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自天窗灑進石屋,照亮了屋裡的角落,亦為火堆以外再添一種光源。
昏暗的光線裡艾斯和孫唐靠著牆睡得很沉,曾羽和張毅則處於昏迷,只剩伏熙一人盤坐在火堆前。
本來這是孫唐的職責,只是他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睡了過去。伏熙不怪他,今天實在太難熬了。只是心煩意亂的他也睡不著,倒不如起來守夜兼運轉龍之力療傷。
克里奧帕特拉在半夜曾經醒來,她的最後叮嚀一直縈繞在伏熙腦海:「你吞下那顆精華以後會發生了什麼事,除了主神恐怕沒有人能知道。我知道你不會放手,三顆精華你先服下那顆最小的,當你適應了那股能量以及身體再恢復一點才逐漸提升劑量。」
「長則三日,短則兩日,千萬要等我醒來再做後續決定......」說完她便進入了短暫的沉睡。
伏熙拎起腳邊的玻璃瓶,指尖能確切感受到裡面那三顆蛟丹精華散發出來的微溫。如今他只能把一切都賭在這三顆琥珀色小珠上。
伏熙先用溫水沖開唯一一包隨身攜帶的營養奶,再用溫溫的營養奶泡開手上的應急餅乾。把它們都吃下肚以後伏熙靜靜地打坐了一個小時,待他把身心都調節到一個不錯的水平後,他才輕輕喚醒艾斯。
一開始艾斯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直到伏熙舉起裝有蛟丹精華的玻璃瓶。
在艾斯的注視下伏熙先灌下三碗水,過了一會他深吸一口氣後吞下了那顆小小的蛟丹。
隨著琥珀色的小珠在伏熙嘴邊消失不見,艾斯開始緊張起來。一雙美眸佈滿了擔憂,可過了一會艾斯還感覺伏熙沒什麼反應,可某個瞬間伏熙的臉色忽然大變。
艾斯先是聽到伏熙的心跳快了許多,明顯是心率過快的程度,接著伏熙渾身上下的皮膚開始以肉眼可見速度充血變紅。
伏熙自知蛟丹才下肚不過數秒便化成了一團烈火,精純至極的能量從火團中噴湧而出,往四肢百骸湧去。這一刻伏熙的心跳開始發瘋似的跳了起來,絲絲黯淡的金紋自心臟位置蔓延開來,不消一會就佈滿他全身。
從胸膛到肩膀和下腹,其後延展的手臂和雙腿。暗啞而缺乏彈性慢慢的肌肉底下顯露出斑駁金紋,金紋零零散散還無規律可言,應該說目前還沒規律可言。那些微絲血管一般的金紋並非服下蛟丹才長出來,而且一早就存在於伏熙體內,如今只是被什麼預先激活。
這時伏熙感覺血管裡流淌的已經不是血液,而是剛剛燒開的沸水。他只感覺到自己被扔進了火爐,每一寸神經都火辣辣地痛得厲害。
不知是痛楚太過強烈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開始瘋狂抽搐,皮膚下的血管亦顯出猙獰。伏熙的牙齒在瘋狂顫抖,憑著自身頑強的意志力他才沒昏過去。
看到伏熙這幅模樣艾斯一陣心酸,可她還不忘把泡過水的濕衣披在伏熙身上。很快那些皮膚底下的金紋網絡便搭建完畢。
「嘶~」金紋在伏熙的皮膚下亮起一陣一陣光芒,開始將精華裡的蠻橫能量灌入骨髓再擴散至四肢百骸。一部分金色能量滲入骨髓,將其造血功能發揮至極致。大多數被伏熙喝進身體的水分被骨髓吸收,以無法想像的速度轉化成新一批血液,最終擠回血管裡。
這部分血液與伏熙原來的血液確是不再一樣。
金色能量代替了人體的代謝反應,直接為經龍士血統改造過的細胞提供能量。伏熙身上的傷口迅速改善,那些細微的傷口更是用肉芽粗暴地粘合在一起。
伏熙感覺自己的身體從裡面撕裂開來,一如兌換龍人血統時的感覺,可這種程度的痛楚他暫時還承受得住。
整個過程不過半個小時,隨著肌肉下的金紋逐漸隱去伏熙的呼吸亦漸趨平穩。可艾斯留意到伏熙的一頭黑髮不僅長了幾分,而且不少髮根從黑色轉成了暗金色,那些白髮更直接變成純金色,劇烈的轉變令艾斯隱隱有些不安。
見伏熙好一會都沒有動靜,艾斯想為他輕輕拭去臉上的汗水。可手還沒伸到一半伏熙那長著金色細毛的大手便扣住了她的手腕關節。
「怎麼了......好痛!」艾斯驚呼一聲,用力打算掙脫開伏熙的手。可她的力氣又怎能與伏熙相比,自然是無法掙脫開來。
這時又有一雙大手分別扣住了伏熙的手和艾斯的前臂,艾斯轉身一看。
是孫唐,而且臉上是罕見的認真表情。他的雙手銀光閃過,伏熙扣住艾斯的幾根手指就被孫唐用蠻力扳開。
這時艾斯手腕附近已經白了一片,就是伏熙的擒拿過度用力所致。
「伏......熙......?」艾斯沒在乎手腕傳來的痛楚,把整顆心放在伏熙身上。此時伏熙的眼睛半閤半張,看上去像處於半夢般半醒之間。
「胸口,看看他的胸口。」經過孫唐的提示艾斯馬上看向伏熙胸口。她注意到這時伏熙那外露的鎖骨看上去有些奇怪,仔細一看那些披在鎖骨上面的皮膚竟有了角質化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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