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之路I - 鮮血冠冕 - 章之三（祈雨飄搖）10-2

章之三（祈雨飄搖）10-2

Sep 21,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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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修以恩的失去平靜的聲音不在具有人性，靈質的嗓音彷彿是透過深淵傳來世間，靈音傳遍整座墳場、聲波來回震盪，「不曾有活人承受我們的試煉。」

　　龐大靈體像吃不消一樣把凡萊妮希雅給吐了出來，纏繞在她身上的藍色火燄漸漸消退，她全身肌膚從凍傷的蒼藍色緩慢轉變恢復，呼吸平穩。言葉石依然光亮，好似非得把一切的溫暖通通都給了她。

　　「有多少靈真心要妳死。眾傾，這就是結果，無庸置疑，你們可以繼續票選了，凡萊妮希雅第三公主確實有資格出現在名單上。試煉結果就是一切，她活下來了。」

　　無數靈魂的刺耳嚎叫淹沒一切，空間燃燒出更多的藍色靈燄跟群體幽鬼，它們長得恐怖扭曲又畸形，長出厚重肉瘤與利爪、無數非人的幽鬼邪眼、能碾碎肉塊的覆雜齒狀，它們彼此爭吵、推擠，有時又互相傷害，被撕扯開來的靈體會被其它幽鬼搶去或當作自己身體的一部份去填充，無數透明靈票飛散在半空中，卻永遠不會飄落地板。

　　「你投給誰？修以恩祭司。」凡萊妮希雅覺得自己剛才從好冷的地方被扔了出來似地。她全身癱暖無力，感受自己的血液拼命地奔跑讓她溫暖起來。光是張開嘴唇發話，她還特地換氣了好幾次。

　　「我沒投票，我只是『我們』所誕生出的代理。」

　　「但你有人格，你的人格不是……不是這些全部的綜合體，」她翻過身，用手肘撐起身體來，她連地板的溫度都覺得溫暖這件事有點可笑，「我與你相處這些年很清楚這件事，我也知道你有你的愛好，你是活──不對，你是確實的存在，你就是修以恩。」

　　她搖搖晃晃起身，通過了不曾誰活過的惡靈試煉，即使身受冰霜嚴寒侵襲、深受自我恐懼的考驗，面對她一生當中最黑暗的汙點，她依然保有堅定的自我。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非常清醒。

　　所有靈體對這些話有點反應，令它們又起了新的爭執，到最後得出了一個結果，一張靈票飄到修以恩手上，那是歪曲而糢糊、青藍色的字，足以令生者看見而眼睛發疼的靈字，修以恩知道這些字是什麼意思。

　　他用那乾冷的笑聲做了回應。

　　「那麼，我投凡萊妮希雅三公主一票。」

　　語畢，靈體又騷動起來，使空氣震盪。

　　凡萊妮希雅對他有信心地一笑：

　　「父王沒實現的，我來實現。」

　　「話可不能說太早。我剛說過，我們的意識越來越混濁，或許在理想鄉出現以前，我們會變成真正的惡靈。」

　　「……我還是要做。修以恩，我要告訴你，你讓我意識到，這已經不是我的職責能做到的事情。」

　　「哦？聽起來很像是要放棄？」

　　「這是我『今生』要做的事。以前我覺得，因為我存在的理由與價值是為了人們的和睦而去付出，是不得已的事，但現在我認清，這本身也是我所願投入的事。」

　　「即便妳現在此刻有百千萬億個敵人？」

　　「我敵不過這種人數，但我會尋找支持我的人、讓人跟隨我的道標。」

　　「嗯……好，對於剛才妳問我烈兔臣和角俊臣的事，我認為，他們是希望妳能阻止他們倆，才會跟妳說這些話。」

　　「……他們想被阻止的要素在哪？」她怎樣想都不覺得那倆傢伙會有這麼纖細的心。

　　「至少我看得出來，他們『狀態』有點奇怪。」

　　「……是嗎？那好吧。不過現在我得去看看我的護衛。」

　　「說到這個，我想整座城裡只有黑山貓可以處理那些騎士。」

　　「我對格蘭有信心。」

　　「好吧，但接下來妳得小心，還是有些靈還是不支持妳，它們不會跟我分享它們知道的事。只要妳被歹到機會，妳就會被帶去娜迦蛇族。而就我目前所知，她現在為了找妳已經氣炸了。」

　　「她有哪天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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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三（祈雨飄搖）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