的乘客推醒他,他才從夢中甦醒並將散滿一地的東西收拾好,接著他又抱臂陷入了睡眠之中。
俗語說得好,財不可露眼,就在這短短幾秒的時間內,他的東西就被列車上如鬣狗般的傢夥給盯上了。
不過很遺憾,那人並不是我。
而是在全國列車上異常猖獗的列車盜賊,他們聯朋結黨,從不單獨行事,仗著自己夥伴多而在列車裡明目張膽地盜竊。
大多數人看到他們偷東西也不敢嗆聲,因為把他們惹怒了,自己肯定沒甚麼好果子吃。
曾經就有人好心地喝止了小偷,一夜過後,第二天那人就在列車上消失了,後來經調查才知道他是在深夜被人從高速行駛的列車中推下,而且被發現時屍體身上還有著十幾個被刀捅出來的口子,橫死於鐵道之上。
這新聞傳出以後,再也沒人敢嗆聲。
雖然他們活著,可老百姓都把他們當鬼來看待,遇到時都紛紛安慰自己說:「時運高,看不到。不惹事,活安好。」
你問我為甚麼會對這些人如此瞭解?
這不明罷著嗎?因為這新聞我也有份跑啊!
比起盜賊,我還私底下給他們起了一個更為合適的名字,那就是……
列車幽靈。
就在那人的包袱倒下那一瞬間,我就很明顯察覺到有一道視線正從聽說書的人群中射來,未幾我更把目標鎖定其中一個晃頭晃腦注意力不集中的人身上。
我見他在發現有機可趁後居然遲遲不動手,腦袋裡馬上就浮現起兩個想法。
要不他就是個初下海當賊的新手,膽子不夠大。
要不就車廂裡沒有其他同夥就他一人,人太少不利行事。
又或者,他是單獨一人的新手。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好辦了。
「喂,耀祖,你還好吧?」武痴見我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出於關心地問道。
「噓,安靜,我在弄票吶!」我壓低聲音道。
我的目標並非是正在打盹那人包袱裡的那一張票,而是列車幽靈身上那張!
為了避免在開工時被趕下車,他們這些人都不會吝嗇一張車票的錢的,反正只要得手了這點錢根本算不了甚麼。出門在外,哪個人身上不揣錢的?除了我。
所以我的計劃就是趁他下手時將他身上的票順走,把一般老百姓的票偷走那是犯罪!可把這些幽靈的票順走那就是為民除害!而且我不用求林善又能拿到車票,連面子都能保住,真可謂一舉四得!
一個好的獵人是善於等待的,我屏住氣息留意著打盹男和盜賊的一舉一動,終於那人可能是等不及同伴到來了,按捺不住的他偷偷摸摸地來到打盹男跟前蹲下,一隻假裝綁鞋帶,另一隻手則伸到包袱中摸摸探探,很快的他就竊笑著把錢包從包袱中順出,就在他高興地往無人角落準備查看戰利品時,我假裝要上廁所從地上站起,期間不小心撞到了他。
「操你媽的,沒看到有人啊?」那人操著濃烈的山東口音。
手掌中已經藏著一張白色紙片的我亦馬上搔首賠笑道:「大哥,不好意思,坐太久,腳麻了。」
「操你媽的!」可能是急著看有多少錢的關係,他罵了兩句後就拉開車廂門走了出去。
我若無其事般又坐了下來,期間還自信地跟武痴揚了揚眉。
未幾,乘務員就來查票了,林善給武痴補了票,就在他一副「看你怎麼辦!」的模樣時,我得意洋洋地向林善展示著手中的車票,他只瞥一眼就明白剛剛發生了甚麼事,於是他不屑地說:「哼,算你狠!」
在查完票這車廂裡的票後,票務員就往另一個車廂走去,還不消五分鐘,一把操山東口音的粗獷男人聲就從門縫裡傳了進來:「有票!有票!俺就跟你說!俺有買票!只是不知道掉哪去了!」
林善跟武痴聽到後紛紛朝我投以怪異的目光,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就以山東口音說:「俺甚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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