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失去了目標,西南邊那條小河把兩人的踪跡都洗刷掉。」通訊器裡傳來了聖堂搜索隊隊長馬丁的通話。
約翰.衛斯理神父坐在指揮車裡臉色陰沉如水。坐在他對面的萊德也是臉色陰晴不定,找到伏熙的話有可能阻止事態進一步惡化,但萬一伏熙已經把整個聖堂當敵人看待,那麼一場衝突無可避免。
如今失去他們的踪跡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收隊!」約翰看似下定決心般按下通話鍵,宣布搜索隊任務結束。就在兩人為眼前的僵局而苦惱時外面傳來爭吵聲,萊德察覺到神父的表情一把拉開車門。兩人從車內望去,只見軍方的代表站在了如雪車前,看來想要找她問話。
兩名身穿白袍的聖堂騎士攔在了車門外邊,無論說什麼都不讓他們打開車門。
「我們受曹上校的命令找她問話,你們不要阻攔!」帶頭的軍官說話很大聲,看樣子是想唬住眼前的兩人。
「沒有約翰神父的命令,我們一個人都不會放進去。」可那聖堂騎士堅守著神父的命令,一步都不肯退讓。
對方的話卻令帶頭軍官更加火大:「你在我們的國家我們的土地上,哪輪到你們來發號施令!」
「在你們的國家你們的土地上就可以隨意殺人?在調查清楚這場衝突前,我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過去!」率先趕到的聖堂部隊看到一地的屍體,還有那批陣亡的持槍特種部隊,馬上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他們先是通知了軍方然後為在場傷員急救,最重要的是把向目擊證人蒐集口供。此事牽連極廣,約翰已經透過衛星電話向聖堂組織備案。監視衛星已經安排妥當,正二十四小時監測著這一帶的環境。位於日本的聖堂教會亞太區分部正盡可能作出支援,無論是聖銀鋼還是上級騎士隨時都可以增援。
萬一證實軍方存心殺害神選者,聖堂亦為他們準備了各種潛逃手段。
「你媽的......」那名軍官正要發火眼角卻瞄到了兩個身影,正是約翰.衛斯理和萊德.杜蘭特。兩人雖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但猶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卻掩飾不了。
「曹上校和姬上尉在哪裡?我要見他們!」約翰神父首次在眾人前大喝,那暗藏暴怒的咆哮整個車隊都聽得一清二楚。兩名軍官的確被神父那暴風雨般的怒氣給鎮住,一下子口埡埡什麼都說不清楚。
「我在這裡。」曹上校從一輛軍用直升機內艙下來,隨同他一起下來的還有四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很快他們就來到約翰神父跟前。
看著眼前這隊士兵萊德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面對眼前白髮蒼蒼的約翰神父,曹上校還不放在眼裡。他開口就惡狠狠地說:「讓開,我們要見那個女的。」
「不,在證明你們對這宗事故沒有關係之前,我是不會讓你碰她一條頭髮。」約翰神父的語氣斬釘截鐵,一點餘地都不留給曹上校。
曹上校輕蔑一笑:「你所看到的很明顯是一場潛逃行動,我方士兵為了阻止他們逃離已經造成了十多人傷亡。我們要向現場證人索取口供是完全合情合理,另外要交代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為什麼你們會率先到場,你們是不是與那逃脫的兩人勾結?」
聽到曹上校的責問約翰瞬間就忍不住:「潛逃?在沒有任何支援,而且完全不熟悉周遭環境下潛逃?他們是瘋了嗎!動機是什麽?成功的把握是什麽?還有你那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神父的質問曹上校臉不紅氣也不喘:「為什麼要潛逃是他們的事,我們沒必要去猜。你所說的那隊士兵是我們防範他們潛逃的最後手段,結果你都看到了。」
「強詞奪理!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冒著生命危險逃走。地上的子彈殼你看到了嗎?你們是要阻止他們逃走還是要他們的命?」神父指著地上的子彈殼再次咆哮。
曹上校搖搖頭:「我要說的都說了,我們只是要阻止他們逃走。你們是時候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你們會率先到場,你們是不是與那逃脫的兩人有所勾結?」
「我們有一輛車的車胎出了問題,所以我們留在了交接地點維修。直至看到爆炸的火光我們就嘗試聯絡你們,足足三次你們都沒回應我們的來電。沒有辦法下我們才朝這邊趕來,每一項行動都有知會你們。」神父的說辭合情合理,加上他們的行動亦如其所說根本挑不出毛病。
可這樣的巧合在曹上校眼裡擺明就是有所預謀,雙方的不信任一早存在,這場事故只是將彼此的不信任完全擺上檯面。
曹上校話鋒一轉把重點倒回如雪身上:「好,我就當你說的全部都是真心話,但我不記得你們有權私藏證人。別逼我直接拘捕你們。」
「你可別忘了每一個聖堂成員都有外交人員特權,你能承受得起這股壓力嗎?」面對對方的威脅約翰神父絲毫沒有退縮。
聽到神父的話在場所有軍官都面露難色,的確事情發展到外交層面他們會很麻煩。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又飛來一輛直升機。
才剛落地艙門就被拉開,率先落地的是一名壯年軍人。他眼睛左右掃了掃,確認現場沒有危險以後向機艙裡點了點頭,姬武隨即步出。除了率先出來的壯年軍人,姬上尉身後還跟著幾名強壯的士兵。
他們目光如炬,動作靈活而安靜。就算一句話也不說,那股瀰漫開來的肅殺之氣也能將他們與一般士兵區分開來。只有那些在戰場中多次存活下來的精銳老兵才會有這種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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