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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魅現界後,李陽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只見他頓時雙腳發軟「噗通」一聲就嚇得癱坐在地上,他一邊蹬着腳一邊驚呼道:「妖……妖怪啊!救……救命啊!」
可是四下無人又身處山上,任他怎麼叫破喉嚨也好都不會有人聽得見他的呼叫。
老太太看到他這窘樣後也冷笑道:「這種人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流淚!莫塵啊,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螭魅聽畢也就開始挪動四腿朝李陽逼近,李陽起初還想逃跑,可雙腿卻又在如此緊要關頭才不聽自己使喚,在地上爬了幾步深明自己絕對逃不掉後,他就改為轉身跟老太太求饒,他把頭叩得像雞啄米似的哭道:「曾奶奶,我的好奶奶,我招了,我全招了!害你一家的事全都是牛主任他指示我的,不管是威脅你們曾家,還有殺人,肢解,埋屍,全都是牛主任那殺千刀指示我,您要報仇就找他吧!您大人有大量,求你放過我吧。」
「這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想從你嘴裡再聽一次而已。」老太太把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壞笑道。
「您要是肯放我走,我李陽發誓今後定會好好侍候您,待您比自個兒親奶奶還要好的!」李陽的額頭已經叫出血來,而且還淚涕橫流,那模樣好不可憐。
意外的是,老太太聽到他這麼求饒後臉上居然流露出慈祥的笑容,只見她施施而行來到李陽面前並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說:「那行……老身就原諒你了。」
李陽喜出望外,頭又是一陣猛叩,嘴裡也喊道:「謝謝老太不殺之恩!謝謝老太不殺之恩啊!」
老太太見他以為自己無事後,突然臉色一沉且陰森森地說:「可是你能不能有命離開此山還是由我兒子說了算。」
李陽先是一愣然後又向螭魅叩頭求饒:「曾大哥,求你放了我吧,我上有高堂,下有妻房,他們全靠我養着,我要是死了他們也活不成了,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螭魅終於開腔了,他用帶着回音的聲音平靜地說:「你還記得當初我被你們打得奄奄一息時,我也曾經嘗試過向你們求饒,求你們別再打了嗎?」
李陽一聽後臉「唰」的一下變成灰白色然後怯生生說:「記……記得……」
「我當時說了甚麼了……你覆述一次來聽聽。」
李陽睜得死大死大的,嘴巴雖然張着但卻吐不出一個字。
「你不說那就由我來說吧,我也跟你們說過我家有一老母要養,求你們放過我,可是……結-果-呢!!!!」暴怒的螭魅從嘴裡發出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怒吼,聲音之大能媲美一個手榴彈爆炸時的聲響,山上的樹都被震得連枝帶葉的掉到地上,我跟武痴都不得不用手去掩蓋耳朵,免得耳膜被震壞。
李陽嚇得只會叩頭求饒,螭魅見狀又怒道:「你是第一個拿着木棍把我腦殼打爛的人!!!」一陣怒吼過後,它舉起木盆大小長有銳爪的手朝李陽腦袋拍去。
李陽還沒來得及求饒,頭顱就經已被螭魅用大手以迅雷之勢拍飛,留在原地失去腦袋的軀幹像大都會的噴泉般,「滋」的一下從大動脈裡噴射出一條足有四米之高的血柱!鮮血去到空中後化成雨點狀又落回地上。期間,螭魅展開雙臂很享受般淋浴在血雨當中。
同時間有一黑色的球體也落到我們身處的草叢旁邊,我跟武痴定睛一看發現原來那是李陽被拍飛的頭顱!他頭被拍掉後沒有當場死去,在掉到我們身旁後還以相當微弱的聲音說了句「饒……命……啊……」後才兩眼反白,氣絕身亡。
武痴看到李陽的頭顱立即就被嚇得叫出聲音來,我已經第一時用手去掩住他的嘴,不過還是晚了一步,螭魅覺察到有聲音後就怒吼道:「是誰!!」
我見已經被發現了,索性拖着驚魂未定的武痴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老太太見是我們倆後驚道:「你們兩個娃兒是怎麼尋到這裡來的?」
螭魅雙目寒光一閃,殺意盈盈地跟老太太說:「娘,讓我把他倆也殺了!」
老太太急忙勸阻道:「他們倆是記者,我們還得靠這兩娃兒把行兇者們的惡行公諸於世,來還你跟小凡一個公道!」
螭魅聽罷用鼻子朝我們方向嗅了嗅,有所發現的它雙眼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一搽殺意:「不可!他們身上帶有強烈的道佛之臭!一但放他們走恐怕會為孩兒引來滅頂之災!」
我心中暗道不妙,因為藏在我口袋中的紅線乃是道家之物,而佛牌更不用說是佛家的,兩種物件上所散發的全是妖怪最為嫌惡的氣,沒想到兩件平常幫過我不少的法器如今卻會要了我的命!
「可把他們殺了又怎麼還你公道啊?」老太太感到無奈得很。
「孩兒肉身已死,早已不拘泥於人世間的名聲,如今是我化妖的重要時刻,不可讓他們引來驅魔道人前來打擾!」滿身鮮血的螭魅弓起身子,舉起雙爪,一腳踏前,渾身頓時間變得妖氣熏天,一副蓄勢待發準備殺人的模樣。
「罷了,隨你意吧,娘也不多說了。」老太太衣袖一揮就轉身找了塊大青石坐了下來。
我自然不笨,一見勢色不對忙不迭地抓起武痴拔腿就跑,在我們狂奔的同時,身後傳來螭魅陣陣的怒吼外,還不時傳來樹枝被撞斷的聲音。
我邊跑邊跟武痴說:「跑!!!千萬別回頭看啊!!!」
「這-還-用-你-說-???」跑在我前面的武痴因跑太快產生風壓的關係,講話一頓一頓的。
「分開跑!不然大家都得死!」
「好的!」這廝平常讓他幹活慢得跟烏龜似的,現在讓他逃跑卻比誰都要快,一眨眼的功夫,那傢伙就在這山林中跑得沒了影。
「媽了個巴子……」我看着被武痴高速跑動而弄得灰塵滾滾的山路時,心中暗罵道。
那傢伙是跑了,可螭魅還一直在我身後追着沒消停過啊!武痴!!你他媽給老子回來!咱們要死一起死啊喂!!!
有感螭魅愈追愈近,我幾乎都能在後頸處感受到它奔跑時的吐息,死亡隨時都會降臨至我身上!這時我只恨我娘在出生時沒給我多生兩條腿!
情急之下我只得從一個長滿植披的陡峭山坡上滑了下去,這並不是我慌不擇路的結果,而是我覺得自己在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的山路上是絕對比不過有四條腿優勢的螭魅!
植披替我卸去了不少下滑時的衝力,在山坡滑動了大概十多米的我甫落到地面又借勢狂奔起來。
我在上山下鄉時可是經常在山裡跑來跑去的!這種坡道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始料不及的螭魅先是在山坡呆站了一會,然後也學着我那樣從山坡上滑了下來!雖然我也早已料到它會這樣,但是它的速度之快確實讓我大吃一驚,剎那間它又在我身後不遠處追了上來!
我見狀只好使出最後一着,轉身就朝樹木生長茂密的地方奔去,果然,就跟打白毛山豬王那時一樣,龐大的身軀不利於在這種狹窄的空間中行進,它不斷被樹枝、樹幹阻礙了前進的速度,後來甚至被卡住導致動彈不得,我亦因此拉開了跟他之間的距離。
不過這沒有把它困住多久,因為暴怒的螭魅把爪子重重一揮,人大小般粗的樹幹像野草似的被它砍斷,它再用身體往前一頂就直接把樹整個撞飛並繼續追趕上來!
這傢伙比起白毛山豬王要難纏好幾百倍啊!!!我趁它又被兩棵大樹給攔住去路時,把裝有開花彈的左輪手機從腰間拔了出來,照準它的胸口就是一槍!
子彈在槍管併發出火花後就直往螭魅飛去,老老實實的射入了它的左邊胸膛上,就在我以為成功時,螭魅卻表現得不痛不癢,而且開花彈也沒有作出二次爆炸對它造成傷害,我以為是子彈受潮所致於是又開了兩槍,結果還是跟先前一樣半點屁用都沒有!
我見槍炮無用,只好又是一陣狂奔,很快地我發現身旁的樹木開始漸變稀疏,心中暗道不妙時,突然感到腳底一空!整個人像失去重力般往下墜去,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我竟跑到懸崖邊,而且更收步不及跨了出去!
下墜時我兩手在空中亂划亂找,居然還被我幸運地抓住了一條在峭壁上蔓延而生的老樹根!我抓住後自然是死死不放,就這樣抱着樹根在半空中晃來晃去,我心裡除了不斷祈求樹根別斷外還在想接下來逃怎麼辦。
上方是想把我大卸八塊的螭魅,下面則是萬丈的懸崖,真可謂「下無退路,上有追兵。」
保持不動的話,先不提樹根會不會斷,經過一番沒命狂奔後,我的體力已經開始漸漸不支,在樹根上就頂多再撐個幾分鐘而已。
在我徬徨無助之際,一把稚嫩的聲音赫然在我耳邊響起!
「這邊……隨我過來……」
我扭頭一看居然發現有一個臉色慘白,年約七、八歲,全身呈半透明狀的男孩在我面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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