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d Light - 35.[Wish]

事實證明，樂子人談優非常香。

反正受惠的人是楚書騰。

他倆這一次的旅遊安排四天，中間兩天談優陪戚璃雪，明天她還得回學校去，便留給了他們這兩個遊客更多探索這個城市的時間。

前提是這兩個人真的會把時間留給探索城市的話。

吃了晚飯坐了船，划船的大哥在終點將船隻靠在岸邊，靠近陸地那一側的楚書騰長腿一跨，談優跟在他後面，卻見他在岸上朝自己伸出了手。

他抬頭望去，感覺周圍空氣都因此刻暫停了幾秒，而他只望見粼粼江水在男人眼中映出的波光，溫柔瀲灩，但裡頭住了一個詭計多端的塞壬。

談優被引誘了——不知怎麼地，他伸手握住了他的，順著他的力量上了岸，可分明他可以自己走的。

談優還在自顧自地自省，楚書騰就牽著他的手自然地向前走去。

他不想站在原地妨礙船主做生意，只好邊走邊抗議，「還我。」

「還你什麼？」

「把我的手還我。」

「我不。」他甚至囂張得舉起兩人交疊的手，以另一隻手輔助，重新以十指緊扣握住他的手。「我憑本事牽到的手。」

談優看他仔仔細細交叉指間握住，莫名羞赧得鬧了個大紅臉，抿著唇像有話想說，卻又憋住了，只是悶頭跟著他走，也沒再讓他把手還給他。

路上好幾間賣花燈的，可以在燈上寫下願望後、點上燭火放到河水上，數十個願望將河面點綴得如同銀河，幾乎每個遊客都會買上一盞。

有個青年買了燈以後寫了一手漂亮毛筆字，談優就停下腳步看，賣花燈的老闆給一批新客人結帳完之後回頭，就看見他們兩個肩並著肩頗有興趣地看人寫願望，就直接招攬著。

「小帥哥！要不要買一個花燈？可以寫願望去河邊放！」

談優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他不是在問別人，這才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您。」

既然沒有要購買他就很自覺地走了，楚書騰還牽著他的手，也自然地跟著走，看著牽在一起的手，他心想，怪不得那老闆要問他，是不是以為他倆是情侶？

「真不要買一個？」楚書騰像是老闆派來的，都走遠了還在問他。

「不了，製造垃圾。」他看過一個影片，這些花燈飄到了人煙稀少的細河時，就會被打撈起來當作垃圾清理掉了，這願望也飄不到多遠。「我的願望，我可以自己完成。」

「給好弟弟過生日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他輕輕笑了笑，倒也不是真的在意這個，談優覺得不必要的儀式感，那就足以摒棄。

「我和天真無邪的小孩可不一樣。」

小孩會因為有更多祝福而越加動力十足，但他卻唯有拿捏在手心裡才能安心。

走著走著談優就發現一件事情，在坐船以前經常會有路人看他們，但是是單獨看的，他對旁人的眼神比較敏感，知道無論是對著他還是楚書騰的，都是有所好感的含義、都在蠢蠢欲動，甚至他直接聽見有女孩子竊竊私語著要不要來要聯絡方式，幸好是沒有人上來問，否則也不知道是要觸發他和楚書騰哪個瘋批的神經。

現在他們牽著手，那樣的試探眼神倒是沒有了，投射過來的是些興奮的眼神，雖然不知道交頭接耳時說的都是些什麼，可至少沒有再明目張膽地討論什麼衝不衝的事情。

好像牽手也不錯，至少今天晚上沒有人會發瘋。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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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兩人也是不到十點就早早地回到了民宿，民宿老闆還想拉著他們介紹G市景點，談優只說了一句話就上樓了，把楚書騰留在那裡和老闆聊天。

「良好作息、十二點準時睡覺。」

民宿老闆還真以為他們良好作息，只大概和楚書騰聊了二十分鐘就放他走了，談優的良好作息只在上大學之前，這之後他一忙起來凌晨三四點還不睡都是正常的。

感覺談優也不是為了不想跟他聊，他對陌生人都是那個樣子，也不怎麼說場面話，民宿老闆早和他說過他這個弟弟太冷漠，要不是長得太好看，怕是會很招人厭。

不是場面話，那就是暗號了。

果不其然，敲開了房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剛洗過澡的談優，他白皙的面頰此時紅撲撲的，像一顆鮮嫩多汁的水蜜桃，而且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清新乾淨的香氣，他已經被勾起了飢餓的感覺。

楚書騰連忙把房門關起鎖上，就怕這美景叫人偷看去、怕這香氣竄到別人鼻子底下讓人垂涎。

然而談優幫他開了門就回頭走了，像是蠻不在意自己的樣子究竟給他帶來了多大的撼動力，楚書騰誠實地接受誘惑，跟過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裡，「寶貝，你好香。」

談優只是推了推他，「滾去洗澡。」

「好，你等等我。」他故意將少年的話語理解成他腦子裡那樣，像個登徒子似的往他臉上偷親一口，才進了浴室。

這兩天白天談優出門見朋友，他則在民宿裡敲著電腦辦公，或是在附近走走等著去接他、跟民宿老闆打聽私房景點在晚上帶著他去逛，雖不是一次完美的雙人旅遊，但已經是兩人關係的很大一步了。

楚書騰這幾天都沒有旅遊應有的那種疲累，他倒是精神飽滿，晚上也沒折騰談優，怕他隔天見朋友沒有精神，不過今天——

得把小少爺拐上床才行，他不是也說了嗎，準時“睡覺”。

他洗了澡之後在偌大的按摩浴缸裡思考著這個問題，卻突然有人敲了敲門，那也就只有談優了。

「嗯？」

門外的人似乎有些猶豫，卻還是清了清嗓子做準備，「你洗好澡了吧？」

「洗好了。」

本以為他是有什麼需要買的，得出門才來敲門告訴他一聲，但門把卻被他轉開了，不久前還在眼前晃的少年穿著浴袍走了進來。

他光著腳丫子，踩在水上，揚起的清脆水聲像是踩在了他的心上，如天神一般信步而至，倨傲地俯視著他。

楚書騰緊緊盯著他，明確地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沉重，一股欲望翻騰而上。

他攤牌了，他不藏了，他想玷污這個人，想讓他墜入自己懷裡、拉他共享沉淪之罪。

小天神雙腿踩進了浴缸，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動作間翻起的浴袍下擺裡若隱若現的春光，而本人卻還一無所知，慢悠悠地在浴缸邊坐了下來。

雙人房的浴缸很大，夠兩個人在裡頭胡鬧了。

談優慢條斯理地脫下浴袍，大方地露出了未著片縷的肌膚，分明是十足誘惑的行為，他冷淡的表情卻像是在施捨神蹟，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出現在他身上非但不衝突，甚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直教人發狂。

楚書騰坦然被他蠱惑，划到他的面前，眼中滿佈的著迷儼然像是最虔誠的信徒，卻大不敬地伸手抓住了他藏在水下的腳踝，看起來好似不為所動的神祇動了動眼睛，看向了水下的那隻手。

楚書騰雖然在水中濕漉漉的，面上卻仍像是個正經人，但在談優的眼裡，他就像是魅人心魄的海妖，而自己是個準備主動跳下深淵的水手。

在他思考之時，海妖一躍而起，另一隻手扣住了他的腰際，將他抱進了水裡，談優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環住了他的頸脖。

“神”完美優雅的面具破碎，“海妖”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肌膚相貼的那一刻就足以燃起高溫，能把浴缸裡的水都蒸發，成了這滿室氤氳的兇手，或是因為劇烈晃動而溢出浴缸，逃離這盛滿兩人放縱情感的地獄。

但當事人身處天堂。

躁動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被海妖錯認的天神疲倦地窩在對方懷裡，才捨得拿來大毛巾將他包裹起來，又抱著離開了浴室。

感覺自己終於被放上了柔軟的床，談優挪了挪身體，閉著眼睛準備好好睡一覺，又感覺到有人壓了上來，反正是楚書騰，他眼睛都沒張開就伸手抱住他的腰，卻接連被親了好幾口。

「做什麼……」

要是談優現在是清醒的，他就會意識到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在撒嬌。

「睏了？」

聽見他的提問，談優張開了眼睛，他眼底有疲倦但沒有太過頭的睏意，一本正經地開口，「睏了。」

楚書騰笑了笑，一吻落在他的唇上，「你說的，準時上床睡覺，現在正好十二點，該『上床』睡覺了。」

「……我沒說那兩個字。」

談優扁了扁嘴，原先抱著他腰間的雙手卻是主動地環上他的肩，仰起腦袋堵住了他的嘴，兩人又接著纏在了一起，戰火延續，戰場改到了床鋪上。

楚書騰也頗為驚訝，本來只是日常的耍賴，沒有想到他會這麼主動。

他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就刺激到他，但不得不說，這種刺激可以多來一點沒有關係。

他願意親吻他的神祇，渴求他降臨神蹟，好讓他對談優無止盡的欲望能至少曾有一點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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